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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不贤-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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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宜生已经朝铁笼子走去。
  她的脚步很轻,穿的又是柔软的绸缎绣花鞋,脚步落在干净平坦的校场地面上几乎没有发出一丝声音,但是,当她逐渐靠近时,笼子里的男人还是迅速抬起了头。
  没有人群阻隔,没有喧嚣干扰,宜生终于有机会仔仔细细看着眼前这个男人。
  他倚在笼子上,显然正在试图自己给自己处理伤口,只是他动作非常缓慢,每完成一个动作,都像是完成了一项极艰难地任务般。
  他并没有什么有用的疗伤工具,只能撕下破烂成缕的衣衫,将其捆扎在几个还在流血的部位。因为受伤的地方太多,他撕下的布料自然也更多,整个袖子和上身的下摆都被撕掉包扎,因此裸/露出了更多皮肤。
  那些皮肤,比宜生之前看到的更惨不忍睹。
  察觉到有人靠近,他立刻停下了包扎的动作,抬起了头,目光从下往上看向来人。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绣花鞋,玫红的底儿,上面用银线绣着茜草纹。鞋子是最普通的样式,鞋头圆润,鞋身妥帖地顺着脚面的弧度起伏,一路蜿蜒直至脚踝,最后没入堆叠的裙纱之中,没露出半点不妥。
  再往上,则是一条缃色裙子和雪青色小袄,都是非常好的薄纱衣料,柔软、干净、一尘不忍,如云一般裹在女子同样柔软的身上。
  看到这身衣服,男人的目光闪动了两下,抬头看向来人的脸。
  宜生的目光便跟他这么直直地撞在了一起。
  出乎意料的,他的目光并不像她想象的那般充满警惕和凶恶,反而十分平静,像一潭古井水,丝毫不起波澜,也看不出任何情绪。宜生看着他,感觉自己就像看着一块石头,一棵树,一个没有思想没有灵魂的物件儿。
  眼前的人仿佛只剩一个躯壳,里面的灵魂已经被抽离。
  仅从目光和表情来看,她甚至以为他根本没认出自己,没认出自己就是之前阻止了他双腿被废的人。
  她又上前走了两步。
  他依旧无动于衷。
  宜生忽然笑了笑。
  这下,他终于有了些反应——他的睫毛迅速颤动了几下,随即便又立刻恢复到之前的模样。
  不过,这就已经够了。
  他的睫毛很长,还带着微微弯曲的弧度,看上去很柔软。哪怕睫毛上还沾着污血,哪怕脸上刀疤纵横,这长长翘曲的睫毛,却让他平白显得有几分少年气。
  事实上,他也的确不大。宜生想着。
  十七岁孤身一人从广州北上京城,刺杀失败后被囚五年,到如今,也才不过二十二岁而已。
  二十二岁,比她小了整整七岁啊。
  可是,却有着她前世今生都不曾有过的勇气和决断。
  “那些看守的人呢?”宜生突然出声问道。
  她的声音很平和,既没有好奇,也没有怜悯,只是单纯地问了一句话,像是随口而出一样。
  他抬眼看她,半晌没有说话,就在宜生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他张口了,声音沙哑紧绷,像是几天都没有喝水了一样。
  “走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就像两块儿金属摩擦,沙哑尖锐地令人忍不住想捂住耳朵。
  像是没有注意到这难听的声音,宜生继续追问:“怎么走的?为什么会走?”
  虽然他看上去根本逃不掉的样子,但一个守着的人都没有,似乎也太不正常。
  “被叫走。”他又开口,“打架。”
  然后,嘴巴便像是阖上的蚌壳,怎么都不再开口。
  宜生也没有再追问。
  她的目光在锁住铁笼的一排大锁上逡巡了片刻。是的,一排锁而不是一把锁,可能是怕决斗时猛兽的力气撞开铁笼,陈家在铁笼子上上了足足四把锁,从上至下排成一排,每把锁都有成人的两个拳头大,锁身黑黢黢的,布满斑驳的锈迹和血迹。
  那绝不是她随便能打开的。
  目光从那排锁上移开,宜生又看了他一眼,然后便转身。
  绿袖正在路口站着笔直直地,像根标枪一样,一看她走过来,便高兴地招起了手。
  宜生笑笑,快走几步,与绿袖汇合。
  看着那双茜草纹玫红绣花鞋逐渐远出视线,最终完全消失不见,虎奴垂下了眼眸,然后便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继续艰难地收拾清理着伤口。
