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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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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申王也不是别人一逼,他就要照做的人,微笑举觞:“今日只管饮宴,不提其他。”握着酒觞的手冲女莹一指,又说:“有什么话,明日再说。”到了明天,她能不能走出家门,可还真不一定呵。她的母亲管不了她,车正呢?如果是家事,申王不去插手是说得过去的。
    女莹与卫希夷都读懂了他的意思,暗骂一句老狐狸。二女是想借机让申王在大庭广众之下说一个“许”字,则申王之臣便没有了公然阻拦的立场。车正如果不忿,也要顾虑一二,以许后的胆子,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至于路上的暗算之类,她们从来都没有怕过。如果连这些都怕,那就干脆不要回去了,一个继续做申王的小姨子,一个继续跟老师师兄混,也是清闲自在。
    毕竟是申王!
    卫希夷感叹一句,太叔玉不满于他的衰老保守,申王却依旧让人感受到他绝非凡俗。凡人的她还不愿意多磨牙呢,卫希夷道:“刚才那个胖子骂我的时候,王怎么不说这个话?”
    兵来将挡,申王道:“哦,那是没来得及。”
    “那就是胖子多嘴多事儿了?他不挖坑推人下去,就没现在这事儿了,对不对?”
    对个屁!申王心里骂道,你们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是被那个胖子一气,就突发奇想的,是打了很久的主意了吧?他还是得点头,不能失了气度亲自与个小姑娘拌嘴。宗伯被申王这一点头,点得心跳加速,从头到脖子都气红了。
    “既然已经花了这许多功夫,便也不在乎这一点了,您允是不允呢?”卫希夷继续耍无赖。跟王耍无赖的经验,她仅次于女莹,只不过不是申王罢了。
    女莹会被母亲和哥哥训斥,卫希夷却是中山国的正使,可没人训她。反倒有偃槐与太叔玉为她撑腰,又有姜节与姜先二人正跃跃欲试。太史令却不是省油的灯,也慢悠悠开口道:“你是中山国的使者,为中山国之事而来呢?还是蛮君的使者,为蛮君之事奔波?”
    卫希夷道:“中山国的事情,我到天邑的第一天,就向王解释了呀。你不知道别瞎说,跟王说完了,还要向你报告吗?”说着,翻了个风昊门下标志性的白眼,撇了撇嘴。动作由风昊来做,十分欠打,由她来做却带了几分娇憨。
    太叔玉却与此时上前,将她拆解开来,道:“都有酒了,不要争吵,且看歌舞,如何?”手上微微用力,将她拖了回来。
    申王舒了一口气,向太叔玉点头致意,太叔玉做事,总能让他觉得舒服。卫希夷瞪眼,太叔玉道:“不用担心,宴散时,让你的人接了她,到馆驿里,明日一早送到宫里来见王。宫宴能谈成许多事情,却也不适合谈另外一些事情。你想,南君先称臣,又僭越,王会没有疑惑吗?需要她自己向王表忠向,称臣,也许还要痛哭流涕,作委屈样。这些她都可以不在意于人前表露,却要防着有些看她不惯的人当场拆台。”
    卫希夷得了提示,向庚使了个眼色。此时已经无法再打暗号了,女莹正与许后互相抓着胳膊,到柱子后的阴暗处“解决家事”。讥笑之声从许多藏在袖子后面的嘴巴里发出来,也有一些人却是藏也不藏地讥笑。看向卫希夷的目光里,添了一些“好好的姑娘,怎么就这么傻,跟这没前途的旧主干嘛?”的意思。
    夏伯以为自己与卫希夷算是“熟人”,以长辈的姿态劝道:“哎,朋友之义是令人感动,可是呀,有些事,知其不可为,就不要为啦。姑娘是好姑娘,可她母亲,是个疯妇呀。你不拘在何处,都会比跟着她有作为的,莫要自误。”
    夏伯这话是真心的,原本担心卫希夷与自己女婿有点什么,既然小姑娘家没这心思,他待卫希夷便也真诚了许多。卫希夷低声道:“反正我要回去。”夏伯心道,究竟是什么事儿让你这么坚定啊?跟我闺女死活要嫁这小子时的眼神儿一模一样!
    卫希夷冲他一笑:“哎呀,您放心,我不会吃亏的。”
    夏伯:……不不不,咱没那么熟。可还是被笑得跟着笑了起来:“哎,自己小心呐。”
    那一厢,庚接到了命令,带着长辛,二人悄悄跟了上去。许后正压低着声音发怒:“你要做什么?我们好不容易在这里立住了脚,你……去送死?我生你下来不是让你去死的。”
    女莹随她怎么讲,已经完全放弃了与她理论的欲望,只管静静地听着。当许后要拉她走的时候,她却无论如何也不肯走了:“宴还没散呢。”
    “你还有脸呆下去吗?”
