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我家竹马是反派-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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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到刚刚病逝的赛丽亚，汉克斯心情更加烦躁。也不知道夏普那混蛋什么时候才回来，赛丽亚都走了快两个月了，这做丈夫的居然什么都不知道，家里还有两个孩子，真是太不靠谱了！
　　不过，他还是处理好眼下的事情再说吧。这样想着，他凑近里奥，两人鼻尖几乎紧挨着，父子俩大眼瞪小眼。
　　“找杰伊玩？不是离家出走？我有教过你，一声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吗？！你知道你妈妈有多担心你吗？！还敢狡辩是不是？！”
　　被自家老爸提着前襟，一句一句地质问着，旁边还站着自己最好的朋友，这让里奥觉得特别没有面子。他的牛脾气一瞬间就上来了，对于老爸说的话他反驳不了，于是梗着脖子不说话，用看仇人的眼神盯着汉克斯看。
　　“汉克斯大叔……”杰伊作为旁观者，更能感受到汉克斯大叔那逐渐飙升的怒气，他有点担心里奥下一秒就会被揍。
　　“臭小子，你这是什么眼神？！怎么？还想揍你老子？！”
　　看着里奥那倔强的样子，汉克斯一阵来气，举起了手就准备打下去。
　　里奥看着老爸高高举起的手，心里害怕得要死，又不想认输。但是，在汉克斯大叔的手打下来的时候，他还是闭上了眼睛。
　　然而，汉克斯大叔最终还是止住了手，他望着里奥的眼中，除了怒气，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
　　最终，他叹了口气，将里奥放了下来，大手放在他头上拍了拍，然后转过身，背对着里奥和杰伊说道：“走吧，你爷爷他们已经在村口等着了。”说完，就径自往前走了。
　　“哈？”里奥睁开眼，整个人都愣住了，什么叫爷爷他们已经在村口等着了？然后，他眼睛一亮，一下子反应了过来！
　　“杰伊，是真的吗？！我没有听错？”里奥一脸惊喜地跟杰伊对视，但又不是很确定地问道。
　　“嗯，你没有听错。汉克斯大叔的意思大概是同意你去战士学院了，不仅是他，你爷爷也同意了！”杰伊对里奥点点头，笑着说道。
　　“光明神在上，这简直是太棒了！”里奥欢呼起来，屁屁颠颠地跟在他老爸身后，还招手示意杰伊快点跟上来，显然是高兴得不得了。
　　到了村口，果然就见巴克村长一行人已经等在那里了，里奥的母亲康妮也在，远远看到一夜未归的小儿子，她一下子奔了过来。
　　里奥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向温柔和善的母亲拉住，然后屁股开了花——康妮一靠近，就狠狠地揍了几下里奥的屁屁，然后又抱着他使劲抹眼泪。
　　“康妮，行了，该出发了。”巴克村长走了过来，将哭泣不止的儿媳劝住了。
　　里奥早就被他妈妈的眼泪吓呆了，他从来没有见过她哭，这对他造成的冲击有点大。然后，他被抱上了马车，老汤姆回头，对着愣愣的他打了个响鼻。
　　里奥回过神来，有点不知所措，看到哥哥吉姆驾着马车，而爸爸汉克斯和妈妈康妮也坐到了车上，这是要一起送他去小镇上吗？
　　这本应该是一件高兴的事情，但康妮的眼泪让他的心情染上了一丝阴霾。
　　身前的阳光被挡住了，抬头一看，是最疼爱他的爷爷，爷爷那温暖的大掌抚上了他的发顶。