  ***
  只往前又走过一个路口,宜生便听到前面隐约传来哭爹喊娘的声音。
  “沈三你别嚣张!小爷告诉你,今儿你打了我的人,明儿我就让你在京城混不——哇!你打我!”陈二正中气十足地叫嚣着,然而很快就也跟着其他人一样哭喊起来。
  宜生停下脚步,透过一丛竹子看过去,就见致远斋的门口一片混乱。陈二和他身边的几个公子哥儿都在,还有他们的小厮跟班儿们,以及后来运送虎奴和老虎的几个壮汉,也都堵在致远斋门口。
  不过,现在他们的情形有些凄惨。
  五六个身着蓝色短打的彪形大汉正追着这群人打。宜生一看便认出来,这些大汉都是致远斋的护卫。
  致远斋的护卫只有五六个,而陈二这边主子加下人却足足有二十多个,可局势却是一面倒向致远斋——陈二一方被打地根本还不了手。
  那些年龄不大的小厮完全是抱头鼠窜,壮汉们看上去倒像是能顶些用,但也只是看上去,因为他们被陈二寄予厚望,因此反而成为了被打击的重点对象,好几个壮汉已经被打倒在地完全爬不起来,还有几个也已经完全没了还手的意思,只学那些身形瘦弱的小厮一样抱头鼠窜。
  至于那些公子哥儿,则瑟瑟缩缩地站做一堆儿,不敢出声也不敢看,跟大雨淋过的鹌鹑似的。
  只有一个陈二,非常有胆地离开那群鹌鹑跑到沈问秋跟前叫嚣挑衅,然后——他就被揍了。
  宜生透过竹叶看过去的时候,便看见致远斋门口摆着副太师椅,正是沈问秋平日常坐的那张。而此时,沈问秋也正坐着,不仅坐着,还喝着茶,时不时指点那些护卫几句,一副舒舒服服的大爷样,似乎根本没听到陈二的叫嚣似的。
  这模样,简直是要气死陈二。
  于是陈二喊出了上面那句话,一边喊话一边朝沈问秋走去,手指还气势汹汹地指着沈问秋。
  正当陈二的手都快指到沈问秋跟前的时候——
  “噗通!”
  然后就是陈二那哇地一声。
  宜生看得清楚,沈问秋在陈二靠近的时候,突然抬脚踢向陈二膝盖,然后,陈二就哇了,紧接着就跪了……


  ☆、59|3。5

  沈问秋一脚踢出,又甩了个眼神,身后两个人高马大的护卫立马站了出来,跟夹只小鸡崽儿似的把跪趴在地上的陈二夹在肋下。
  “沈三你好大的胆子!你不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陈玄朗!我姐是睿王妃!我哥是陈昇!”被人整个儿架起来,陈二又恐慌又羞恼,顿时把后台全都搬了出来。
  沈问秋扑哧一笑,脸上表情几乎可以称得上如沐春风:“哦,那你知道我是谁么?”
  陈二一愣,脑子里开始思索威远伯府有什么靠山。
  沈问秋却已经笑盈盈地自己回答了:“我是沈问秋。”
  沈问秋?
  沈问秋?!
  特么逗他呢!
  陈二大怒。
  可是,再怎么怒,他也没招。沈三不受威胁,他自个儿受制于人,至于他那些小厮打手——陈二瞥了一眼,立马就转过了头。
  那抱头鼠窜的熊样,多看一眼他都嫌丢人!
  果不其然,没过片刻,陈二这方从主子到下人全都全军覆没。公子哥儿们还好,只依旧鹌鹑似瑟缩着,那些小厮和打手们却没这么好的待遇,统统被致远斋的护卫们拿绳子五花大绑了扔做一堆。
  看到这结果,陈二的脸顿时黑地不能更黑,再也忍不住,也不拿后台压人了,直接对着沈问秋破口大骂起来:“沈三你个婊/子养的!我——啊啊啊啊!“
  哗啦啦的泼水声和陈二的惨叫声几乎是同时响起。
  就在陈二嘴里不干不净的时候,沈问秋一手端起身旁那壶正喝着的茶,手腕一抖,便将整壶茶水浇了陈二满头。陈二满头满脸都湿透了,上面还挂着几片或卷曲或舒展的茶叶,模样可怜又滑稽。
  那壶水虽已不再滚烫,但到底还冒着热气,再加上沈问秋动作突然,看上去实在吓人,陈二被兜头浇了一脸,只觉得脸上滚烫,还以为自己被毁容了,登时差点没被吓哭,直到嚎了几声发现脸上只是发烫但却不疼后,叫声才小了些。
  沈问秋也不再优哉游哉地坐着,他站了起来,右手还托着那已经空了的茶壶,长腿一迈便走到陈二跟前。
  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的笑,就跟方才他游刃有余地收拾了陈二一行人时一样的笑,但是,不知为何,陈二忽然打了个寒颤。
  “你、你想干什么!”他想捂住刚刚逃过一劫的脸,但双手却还被护卫掣着,只得缩着脑袋,结结巴巴地道。
  沈问秋笑:“你方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陈二扯着嘴巴欲哭无泪。
  这会儿他总算看出来了,这个沈三简直就是油盐不进无法无天!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陈二仗势欺人惯了,但眼前这人根本不理睬他所仗的势,陈二顿时觉得自己成了没牙的老虎。
  “我、我错了还不成么!”大丈夫能屈能伸,先妥协认错,等回去再让他好看!
