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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渣夫狠妻-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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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政航拉起燕曾,又打了他两巴掌,凶狠地道:“事不过三,若叫我知道还有下回,我管你君子小人,只将你拿来壮胆的宝剑送了你性命。”

燕曾听到事不过三,就知道今日不是为了安如梦是为了庄政航娘子,自觉自己的算计得天衣无缝,因想定是上回子风筝的事太过冒险了,又想定是那刘嫂子靠不住,不自觉地盘算着过几日庄侯府打谯,兴许那时能与佳人见上一面,但是只怕有孝在身,想见佳人又不能了;虽是如此,但总能见到庄家人,也能将上回子那疯婆子胡言乱语并风筝一事解释一番,如此日后还能依旧去庄家来往……脸上又挨一巴掌,醒过神来,就见陈兰屿不住作揖劝他给庄政航赔礼,开口道:“庄兄当真误会了……”说完,肚子上又挨了一拳,忙道:“是是,事不过三。”说完,才被庄政航撒手放开。捂着肚子倒在地上,燕曾瞄了眼气急败坏的庄政航,一边身上犹自疼着,一边又不由地想那庄政航的夫人当是比安家如梦更美的人物,不然那些细微之事,庄政航如何能注意到,定是十分爱惜她了……如此想着,身上还在疼却又起了觊觎之心,暗自发誓定要护住自己苦心经营多年的“燕不独返”的名头。

庄政航瞪了眼陈兰屿,喝道:“再叫我知道你胡言乱语,做那些鬼鬼祟祟行径,我就打上你们家门,在你家列祖列宗面前替你爹揍你。”

陈兰屿忙笑道:“是是,日后小弟再不敢出言无状了。”说着,只当庄政航气消了,又要端了酒杯上前敬酒留他坐下来,忽地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先前灌下去的酒水从喉咙里溢出,忙捂着嘴蹲到角落里去。

秦绵绵原是唬住了,此时也醒过神来,见庄政航这番作为,不免心中喝彩,暗道这才是大男子所为,于是轻啮朱唇,眼眸带水,面上浮出两片桃花,只微微侧首盯着庄政航看,后又见庄政航身上沾着几滴酒水,就款款走来,要拿了香帕给他擦拭。

庄政航先见她花容失色,后见她强作镇定,面上又做媚笑,不免去想简妍前头将庄敬航砸昏,后头去宴席上伺候依旧能谈笑风生,可见论气度,简妍比这女人要高出许多;且原先不觉,此时只觉秦绵绵空有面皮,却不及简妍身上更有韵味。暗骂自己先前糊涂,为了外头上不了台面的野花一掷千金,却叫人将自己家里的花朵偷偷摘了去。因此,见她有意靠近,就瞪着眼睛道:“干嘛?想白摸!”说完,又觉自己将燕曾轻易打翻在地,怎么说也是件值得得意的事,因此急着要回家向简妍炫耀邀功,也不理秦绵绵,就向外去。

秦绵绵唤道:“庄少爷留步!”说完,见庄政航回头瞪她,一时又怔住,原本逢迎讨好的话噎在喉咙里;又听身后陈兰屿咳嗽唤她,虽嫌弃陈兰屿一身酒臭,却也怕在陈兰屿那边失了宠,于是忙去搀扶陈兰屿,给他顺背。

庄政航出了门没走两步,就见一二十一二岁的男子,一身藏蓝衣裳立在门外,只是看他。

庄政航叫道:“看什么看!”

那男子开口问:“可是安姑娘的表哥?”

庄政航皱了眉头,方才不过是借题发挥,此时却少不得依旧发挥下去,于是怒道:“是又如何?无缘无故,你这浪荡子又提我家表妹做什么?”