　　“爷爷……”
　　“孩子，自己选的路，哭着也要走下去！到了外面，一定不能丢了巴克家的脸，知道吗？”巴克村长眯眯眼一瞪，声色俱厉地说道。
　　“嗯，爷爷，我知道了！”里奥害怕爷爷会反悔似的，连忙马上表达自己的决心。
　　看着小孙子懵懂单纯又斗志满满的样子，巴克村长抚着他发顶的手顿了顿，他的声音低沉了下去。
　　“如果实在走不下去了，记得回来……”语气中是里奥听不懂的情绪。
　　“嗯，好……”他傻乎乎地应道。
　　吉姆一鞭挥下，老汤姆吃疼地往前跑了起来，马车开始向着村外的方向驶去。
　　因为巴克几乎一家人都出动了，杰伊也不好再跟上去，于是跟里奥一行人道了别，便老老实实陪在巴克村长的身边，目送着马车渐渐远去。
　　里奥从康妮的怀里探出头来，望着爷爷站在村口的身影越来越小，不知道为什么，他那因为即将开始新旅程而兴奋不已的心情彻底冷却了下来，他用力挥舞着手，少年清朗而稚嫩的声音在山间回荡：“爷爷，我会回来的！我一定会回来的！”
　　巴克村长朝着里奥，轻轻地挥挥手，表示他听到了。然而他心里却明白，山高路远的，大概，在他的有生之年，很可能再也见不到，自己最疼爱的小孙子了吧……
　　杰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巴克一家的互动，特别是当康妮抱住里奥哭泣时，他的眼神中更是流露出淡淡的羡慕。
　　此刻，看着巴克村长的背影，似乎一下子苍老了许多，他不禁内疚了起来。
　　是他欠缺考虑了，他一心想着帮助朋友，却没有考虑到巴克村长他们的感受。毕竟里奥是跟他不同的，不可能像他一样，说走就能走。
　　如果今天里奥真的在他的帮助下，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村子，那他回来以后，又该如何面对里奥的爷爷和父母呢？
　　“村长爷爷，对不起……”
　　巴克村长收回视线，深深地看了杰伊一眼，然后眼睛又眯成了一条缝，似乎又变回了那个豁达而优雅的老绅士，只听他说道：
　　“呵呵，杰伊，你并不需要道歉。人呐，就该趁着年轻的时候，去外面的世界，好好闯一闯。战士学院，也不算一个糟糕的地方，这对里奥来说，是一件好事……”
　　一老一少，并行着一步一步走回了村子里。
　　杰伊突然想起一件事，在告别村长前，犹豫着说了出来：“村长爷爷，关于嗷呜，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
　　嗷呜碰到艾须草有可能发狂的事情，昨天当着村民们的面不好说出来，怕引起恐慌或者被有心人利用，而现在，杰伊觉得还是有必要跟巴克村长交代一声。
　　“嗷呜？”巴克村长一愣，显然有点没反应过来。
　　“就是昨天那只像风狼一样的凶兽，‘嗷呜’是乔茜为它取的名字。”
　　“啊？哦哦，原来是它！昨天小乔茜似乎说起过。”巴克村长抚着花白的胡须，笑得一脸尴尬，“唔，这真是个有趣的名字！”
　　杰伊还是一脸认真，巴克村长这才严肃起来，思考着杰伊的话，他皱起眉头问道：“你有什么解决的对策吗？艾须草我倒是知道，生长在河对岸的密林里，寻常人也不会用到，但就怕有意外啊。”
　　“嗯，办法有是有，就是……”杰伊的表情有点古怪，他踮起脚，附到巴克村长的耳边说了出来。
　　一开始还一脸迷惑的巴克村长，随着杰伊的讲述，表情也变得古怪起来，等杰伊讲完了，他才揪着胡子问道：“嗯？臭袜子？你确定？”
　　“是的。”
　　“杰伊，你要知道，这件事情关系到全村人的安全，”巴克村长认真地盯着杰伊看，“所以，我有必要验证这件事情的真实性，你明白吗？”
