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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穿之朱明绣锦-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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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旁的代王朱桂轻轻咳了一声,示意代王妃不要再继续说下去了,徐妙清自觉讨了个没趣,便悻悻地啐了啐嘴。
  “要不四哥派人去找找吧?”徐妙月见状,忙在一旁解围道。
  徐妙清白了徐妙月一眼,心中想着,哟,这会你会装好人了,当年是谁在假山背后使坏,害的四妹妹掉进水中差点丢了性命,这会她刚想讽刺徐妙月几句,便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爽朗的笑声,沐氏怀里的徐景昌忙挣脱着下地跑了出去,拽着徐妙锦的裙摆撒娇道:“景昌要小姑姑抱!”
  徐妙锦抱起了小景昌,连忙抱怨道:“景昌最近又重了!小姑姑都快抱不动了!”
  伺候在一旁的夏妈妈见徐妙锦满头的汗水,连忙迎了上去,把徐景昌抱了过来,徐妙锦取出一条帕子,轻轻拭了拭汗,面带歉意地施礼道:“众位哥哥嫂子,姐姐姐夫,妙锦给众位赔罪了。”
  燕王妃徐仪华见小妹气喘吁吁地,方知她应该是玩的忘了时辰,这一路跑回来的,便忙走上前去拉着小妹的手道:“锦丫头这是去哪了?害的大家都担心着呢!”
  徐妙锦握了握大姐的手,面容含笑娇俏地道:“就是和光禄寺马大人家的妹妹去庙会转了转,可巧遇到了皇孙殿下,便一道去茗香楼品茶了,这才误了时间!”
  厅堂上众人听到皇孙二字,都立即沉默不语,实则是各怀心事罢了。如今宫里太子病重的流言四起,太子避居东宫不见客,谁也不知道太子的真实病情现在是怎样的,而徐妙锦此番居然能接近唯一知道太子病情内情的几人之一,众藩王都心怀鬼胎,想要从她口中探些口风出来,却又不好意思把这种事摆到家宴的台面上来,厅堂内气氛瞬间冷至冰点,场面颇为尴尬。
  代王朱桂忙向徐妙清使了使眼色,安王朱楹也握了握徐妙月的手,二位姐姐这才起身迎了上来,徐妙月面色尴尬一笑打破僵局道:“妹妹既然回来了,便过来看看姐姐从北方带回来的礼物,三姐姐知道妹妹在京城锦衣玉食,自是什么都不缺,这只是姐姐的一份心意而已,妹妹且过来瞧瞧吧。”说罢二人便命人搬上来一堆礼物,有吃的有用的,都是在京城极少见的北方货,徐妙锦被她们拉了过来,看的眼花缭乱,景珩,景璜,景璿和景昌几个小孩子也按捺不住好奇心围了上来,一会瞧瞧这个,一会拿起那个。
  这会只瞧见徐膺绪夫人朱氏派人过来传话,说可以开席了,众人才打破尴尬,起身朝膳厅走去。
  代王朱桂起身拉过王妃的手,见四下无人便悄声说道:“你且收收你那善妒的性子,这两日好好与你小妹相处些,太子到底怎么样了,咱们还得从她那探听口风。”
  徐妙清白了丈夫一眼,甩开他的手,表情甚为不屑道:“知道了!”,说罢便拂袖往膳厅走去。
  安王朱楹也下意识地把徐妙月拉到一边,耳语道:“这次要想知道太子身体到底是何情形,还要从你小妹那里探听了。”
  徐妙月握着丈夫的手莞尔柔声道:“夫君请放心吧,小妹的性子我最是了解,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
  席间众人虽然寒暄客气,但是却句句珠玑,想从徐妙锦这里探出些话来,徐妙锦此刻觉得颇为扫兴,就因为她与朱允炆一同喝了杯茶,众人便这样利用她,想从她这里探出太子的真实病情,可见人心,亲情在利益面前有多么渺小,她心中极其失望,还未吃完饭,便负气往望月亭走去。
  望月亭中还放在宁王朱权临行前送她的那把名为“石涧敲冰”的唐代古琴,此刻徐妙锦在琴前坐定,用纤细的手指拨弄着那七根琴弦,清风拂过,一曲清婉流畅的曲子过后,她顿时觉得心中舒畅了很多。
  “锦丫头的琴技进步了不少!”一曲终了,只听见熟悉的声音,那高大的身影缓步在月色下向她走来,徐妙锦抬头,便与那人四目相对,眼波中尽是无限的柔情。
  “大姐夫又取笑我了!妙锦这琴艺,跟林姐姐怎比得了。”徐妙锦自知说错了话,这样的场合,她提林氏做什么,可是林氏却也是她与大姐两人心中/共同的一个结,虽然她知道林氏的心思在大哥身上,可是真正只有两人相处的时候,朱棣与林氏之间又有几分真情几分假意呢!
