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俊男坊-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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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瑾睿眼里闪过一抹不耐烦。

“该死。”弈风低声诅咒,“这该死的女人。”想到这女人,突然想到什么,他这样冒然闯入,又这般喝问,可床上的人却全无反应……

一丝不详的感觉慢慢爬了上来,一点点抓住了他,迅速扣紧。

急忙奔到床边,抛开轻纱罗账,静静凝看,脑袋里‘嗡’的一声响,一肚子的抱怨在这一刻消失得无影无踪,慢慢坐到床边,握着她微凉的手,试探着轻唤,“果儿,果儿。”

无论他怎么叫唤,都得不到半分回应。

瞳孔瞬间缩小,侧头厉声问道:“她这是怎么了?”

长年滚打在死亡边缘的人如何能看不出玫果的异样,她从自己那儿离时还好好的,怎么这转眼间就成了这样。

瑾睿对他的怒目而视不理不睬。

弈风提高声量,“我问你,她怎么了?”越是得不到回答,越是明白玫果的状况不妙。

在他怒火喷发前,末凡揭开珠帘进来“如你所见,郡主受了重伤后昏迷不醒。”

瑾睿不看屋中任何人,转身走了出去,既然末凡来了,这儿也没他的事了。

末凡将视线从握着她的大手上移开,落在玫果安静的小脸上,胸腔里翻滚着汨汨酸水,自嘲一笑,自己竟对太子竟然不能如对玫果别的夫侍那样豁达。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这院子里有几个夫侍与他有十几天的朝夕相处?

结果当然不是,他们六个都只是玫果的夫侍,地位相同,而这些人对玫果均有难以解开的心结,这夫侍也不过是个名份罢了。而玫果本人也并不与谁特别亲近,对谁都似有心,又似无心,但不管有心无心,均不是男女之情。

但太子将是她的正夫,无论身份地位与他们便全然不同了。

他虽不愿太子亲近玫果,但又有什么权利阻止他亲近她?

如果离洛那日对他的一番话换成现在说出,结果虽然仍是回绝,但只怕不会象上次那样爽快了吧。

弈风见玫果气若游丝,却不知她到底伤在何处,一把怒火顿时烧到末凡头上,“这就是你所说的在休息。”

末凡也不看他,淡淡的道:“郡主需要静养。”伤在玫果身上,又何尝不是痛在他心上?

“她到底怎么受的伤?”弈风尽自己所能的压抑着怒火,灼灼的逼视着末凡,如果不是顾虑到他在这儿的地位,真想将他丢出屋去,摔个半死。

末凡终于抬眼迎上他的燃着怒火的眼眸,神色淡定,没有一点波澜,“如果我说不知道原因,你信吗?”昨晚之事,实在诡异,他到现在也没能想出原因。

昨晚冥红守在门外,如果屋内有刺客,以冥红的功力不会没有丝毫察觉。

就算对方功力远在冥红之上,但进屋后,镂花的窗棂关得好好的,并没有打开的迹象,那有伤了玫果跃窗逃逸的可能也排除,可是既然屋中只有玫果一人,那她何以受伤?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自残,但是他亲眼见她伏倒,身边并可以将她伤成这样的重器,而且除了床上,再无血迹。

那自残一说也可以排除了。

除去这一系列的猜想,任他聪明一世,也无法猜出玫果这伤从何而来。

二人看似平静的对视中,室温慢慢升高,大有一触即发之势。

弈风虽然怒极,而对方说出的话极为不合情理,玫果在此受伤,他做为这私宅的管事,居然可以直接推说不知。

但不知为什么,在对方澄澈的眼眸里看不到荒谬,也看不到推卸责任的慌乱,他居然在心里相信了对方所说的话,不知原因,这个发现让他郁闷到了极点,“该死!”

将视线转开,再次回到玫果身上,屋内碰出的火花才慢慢熄灭。

第145章相争

“她伤在什么地方?”弈风揭开玫果身上的丝被,视线)E走,雪白亵衣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根本没办法看到身上何处有处,总不能当着这个末凡的面剥她的衣服。

“心脉。”末凡也照直说了,面对这样一个以策略勇猛扬名千里的人,根本没办法骗得过去,但终是瞒下了给玫果服用‘无回’的事,毕竟知道‘无回’的人仅这院中侍郎,此事却不宜外传,“不过现在心脉已然护住了,不会有生命危险,只是不知什么才能醒来。”

“你是说她以后就是这样躺在床上了?”弈风极快的扫了沉睡的玫果一眼,象是被人用针在心尖上扎了一下,利索的视线审视着她的小脸。

伸手探向她脖边动脉,脉搏却是十分平稳,心跳也十分有力,虽然脸色惨无血色,其他均一切正常,不禁心生迷惑。

末凡承受着他目光的凌迟,心下苦然,既不点头也不摇头,也许她以后的确就这样永远躺在床上了,但他不甘心,一定要想办法让她醒来。

他的冷静让更弈风感到怀疑,略偏着头,“这是不是玫果设的圈套?”