    女莹奇怪地道:“为什么不?我不抛弃自己的父亲、不抛弃自己的家乡、不抛弃兄嫂的血仇,我的朋友对我不离不弃,我比所有人都更有资格站在这世间。”
    许后的手掌高高地场了起来,女莹愈发冷静,一旋身,打算去卫希夷那里。此时此刻,跟朋友呆在一起,赖到明天见申王,向申王举誓效忠,才是最明智的选择。被打断了,没能得到申王当场一个允许,她也不失望,明日再试就是了。希夷的心地还是太光明磊落了,没能理解一个老王的多疑。
    许后伸手一捞,捞了个空,正要讲话,庚带着长辛来接应了。见状,先向女莹欠一欠身,让出路来,让女莹能到长辛的身后站着。以目光询问女莹,女莹道:“没事儿,咱们回去吧。你要想以后再没脸见人,就随我进去大闹一场。”
    南君教得好,为君者要面子,更要实惠,实惠面前,脸算什么?赖也要赖到最后!许后则不然,车正更像她,死要面子。
    闹了一场,又被外面的凉风一吹,许后恢复了些许理智,呆愣愣站着,大口呼吸着冰凉的空气,将腔子里的火气冻得没了。才懊恼起来,我怎么就经不得激了呢?!许后这样的人,最想自己端坐高台,悠然淡定地看别人扑腾,再不屑地说:“没教养。”此时心中之懊悔,已无法用言语形容了。
    女莹隐在长辛的背后,轻声问庚:“现在怎么样了?”
    庚倒有几分瞧得起她了,简要地道:“我主命我来接您,大约,是想与您同行。免得明日再起风波。”
    与她想得一样,女莹点头。默默跟到了卫希夷的背后,倒有心情慢悠悠吃些东西,又思考着离开天邑之后当如何做。
    有了这一场闹作开局,申王又说不谈国事,宴会的气氛变得热闹了起来,说些各地的风土人情与笑话一类。卫希夷与太叔玉聊一会儿,与夏伯聊一会儿,复往陈侯处,又转到姜先跟前。
    姜先大口灌了一口酒,酒壮怂人胆,问道:“一定要回去吗?”
    “嗯。”
    姜先顿了一顿,道:“哦。”也下了个决心。
    卫希夷等不到他下一句,又向偃槐问好,且转达了风昊的问候。偃槐和气地笑道:“这必是你自己说的,他又不知道我会来。”卫希夷笑道:“这您可说得不对啦,老师教过我,要向什么样的人致敬意,要向什么样的人问好。您正是要问好的人,这岂不是老师的意思?”
    偃槐叹道:“就他看起来最不好相处,其实心地最好。”
    姜先嘴角一抽,心道,那是对你们。对个痴傻的人你试试,他怕是最傲慢的。
    寒暄几句,又问容濯好,容濯对她所为颇为欣赏,面色也是很好,只是很惋惜,如果她南下了,姜先很好的妻子的人选就要飞掉了。
    卫希夷转了一整圈儿,人人都问候到了,包括宗伯与太史令。二人打心眼儿里不想给她这个面子,尤其是宗伯,才被她削过面子。两人却不傻,知道她也不太好惹,一个就要离开天邑的人,放手一搏,再削他们一层面皮,他们要怎么在天邑继续混下去?在列国的名声也要完蛋。
    都不得己地接受了。
    其他人的心情就要好很多了,即使忌惮中山,想到卫希夷就要离开,对她的敌意也便少了许多。再者,一个如厮美貌少女笑盈盈地请你喝酒,不喝的一定是哪里出了毛病。有些人就是有一种魅力,你明知她危险,明知她可能是敌人,只要她本尊出现在了面前,你就忍不住觉得她是个好人。哪怕她刚刚骂过人,只要一笑,你就能将刚才的事儿给忘掉了。
    卫希夷恰是这样的人。
    一次宴请下来,卫希夷收到了许多老爷爷大叔大伯大哥哥们语重心长的劝导:“留下不好吗?你已经在这里生活多年啦,何必再回去?”、“即使报仇,也不要抛弃所有呀,报完了仇,再回来嘛!”
    卫希夷心道,我当然是要回来的,不过现在不能讲出来,讲出来你们又要担心我师兄会做什么了。一一谢过他们的好意。
    又转到申王与陈后面前,再次致意,这一回,却是没有人再打扰了。申王对着眼前的少女,目视良久,方道:“汝意甚坚呐。”卫希夷道:“答应了的事儿,就要做到呀。”申王只管摇头,没头没脑地说出一句:“年轻可真好啊!”什么都不怕,天塌了当被盖,无知所以无畏。
    陈后的心情又复杂了一些,低声问道:“就这么走了?路很难走呀。”
    卫希夷道:“已经有路了,就不难。难的是没有路,自己踏出一条路来,我很幸运了。”
    陈后只是叹息。
    整场宴会,有闹剧有热闹。卫希夷传达出了伯任有和平相处之意,不会主动攻击他人的意思,且暗示中山国较远,攻打也不划算,逼迫太紧,反而会将他逼成敌人的意思。从此后无人再发难来看,不少人已经暂时取消了敌意。而若有若无地试探着,询问伯任婚事的人,又不止一二了。
    卫希夷不敢大意,免得被人用温和的态度迷惑了,向伯任传达了“安全”的错误信息。她必须综合了太叔玉、姜节等人的意见,最终确定天邑对伯任没有敌意,才能放心离开。
    欢宴结束的时候,已是满天星子,女莹理所当然地被卫希夷兵带出宫,没有去太叔玉的府上,而是回到了馆驿。一路上,女莹却不再讲话,到了馆驿,也是安静地歇息。只等次日一早安全入宫,向申王求得许可。
    与此同时,宫中却不太平。
    ————————————————————————————————
    宴散后,宗伯特意留了下来,他今天受到了屈辱,一定要向申王哭诉,顺便儿坏了卫希夷和女莹的好事!