　　杰伊想了想，点点头：“好的，我会找个机会在您面前验证一下的。”
　　“如果你说的是真的话，那这可真是一只有趣的异兽呢……”
　　巴克村长抚着长须，喃喃自语，眼中流露出怀念的情绪。


第47章　
　　清晨的阳光透过半敞开的木窗投进屋子里；　明亮的阳光打在脸上，小女孩皱着眉；　翻了个身；　把脸埋进被子里，又继续睡了过去。
　　她睡得很不安稳，辗转反侧，眉头皱得死紧；　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痛苦。
　　在她的眉心处隐隐有一团白光；　一闪一闪的，很快又暗淡了下去。
　　在白光暗淡下去的瞬间；　她的痛苦仿佛到了极致；　痛得她一下子惊醒了过来；　眼睛瞪得大大的，像是要凸出来一般；　过了很久；　她的表情才和缓了下来。
　　然而；　小女孩的神智似乎还没有清醒过来；　她那原本晶莹剔透的眼睛像蒙上了一层雾；　颜色逐渐加深；　最后变成了深邃的黑，黑中透着深蓝。
　　模样如小天使一般纯真可爱的小女孩，她那亚麻色的长发披散在床上，整个人一动不动的，眼睛呆滞无神；　并且慢慢变成了代表着恶魔的黑色。
　　幸好房间里没有人，要是这神秘而诡异的一幕，被格兰斯大陆上的人看了去，铁定会以为小女孩被恶魔控制了心魂。
　　渐渐地，小女孩那黑色的眼眸又开始慢慢变浅，最终变回了纯净的碧蓝色，而且更加剔透澄净。
　　乔茜迷茫地盯着天花板，有种不知今昔是何昔的感觉。
　　睡梦中，她的记忆像剪辑而成的电影片段，钢筋水泥的高楼大厦与清新明媚的西式田园不断穿插，一会是穿着短袖热裤的东方少女，一会是穿着欧式古典蓬蓬裙的蓝眸小女孩。
　　耳边仿佛有很多人在跟她说话，用着不同的语言，有男人女人，有老人孩子，唧唧喳喳，嗡嗡嗡地一片，将她的脑子搅成一团乱麻。
　　乔茜已经分不清自己是谁，更加分不清梦中所见的是真实还是虚幻，那些钢筋水泥飞机汽车，那些悲欢离合，那些是是非非，所有的人、事、物，全部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纱，看得见，却摸不着。
　　乔茜疲惫地闭上眼睛，过了好一会，她才揉着太阳穴从床上坐了起来，甩了甩有点重重的脑袋。
　　她好像做了什么梦，但这会已经什么都记不起来了。
　　看着身边空荡荡的床板，乔茜呆了两秒，然后意识瞬间回笼——杰伊不见了！
　　她滋溜一声滑到床尾，往地上一看，果然只见地板上给里奥铺的薄毯，被乱糟糟地揉成一团，人却已经没了影子。
　　乔茜拍了拍额头，一脸懊恼。明明知道他们要一早出发，怎么还是睡过了头？
　　她一边换下睡衣，一边嘟囔着，杰伊这个大笨蛋！昨晚明明说好一起去的！要是再出什么事怎么办？
　　咦，出事？会出什么事？乔茜手中的动作一顿，歪着头想了想，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便耸耸肩不再勉强。
　　“杰伊？里奥？”
　　乔茜继续手中的动作，换好衣服，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跑出了小屋，试探性地呼喊他们的名字，心里其实并不抱希望。这都日上三更了，也不知道他们已经走多远了呢！
　　也怪昨天玩得太疯，她才睡得死沉，居然一点知觉都没有就让他们跑了……
　　“乔茜，你醒了？”
　　乔茜从自我的思绪中回过神来，就看到金发碧眼的美少年，站在葡萄架下，转过头来，对她笑得一脸温柔和煦。
　　阳光轻洒在他身上，为他镀上一层柔和的光，碧绿柔嫩的葡萄藤攀爬在葡萄架上，往下垂了下来，迎风招展。
　　眼前的画面一派祥和安宁，美好得如同一副七彩斑斓的油画一般，岁月仿佛被定格在了此刻。
