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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渣夫狠妻-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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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我们夫妻二人主持公道。”

庄老夫人愣住,闭了眼,转问庄二老爷,“老二,你说该如何?”

庄二老爷迟疑道:“毕竟是大哥房里的事……”

庄老夫人道:“并未分家,如今还在一处吃住,你有话就说吧。”

庄二老爷哪里看不出此事多半是有心人挑起的,于是道:“儿子深以为侄媳妇进门几日,就有此流言,可见是有人有心为之。但若是深究,不免伤了满府和气,母亲不若寻了几个拔尖的人,一次处置了,也好杀鸡儆猴,止住人言。流言止于智者,日后众人见到侄媳妇品行端方,也就无话可说。”

庄老夫人点头,然后问庄政航:“你可知谁说的最凶?”

庄政航忙叫那日从王义那边问来的几人说了。

庄老夫人又问外头简妍:“妍儿可知有谁在说?”

简妍道:“园子里看守瓜果的王婆子,专供茶水的闵家媳妇,厨房打杂的顾姐还有,两个是棠梨阁的,未免人说孙媳趁机清扫眼中钉,孙媳就不提了。”

闭着眼睛的庄大夫人听简妍流利地说出这几人,心道好个安分守己的新妇,进门才几日,竟在园子里各处布下耳目,倒叫她日后束手束脚的,不好遣调园子里的人。

庄老夫人道:“你说了吧,一并处置了。但看你将蝶衣安置的那般妥当,谁敢说你善妒?”

简妍道:“是,还有一个便是粗实丫头夕月,一个是少爷的奶娘,按说我也算是那奶娘的儿媳,不该说她什么,但是……”

庄老夫人嗤笑道:“你也太过小心,那奶娘是后头补上来的,到了政航身边时,政航已经□岁,不用吃奶,说是她儿媳,也太抬举了她。况且她又是奴,犯了错,理应受罚。旁人也说不得你们不孝。”瞄了眼依旧昏昏沉沉的庄大夫人,开口道:“大夫人如今看来是醒不过来了,今晚上先撵了人,明日再回她。就这样散了吧,老二去叫人报给官府登记,赏了那丫头一身敛葬的衣裳,再给三十两银子,就这样罢了。日后谁都不许再提此事,府上若还有妄议主子的,不论说的是哪个,全撵了出去。”

众人应了,庄老夫人看了眼庄政航,也不耐烦去想他是真孝顺,还是假意如此,心道自己一穷二白,一没有靠山,二不是高枝,还怕他有所图谋吗?况且又是自己孙子,于是亲自扶起庄政航,对庄大老爷道:“自己个的儿子也能下这样的手,以后若要动他,先问过了我。满京城也没见过儿子孝顺了,反倒要挨骂的。”

庄大老爷连声道是,暗中瞪了庄政航一眼,心道这废物旁的不会,先学会装腔作势了。

庄政航扶着庄老夫人出去,出了门,庄老夫人瞧见简妍还跪着,叹道:“起来吧,你才进门几日,就受了这样的委屈,可怜见的。万幸你是个快言快语的性子,不然,换成一个锯嘴葫芦一样的人,凡事都窝在自己心里,还不叫他们作弄死了。”

简妍羞愧道:“多谢祖母体恤,孙媳心里搁不住事,听到两句话就坐不住,出来喊冤。孙媳日后定改了,好好地跟着祖母修身养性。”

庄老夫人点头,也不说话,领着她们两人去了。

庄二夫人与庄三夫人并姚氏,也跟着去了。

丫头们等着里头的老爷都出来,才进去照料庄大夫人。

闹闹哄哄一场,最后庄政航得了几鞭子,什么事也没有了。

庄政航窝着火跟简妍回了棠梨阁,心里想起上辈子庄老爷将他丢在牢里不管不顾,心里又恨又气,灌下一碗茶水,也不许翠缕等人给他瞧瞧伤口。

简妍盘腿在炕上坐着,胸前围着一方毛巾,叫金枝就着小丫头端起来的水给她洗脸,然后就将拿了热毛巾烫烫膝盖。

简妍洗过脸,叫了玉树过来,见她也是吓得脸色白白的,和颜悦色地问:“不是说怕出事,叫你陪着红袖的吗?”