  朱棣尴尬地笑了笑,他瞧着天上的月色,提议道:“我知锦丫头是为大哥的事情烦忧,这上元节的花灯明日就要撤了,锦丫头可愿出去走走?”
  徐妙锦自是乐得这般的,那宴席她已经没法再回去了,如若回去便又陷入了无休止的套话中,今年确实也还未去看三山街的花灯,此刻再不看,明日就没得看了,便欣然答应了。
  去年看花灯时,是正月十五正日子,所以人头攒动,摩肩接踵。如今已经是正月十八,街上已没了十五那般热闹的景象,不过还是有一些花灯可看,二人的心思皆不在花灯上,只是沉默不语地往秦淮河畔走去。
  微风轻轻吹起徐妙锦的发梢,他们已有半年多时间未见,却已不像从前那样浓情蜜意,太子重病之事怕也已是成了他二人心中一道隔阂,徐妙锦知道朱棣心中所想,他又何尝不是想知道此刻太子的病情呢!徐妙锦决议打破这僵局,她转过身来,表情严肃地问道:“大姐夫难道不想从妙锦这里知道太子真正的病情吗?”
  朱棣笑着摇了摇头道:“既然你不想说,我便不会像其他人那样勉强你。”
  秦淮河畔流光溢彩,不时有小船载着花灯,从河上漂流而过,又有船夫吟唱着江南小调,花灯与皎洁的月光交相辉映,折射出万种风情。
  “大姐夫……”徐妙锦抬头,痴痴地望着朱棣,他却伸出手来,阻止了她的话,此刻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之中,如此良辰美景,又为何要去思虑那些烦心之事呢。
  皓月当空,水流缓缓,他顺势将她揽在怀中,她的头轻轻地靠在他肩上,此刻时空仿佛静止,只听得到对方心跳的声音。
  他微笑着说道:“以后只有我二人相处之时,锦丫头可愿唤我四郎?”
  一束束耀眼的烟花冲上天空,在空中绽放,花瓣如雨,如繁星坠落,二人抬起头来,想到了去年上元灯节时的景象,不禁相视一笑,徐妙锦眼波中尽是柔情,痴痴唤道:“四郎……”
  此时天空中绚烂的烟花如星海般,华丽绽放,他轻轻捧起了她的脸颊,微微俯身凑近了她的唇,轻轻地吻了上来,在月光华辉之下,在水波荡漾之间,幻如白昼的烟火转瞬而逝,那吻却耐心而绵长。                        
作者有话要说:  来吧来吧!大家一起来留言讨论剧情!(~o ̄3 ̄)~么么!

  ☆、第43章 太子之薨

  第四十三章太子之薨
  徐妙锦依偎在朱棣的怀里,他轻轻抚着她丝丝的鬓发; 微风吹过; 秦淮河中星星点点的花灯,烛光随着流水而摇曳; 好像空中的银河般静谧地流过。她微微抬起头,凝视着他; 他看着她痴痴的样子; 不禁笑着问道:“锦丫头看什么呢?”
