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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宠婢-第1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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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诺。”
    那人听了赵政的话,终于松下了一口气,安下心来应声退下。
    而赵政则再度转身朝向大海,吩咐内侍道:
    “让李斯过来。”
    不多时,李斯便已恭敬的立于赵政身后。
    “陛下。”
    他躬身施礼。
    赵政并未回身,只淡淡问了句:
    “瓯骆造反之事,你可听说了?”
    “回陛下,臣已知晓。”
    李斯已经以左相的身份代理国政许久,如这等大事,他必定是已经收到了通报的。
    赵政语气平淡依旧,又问:
    “你有何看法?”
    李斯素来神思敏捷,此番亦是对答如流,侃侃而言:
    “以臣所见,瓯骆不是赵佗的对手,此乱定会很快平息。不过,臣担心此事一旦传出,其余越地之人也会受此影响,纷纷反秦。旧越之地甚广,若各处同时叛乱,即便实力不强,却也可扰得我秦内民心大乱。如果再带起六国旧地之乱,秦则危矣。”
    赵政的眼始终定定望向海天相接之处,负手再问:
    “那你可有解决之法?”
    李斯满面讪色,低头一揖:
    “臣不才,还未想到可用之法。”
    听他如此说,梁儿不禁暗叹他经过赵政彼时在梁山宫的调教,果然又学聪明了不少。
    他如今已掌大权一年多,如若眼下赵政所问他句句答得干净利落,岂不就等于他已经可以完全替代了赵政这个皇帝?
    他深知赵政城府甚深、多疑多虑,故而这一刻,便是有意回避了这最关键的一问,将最终的决策权完全交还给了赵政。
    面朝大海的赵政此时亦是唇角微勾,对李斯的反应甚为满意。
    看来这位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秦左相,已经完全符合他计划中该有的模样了。
    他终于转过身来,正色言道:
    “越地之事,还要在越地解决。会稽是当初的吴越故地,是为越人朝圣之地。朕欲拟定一篇铭文昭示越人,由你亲自刻石立于会稽境内最高的鹅鼻山绝顶。再迁徙天下有罪之人和被贬谪的官吏至所有越之故地、深入与越人通婚相融,消减当地越人的血脉和反秦之心。”
    此令一出,李斯便眼神炯炯,即刻念着“陛下英明”领命退去。
    梁儿一眼便看出,赵政方才所言必是又与他固有的想法不谋而合了。
    一个民族想要彻底收复另一个民族,便务必要将“民族融合”施行得彻底。
    只有越人与秦人共同生活,诞下含有大秦血脉的子孙,才会打从根本去除他们的反秦意识。
    时间久了,便能使越人的血统越来越弱,直至消亡,完全被秦人同化和取代。
    赵政和李斯这一帝一相,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是否出现过分化,他二人在国政上的慧眼和默契都是不可否认的。
    ——————————————
    这一晚,是赵政这一年来唯一一次熬夜。
    他深思熟虑,逐字斟酌,最终定下了那篇闻名千古、饱含深意的《会稽铭文》。

  ☆、第二百六十七章 会稽刻石

翌日,众人齐聚于鹅鼻山。
    这鹅鼻山四处悬崖,山势陡峭,挺拔巍峨;怪石矗立,形态万千;奇峰幽谷,气势雄伟,蔚为壮观。
    而登顶鹅鼻之时,举目眺望,整个会稽的山川之景便一览无余、尽收脚下。
    李斯将赵政拟定的铭文一笔一划鑴刻于岭石之上,而后将其立于此顶,史称“会稽刻石”。
    除了形同以往石刻的歌功颂德,此石上还多了几句特别的话:
    “饰省宣义,有子而嫁,倍死不贞。防隔内外,禁止淫泆,男女絜诚。夫为寄豭,杀之无罪,男秉义程。妻为逃嫁,子不得母,咸化廉清。大治濯俗,天下承风,蒙被休经。”
    其大意为:
    “治有过扬道义,有夫弃子而嫁,背夫不贞无情。以礼分别内外,禁止纵欲放荡,男女都应洁诚。丈夫在外淫乱,杀了没有罪过,男子须守规程。妻子弃夫逃嫁,子不认她为母,都要感化清正。治理荡涤恶俗,全民承受教化,天下沐浴新风。”
    眼下是为冬日,鹅鼻山高,山顶的风极大。
    在众人的注视下,梁儿全程都静静立于赵政的侧后方,任那四下而来的狂风卷起她飘散的青丝。
    她默默看向铭文之中那意义非凡的几句话,心中无限怅然。
    后世的史学界有多少人都在猜测这几句的含义,却多半都是就辞论辞,根本没有考虑到会稽石刻出现的时机和历史背景。
    他们说,这几句反映出的是始皇的贞节观,透露出他当年毒杀吕不韦、鄙视生母赵姬行为不检的心迹。
    呵……这些人真真是以自己简单平凡的头脑小瞧了赵政。
    他可是自少年时起,就凭借一己之力从几方强权中夺权亲政,而后又一扫六合、驱逐匈奴,甚至还攻下了前人千年也未能真正收服的百越之地。
    书同文、车同轨、统一货币、统一度量衡……
    在中华历史上,他是令海内首次一统的枭雄霸主,是令天下首次归一的千古一帝。
    他幼年便开始经历常人所不能忍受的种种苦难。
    他的人生大起大落、浮浮沉沉,致使他早早便练就了一副坚毅的性格。
    他寡言少语,喜怒素来不形于色,又怎会把自己的心事和自家的笑话写到国之南境供世人窥视?