玉树忙道:“奴婢是陪着她来着,红袖原本还笑着跟奴婢说,说夫人不是要将她配给管着院子的焦资溪的二儿子,就是要指给跟着老爷那个王忠的儿子。”

庄政航趴在床上,心想难怪红袖这般容易就出去了,原来她心里除了他之外还有退路呢,怒道:“她既然这样说了,也就想好了后头的路了,怎就寻死了?”

简妍眯着眼睛,心想定是挡着谁的路,听人说了几句风言风语;又或者,庄大夫人瞧不上红袖,本来就没想将她配给好人。见玉树颤颤缩缩,开口道:“不关你的事,你也别自责。今日的宴席算是不欢而散了,你先去吃些东西,明儿个好好躺着歇歇,另叫你玉叶姐姐给你添两条新帕子,算是给你压惊了。”

玉树福身道:“多谢夫人。”

简妍道:“你们都回去歇着吧,金风去瞧着那夕月走了没有,还有少爷的奶娘,也去瞧瞧。翠缕领了少爷回去上药,其他人各自回去。”

“是。”

庄政航在床上哼哼了几声,望了眼伸手要来扶他的翠缕,想起庄大夫人每每劝说庄大老爷,都将庄大老爷心头的火扇的越发凶猛,对庄大夫人指派来的翠缕道:“不必了,有少夫人帮我上药呢。”

翠缕讪讪地收手,然后服侍简妍洗脚。

简妍收拾妥当,出外受了夕月的头,然后进屋,就见庄政航自己已经将里衣脱去,见他细白的背上露着血糊糊的伤口,口中不住哼哼,于是扑哧一声笑了,“你当我跟你一般怜香惜玉吗?露着这伤口想叫我心软继而心动?”

庄政航见简妍识破他的用心,心道自己美男计再加苦肉计,向来无往不利,他就不信收服不了这个婆娘,叫她老老实实地交出试题。

简妍翻身越过庄政航躺在床里面,手指敲着首饰盒。檀木的盒子在她手指的敲击下,发出声声厚重的声音,忽地,简妍翻身起来,盯着庄政航的伤口瞧了瞧,然后翻身拿了条帕子压下去,见血渗出来,越发高兴起来。

庄政航呼痛,骂道:“你这疯婆子。”

简妍一脸兴奋道:“这可好,明日你就顶着这个伤,去刘太医门外跪求刘家祖传秘方,就说是治母亲昏厥之症的。明日日头又足,你跪上半日必定汗流浃背,血水必定会渗透单薄的衣裳,到时候,一个不支,昏厥过去,你就成京城第一孝子了。”

庄政航低声咒骂道:“一个不支,我就死在刘家门前了。你这疯婆子,叫我给那女人求药,更何况刘太医家的秘方向来不外传,刘太医除了伺候着宫里人,外头一概不应,明知求不来还叫我去,你当你傻,全京城的人都傻了吗?你究竟是跟我有仇,还是跟刘太医有仇?”

简妍躺下去,手指依旧敲着首饰匣子,喃喃道:“你才是傻子,卧冰求鲤傻不傻,照样流传千年。先不说你一向就是有脑子等于没脑子的,没人疑你那么多;再说,就算是全天下人看出你动机不良,也不敢说出来。谁要是说你,那就是不孝。你是个无能之人,我给你指条明路,你尽管往那至诚至孝的路上走,走得远了,谁跟你交好谁就是孝顺之人,谁指着你说你虚伪,就是个不孝的。这就叫做才华不够,德行来补。”