    夜风颇凉,宗伯的体态都有些扛不住了的时候,人终于走光了,他急切切地奔赴申王寝殿求见,却被告知:“王后与唐公正在与王讲话,宗伯请回吧。王有命,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唐公?姜先?他要干嘛?
    宗伯有心赖着,却无人理他,站了一会儿,跺跺脚,终于离开了。
    大殿内,陈后急切而惊诧:“你说什么?你还年轻,听王的决断。”
    姜先给了母亲一个安抚的微笑,他知道母亲在担忧什么,不就是怕色令智昏么?那个,也确实是……不过还没有昏到家。
    姜先对申王道:“王,答应她们吧。”
    申王已经有些倦了,因为继子求见,才接待了,听他这样说,倒不算很意外。他知道,姜先曾与卫希夷同路而归,并且,这么个漂亮的姑娘,小伙子愿意为她说话,也不算意外。有些惆怅又有些失望,申王问道:“为什么呢?”
    姜先道:“因为我也想南下了。”
    陈后更是着急了:“你疯了?”
    姜先摇头,诚恳地对申王道:“荆伯绝贡三年了吧?”
    申王有了些精神,坐起身来,失望之意消散了一些:“现在不是问罪荆伯的时候。”
    姜先显出一丝失望,又多了一点气愤,轻声道:“我幼年时游历各国,各处皆礼遇我,连南君也不敢轻慢于我,当年不懂事儿,如今看得明白,皆是王爱护我之故。”
    申王笑了一下。
    “唯有一处,视我如丧家之犬,挥刃相向。我甲卫尽丧,唯余容濯、任续相伴。荆伯与我有私仇,又对王不恭,公义私情,我皆不能坐视他得意。昔时我年幼,不能将他如何,如今虽则勇力欠缺,却正有一个大好的机会。”
    申王思索着道:“你是说?”
    “是。我曾在蛮地居住数月,也曾路过荆国,知道二国相争之事……”余下的话,便让申王自己去想了。
    陈后不经意间帮了儿子一把:“可是,两个姑娘,虽然有情有义,又有志气,能有用吗?”
    姜先道:“风昊的学生,哪个没用呢?我跟过去看着,若能拨动一二,也是不错的。再者,荆国先前所献之地,是荆伯有置换之意。”
    “置换?”申王咀嚼着这个词的意义,“他要拿下蛮地,远离中土,避开我,逍遥自在?”
    姜先道:“我想不到有别的原因啦。荆伯可比南君可怕些,南君,蛮人,不识文物开化,二十余年家国,转瞬却崩。荆伯则不然,立国数代,若让他占据蛮地,后果不堪设想。如今中土正是多事之秋,是他的好机会。兴师远征则民怨沸腾,恐怕不妥。借力打力,才是上策。”
    申王缓缓而沉重地点头。
    “两个姑娘,若想恢复南君之国,纵使天意使然,没有一、二十年也是不行的。既然风师的弟子只是要复分,那便帮她报仇,再将她劝回来,她的师门在这里,她的母亲兄弟在这里,蛮地亲人已经死了,那里是她的伤心地。”
    申王含笑道:“这主意倒是不错。南君能给她的,我也能给,你与她幼年相熟,当尽力。”
    “是。还有一件,只是帮她们复仇,可不是要恢复南君之国呀,让南君之女与荆伯争吧。天意在我,大水退去,中土依旧兴旺,到时候想做什么,都不会如此为难了。”
    “善。”
    “所以,不妨宽容些,与她们些粮草兵马支援,王若不好意思,我愿意带上两千人相随。得荆国的土地,与分平分。”
    “平分?”申王故意挑起了眉毛。
    姜先不客气地道:“我不能参与中土的大事,总要在别处贴补些嘛。”
    申王大笑,问道:“大事?”
    “是,”姜先严肃地道,“王召诸侯,是为了平息民怨。其实,兴兵不是最好的办法,最好的办法,是治水。”
    “哦?”
    “反正是给喊饿的人找事情做嘛,既然因为雨水泛滥而年景不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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