  “看你!”徐妙锦被他问的不好意思,便悄悄将头靠在他肩上; 软语温存道:“不知何时,你便又要走了; 我想把你的样子深深印在心里。”
  “傻丫头,我现在便可向父皇请奏求了你; 这样我们便再不分开了。”朱棣扶了扶她的肩; 微微一笑道。
  “不可!”徐妙锦起身,眼神凝重地盯着他,话到嘴边却又欲言又止。
  “为何不可?”朱棣见她神色有异; 便好奇地问道。
  徐妙锦此刻内心是挣扎的; 说; 还是不说,说了会改变什么; 不说又会怎样,这迟早要发生的事情,自己既已经将真心托付; 为何不能相信眼前人呢!徐妙锦咬了咬嘴唇,试探地说道:“太子……”她抬头瞧了瞧他坚定且炽热的眼神,决意道:“太子殿下活不过这个春天了。”
  眼下又是一阵无言的沉默,徐妙锦看了看他的神色,惊讶之中却隐藏不住心底对权利蠢蠢欲动的欲望。她知道他心中怀着天下,北平庆寿寺中,道衍大师说过的话还历历在目。太子之薨对他来说只是血雨腥风的皇位之争的开端,他的眼神似深不见底的海水,自己又该如何不溺死在惊涛骇浪之中?
  “锦丫头!”朱棣定了定神,眼神坚定地扶着她的肩长叹道:“世事无常……我们的事,也只能先放一放了。”
  徐妙锦轻轻点了点头,只是她心中清楚,白发人送黑发人,洪武皇帝朱元璋心中的悲痛,他将会重新布局这凌乱一地的棋盘,只是这孝……不知道要守多久了。
  东宫的灯火彻夜未熄,太子朱标此刻已经完全离不开床榻。太医院的太医们一拨拨的进来,又一拨拨的退出,从他们的脸上只是读出了绝望二字。
  皇孙朱允炆已经是几夜未合眼了,浓重的黑眼圈挂在他瘦弱白净还一副书生气的脸上,让太子妃吕氏看了心疼不已。吕氏劝儿子早点回去休息,有宫人伺候在这里便好,朱允炆只是执拗地摇了摇头,此刻他已经在父王的病榻边安置了一张小床,侍膳,侍药,乃至捧痰盂都亲力亲为,太子朱标对儿子此举颇为感动,但是他已无力再表达喜怒哀乐。
  洪武皇帝朱元璋怎么也想不通,才四十岁的太子,正值壮年,为何会突然病重至此,他只是听说太子生病,却从未放在心上,他以为太子是在跟他置气,所以故意不来见他,直到宫中的流言蜚语传的漫天飞,他才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
  此刻在东宫,他看到了太子面如土灰的脸,失神而膀肿的眼中遍布着血丝,究竟为何会如此!太医院那群人都是吃干饭的吗!他差点跌倒在太子病榻前朱允炆的那张小床上,李福忙上前扶过他,此时朱元璋目中充满杀气,对李福吼道:“快去把太医院那群废物给我叫过来!”