    且不说那吕不韦的传言本就是子虚乌有;就是赵姬,自当初赵政将其驱逐的那一刻起,那些过往他便不再提及了。
    而今,曾经的百越之地已被秦统治几年都相安无事,这突然而发的瓯骆一战,终是让他意识到了越人对秦潜在的威胁。
    他之所以在会稽立下如此石刻,为的正是要应对这一政治隐患,又怎会是那些人以为的、世俗又小家子气的个人情感?
    立石归来,膳房中,梁儿忙前忙后,亲自为赵政准备午膳。
    “母亲!”
    随着一声兴奋的高呼,胡亥跑了进来。
    梁儿微惊。
    “亥儿,你怎么来了?”
    胡亥双眼晶亮,笑得淳厚:
    “听说今日午膳母亲要亲自为父皇下厨,亥儿担心母亲劳累,特来帮母亲的忙。”
    梁儿一怔。
    其实胡亥身世可怜,如今又已是她的儿子,如此粘着她理应并无不妥,可不知是不是因为太过思念艾儿,她总是打从心底排斥与胡亥过于亲近。
    她牵强一笑,尽其所能柔声劝道:
    “孟子云:君子远庖厨也。亥儿身为大秦公子,不宜在此久留,还是快快回去吧。况且我已快要做好了,无需帮忙的。”
    胡亥见她未允,心中有些不是滋味,却还是全全忍下,耐着性子好言顶回:
    “母亲怎得还与亥儿这般客气?亥儿知道,所为'君子远庖厨',所指不过是'君子不忍食用亲眼所见被杀生的牲畜'罢了。这膳食又不是做给亥儿吃的,那亥儿也就没有必要'远之'。更何况元圣伊尹就是出身庖丁,他一生也没离开膳房,又有谁能说他不是一个君子?”
    梁儿心知他说得有理,讪讪的道:
    “亥儿长大了,口才也越发长进了……只不过就算你留下,我也属实没什么可需要你帮的啊。”
    “若是如此,那亥儿便待在一旁陪着母亲。”
    “有什么好陪的?很无趣的。”
    见他很是执着,梁儿愈发觉得尴尬,连眼神都有些闪烁起来。
    胡亥则更加理直气壮:
    “那又何妨?父皇不是也时常到膳房来找母亲吗?父皇都不觉得无趣,亥儿又怎会这般想?”
    与母亲共处,就算无事可做,也是甜蜜幸福的,怎可能会无趣?
    “呃……”
    梁儿滞住,噎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政是经常来找她没错,但每次来,都是因为在殿中等她不急,便跑来这里调戏逗弄她一番,然后再捉她回去……
    这……胡亥怎么能一样?……
    ……她又如何跟胡亥解释?……
    “说起父皇……”
    胡亥想要赖着不走,便寻了机会转移话题:
    “今日那由左相代笔、刻于石上的铭文可真是精彩痛快!”
    也正如他所料,只要一提到“父皇”,梁儿便立即上了心,转眸问道:
    “哦?亥儿此话怎讲?”
    胡亥轻佻一笑,如同讲起了笑话般:
    “听闻当年的越王勾践生性放纵,淫泆无度,并且他不仅自己如此,竟还将这股不良的风气延至了民间。他将寡妇和因纵欲而犯罪的女子全部送到山上,士族之中有谁心情不佳的,便会被下令去往山上游欢,以此来舒畅其身心。那时,整个越地的百姓也都开始争相效仿,致使全民女不忠、男性淫。而勾践也没有明令禁止,以至此等荒唐无度的风俗竟就这样一代传至一代。一直流传到六国被灭之时,这股骇人的淫风犹在。”
    话至此处,他唇角勾起,眼色揶揄,一副傲然之相:
    “那勾践可是整个大越故地百姓心中的圣主,父皇专门将厉禁此风的字句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刻于石碑之上,立在了会稽郡中最高的鹅鼻山顶,真可谓是对越人的好一番讽刺。思及自多年前秦始攻百越,越人就频频给我大秦带来了诸多麻烦,而今如此也真算是解气。”
    闻言,梁儿顿住,不禁出言又问:
    “亥儿当真以为你的父皇写下那些话是为了解气?”

  ☆、第二百六十八章 另有深意

胡亥一愣,反问:
    “母亲所言……难道父皇另有深意?”
