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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在不言中-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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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美美,我是纯纯,我们雷协理在那边开会吧?拜托你递张纸条进去……嗯,这样写吧,topurgent-请尽速联络纯纯。”谢谢你了,美美。”

她没放下话筒,又拨起医院的电话,总机转义工,义工让她听音乐,听了五分钟,义工查询,转开刀房,再让她听音乐,喂了一声,电话竟然断了。

季纯纯感到前所未有的焦躁,就算是她工作再怎么紧急,她也不曾这么担忧,只要想到老人家可能独自去开刀,她就是紧张。

正欲再拨电话,吕彩梅走了过来。

“纯纯,雷明伦在台大医院割胆结石,已经送进开刀房了。”

“啊,查到了?没有人陪他吗?”

“我姊夫也不清楚,他说会去关照主治医师多加照顾。”

“我去医院看看。”

“纯纯!”吕彩梅按下了她,气急败坏地说:“现在是上班时间耶,而且他不是你爸爸,是雷隽的爸爸,不关你的事。”

“我的爸爸……”季纯纯一怔,她早就没有爸爸了。

“我再去联络我姊夫,请他有空过去瞧瞧,其他交给雷隽,OK?”

“喔。”

季纯纯还是压抑不了忧心,更何况对岸还有一个女子正等待她的消息。

桌上电话响起,正是雷隽。

“纯纯,有什么urgent的事?”

“协理,你爸爸胆结石在台大医院开刀,你快过去看他。”

雷隽沈默,季纯纯在心底默数,从一数到了十,他仍是不发一言。

“协理?协理,你还在吗?你妈……我是说江阿姨她没有回来,只有雷伯伯一个人,你……”

他冷冷地打断她:“你不知道我正在开下一季的产销会议吗?这么重要的会议,你把我叫出来?”

“可是……”

“我进去了。”碰一声,电话挂断。

那重重的撞击震得她耳膜发疼,也撞到她的心坎深处,他父亲有事,他竟然无动於哀?

好不容易才稍有“人味”的雷隽又转回那副冷漠的个性,她不禁要怀疑,他曾经是那么温柔地为她覆上外套的人吗?

忙碌的工作令她无法再多想--会计室催报表;资讯室要来检修电脑;两个年轻助理起内讧,计较工作分配下均,找她投诉;她在繁忙的空档之间,和彩梅的姊夫、医院、江瑜联络了十几通电话,确定情况,心情才稍微稳定下来。

清空桌面,她舒了一口气,这才发现已经是一点二十分,午休都快结束了,彩梅为她买的便当放在桌上,大概也凉了。

还没打开便当,她感觉到一股冷冽的目光投射到她身上。

“雷协理,你回来了?”她高兴地站起,跟着他走进协理办公室,忙着说:“我联络过医院,雷伯伯开刀顺利,现在在恢复室休息,彩梅她姊夫说这是小手术,不用太担心,雷伯伯有请看护照顾他,但我想看护毕竟不是亲人,拹理要不要过去,这里是病房号码。”她在桌上放下纸条。

雷隽坐到大办公桌后,声音冰冷:“我的电脑呢?”

“啊,资讯室来换LCD萤幕,可能刚拆下旧的时刚好午休,就去吃饭了。”季纯纯指了地上那一箱尚未开封的新萤幕。

“他们不会装好再去吃饭吗?你叫我怎么用电脑?”

季纯纯看了表,心头忐忑,努力保持微笑:“他们就快回来了……”

“你出去。”

“协理,你不去看你爸爸吗?”

“季纯纯,你给我出去!”雷隽霍然站起,握紧拳头,像是一头被激怒的野兽,吼道:“你做好工作,别管其他事情!”

季纯纯吓得靠上身后铁柜,雷隽固然冷漠、霸道,却从来没有对她大声凶过,这声莫名其妙的雷吼,吼得她心脏几乎停止。

“好……我去找资讯室的人装萤幕,可是协理,你爸爸……”

“什么我爸爸?我没有爸爸!”雷隽又是大声吼了回去。

季纯纯的泪水被逼到眼眶,他那高大的身形背着光线,脸孔变得阴暗不明,但她又可以清楚地看见他额上青筋跳动,如果不是隔了一张办公桌,她会以为他会立刻嘶了她。

“不会错吧?他叫雷明伦,而且是江阿姨打电话来找你……”她竭力稳住自己的惊慌。

“我不认识他们,你出去,懂不懂?”