“卷套?”末凡将一直停驻在玫果脸上的视线转向他,续而了然的笑了笑,“以郡主的处事方法,绝不会用这种手段来设什么圈套,这对谁也没有好处。”

先不说弈院所有人性命难保,再说普虞两国联姻在际,且能用这种事来当儿戏?玫果即使是想解除联姻也会想到万全的法子,才会走出这一步,否则又怎么会想出商贸这条路?

仅说了个圈套,对方就露出这般神情,只怕是已经猜到他指的是玫果想悔婚之事,如此可见玫果有什么事,可没少跟这人说起。

弈风胸腔里那股说不出的滋味翻江倒海的涌了上来,冷笑,“你果然是她的知己。”

“太子误会了,末凡不敢担郡主的‘知己’之名,我的意思是说郡主不会做出有损两国友好往来的事。”末凡哪听不出他话中之意,玫果之事尚未能解决,又且能与他正面冲突,顿了顿,“不过郡主昏迷不醒之事,还望太子暂且保守秘密。”

“保守秘密?”弈风嘴角浮起淡淡地嘲笑。“怕死?玫果在这儿出了这事。你认为你还能脱得了关系?你就算有九个脑袋也不够掉地。”

“末凡并没将生死看在眼里。不过这院子里地人尽数杀了。也是小事。但两国地平和关系却是大事。”这是他唯一暂时封锁玫果伤受之事地筹码。“只要郡主受伤之事。不被人所知。再尽快想办法令郡主苏醒。”

话说到这份上。弈风再是怀疑这是玫果在自己到弈园之前服用了什么药物。而弄出地假像。也找不到她这么做能得到地理由。

如果仅为了不见自己。大可避开。

如此看来玫果心脉受损一事。却是千真万确地了。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

阵阵心疼蔓延开来。很快传遍全身。

慢慢伏低身,一手轻柔的托着她的后脖,一手环住她的后背,将她拉起,揽入怀中,将下额贴着她额头,痛心的闭上了眼。

末凡垂下了眼眸,别开脸,在庆典之时,看到太子握住她的手,便失了心,如行尸走肉一般回到弈园。

铁了心收起这份扰乱他心思的情愫,然而玫果受伤让他尚未坚定的心再次粉碎。

如今,又只能象局外人一般,看着她任人搂在怀中。心疼得无法呼吸,每一秒种都象在地狱里煎熬。

想上前将她从他怀中夺回来,却只能在袖中握紧双拳,指甲深深的陷入掌心,却感不到疼痛。

“你出去吧。”弈风睁开眼,凝视着眼前这张与那个女人酷似的小脸,无比的烦闷,深吸了口气,压下即将发作的脾气。

虽然对末凡恼到极点,但他与玫果尚未完婚,也没权利处理她院落里的事物,如果要处置这院中之人,也得向上禀报。但这样无疑将玫果昏迷不醒之事抖了出去,正如他所说,这事传了出去,势必要引起储多事端。

末凡不看床上的人,慢慢转身,脚上如灌了千斤的铅。

一阵风吹过,带着深秋的寒意,吹开了他的衣袂,也吹凉了他的心。

弈风看着怀中如同熟睡的人儿,绞尽脑汁,一个个医术高明的影子在脑海里飘过,他就不信这个邪,不能让她醒来。

又一个一个被他淘汰出局,到了后来竟烦躁起来,抓住玫果的肩膀摇了摇,“该死的女人,给我醒来。”

在没得到回应后,加大了力道,用力的摇着,“你给我起来!”

走到门口的末凡急奔回床边,沉着声道:“她身体十分虚弱,你不能这样对她。”

弈风浓眉竖起,侧目怒视,叱呵着,“滚开。”回过头又再摇玫果,“女人醒来。”他就不信这么强悍的女人会这样脆弱,就这么倒下了。

末凡心痛之极,也顾不得以下犯上,欺身上前,出奇不意的一掌拍向弈风。

弈风见掌风凌厉,微微一愣,侧身避开。

末凡这掌却是虚招,见他避让,快速收掌,将玫果卷进怀中,一旋身离开床边,将玫果打横抱在怀中。

弈风慢慢站起身,负手而立,冷哼一声,“没料到,竟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我差点看走眼了。”他本是武功绝顶之人,多年来难逢对手,没料到看似文弱的末凡竟有如此深厚的功力和敏捷的身手。

“对不起,冒犯之罪,末凡任太子处罚,但郡主受伤后呕过不少血,虽然保住了心脉,但元气仍然大损……”他语气恭敬,但目光淡然,又哪里认为自己当真做错了的神态。

“好,你很好!”弈风挑起眉稍,他本可以用太子的身份压下对方,让末凡将玫果送还自己。但他却不屑这样做,这人有谋,有武,居然胆子还很大,却非一介武夫,这样的人不多见。

