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恶女传说-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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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夫人赞许地瞧儿媳一眼,对儿子道:“你媳妇说的对,你啊,经的事还少了些。官府就算真的想偏,他难道还能把所有家产全都交到你二叔手里?先不说当日还有你祖父手书,长房还有你,你媳妇也有了身子,顶天了一家一半。”

褚守成安静下来,瞧着褚夫人道:“可是娘,二叔冲着的是丝行和酒楼。”褚夫人又是一笑:“这怕什么,其实也是你二叔没本事,要有本事也不会……”没本事也罢,只要没坏心眼,也没亏待过他们。可惜的是既没本事心眼还不好,此时争产,竟不知道他们是为哪家争?

芳娘伸手握住褚夫人的手:“娘,您放心,以后不管媳妇生了几个,是男是女,定要好好教导,挑媳妇也好,寻女婿也罢,都要先挑人品。”褚夫人把儿子的手也拉过来:“听到了吗?你媳妇这样说,你们定要夫妻一心,孩子教导好了,要省多少心。”

褚守成急忙跪下:“是,儿子会记得娘的话。”褚夫人摸一摸儿子的脸,瞧向芳娘,芳娘脸上也有喜悦笑容。褚守成可没有褚夫人这样不太在意,等起身时候就不由道:“这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芳娘扶着腰走到他身边:“方才娘还说呢,你现在又这样?丝行掌柜是个稳妥人,被耽误也是常事,你啊,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讼。”褚守成对芳娘也作个揖:“是,娘子说的是。”

褚夫人在旁笑的很欣慰,再大的困难全家一心还怕别的什么呢?

五月十三,辰时二刻,褚守成来到衙门跟前,褚二老爷带着褚二爷也在那里等候,瞧见褚守成,褚二老爷哼了一声,褚守成虽对这位二叔心里十分不满,但还是上前给他行礼。陪褚守成同来的王大叔也上前磕头。

褚二老爷只当没瞧见他,鼻子里哼了一声就当看见了。褚二爷也不行礼,瞧着褚守成面上有冷笑。父子俩带着来的下人也没一个对褚守成行礼。褚守成的手在袖中握成拳,想起褚夫人的劝告,面上愤怒之色没带出来,走到另一边站着等候。

王大叔安安静静地磕完头这才起身站在褚守成身后,见到褚守成在袖中握成的拳,拉一下他的袖子,褚守成回'·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头瞧了他一眼,吸气呼气面上重又平静。

又有脚步声,褚守成回头看见来人,面上不由呆住,褚二老爷满面春风地走上前:“兄弟你可来了,我还怕你赶不上。”褚守成咬一下牙也要上前行礼:“侄儿见过叔叔。”来的人是褚家族长,他瞧起来风尘仆仆,对褚二老爷拱手:“做兄弟的忝为族长,这种事情本该是族里解决,既然兴了讼,当然要来走一趟。”

这话却是褚二老爷不大爱听的,怎么和前几日说的不一样?褚族长已经呵呵一笑又对褚守成道:“大侄子,说起来,大嫂做的也有些许过分,总是一家子,哪能这样对待?”这话让褚二老爷面上的春风又回来了,直起身瞧着褚守成呵呵一笑,褚守成是晚辈,这又是在衙门跟前,不能对长辈们发火,只得道:“容侄儿说一句,我娘一个寡妇,支撑这个家着实不轻易。”

褚二老爷面色顿时变了,袖子一甩:“着实不轻易?看她教出什么样的儿子,对长辈们都这样不尊重。”褚族长来此也是为了褚二老爷许的黄白之物,原本还想等着褚夫人这边送过去,谁知褚夫人这边竟不动静,褚族长晓得褚夫人没有褚二老爷这么好糊弄,一时竟不知道要靠向哪边。今日来了不见褚夫人只见褚守成,心稍安一些,方为褚二老爷说了一句,谁晓得褚守成不似原来那样,眉头也微微皱起,见褚二老爷训斥褚守成,忙道:“二哥,这事堂上自有公论,若在这里吵嚷起来,老爷听了也不好。”

褚二老爷这才忍住:“你说的对,等到了公堂之上,他才晓得厉害。”县衙的门打开,走出一个衙役,身后还跟着上一个案子的人。这些人面上有喜有怒,褚守成仔细观察着他们面上神色,心里打点着上堂之时该怎么说。

此时又走出一个书史打扮的,急急走到褚二老爷跟前,褚二老爷忙对他拱手:“程兄这边请。”程文书笑一笑,拉着褚二老爷叽咕了几句,褚二老爷听的连连点头,眉开眼笑,看向褚守成的眼更加冷。

褚守成此时已经完全镇静,站在那里不说不问,只是抬着头。门内又走出一个衙役,在那大声喊道:“褚某诉褚林氏占产一案,原告、被告都来了吗?”

褚二老爷停下说话,挺起肚子,他身后的一个管家忙喊了一声:“原告在此。”说话时候,管家已经往衙役手上递了个小包。衙役接了小包,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被告呢?”