　　小女孩看到他，顿时笑弯了眼，蹦蹦跳跳，宛若真正的稚子一般，跑到了杰伊身边，笑盈盈地抬起头，稚嫩的脸颊上露出两个可爱的小梨涡。
　　“杰伊，你们还没走吗？咦，里奥呢？”　没看到里奥，乔茜很是疑惑。
　　“他被汉克斯大叔接走了。村长爷爷同意他进战士学院，还找劳瑞斯爷爷借了马车送他，我就没跟过去了。”杰伊拍了拍乔茜的小脑袋，然后继续对着面前的葡萄藤发呆。
　　“额，汉克斯大叔怎么知道里奥在我们家？”汉克斯大叔？大概是里奥的爸爸吧？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乔茜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可是，她为什么要心虚呢？乔茜的心里再次浮起小小的疑惑。
　　“大概是猜到了吧。”杰伊还在研究着那根葡萄藤，还伸出手捏了捏葡萄藤的叶子，显得有点心不在焉的。
　　“杰伊，你在看什么？”乔茜嘟起嘴，有点不满地凑过去一看，发现不过是一根普普通通的葡萄藤，这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吗？
　　“我记得，昨天出去的时候，这棵葡萄树，好像，还不是这样的……”杰伊一手抱胸，一手托着下巴，皱着眉解释到。
　　就跟那次一样，一夜之间枯萎，而这一回，又一夜之间重新焕发了生机……
　　“是吗？”乔茜再次凑过去研究了起来。
　　昨天？乔茜努力回想着，然后觉得好像真的哪里不太一样？而且这种不一样的变化似乎是跟自己有关？
　　乔茜的眉心开始隐隐作痛，但她像没有察觉到似的，仍然紧盯着那根葡萄藤，注意力集中在一片叶子上，仿佛被吸入了其中。
　　“乔茜！乔茜！”
　　杰伊发现了乔茜的不对劲，他先是试探地喊了她一声，却没有得到她的回应，再次呼喊，也是没有反应，他这才着急起来。
　　小女孩一副入定的样子，大眼睛失去了焦距，呆呆的，像是完全听不到外界的声音，这不禁让杰伊愈发焦急了起来。
　　“乔茜！乔茜！你怎么了？！快醒醒！”杰伊伸出手，想把乔茜摇醒，然后他顿住了，这个情景，似乎似曾相识……
　　看情况，像是——觉醒？
　　此时此刻，外界的一切已经被乔茜彻底忽略了，她并没有听到杰伊的声音。
　　她的眼中只有那一株纤细柔弱的葡萄藤，冥冥之中，有一个细弱的声音在呼唤着她，那个声音不断传来亲昵、喜悦的意念，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
　　她的手碰到了身前的葡萄藤，而神奇的是，那株葡萄藤也以肉眼可见地速度，抽出一条嫩芽来，像一根触手，搭在了乔茜胖乎乎的小爪子上。
　　有绿色的光团从乔茜的小手中冒了出来，然后乔茜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乔茜！乔茜！你怎么样了？”
　　杰伊伸手抱住了失去意识的乔茜，看着她一副虚弱无力的样子，他抱起她站起身，想要将她抱回屋子里。
　　然而，那根触角一样的葡萄藤还紧紧地缠在乔茜手上，杰伊顺着葡萄藤抬头一看。
　　只见原本空空荡荡的葡萄架，此刻已经爬满了郁郁葱葱的葡萄藤，茂密的葡萄叶在阳光下显得青翠欲滴，叶子之间，甚至能看到已经结出来的个头小小的果实。
　　杰伊一阵胸闷，他用力一扯，将那根得寸进尺的葡萄藤扯断，抱着乔茜，匆匆忙忙地跑进了小屋里。
　　他没有注意到的是，那根被扯断的葡萄藤，还有前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