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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金潭夺宝-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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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会从中得益。

你们的救世主耶稣基督,

今天诞生到这个世界!

我惊讶地停下来。这怎么可能呢?这是我写的诗,确确实实听到了我自己写的诗。我继续听下去,是的,他带着鼻音朗诵的诗每句都是我写的。我口到我的桌旁,桌上放着我买的小书。我打开,上面写着:“伯利恒耶稣马槽边的圣诞快乐……一个失落者的后侮诗,但读了我们的教书又迷途知返。”

我无话可说!我真想大笑,或者大打出手?未等我决定,我听到了牧师的话:

“如果你们相信这首诗的作用,请你们看看那边那个人吧!”

他把手指向我并接着说:

“他太吝啬,没有把全部的恩惠买下来,他只付了一点点钱,这一点点钱已经使他感到非常的痛心。我得赶紧把他的可怜的灵魂从永久的死亡中拯救出来。”

此时,他把我还给他的书从箱子里又拿了出来,放在我的面前,伸过手来向我要钱。这种无耻的行为使我感到进入了一种温内图经常说的那种状态:“我的兄弟马上就要开火了。他已经把子弹装进了嘴巴和拳头。”

刚才,我还像往常一样用友好的声调讲话,现在就显得有点儿不友好了。我带着嘲讽的微笑问牧师:

“这首诗确实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您与诗人熟悉吗?”

“熟悉。”他答道。

“他是谁,干什么的?”

“他是一个臭名昭著的盗马贼。读了我们的教书让他感到忏悔,便在;临刑前不久写下了这些诗句。”

“那么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是的,不在了。您知道,在我们国家,盗马贼是要被处以绞刑的。”

“啊,他被绞死了!您知道得确切吗?”

“是的,正是我给他的教书,使他读后产生了忏悔。在他升入天国时,我也在场。”

“他是德国人吗?”

“您怎么会这样想,先生!德国人怎么有可能会成为盗马贼呢?不是,他是一个爱尔兰人。”

“但我刚才却听到,您是从希勒太太那里抄来这首诗,然后印出来的?”

“是的,是这样。”他承认。

他发现自己说漏嘴了,尴尬了一会儿,又接着说:“这位女士从监狱看守官那里得到诗的抄本。”

“您把这首诗抄来时,上面有没有写着诗人的名字?”

“有的,但是为了这可怜的家伙进入那个世界后不要再在这个世上出丑,我没有把他记下来。”

我连珠炮似的提出很多问题并且不断地提高声音,他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甚至显得更放肆,并要求我:

“您懂得真正忏悔的力量后,亲爱的先生,您将知道怎样去忏悔。您现在该买下这些书了吧!我收您2.5美元。”

现在,我的克制已到了尽头。我向他发火了:

“骗子,您是骗子!您难道属于那种能把我的可怜的灵魂从永久的死亡中拯救过来的人?关心关心您自己的灵魂吧,您的灵魂已经够让您烦恼了!这首诗的诗人是一个被绞死进入彼岸世界的盗马贼,难道是因为您……一个不知羞耻的骗子用诗从地狱里把他拯救出来?您敢说,一个爱尔兰人能用德语写出这样一首诗?您敢把这些印刷品用2.5美元卖给我?您找错对象了,您自己读它吧,因为比起最糟糕的盗马贼,您更需要忏悔。”

说这些话时,我把诗往他脸上一扔。他一动不动地站了一会儿,充满了惊讶和愤怒,接着他冷冷地走向我,在我面前晃起拳头。

“您做了什么?您怎样说我?一个说谎者,一个无耻的骗子!难道我比一个盗马贼更糟吗?如果您再说这样的字眼,我就揍扁你!——

他的动作好像真的要出击的样子。

“把手放下!”我命令他,“我平生第一次感到惭愧,因为您也是一个德国人。这首诗的诗人确实被绞死了?您知道他是谁吗?他现在就站在您面前。您把剩下的本子都给我,我好烧掉它!”

“您……您……您想成为诗人?”他讥讽地大笑道,“您的脸就像一头羊的……”

他没有把话说完,因为我给了他一记耳光,把他扇倒在地,并撞倒了两条凳子。但他很快就爬了起来,从口袋里抽出一把长刀向我冲来,我趁他不备,朝他重重地推了一下,他又倒在了地上。还没等他站起来,我就站在他身边,左手抓住他的脖子,把他拎了起来,右手打掉他手里的刀,并给了他两个响亮的耳光,然后把他拖到他的箱子旁命令道:

“把诗集全拿出来!把它们烧掉!如果你不听的话,我来收拾你!”

这个家伙受够了。他似乎还想拒绝这样做,但是他脖子上不断加大的压力使他变得听话了。他把箱子里的诗集扔到桌子上,威胁地冷笑道:

“因为这些东西是违背我的意愿烧掉的,所以我有权利得到支付,在这里还是有公正可言的!”