庄政航听她说了那样多,心里早被无能之人四字刺成马蜂窝,其他的话全当简妍在奚落他,哪里听得进去;又兼心里恨庄大夫人很恨得了不得,哪里肯替她求医,再则,圆圆一事,也叫他对简妍的防备之心更盛,于是不忿道:“若要孝顺,你去便是,不必拉着我。”

简妍叹息一声,心道竖子不可与之谋,“你不见你临时抱佛脚,就叫一向不喜欢管事的老夫人喊了两位老爷去救你,可见我说的都是对的。”

听不到庄政航说话,简妍翻身向内抱着匣子,嘴中念叨着:“可惜了这一身好伤。”

“你想要,你去求了父亲赏你几鞭子。”

26一波未平

庄政航心里盘算着苦肉计叫简妍心软,哼哼唧唧了半天,听着她熟睡了,恨得伸手要拍向她,忽地想起简妍今日这般的大方,于是动了去拿她银子的心思,小心地下了床,悄悄地向简妍的柜子走去。

“自轻自贱,难怪旁人看你不起。”

庄政航本是缩着肩膀,听到她的话,一挺身子,浑身痛了起来,隐约觉得背上又湿了,是血水流了下来。

“你不是睡了吗?黑灯瞎火的,你能看见?”

简妍嘲讽道:“怎么,这才多久,你就忘了我上辈子是瞎子。”

庄政航冷哼一声,快步回到床边,扯了衣裳就向外去。终归是自己个的身子自己爱惜,于是就向翠缕、碧枝房里去。尚未进到那两人房中,就隐隐听到哭泣一声,身上本就只披着一件衣裳,风一吹,起了一身鸡皮。

屋里的人没有睡熟,听到脚步声出来,就露出一张憔悴的小脸。

蝶衣欢喜道:“少爷。”

庄政航唔了一声,皱着眉头,虽满腔怒气,但好歹勉强自己住口没将蝶衣骂回去,心想蝶衣见了他的伤,闻到血腥味不定会吐出来,说了一句更深露重,叫她好自爱惜自己,就拐进了碧枝与翠缕屋子,叫两人给他上药。

蝶衣见他就走了,立在门边,半日醒不过神来。

翠缕、碧枝两人自是高兴,但是给庄政航收拾好了伤口,已经过了四更,庄政航已经呼呼睡去,剩下的两人面对面一时尴尬起来,推让了半日,两人挤到一张床上,迷迷糊糊地睡去。

第二日,众人默契地不提红袖一事,全当没有她这么个人。因报了官,官府来人察看,只说是红袖自己想不开寻的死,不关庄家什么事,红袖家人本是庄家奴仆,闹一场也不过为了几个钱,如今得了银子自然就住了口。

庄政航心里有心思,好不容易睡去,一早听见翠缕起床,就醒了过来,心里想着院试之期将近,不管能不能考上,好歹要先报了名,于是挣扎着起身,就向简妍房中去。

翠缕、碧枝两人忙来献殷勤,见庄政航气色不佳,脸上红红的,心知他定是发烧了,于是忙要拦着他躺下休息。

庄政航不耐烦地挥开她们,然后勉强向简妍屋里走去。

到了简妍房中,见她已经起身,于是在一旁坐下,拿着屋子里昨夜的剩茶喝了两口,开口道:“我今日去报名参加考试,你且给我些银子,叫我去周转周转。”

简妍回头,见他脸上红红的,走过来,伸手摸了一把。

庄政航心里兀自觉得好笑,心道果然没有不体贴夫君的妇人,于是扯住她的手,在脸上蹭了蹭。

简妍抽回手,又转身去将手擦了擦,稍一踌躇,开口道:“你既然起的这样早,就去三叔院子外拦着三叔,求了三叔替你报名。三叔的同门恰是今年的学政,你去求着三叔给你报名,以后也好叫三叔多指点你一些。”

庄政航笑道:“不过是觉得有当状元的利器,却不去考太可惜了,这才要去的,哪里用得着三叔指点什么。”心里盘算着报了名,且大胆试一试,拿着母亲的嫁妆去贿赂学政,不过是个院试,这个考试过了,秋闱春闱,光明正大的去考,也不怕人说闲话。

简妍抱着手笑道:“你去寻了旁人,未免还要塞银子,去寻了三叔,既叫三叔可怜你,护着你,又省下一笔开销,如此岂不两全其美?”