那男子阴沉着脸,卷了袖子就向玉露堂里面去了。

庄政航只当也是与陈兰屿一伙的人,正要走,又被一十七八岁少年拦住,那少年生得与方才男子仿佛,虽不如方才那男子面目儒雅、身量高大,但也有几分谦谦君子的温润,面目很是俊秀。

少年笑道:“在下是俞家祁连,说起来,我该叫阁下一声姐夫。”

庄政航一愣,心想这位就是与简妍堂妹定亲的那位俞祁连了,又听玉露堂里燕曾、陈兰屿等纨绔子弟齐齐呼痛,忙对俞祁连笑道:“方才那位可是令兄?”

俞祁连笑道:“正是家兄瀚海。方才在隔壁听到这边喧哗,又有一友人说庄姐夫是因安姑娘进去揍的人,于是家兄就来瞧瞧。”

庄政航沉默了,心里不由地想俞瀚海这会子进去揍人,难不成他已经跟安如梦定了亲?回头又见俞瀚海从里头拉着脸出来。

俞瀚海出来后就在理袖子衣襟,之后,就只微微颦眉瞧着庄政航。

庄政航心里一紧,暗道俞瀚海该不是也要揍他吧?

俞祁连见他脸色微变,笑道:“可否请庄姐夫换个地方说话。”

庄政航再三打量那俞瀚海,心想这俞瀚海怎与自己想的不一样,自己只当他是个武夫,不想却是个儒将;又想自己怕他做什么,如今安如梦都不恼他,俞瀚海还不知与安如梦如何,更没有由子恼他;且前事不论,如今自己也算是正人君子。于是定了心,就答应了。

俞祁连口口声声姐夫地唤着,拉着庄政航下楼,三人一同出去,另换了一处小酒馆。

叫了几道小菜之后,庄政航正想俞祁连那样小气,竟不叫人上酒,忽地想到自己正在孝期,也就不说话了。

俞瀚海一路闷声不语,此时只有他们三人,再三犹豫后问:“安姑娘可好?”

庄政航望了眼俞瀚海,只不说话。

那俞祁连忙笑道:“姐夫别误会,我们俞家早先跟安家常来往的,早些年,安姑娘可是唤我大哥俞哥哥的。”

庄政航想了想,心想安如梦也不是无缘无故见外人的人,既能相见,看见往日两家当真亲密,道:“她回家去了,我哪里能见到她。”

俞瀚海又问:“她可在议亲?算来她已经出了孝期一个多月了。”

庄政航不想俞瀚海也是婆婆妈妈之人,竟然算计着这个,于是道:“俞大哥可要向她提亲?不然白说这么些,不过是又叫人将如梦的名挂在嘴边调笑罢了。”

俞瀚海道:“我见庄二弟也是正人君子,不似旁人口中传说与安姑娘有私之人。实不相瞒,在下四年前见着安姑娘,就立下决心非她不娶……”

庄政航顾不得去想俞瀚海对安如梦如何痴情,只想着四年前,那安如梦顶多十一岁,而俞瀚海总也有个十七八,于是脱口道:“畜生!”

这两字出口后,心里又后悔起来,心想那燕曾是外强中干,这俞瀚海可是有货真价实的骁勇善战,若是他动起手来,自己就只有挨打的份了。

那边俞瀚海听了这话,就涨红了脸,却也不敢辩驳。

俞祁连见庄政航有些怕俞瀚海,心想这可不成,若这般,后头的话就不好说了,于是忙笑道:“姐夫不能这样说,我大哥是至情至性之人。且小荷才露尖尖角,也知日后是何等风华。因此算不得我大哥德行有亏,只能说安姑娘太过出色罢了。人家十□岁跟个几岁奶娃娃指腹为婚的也有。”

庄政航想起先前庄敬航的托词,又见俞祁连和软好欺,于是对俞祁连正色道:“你休与我说这些,你说这个,与那失足男子不自省,反怨人家女子妖娆有何不同?”