  太医院刘院判带着一帮太医从殿外跪着趴进来,匍匐于洪武皇帝朱元璋的脚下,不住地磕头请罪,五十多岁头发已花白一半的刘院判此时额头上已磕出一道血痕,鲜血沾在了东宫的地上,亦抑制不住洪武皇帝心中的怒火。
  太子朱标强撑着身子,有气无力地向父皇摇了摇头,嘴唇微微颤动,好像在说着什么。朱元璋俯耳听了过去,才知道太子如此这般还在为刘太医求情,心中怒火也熄了大半,便叫太医们都退下了。
  此刻父子二人面对面而坐,以往君臣大过父子,他们从来没有这样静下心来互相注视着,心底真心想说的话又不能直说。此刻朱元璋不再是那个坐在冷冰冰皇位上的大明帝国的开国皇帝,而只是朱标的父亲,然而当他意识到这些之时,已经太晚,太晚了。
  太子朱标用尽最后一丝力气伸出了一只手,朱元璋连忙拉过儿子的手,太子目光灼灼,泪眼涟涟,他的嘴唇微微在颤动,喃喃自语道:“母后……”
  朱元璋听到儿子呼唤母后,想起了已逝多年的马皇后,不禁捶胸顿足,老泪纵横。元朝末年,政治腐败,社会黑暗,阶级压迫使得老百姓的生活处于水深火热之中。朱元璋投靠郭子兴的起义军,在军中邂逅了伉俪一生的马皇后,她是那黑暗社会中投向他的一道春风,纵使后宫佳丽无数,却也无人能取代马皇后在他心中的地位。
  年过六旬,发须半白,背已微微弓起的朱元璋,握着太子朱标的手,久久不愿放下,他泪眼模糊地看着儿子,他想起那年郭子兴发怒,将自己紧闭在空室不许进食,马皇后心疼他,便偷偷从娘家偷来烧饼,带给他吃。为了让他吃到热烧饼,竟不惜把皮肉烫坏。他们之间就像一面互相照应的镜子,马皇后曾不断提他,定天下要以德服人,并非杀人为本,然而这一切的一切,在马皇后去世之后,他却将之忘在了脑后。
  大滴大滴的泪水打湿了身上的龙袍,朱元璋已经顾不得那些,他后悔那次太子为李善长求情的时候,他们在大殿之上的争吵,他轮起椅子,不顾一切地向太子砸去,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太子对这父子之情便已经心如死灰。朱元璋的内心愤恨不已,他仰天长叹,呼唤马皇后在天之灵看看自己,他悔恨不已,如果马皇后还在,这一切的一切便不会发生。
  太子朱标伸出的那只手此时握着父皇握的更紧了,朱元璋能感受的到太子抽搐的身体不停地打着寒颤,他站起身来,示意太子躺下休息,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一口鲜血哇的一声吐在了朱元璋的龙袍上,那是太子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一丝力气,他握着父亲的手自然垂落了下去,他已经没有了呼吸。
  “父王!”“殿下!”侍奉在旁的皇孙朱允炆与太子妃吕氏忙也扑了上来,寝宫内顿时哀嚎声一片,洪武皇帝朱元璋楞在自己儿子的榻前,久久不能回神,他们母子去天国团聚了,留下孤零零自己一个人在这人世间,那个刚刚建立了二十五年的帝国还需要他才能运转,他此刻绝不能倒下。
  四月的春雨肆意在狂风中凛冽着,卷起了一阵黄尘和泥土,雨水和泥土混杂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方向。已经年过六旬的老皇帝穿着粗麻布的齐衰,站在乾清宫的屋檐下,望着雨水肆意在空中打旋,这二十五年来他苦心经营的一切,他为了给太子的将来铺路,为皇权立威,屠杀功臣,手上已沾满了鲜血,那些曾经与他并肩作战的老战友们,他们的冤魂还在天上看着他,为了这帝国能世世代代下去,他付出了这么多心血,却换来了自己最心爱的儿子一命呜呼,上天为何要这样对自己,他该怎样排布这已经凌乱不堪的棋局?
  此时太监李福来报,说礼部侍郎张智已经在雨中等候多时了,洪武皇帝这才回过神来,他宣了张智进殿,张智向皇帝禀奏了关于葬礼的诸多事宜,洪武皇帝在案前扶着头道:“就按你们说的办吧。”
  然而正当张智等人要退出殿外的时候,洪武皇帝突然叫住了他,关于这身丧服,洪武皇帝想了想,按照《礼仪丧服》中规定“父为长子服齐衰期年”,也就是说一整年的时间里,洪武皇帝都要为儿子穿着这身粗麻布丧服。所以礼部侍郎张智提出了一个变通的方法,服齐衰十二日,祭毕释之。洪武皇帝刚刚的心思没有在听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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