“是的,这里是还有公正!我已经让你见识过了,并且我还想继续让你明白。这样吧,现在你已精疲力尽了,我暂时不和你计较。请你当心点,我们还会以这样的方式再次交锋的!在我手里,你不会有好结果的。请你注意,不要再不长眼睛撞到我手里!”

我放开了他,把诗集拿到厨房,全部扔进了炉子里。当我重新回到房间时,牧师已不在了。

“他回自己的房间了。”老板半带着责备,半带着审视的眼光看着我,惋惜地说,“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太出乎人意料了!您这么友好地跟他说话,突然您把诗集扔到他脸上!接着便是重重的耳光,压着他身体,抓着他脖子……这一切我是从来没有看到过的,来得太快了。”

“确实,这些我从来没有经历过,”服务员附和道,“这一切都是在短短的眨眼工夫内完成的,好像以前练习过似的。请您原谅,尊长,我内心的声音告诉我,您这样有力地抓住脖子这一招很可能是从老铁手那儿学来的!这一定会使一般的人喘不过气来!”

“您真的把诗全烧掉了?”老板询问道。

“是的”全烧了!”我点点头。

“那您真可能要付这些诗集的钱。”

“呸!这家伙还敢向我要钱。”

“那么您真的是诗的作者?”

“是的。”

“真怪!他可是说……嗯!他是一个虔诚的、值得尊敬的人。”

可以看得出来,比起我来,老板更信任哪个“虔诚的、值得尊敬的人”。我觉得没有必要让他改变这个看法,于是我问道:

“您认识他说起过的希勒太太?”

“认识。”

“她也是个德国人?”

“我相信,她是德国人。大家都没有机会经常跟这些人讲话。”

“她生活得很孤独?”

“非常孤独。她丈夫在圣·洛依斯开皮货店,通常一年在家里呆的时间只有两三个月。在家时,他照料妻子和儿子,很少露面。您是很难搞清现在皮货商之间的关系的,一个诗人往往没有时间去关心普普通通的事。他的生意很长时间没有像以前那样兴旺了,因为可猎捕的动物越来越少。想开皮货店的人现在必须比以前冒更大的风险,还必须到山崖地带去,那里或许可以捕获好的动物,但也不可避免地会碰到危险的印第安人。已经出现过有人去了那儿就回不来的。希勒倒是一直很幸运,他每年要组织一批猎手去打猎,他是这批人的头儿。不管猎手捕获的数量多少,他都一样付报酬。看来他的生意不错,他总有大量的皮货运至圣·洛依斯,猎人们也都愿为他干活,连印第安人似乎也对他很敬重,这可以从他们给他起的名字中看出来,因为他们对普通的人是不会这样做的。”

“您知道他的名字吗?”

“知道,他叫纳纳伯。谁也不知道这名字是什么意思,希勒自己从来不提。”

“这个词是缩写,完整的写法是纳纳伯·伯维曲,与乌塔族和休休努族人有亲缘关系,意思是‘我的哥哥’,按印第安人的习惯是尊敬的称呼。因为乌塔族动物不多,所以我猜想是休休努族人给他起的名字。他必须友好地和他们在一起,并赢得他们的尊重,要不然他们不会称他为哥哥。我坚信,韦斯顿人会为有这样的居民而感到自豪。”

“对此我们一无所知。”老板承认道。他惊讶地打量着我,接着说:“但是,真看不出您有这么多知识。您又不是西部牛仔,因为西部牛仔不穿您这样的衣服,举止也不像您这样文雅。但您熟悉红种人的语言,您还写诗。您是学者?”

“您说得很对,我是耍笔杆子的。”

“请问您叫什么名字?请原谅我提这个问题,我们得知道怎样称呼您。”

我真想闭口不谈我是谁,我现在被称为“老铁手”,这个名字在这里可能家喻户晓。我很快另外想了个名字:

“我的名字很少见,或许您从来没听说过。我叫麦。”

“麦?”他笑道,“确实少见!但是我总算认识您了。我必须向您承认,我也叫这个名字。您打听希勒家有什么目的吗?”

“是的,这是因为几年前写的一首诗,谁把这首诗保存这么长时间,一定有他的特殊原因。我想知道谁是希勒太太,这不莽撞吧。”

“您该去拜访拜访她!她虽然也和她丈夫一样很内向,但她不会拒绝见您。”

“听说她儿子和她一起生活?”