  陈二心里默默流泪扎小人。
  谁成想,沈问秋笑地春风满面,却气死人不偿命似的吐出两个字:“不成。”
  陈二气结。
  “先是擅闯伯府内院侵扰女眷,后又辱骂污蔑逝去的威远伯夫人,我倒要看看,陈家是觉得你这个不肖子做得对,还是我做得对。”说完这些话,沈问秋没再给陈二说话的机会,当即便让人拿布堵住了陈二的嘴。
  陈二的肺几乎都要气炸了。
  不过是想见见小美人儿而已,得知小美人在致远斋,他刚开始也是想正正经经地走大门来着,结果这沈三死活不让进!
  那他扒墙偷看还不行么!
  结果不小心被致远斋的护卫发现,然后就被当成了登徒子,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情形……
  虽然他好像的确是登徒子……但是,不就是爬个墙么,别的不还都没来得及做么!伯府再怎么没落,也还有着勋贵的名头,他虽然蠢但也不会蠢到公然猥/亵伯府的小姐,因此说实在的,他也没想干啥出格的坏事儿呀。事实上,他连美人儿的衣角都没看到呢!
  所以,陈二觉得自个儿简直冤屈死了。
  他呜呜着想要说话,但嘴里被塞得满满地,双手也被两个铁塔一样的护卫紧紧锁住,简直没有丝毫自由。
  而沈问秋呢?他又回到他的太师椅上,也不说话了,只重新沏了一壶茶,然后一边优哉游哉地喝茶,一边冷冷地盯着挣扎呜咽的陈二。
  早秋的凉风吹来,陈二浑身激起一片鸡皮疙瘩,然后重重打了个喷嚏。
  他可还被沈问秋泼了一身水呢!
  ***
  在竹丛后面看完整场戏,等到沈问秋的第二壶茶的第一杯喝完时,宜生才从竹丛后出来。
  看到竹林后走出的身影,沈问秋端着茶杯的手一顿,目光略略从她身上扫过,却又突地顿住,在她的头上停留了片刻。
  但是,他很快便移开目光,对宜生道:“来接七月么?”
  宜生觉得沈问秋的目光似乎有些奇怪,却也没多想,只规规矩矩地行了礼,又点了点头。
  然后,虽然心里已经有了些谱,却还是指了指陈二一行人:“这些人?”
  沈问秋道:“一帮被惯坏的臭小子,以为天底下哪里都可去得。”
  被堵住嘴巴的陈二闻言立刻瞪他。
  沈问秋笑:“怎么,不服气?”
  陈二仰着脖子还想说话,但嘴巴被堵,费了半天劲儿也只能发出几声呜呜声。
  宜生点了点头,没说话,只目光在陈二等公子哥儿脸上慢慢逡巡了一圈儿。她看得很慢,很仔细,从陈二到那堆老老实实的公子哥儿,一个个都没放过。
  从方才的情形和沈问秋的话来看,应该是陈二一行人想想擅闯致远斋,然后与致远斋的人发生了冲突。可是,这群公子哥儿虽然整日胡天胡地地,但若不是有特殊癖好,怎么也不会对一个男人的院子感兴趣。
  致远斋有什么好去的?
  致远斋除了沈问秋,还有什么?这些公子哥儿对什么会感兴趣?沈问秋基本可以算得上是个好脾气的人,能让他动怒,以致丝毫不给陈家面子地修理陈二,自然是因为陈二犯了他的忌讳。
  就像方才陈二嘴里不干不净地辱骂他的生母一样。
  而此时的致远斋,又有什么是能让陈二惦记,又让沈问秋放在心上的?
  看到致远斋门口的景象,再扫视在场的众人,宜生几乎是瞬间就想到那个最坏的可能。若不是陈二这边一直被压着打,她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自己。
  现在陈二被制住,她面色虽还算平静,目光却冷冷地。
  刚刚还硬气的陈二被她这么一看,顿时有些心虚地缩了缩脑袋,别开了视线。
  宜生却没再说什么,只对沈问秋道:“七月在哪里?”
  ***
  宜生随沈问秋去找七月,至于陈二一行人,靛蓝请示沈问秋时,沈问秋没说话,只看了看宜生。
  宜生眼睛一眨也不眨地道:“陈公子受了凉,还是先在客房休息会儿吧。另外通知下陈家的夫人。”
  陈家自然不止陈二一人赴宴,只不过陈家的当家夫人,也就是陈二的母亲跟伯府关系不怎么密切,这次的宴会也推辞了。不过陈家还是来了人,那是陈家一个支系的夫人,按辈分陈二应该叫婶婶,陈二便是借着陪伴婶婶的名义赴的宴。
  于是,陈二一行人便被客客气气地“请”到了客房休息。
  七月自然还在致远斋,外面的喧嚣打闹丝毫没有影响到她,宜生随着沈问秋一起去看她的时候,她正坐在一张小榻上,专心致志地拼着沈问秋送的第一艘船模。
  七月对这艘船模十分喜爱,拿到手后就经常自个儿一拼拼半天。巴掌大的一艘小船,零件没有一千也有几百,想要将这些小零件拼在一起,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可除了开始时有些无从下手和生疏,后来七月的进步简直是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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