“拹理,我不知道你们父子之间怎么了,可是你爸爸开刀……”

“季纯纯,你要我讲几遍?你还罗嗦!”雷隽真的生气了,大踏步来到她面前,抓起她的手腕,用力地拉她走到门口。

他好粗鲁,那有力的手掌拉痛她了,她被吼得满腔委屈,泪水忍不住掉了下来,也明白了自己为何坚持雷隽一定要去看他爸爸的原因。

她很小就没了父母,一听到雷隽的爸爸有事,好像是某种栘情作用,将她思慕父现的心情全部转移到雷伯伯身上了。

“协理,你有爸爸可以喊,你不喊、不照顾;我想喊一声爸爸,却没有爸爸让我喊……”说到最后,所有累积的紧张、担忧、委屈、酸楚、疼痛一涌而上,变成眼里的水瀑,滔滔滚落。

见到她的泪水,雷隽的手掌捏得更紧,直到感觉她骨骼的细弱,他心头猛然一阵抽痛,这才放开了她颤动的身子。

他永远无法招架她的泪水。

她笑的时候,清纯动人,柔柔地拂动他的心;而她哭的时候,无论是嚎哭,亦或是低泣,就是尽情尽性地流泪,将她的悲伤难过哭给他明白,哭得让他揪心,只想紧紧拥抱她,不愿再见她的忧伤泪颜。

但他凭什么去拥抱她呢?他顶多是以衣服的余热去温暖她,更不能在办公室众目睽睽之下,以他的胸膛去安慰自幼失去父亲的她吧?

更何况她那莫名其妙的坚持!他声音不复淩厉:“你回去休息。”

季纯纯以手背擦去泪水,神色变得坚定:“协理,你去看你爸爸吗?”

又来牵动他的忿怨了,他失去了自持,用力敲下铁柜,碰地好大一声。

“季纯纯!你有完没完?”

“协理,天下无不是的父亲,再怎么样,他也是生你的爸爸……”

他转过身,以手掌握紧她的手臂,狠狠地摇她:“你知道什么?他在外面和女人勾搭,害死了我妈妈,你知不知道?”

面对他几要冒火的目光,她被摇得头昏,惊疑不已,颤抖地说:“不会的,不可能是江阿姨……”

“不是那个大陆妹!二十几年前,他只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跟别的女人在一起,我妈妈受不了,死给他看,先哄我喝了药水,自己也吞药,妈妈死了,我被救回来了,过了两天,他才出现办后事!这些事你知不知道啊?”

季纯纯泪流不止,呐呐地说不出话来,心情如海啸剧烈冲激。

雷隽眉头紧皱,凝视她的泪,声音变弱了:“七岁的小男孩,莫名其妙陪着去死,到现在我还记得搀了安眠药的汽水味道,那味道有多苦,你知道吗?”

她知道了,为何他总是冷漠看待世情,甚至带着一丝无情与孤傲,彷佛自外於这滚滚红尘;原来是童年创伤持续切割他的心思,磨掉他的欢笑,二十八年了,他就锁在他的愤慨怨怒中,又怎能开朗得起来?

一丝又一丝的痛楚牵动她的心,望着神情疲惫的他,她轻轻唤了他。

“雷隽,都过去了。”

他静静望着她,听她唤他的名,有条小溪流过他的心头,柔情似水。

“事情过去二十多年了,你也是一个成熟的男人,即使你忘不掉过去,但应该可以调整心情,重新对待你和你爸爸的关系。你妈妈的死,你难过,你爸爸一定也很难过,或许……”

“我不用你来说理。”他放开她,转身面对玻璃帷幕外的天空。

季纯纯走到他的旁边,一心想要化开他多年的郁结:“雷隽,如果你愿意当我是朋友,我想告诉你,我接过你爸爸的电话,他语气很热烈,一心想要找你讲话,我想,他也是关心你……”

“他是来报告那个大陆妹生了小孩,什么关心我!”

“这是家庭的喜事,他第一个想让你知道,他一定很在意你。”

“别说了,你出去工作。”

“这样吧,如果你没空去看雷伯伯,我代你去看他,转达你的关心。”

“你敢去!”雷隽突然转身,眼光再度变得淩厉。

季纯纯迎接他的目光,仍是柔声劝道:“他是你爸爸呀,他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谁都说不准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能珍惜相处的时间,就要把握;我想……

嗯,你不要老是惦记着过去,有误会可以解开,时间过去这么久了,你一直陷在过去拔不出来,自己也是痛苦……”

雷隽冷笑一声,她一再逼近他的内心,试图揭开他的伤痕,她以为她是谁呀?

朋友吗?!哼,他从来就没有朋友!“你没有资格跟我说这些话,你还不是成天活在回忆里,回不到现实来?”

这番话猛烈地撞到她的心坎深处。“我不明白……”

“周宇鸿死去多久了?你压着他的照片在桌上,每天看,每天拿指头摸,你就是活在回忆里拔不出来,还敢跟我说教?!”

第一次听他讲出周宇鸿三个宇,她真正震骇到了,无法深思他的话中含义。

“我们……我们在谈你爸爸……跟宇……宇鸿无关……”

“你不知振作,活得有气无力,你再怎么看照片,周宇鸿也不会回来了!”

“你怎能这么说?我很认真过活,我活得很好……”季纯纯颤抖了,分不清是激动还是气愤,泪珠在眼眶打转。“再说想念宇鸿是我的权利,虽然你是主管,你也不能干涉我的感情。”

“我从来下干涉部属的感情生活,所以更不允许你来管我的事。”

“我没有管,我只是关心……”

“谢谢你,你去关心你的周宇鸿,求他保佑你不要再碰到一个冷酷无情的主管。”

“你不要老是拿宇鸿出来,你又不认识他,别拿一个往生者当话题。”

“我怎么不认识他?我每天见到他的照片,看你在看他,我还不认识他吗?”