对方越优秀,越激起了他的傲气。

慢慢渡上前,突然身影一晃,也是一掌闪电般向末凡面部削出。

末凡仰身躲开,眼前一晃,对方竟也是虚招,暗叫不好,臂上一空,玫果已回到对方怀中,心下骇然,此人果然名不虚传。)

第146章一记耳光

“她是我的。”弈风将玫果紧紧揽在怀中,冷冷的看着末凡,开始庆幸拥有一直反感的太子身份,正是因为这个身份才与她能有这场婚约。

“她不属于任何人。”末凡垂手而立,不再追击,却暗自提防,怕他伤了玫果。

这一较量,也知道对方在外的传言绝非夸大,手上功夫只怕较传言有过之而无不及,自己虽不见得输给他,但也绝讨不到好,真的动开手,只怕受苦的是昏迷不醒的玫果。

听他这句话,弈风有片刻的鄂然,很快,他剑眉一扬,“是吗?”现在或许是如此,“但以后会是我的。”占有性的伏低头在玫果微闭的唇瓣上轻轻一吻。

一直全无反应的玫果突然睁开双眼,他顿时愣住了。

玫果慢慢转动的着身体,用手拂着身边浓浓的云雾。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阻碍她视线的浓雾,露出满园的梨花。

顺着花径小路步入花林,明媚的艳阳给花林镀上一层淡淡的金光,宁静而又舒适。

一个棵茂密的梨花树下的大青石上,斜依着慵懒的黑袍男子,雪白的银丝长发随意的拢在一边,用一条银带扎起,极为享受的晒着这深秋难得的太阳。

玫果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不远处那修长地身影。过了好一会儿才道:“你是谁?”

白发男子。缓缓坐起。转过身来。冲着她微微一笑。

“是你?夙梓?”玫果望着那张邪媚地脸。闭上眼。深吸了口气。再缓缓睁开。压下想杀人地冲动。可是等她将气呼出时。怒火不受控制地再次窜上头顶。冲了过去。跃上青石。骑到那个人身上。将他按倒在青石上。卡住他地脖子。使劲地掐。“我掐死你这个浑蛋。敢这么玩我。”

就算是女人。使起蛮力来也不容人小看。夙梓竟被她卡得涨红了脸。双后握住她地手腕。拉离自己地脖子。才算喘过气来。边咳边喘。“女人。你想我。见了面。也不用这么热情嘛。”

“想你?对。我想你去死。”玫果咬牙切齿地又要去掐他脖子。

夙梓哪还愿意再被她掐住。握着她地手腕伸开两臂。不再让她有行凶地机会。仰躺下去。玫果自然地被他拖倒。伏在了他地胸脯上。

他极狭义的合上眼,继续享受着这日光浴。

玫果手不能动,就用踢,刚一抬腿,夙梓一抬腿,将她的腿压住,再也动弹不得,笑道:“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谈。”

“谈?谈你个……”玫果将到嘴边的粗话吞了回去,现在不知身在何处,也不知自己是不是死了,所有的不知,都得等这个人来解答,是得谈……

深呼吸……再深呼吸……

“说吧,这是哪里?我是不是已经死了?”

“这儿是冥界,你当然没有死。



“冥界?”玫果微微一愣,“没死,我怎么会到这儿来?”

“这是梦境。”

“梦境?你可以进入我的梦?”

“本来不可以,但你喝了‘无回’……”

“无回?”玫果隐约觉得有人在她耳边提起过这名字。

“是你的夫郎配的药酒,为了保住你的心脉,给你喝下了‘无回’。”

原来如此,他们还是有点良心,没任自己自生自灭,不由的有些偷着乐,“那你到我梦里来做什么?”

“我只是来告诉你,你不能再冒险与恶魔产生感应,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夙梓收起了嘻笑,神态认真。

“原来你也知道那恶魔?”刚压下去的怒气又再上涨,“你知道还让我上这具身体?你这个浑蛋。”

夙梓不置而否的耸耸肩,挑了挑眉,做出个不关我的事的表情,“我也只是按我师傅的吩咐去做事,可惜我师傅仙去的不是时候,很多事没交待清楚,才会出现这么多的意外。”

玫果郁闷想一头将他撞死,“你师傅是谁?”

“老神仙。”

“什么?”玫果双眸瞬间圆睁,这个老神仙会不会就是母亲所说的老神仙?“这个老神仙是不是告诉镇南王妃,玫果十二岁必醒的人?”

“正是。”

玫果长吁出口气,或许这个夙梓能知道自己想知道的事,“如果我再会恶魔,会有什么后果?”

“魂飞魄散,永不得超生。”

“你这该死的,就是你毁了我的肉身。”玫果气晕了头,又开始扭动身体,想抽出手或脚来给他几下,解解气。

“那具身体本来就不该存在。”夙梓为了不受皮肉之苦,将她的手脚束得更紧。

“什么?”世间万物均有轮回,居然还有不该存在的道理?

“我也是在师傅临终前,才知道了些以前不知道的东西,所以才借着这次机会来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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