俞祁连叠声应着是。

庄政航见俞瀚海不恼,俞祁连又很是乖巧,心又安了下来,想了想,问俞瀚海:“俞大哥若有心,为何不去提亲?听我内人说,表妹如今动了终身不嫁的心思。”

俞瀚海听说那“终身不嫁”四字,脸上神色不住变换。

俞祁连瞧着他那模样,忙又拉着庄政航笑道:“大哥不去,不是因那些龌龊小人口中所传之事,乃是因为大哥年前就要出征。母亲又盘算着叫大哥出征之前速速成亲。大哥是一怕自己一去不复返,二怕自己抗了母命娶亲,他不在家,又叫安姑娘受了委屈。”

庄政航默然,心想那安如梦他见着就怕,不帮她也是情理之中;但简妍又喜欢安如梦喜欢的要命;俞瀚海又是个值得结交之人,若是亲上加亲,日后也有个助力。于是犹豫一番道:“俞大哥的想法也有道理,只是俞大哥那样有本事的人,怎能未出征就想着不复返?这岂不是自毁士气?且俞大哥也该知道如梦的人品,能识出金镶玉的又不是你一人,你不去求,自然有人去求,难道你只装聋作哑,人家就该等着你出征回来吗?”

俞瀚海神色微动,道:“我原也想过出征之前只定亲,待回来后再成亲,也免得她在俞家受苦。只是又怕小人作祟,引着母亲在我不在时逼着如梦退亲。安家如今又是那么个情况,她们孤儿寡母的,若被俞家逼着,也没人替她说话。”

俞祁连眼珠子一转,拉着庄政航又亲热地喊着姐夫,笑道:“姐夫就帮帮忙,约出安姑娘,叫安姑娘跟我大哥说说话,若是安姑娘愿意等我大哥回来就罢了;若不愿意,等着我大哥回来,她未嫁,我大哥依旧去娶;她若嫁了,我大哥就丢开手吧。”

庄政航道:“胡闹,若是你们存心戏弄她呢?”

俞瀚海也对俞祁连道:“二弟胡闹,若唐突了安姑娘就不好了。她如今又不是懵懂女童,叫人想见就见。”

俞祁连笑道:“两位哥哥别恼。大哥二十一二不成亲,白挡着叫我也拖到如今才定亲,可见大哥是诚心诚意的,庄姐夫如何也不该再疑心你。再者说,我们又都是连襟亲戚,我哪里敢拿此事儿戏,不然传到简家,小弟就无颜去见岳父岳母了。”

庄政航想想也是这么回事,因又见俞瀚海口中虽拒绝,面上神色却又是向往,于是道:“我回去跟内子说说,如梦愿不愿意见你,这我可不敢打保票。”

俞祁连忙连声道谢,俞瀚海想了想,道:“不要骗着她来,还请庄二弟与她说清楚,别哄了她。”

庄政航应了声是,越发觉得这俞瀚海很是婆婆妈妈,倒不如他弟弟俞祁连果决机敏。

别了俞家兄弟,庄政航买了些点心瓜子就回家去,从巷子小门进去,迎头看见二门上立着青杏与秦十五两个。

庄政航过去,问:“你们两个怎在这边?”

青杏道:“少夫人听说少爷出门,担心的很,自己个在前面门等着,奴婢们就在这边等着。”

庄政航心里一暖,接了随从手中点心,随手将一包递给青杏,笑道:“拿去分着吃吧。”

青杏忙笑着接了,那秦十五瞅着庄政航,在青杏耳边说了一句,青杏当即变了脸色,又将点心递回来,道:“奴婢不敢吃,少爷拿回去吧。”

庄政航皱了眉头,望了眼秦十五,暗道这秦十五是跟秦十三一个德行的,心想不吃就不吃,他还不舍的给呢。兀自向院子里去,进了院子角门,果然瞧见简妍在那边等着。

简妍见他回来,忙道:“我猜着你去做什么,你可伤着了?”