“是的。刚才说起过,他儿子学了法律,但是没有找到工作,呆在家里,一大堆书籍伴着他,他就整天看这些书,像是要把这些书都背下来似的。他是个亲善友好的年轻人。”

正如我已经说过的,那位妇女保存着我的诗,引起了我的兴趣。她是从什么地方拿到这诗的?她是一个德籍美国人。她出生在我的家乡吗?是从家乡带过来的,或是我的亲戚送给她的?我想不出来。这首诗这么有价值吗?以至于她保存了这么长时间。我无数遍地跟自己说,这里面一定有另外的情况。我坦率地承认,好奇心驱使我要去认识认识这位妇女,我记下了她的住址,决定去寻访她。

06.爱炫耀的淘金者

一幢漂亮的小房子旁边有个花园,一位妇女正在那里忙着修剪玫瑰。为了遮挡太阳,她脸上罩着一块薄纱,所以我无法完全看清她的脸。

当我向她打听我是否可以与希勒太太讲话时,她问我是谁,想干什么。我告诉她我叫麦,并向她解释,我想简短地向她询问一下,不会打扰她太久。

“您请进去吧,我马上就来。”说完,她转身又去干自己的事了。

过道左右两边都有门,左门关着,我推开右门进去,到了一间虽然不大,但很有个性的起居室。屋里挂着猎枪和印第安动物做成的装饰。我没有时间仔细地观赏,因为刚才我在花园看到的妇女很快就跟了进来。她在一条凳子上坐了下来,说道:

“我本人就是希勒太太。我能为您做点什么,麦先生?”

她取下面纱,把它放在一边。我看清了她的脸,惊呆着说不出话来。

这是真的吗?还是因为长得出奇的相像,我搞错了……不,我没有搞错!现在我明白了,为什么这位妇女要保存我的诗,因为这首诗也勾起她对过去忧郁日子的一段回忆。

“您想打听什么事……”我正犹豫着怎么答话,她又问道。

“是的,”我终于听到我的声音,“当我看到您的时候,我想问的内容完全不同了。您不会是那种讨厌我什么都问的人吧。”

“您尽管说!”她充满期望地要求我。

“我们难道以前没见过面,希勒太太?”我试探道。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了,声音有点发抖,说:

“我承认,您的脸对我来说不完全陌生,可能我们在这个国家里曾经打过照面。”

“不,不在这里,而是在大洋彼岸。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那时您叫瓦格纳太太。”

这时,她的脸变得一点儿血色都没有了。她瘫倒在沙发上,两手叉在一起,充满恐惧的眼睛盯着我,叹着气说:

“我的上帝!难道这段时间就一直不能过去,不能被忘记?残酷的命运难道要走这么远,要跟随我们到这里……到荒凉西部的边界?难道我们还没受够罪吗?过去的幽灵这么长时间了还要从坟墓里钻出来威胁我们?”

她还想继续往下说,我打断了她的话:“我急切地请求您不要有任何担心。我找您的目的完全是友好的,并且我得赶紧告诉您,我和您只是有两次短暂相见,我完全不了解您的情况。”

“啊!”她喘了一口气,“您没有恶意!我是多么的害怕!您愿意告诉我您在什么地方碰到过我吗?”

“您没有认出我,这不奇怪,因为过去许多年了,那时我还只是一个小男孩。我本没有理由来您家里打扰您,但我必须承认,我对您始终是充满信任和关心。当我今天在这里听人说起您的时候,我不知道希勒太太就是那个我祝她一辈子平安的瓦格纳太太。”

她的脸上又恢复了血色,眼睛也有了光泽。

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当您不知道我是谁时,您出于什么原因来拜访我?您绝不是那种把闯入人家作为娱乐的人。”

“这是……如果我可以这样表达的话……出于文学的原因驱使我到您这里来。我是个作家,为了写游记走了很多地方。早在学生时期,我写诗犯了一个小小的罪孽,我以为这罪孽早就得到了宽恕。今天才知道,这种罪孽是无法抹去的。刚才,就在韦斯顿,我终于得到了报应。我碰到一位牧师,竟要我为我的罪孽付出25美分。幸好标题上写的是我至少不是一个不可救药的堕落者,而是一个迷途知返的罪人。”

我从包里取出诗集,翻开第一页递到她面前。她看了一眼,惊讶地站了起来。

“我的诗……我想说,我心爱的诗,它被翻印了,谁翻印的?”

“一个善良的牧师,他不久前从您这里把诗抄去了。”

“他……我想起来了。我从他那里买了一些书,这些书非常的华而不实,我想必须让他注意,过分夸张的表达会带来更多的危害,没有好处。他却说,这些题材没有其他的表达方法。于是我就拿出这首诗给他。他非常喜欢这首诗,所以当他提出要抄这首诗时,我觉得没有理由拒绝他。我根本没想到他会去翻印,他没有权利这样做!早知道我就不允许他抄!这是一个多么恐怖的标题!这人是没有理智的。”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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