    梁儿见此,不免暗自叹息。
    胡亥的头脑其实不笨,甚至他的反应还算是很快的,却可惜他似乎对国政之事兴趣不大,也不肯花力气去思考个中精妙,以至于他看不到事情的根本,只能做得一个平庸之辈。
    他这般不思进取,也难怪未来大秦会在他的手中消亡了。
    梁儿放下手中锅具,转身正色道:
    “你父皇确有贬抑越人之意,但却并非要解气,而是为了以贬低越风,反衬大秦得礼重德。昭示风化不济的越人需在秦的治理下才能走上正轨,消去恶俗、沐浴新风。以理服众,令天下信服,以此来消减越地百姓的反秦之心。”
    闻此,胡亥杏眼微眨,又垂眸想了想,似是有所领悟,可转而又面露不解,蹙眉问道:
    “但是说到淫佚之风,越人并及不过齐人的'女闾三千'。若父皇真要从专于治理淫风入手去改化民心,为何偏偏在越地的碑文里写下这些辞句,却未在彼时那些齐地境内的石刻中有所提及?难道那些旧齐之人就不需压制?”
    梁儿摇头,耐心解释:
    “并非如此,只是齐人百年来都喜迷声色,意志低糜,容易屈服。应付齐人,用强便好,无需耗费周章在此事之上。而越地却不同,越人固执荒蛮,性子多坚韧,又盲目崇拜于卧薪尝胆、终报大仇的越王勾践。这些人全都是打不服的,对付他们,便不可仅限于武力。”
    胡亥微垂了眼眸,难得在梁儿面前认真思考了起来。
    顷刻,他眼神幽亮,略有恍然。
    “母亲的意思是说,若对手是懦弱之人,就要手段强硬,使其心生惧怕而屈从;反之,如果对手是蛮横之人,就需以怀柔之策攻其弱项,才可使其甘愿臣服?”
    梁儿颔首,唇角轻牵。
    “虽不能一概而论,但多半是如此的。最好还是具体情况具体分析,依势而变,才能真正做到事事得利、百战不殆。”
    胡亥侧头凝思,喃喃道:
    “难怪此前对于那些大多来自齐地的方士,父皇多是狠戾诛杀,以示威慑。而这一招若是用在越地,怕是只会令土著之人越挫越勇,反心难断……”
    他抬眼,神色微凛,一本正经的对着梁儿拱手一揖:
    “想不到区区几句石刻,就隐了如此多的门道。不愧为父皇,不愧为母亲,亥儿受教了。”
    见得胡亥也有如此重视国政的一面,梁儿颇感欣慰,便想再与之说得更深一些。
    她眸色浅淡,面容柔和,悉心教诲:
    “其实除了以上所说,禁止越地的淫风还有一个更大的益处,只不过,此'益'益在长远,而非在眼前。”
    胡亥从未见梁儿这般郑重的与他说过话,更未得梁儿如此用心的指点过。
    他心中微暖,再次施礼,恭敬请道:
    “还望母亲指教。”
    梁儿觉得这样专于正事的胡亥要比没头没脑、只知围着她转的胡亥令她舒坦得多。
    她敛唇淡笑,言道:
    “昔日勾践带起如此民风,使得越地一度人口暴涨。若此风被禁,便可大大减少越人的数目,也就等于缩小了其对秦国的威胁。并且他们人人安守本分,守洁重法,便就能更容易与新迁去越地的秦人相互接纳,合为一家,逐渐弱化越人的血脉,反秦之心自然也会随之消减。”
    言毕,胡亥眼露惊悟之色,诚心慨言:
    “曾听闻父皇多年来时常与母亲在私下探讨国事,可母亲平日温婉内敛,亥儿从未想象出那传闻会是怎样一番场景。今日亲耳听得母亲对刻石之辞侃侃而论,母亲如此大智,真是令亥儿由衷钦佩。”
    谁知梁儿听了如此赞誉,非但未喜,反而无奈的垂眼失笑:
    “大智?何为大智?”
    稍后,她屏息抬头,正视胡亥。
    而那一对明眸已然光华灼灼,启齿间,言近、却旨远:
    “智慧之心,人皆有之。所谓术业有专攻,人在一件事上是否能成大器,最重要的不是他要如何聪慧,而是要看他是否肯将全部心思专用于那一处。苦心人、天不负,天地悠悠,唯有执念才可胜万象。亥儿,你可能明白?”
    听得此言,胡亥身心剧震。
    曾几何时,他一直自卑于艾儿的天生聪颖。
    他总以为母亲不愿亲近于他,是因为自己的资质远低于艾儿一筹。
    可方才母亲一语,却是将他瞬间点醒。
    原来,他还是有机会与艾儿一争的。
    至少,艾儿已经死了;而他还活着。
    只要努力,便有可能成得大器,受得母亲看重。
    胡亥一凛,快速抚平心绪,屏息端正,肃然答道:
    “亥儿明白,母亲放心,亥儿往后定当加倍用心,早日成器,成为能让母亲骄傲的孩儿。”
    梁儿淡然一笑。
    后世常说,三分天才,七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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