庄政航笑道:“你真是头发长见识短,三叔有什么能耐护着我,他自身尚且……”因想起昨儿个,确实是庄三老爷先开口替他说的话,口中的风凉话就说不下去,因发了热,头脑晕晕的,心道还是听简妍的吧,去了就回来睡觉。

简妍道:“你等我出门了再去。”

庄政航冷笑道:“你本就不贤良,还要我给你装门面?”因想简妍定是不愿担了对他照顾不周的罪名,才要先一步走。

金枝端了简妍洗脸的香汤进来,听到庄政航这么一句,一时立在门边进退两难。

简妍道:“端进来吧,我这就洗脸。”

金枝忙端了水进来,将水盆放在架子上,拿了帕子服侍简妍洗脸。

简妍洗了脸,慢条斯理地梳妆打扮,心想不知等会庄大夫人的病态会装到什么地步,又想少了一个丫头,庄大夫人势必要添了人进来,还是事先回绝了的好。

梳妆打扮过后,喝了一碗参汤,简妍就出去了。

庄政航因见简妍没吩咐人给他炖汤,心里越发闷闷的,心想她这是显摆她有钱呢,于是叫金枝也炖了汤过来。

金枝忙道:“少爷,还是先请了大夫来瞧瞧吧,这人参不是胡乱吃的。”

翠缕也赞同道:“金枝说的是,况且,院子里的人参没了,还要去问了夫人要才有。”

庄政航瞪了翠缕一眼,心道果然是一个门里出来的,说两句话也要暗示简妍藏了人参自己吃,独独不给他。虽翠缕说的是实情,但奈何此时他比起简妍,更厌恶庄大夫人,因此翠缕的煽风点火,反倒叫那火燎到自己身上。

翠缕见装政航只瞪自己,心里委屈,心道果然是来了新人,就将旧人全抛下了。

庄政航心里有事,撑着身子出门,不理会金枝等人的阻拦,一路出了园子。

却说简妍起身后就去探望庄大夫人,庄大夫人躺在床上,有气无力地道:“委屈你了,你也是,受了委屈怎不早跟我提起?”

简妍见庄大夫人脸色灰暗,心道庄大夫人必定是昨夜一晚没睡,才能弄出如此憔悴的病容,道:“本是怕给母亲招惹是非才不说,后来被说的急了,于是就失了理智。还请母亲见谅。”

庄大夫人这病态,一半是装的,一半却是真的,活生生的一个人死在面前,如何能不受了惊吓。

庄大夫人叹道:“哎,都是从媳妇做过来的,我怎会不知你的难处。罢了,日后再有事,只管来说与我听,千万别见怪。”

“多谢母亲。此外还有一事。昨儿个夫君去翠缕房中上药,偏偏碧枝也在,避无可避,三人共处一室,想必尴尬非常,一早夫君就回来了,气色也不甚佳。我思量一番,觉得将蝶衣迁至红袖房中,还叫碧枝回她自己屋子里住,其他下人再挤一挤就罢了。转念又想,母亲向来疼爱夫君,必会再分派丫头下来,又怕新人来了,没有屋子住,反倒又是一件尴尬事,因此左右为难,还求着母亲给儿媳拿个主意。”

庄大夫人听她这番话,心道叫翠缕、碧枝过去,本是要两人跟庄政航亲近,两人塞在一间屋子了确实不好,再者说,如今简妍带了丫头过来,庄政航屋子里上上下下二十几个人,也够了,于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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