甚至他曾经是他的替身!雷隽愈说愈激昂,眼里也像要冒出火来。

季纯纯真的不明白,她看照片又关他什么事了?谁不摆一两张家庭照片在办公桌土?这也值得他拿来大作文章吗?

雷隽的暴怒令她心惊胆跳,全公司都知道她爱宇鸿,她始终静静地怀念他,碍着雷隽了吗?

“雷拹理,我们不说这个。”她努力咽下眼泪。“我还是请你去医……”

“季纯纯,出去。”他冷冷地瞧她。“拹理?”

“你耳聋吗?出去!”他大声吼她,将一迭厚厚的资料摔到桌面。“拿去汇整报表,下班前给我。”

资料夹颐着桌面滑下,弹力夹松开,几十张纸页飞了出来,飘飘坠落,像是她被打乱的心,无所依从。

外头的大办公室安静无声,他们吵了大半个钟头,每个同事都是竖起耳朵,拉长脖子,盯紧协理室里头的动静,却是不敢进去“劝架”。

季纯纯抿紧唇,蹲下身子,一张张拾起,屈辱的泪水大滴大滴掉落。

早就站在门口的吕彩梅看不下去了,瞪了那冷冰冰的峻脸,蹲下去帮忙,大声地说:“当协理有什么了不起?!纯纯,我帮你,别理这个怪物。”

扶起纯纯,再用力一瞪那个冷血怪物,送她回到座位。

季纯纯茫茫然地坐下,吕彩梅拿了面纸给她,她仍是茫茫然地拭泪。

“纯纯,瞧你,都还没吃午饭。”

季纯纯又将没有焦距的目光移到便当盒上。

“快吃吧,待会儿再做事。”

季纯纯抚着肚子,泪水哗地滔滔流出,整个人趴到桌面上痛哭。

“彩梅……我好难受……他怎能这么凶……我……我胃好痛……”

“唉,纯纯,你为雷隽放太多心思了。”

吕彩梅轻轻拍了她颤动的身子,心中一叹,看来纯纯和雷隽一样,两个人早巳不知不觉陷入彼此的迷障中了。

※※※

医院病房里,护士推动工作车,为安静的空间制造些许声响。

雷明伦时睡时醒,醒的时候望着点滴,昏昏沉沉想过了许多事情,再转头盯住床头柜的照片,又昏昏沉沉地睡着。

待他完全清醒,见到坐在床边低头看书的长发女孩。

“你是?”他不是请了一个胖胖的欧巴桑看护吗?

“啊,雷伯伯你醒了?”季纯纯露出开心的笑容。“我是雷隽的同事,雷拹理晚上有应酬,大概不能过来,我帮他来看你。”

“小隽?唉,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里?”这女孩的笑容真是好看呀。

“雷伯伯,你一声不响跑来开刀,江阿姨很着急呢,到处找人,就找到公司来了。”

“是小隽查出来的?”

“反正就是查出来了。”季纯纯草草带过,微笑拿出手机,开始按键。“我拨上海的电话,让江阿姨听你的声音,她才能放心。”

“小姐……”

“伯伯叫我纯纯吧,纯洁的纯,我是雷协理的秘书,专门帮他跑腿打杂的。”

“小隽升协理了?”雷明伦神情显得欣慰。

“是呀,都两个月了,看伯伯这么高兴。协理真的很厉害呢,来公司一年就打开欧洲市场,两年创业绩新高,美国订单更是不用说……哎,江阿姨,我是纯纯啦,雷伯伯醒了,我请他跟你说话。”

小隽这么有成就了,雷明伦听得百感交集,接过电话,喂了一声。

“小瑜啊,别哭别哭,我很好……”

季纯纯不好意思听他讲电话,站起身子,走出病床边的帘幕,赫然看到站在墙边的挺拔身形和那张没有表情的冷峻脸孔。

她不知该前进还是退后,就杵在原地。对看良久,她不敢再看他深邃难明的眼眸,低下了头。“协理,你来了。”

“你吃饭了吗?”

“没……没有。”

雷隽不发一言,转身离开。

季纯纯心头一跳,问坐在旁边的看护:“他来多久了?”

“没有半个钟头,也有十五分钟了。”看护拍拍心口,余悸犹存:“我本来在打瞌睡,一张开眼,被他吓了一大跳,像鬼一样站在那边偷看雷先生,还不准我说话。”

“他是雷先生的儿子,不想吵到病人吧。”季纯纯自圆其说。

“怪人一个。”看护抱怨。

季纯纯不明白雷隽的想法,他来这么久了,就站在那边看她陪他爸爸,然后又走了?她对他的气恼委屈犹闷在心里,但似乎因他的出现而稍微消散些。

听到雷明伦和江瑜道别,她走回病床边,倒了一杯水。

“伯伯,哄好江阿姨了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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