褚守成站了出来:“按例女子不出公堂,我替我娘应诉。”王大叔也递过个小包,衙役接了,把手上的文书点了两笔:“既这样,就跟我进去吧。”

程文书在那咳嗽一声,衙役回头瞧见他,忙走上前行礼:“程师爷。”程文书对衙役指一下褚二老爷:“这是我一个知交。”褚二老爷听了这声,肚子挺的更厉害,望向褚守成面上神色更是一副得意洋洋。

褚守成只当没见到一样,站在那里等候进去,衙役又和程文书嘀咕了几句,也就带了笑请褚二老爷父子往里面去,对褚守成指了一下:“被告,还不快些进去。”

王大叔不由有些担心,这次除了按例,并没打点多少,万一一见老爷就被驳了,那可如何是好?褚守成瞧见王大叔面上的担心之色,只对王大叔笑一笑就走了进去。

褚二爷不能进去,只能在外等候,褚守成方才的神色他瞧的很清楚,面上不由现出一丝冷笑,瞧你还得意多久?王大叔位属下人,褚二爷面上的神情他瞧的更清楚,心里的担忧更重,不由重重叹了一声。

公堂之上,本县知县已经升座,褚家争产案是今日的最后一个案子,知县老爷面色已经有些疲惫,正喝着茶。衙役带了人进去对上面秉道:“老爷,褚某诉褚林氏占产案原告被告都已来了。”

知县老爷这才放下茶碗,眼抬一抬,褚二老爷叔侄上前行礼。褚家在这沧州也算大户,知县老爷叫起褚二老爷:“二老爷还请在旁边坐着。”褚二老爷更加得意,洋洋得意坐到一旁。知县老爷这才对着褚守成一敲惊堂木:“褚守成你可知罪?”

褚守成没料到知县不问案子就先问自己可知罪,抬头对知县老爷道:“在下愚钝,还请老爷明示。”知县把状纸丢了下去:“褚守成,这褚某是你叔父,林氏是你母亲,都是你至亲。你身为晚辈,不懂居间调停,反而让他们兴讼不止,这难道不是你的罪吗?”

96公堂(上)

知县老爷这话一出口,褚二老爷面上更加欢喜,斜眼瞧一眼褚守成,脚不自觉翘起来,难道不晓得钱能通神?褚守成也下意识地瞧褚二老爷一眼,自然见到褚二老爷面上的得意,褚守成不由紧握下拳头,这时候一定不能被牵着鼻子走。

褚守成行礼下去,接着大声地道:“老爷这个罪名,小民不敢领。”知县老爷当然也知道褚守成不会认罪,用手摸一下唇边的胡须,面色顿时变了:“大胆,不但不孝还不敬本官,来人,给我打。”

说着知县就从签筒里抽出签子往地上扔去,两边衙役发一声喊就要上前来抓褚守成的胳膊。褚守成的头抬的很高:“敢问老爷,今日这案审的是何案,况且老爷既然说我不居中调停,缺了晚辈之责。小民尚有二弟,他于二叔为亲子、于我母亲为侄子,老爷怎不问问他的罪只问小民的罪?小民不服。”

褚守成声音不小,褚二老爷听到褚守成攀出褚守业来,急得喊了出声:“胡说八道,守业历来孝顺,哪似你不孝?”褚守成被衙役抓住双臂,嘴巴可没被堵上:“二叔,老爷说我不孝,二弟既然孝顺,他为何没有劝阻二叔您兴讼?”

知县老爷本打算给褚守成个下马威,先打服褚守成再判案,这种富家公子,哪受过什么磨折?到时几板子下去打的不知东南西北,案子要怎么判还不是自己说了算,哪晓得褚守成竟还攀上褚二爷,褚二老爷又在那里咬着说褚二爷哪有不孝。知县老爷眉头不由一皱,这褚二老爷行事也未免太不按道了。

褚二老爷听到褚守成这样说,忙对知县道:“老爷您瞧,这在公堂之上,他尚且对我大呼小叫,平日在家更可想而知。”褚守成心中越发安定,瞧着知县道:“老爷,小民说的可曾有不对?虽说长辈要孝敬,但若遇大事,自当也要劝谏,小民若有罪,也不过是无法劝阻二叔兴讼,然这支早已分家别居,小民又怎知二叔兴讼?小民无法劝阻,也只有替母上堂,敢问老爷,小民所为,怎称不孝?”

知县没料到褚守成竟然这样伶牙俐齿,若再抓住他不孝的罪,那就要连褚二爷都要攀扯进来,只得沉声道:“罢了,你既没有不孝,但你不敬本官,左右,给我打他五板,以惩他乱说话。”

褚守成欲待再辨,又晓得这案还没开始审,倒不如皮肉吃点苦,到时正式打官司更好分辨,只得低头被拉下去。

上了刑凳,衙役左右站好,举起板子开始打。之前王大叔已经打点过衙役,衙役们的板子高高举起,打起来声响很大,但真正落到褚守成身上力气就要小的多。褚守成来前已经受过叮嘱,不时发出叫疼声音。