庄政航得意地倾着身子道:“原来那燕曾是个草包,只会说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三两下就叫我收拾个干干净净。”

简妍笑道:“你才知道啊,他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读书还好,过目不忘、一目十行,就打架是不如旁人的。”说着,不由地想起上辈子跟燕曾一起读书的事,莞尔一笑,暗想燕曾若是会打架,也不至于手上没有个轻重。

庄政航听简妍这般说,微微一愣,后又想那识两个字的就是读书人,那他也是读书人了,微怨简妍将燕曾看得太高,“那为何那小子还每常挂了宝剑招摇过市?”

“原是因为旁人说他长得英气,配着宝剑更显潇洒,因此他才配了柄没开刃的宝剑。那剑太长,他自己也不怎么□玩,生怕割到腿。”

庄政航不喜简妍如此熟稔地说燕曾的事,因此不再问她,嘴上也不敢说自己上辈子因觉打不过燕曾,屡屡见着他就避开,只得意地将自己如何将燕曾打了个狼狈不堪、哭爹喊娘说了一通,后与简妍回到棠梨阁,又将跟俞瀚海兄弟的话说了。

简妍讶然又带着几分艳羡道:“果然俞瀚海几年前就对如梦钟情了?难为他是个长情之人,不似旁人朝秦暮楚。”

庄政航道:“你素来聪明,怎这次说话就说不到正题。俞瀚海果然畜生,才多大点孩子,就惦记上了。”

简妍道:“你懂什么,我只当戏词中有,不想就当真有那样痴情的人。”又过了一会子,道:“我这就去给如梦去信。”

庄政航犹豫道:“据我的话,就单说请她来咱们园子玩就是了,别说俞瀚海的事,不然她哪里肯来。”

简妍道:“第一,俞瀚海也说不要哄了她来;第二,瞒着她也不似我的行事;第三,这本就是他们的良缘,如梦若因为一时犹豫错过,也怪不得旁人。我只将那俞瀚海如何跟你说的细细说给她听,她若来就来,若不来就罢了。她年纪虽小,但终身大事,也该她自己决断。”

庄政航心想也是这么回事,又将俞祁连说俞瀚海因何不敢现今去求亲的事也一一说了。

简妍听了,道:“虽大前途上俞瀚海比俞祁连强一些,但是比起俞瀚海,俞祁连这人更惹人疼,可见我父亲给我那二妹妹寻了个好人,也不算亏待了叔叔一家。”

庄政航点头道:“我起先觉得岳父仗着是兄长越过小弟给侄女定亲实在不该,如今看来,那俞祁连当真是个好人,岳父眼光很好,你是不知那俞祁连嘴有多甜。”

简妍道:“想来吃一堑长一智,父亲给二妹妹定亲之前是见过俞祁连的。”

庄政航先是点头,后醒悟到她又是暗中贬损自己,于是道:“我又哪里比那俞祁连差了?”

简妍笑笑,立时就拿了信笺写信,细细将庄政航所闻所见一一写给安如梦,写完了,随手又给她娘家二婶写了信,将那俞祁连夸赞了一番。

79厚此薄彼

简妍的信过去,第二日,安如梦就给了回信。

简妍见安如梦答应一见,竟是比自己的事还欣喜若狂,先叫庄政航给俞瀚海去了信,后又交代媳妇婆子回避,又去亲自吩咐菜馔。

庄政航道:“可见上辈子的事也怪不得我,如梦自己个也很是不规矩,这般跟她说了,她自己个还要见。”

简妍笑道:“你管她规矩不规矩,有人一辈子要靠着规矩活;有人一辈子就爱随心所欲。守规矩有安份随时的自在,不守规矩也有恣意放肆的从容。不碍旁人就好。”

庄政航辨不出话来,道:“只因是她你才这样说,换了三妹,多摘一朵花你都说没规矩。”

简妍笑道:“你难道不知我偏心的很吗?我喜欢谁,哪怕她翻了天,那也有她的道理;我不喜欢谁,就算她行差踏错一步,我也看不顺眼。”

庄政航摇头笑笑,道:“她来那日,我且躲一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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