板子打在皮肉上的声音传到褚二老爷耳里,褚二老爷面有得色,仿佛已经看见那丝行落在自己手上银子往家里滚。知县瞧见褚二老爷神色,眉头又皱了一下,怎么这人竟是不懂掩饰?知县叫过程文书叮嘱了一句,程文书走到褚二老爷跟前小声说了一句,褚二老爷这才把脚放下,面上带上一丝凄容。

五板子费不了多少时候,褚守成已被衙役重新拖了上堂。知县一瞧就晓得褚守成没被打重,只是哼了一声就道:“褚守成,你可知道要敬本官了?”褚守成并没受多少伤,但还是做出一副被打的很重的样子,听到知县这样问,褚守成喘一口气方道:“老爷,小民从无不敬老爷,只是小民也不是能任由冤枉的。”

知县的脸不由红了红,眉头又皱一下,褚二老爷急忙起身行礼:“老爷,您瞧他在堂上都如此,在家想必更甚。”说着褚二老爷就想做个哭样。

知县老爷摇一下手,接着拍下惊堂木:“褚守成,你竟敢说本官不公正,你实在大胆。”褚守成挺直脊背:“老爷,小民并无这样说,只是今日老爷既是来审争产案的,为何老爷只问小民不敬不孝?”

说着褚守成抬起头指着堂上悬着的匾:“老爷,此四字之下,老爷您可曾问过小民一句关于此案的话?”知县的手放在惊堂木上,眼里有怒火。褚守成当然知道知县发火了,可是若不据理力争,只有任由欺凌的份,双眼直视过去,毫不畏惧。

褚二老爷见了褚守成这样,心里越发欢喜,终究还是年轻,晓不得内里弯弯绕,真以为这样争了就争的过了?可笑大嫂精明了一辈子,这时候犯这样糊涂,那丝行酒楼怎么也该易主了。

知县忍了又忍,褚家在这城里也不是一般人家,今日又是审案,若真的当堂发作,不过落了把柄在人手,横竖以后寻得到机会对付,岂不闻破家县令?知县思虑定了,惊堂木一拍:“罢,今日是问案不是和你斗口。”

说完知县大喊一声:“褚二老爷,你先诉下你的冤情。”褚二老爷既被点到名,自然不好再坐着,站起身行礼就掉了两滴泪:“老爷,您可要为我做主啊。”知县点一点头,手往上面一指:“此四字之下,本官定当为你伸冤。”

褚二老爷心里喜悦,但面上还要做凄容,那面上神色就有些奇怪,知县瞧见他面上神色,瞧程文书一眼,程文书比个五字,想起那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知县又忍下对褚二老爷的不悦,示意褚二老爷继续说来。

褚二老爷又点一下眼角,开始讲起当日分家时候褚夫人的行为,把褚夫人讲的是仗势欺人无恶不作,褚守成听的大怒,手在袖中握成了拳,忍了又忍才没打断褚二老爷的话。

褚二老爷说到最后,已经泪流满面:“老爷,可叹我全家在大嫂手下过了十几年的苦日子,好容易她答应分家,谁知她不但占尽膏腴产业,还和宗族众人联手,生生把我全家光身赶出,连我女儿都没甚嫁妆。”

说完褚二老爷扑通一声跪下:“老爷,我要的也不多,不过就是公平两下分开,并不似大嫂一般,全都要占完。”知县点头叹息:“若不是你被逼的走投无路,怎么会写状纸上控,你先一边坐下,本官定会为你做主。”

褚二老爷又磕一个头这才站起身,知县瞧着褚守成,惊堂木又是一拍:“褚守成,方才你二叔的话你可听的清楚明白?你母亲占了褚家家产数年,到后面竟把人光身赶出,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本该把林氏拿来,重责数十板已警众人,念她一个女子,此事不宜,你既是她的儿子就代母受板。左右,给我责四十板,褚家产业以册上记录各半分开,再由林氏拿出三千白银赔于褚某。”

说着知县就去抓签子,衙役们要上前抓褚守成,褚守成瞧着知县,冷笑道:“好个公正廉明的老爷,从没听过问案只问原告不问被告的?老爷只听一面之词,走遍天下也不能服人。”知县的手放在那里,听到褚守成这话,也笑了:“好,就让你心服口服。”

说完知县就一拍惊堂木:“传证人。“排在最尾的衙役忙小跑出去,知县身子往后一靠:”褚守成,证人一来,你家可就毫无面子,何不就依了本官方才所言,也能免了你的打。”

褚守成已瞧得清楚明白,到了此时早已退无可退,朗声道:“老爷若真能服众,小民自当心服口服。”知县没有变色,褚二老爷已经嚷道:“老爷,褚守成曾入赘出去,早不是我褚家人,林氏已然绝嗣。”

知县眉头紧皱:“竟还有这样事情?”褚二老爷咳嗽一声:“确有此事,老爷,原本我还念着他是我兄独子,留下些产业给他也罢,谁知他竟不认我这个二叔,也只有讲出备细。”说着褚二老爷起身又打一拱:“老爷,族长全都知道这事。”此时褚族长已经走了进来,跪地行礼:“小民见过老爷。”

知县伸手示意褚二老爷住口,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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