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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香 by 卫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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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天虹的手在我的掌握之中,不抖不颤,稳屹如石。可是掌心却冰凉微潮,冷汗涔涔渗出。 
 
我轻轻托高他手,不再望文苍别,不必假装,目光中也有爱怜无限之意:“庄先生雅量高致,风华绝世,我对先生是一见倾心,只要先生在身旁相伴,此生再无他求。文长老良言相劝,好意心领,不过却请回罢,那些跳梁小丑的作为,愿也动不了文长老分毫,长老自当不必放在心上才是。” 
 
文苍别面色一凝,我不去看他,庄天虹静静的与我对视,唇边浅笑温柔无限,眼波盈转,尽是了解与感激之色。 
 
这个人外表如此柔弱,心里却是何等刚强。 
 
我心中刺痛…… 
 
这样的相象,明宇,他也是这般。 
 
“宁庄主情深义重,实在令文某汗颜。” 
 
我转过头来:“文长老若是前来作客,便请入座,宁莞当以上礼相待。若是来问罪,便请正门投贴而入,三堂对质,把话说了清楚。这般不请自来,翻墙而入,恶言伤人,气量狭窄,实在是有失你魔教长老的身份。” 
 
他不怒反笑,目光越过我的肩头,直直看著我身後的庄天虹:“庄二公子好手段。当年风华正茂之时,文某对你大为倾倒,引为知己。联席夜话,推心置腹。时至如今,二公子仍然能令宁小庄主对你如此锺情颠倒,真是厉害之极,苍别万分钦佩。” 
 
我还未开口,庄天虹温言说:“文长老。当年初遇,你我志趣相投,无话不谈。此後风波迭生,却非你我所能预料。你师门遭难,天虹难辞其咎。天虹身败名裂,也不尽是你的缘故。事情已经过了这麽多年,你何必还耿耿於怀,让自己堕陷魔障,困於泥沼?” 
 
文苍别仰头笑了两声,笑音里满是悲辛激愤之意。我正待说话,他忽然一扬手,两指径取我双目而来。那副威势竟是要拼命一般。 
 
我侧头闪避,伸手相格,反手去拔桌上短剑。便在这时,忽然鼻端一股淡淡的清香,身体忽然一软,真力难济。 
 
他刚才一招竟是虚晃,我却不知道他何时撒出迷|药。 
 
他出指如电,运臂如飞,连点我左臂连肩膀上六处要|穴,我身体一僵,剑虽然拔了出来,却无力握住出招,“铛”的一声响,连剑带鞘一起落在地下。 
 
文苍别出手极快,一手掠过我抓住了庄天虹的臂膀,回身便走。 
 
庄天虹只挣得一下,身体就软垂下来。 
 
我心焦如焚,想著他这两天总是气力衰弱,不是吉兆。眼看文苍别挟著庄天虹已经越过院墙,轻飘飘飞身而行,咬一咬牙缓过一口气来,右手入怀摸出个竹哨,放在口边运气一吹。 
 
虽然真气若断右续,但这个哨子是特制的,声音尖细,远远送了出去。 
 
 
 
 
 
第一百三十章 
 
庄中人众,不光本庄的护卫门客,还有在庄中做客的诸人。听到这个警讯後纷纷向东路追赶。 
 
文苍别不知道是故意卖弄功夫,又或是想戏弄後面这些人,时不时的留下一只青布方口鞋子,又或是树枝上挂一缕布片,让人不致失了形迹,却又只能远远看著他的身形,怎麽也赶不上去。庄中人自是不必说,连原先只是出於面子来帮忙追踪的人也动了真火,施出全力来,誓要将这人捉到不可。 
 
长途疾赶最见真功夫,有人发力极快,前面几十里路快捷轻盈,可是後力不济,只是轻功步法好,真力後济不上,再追得一段便被拉了下去。 
 
起先一大群人齐追,後来队伍渐渐拉长拖散,少数几人在前,大多数人已经堕在了後头。我提气疾纵,路上那些零碎布片尽是庄天虹那件单袍上的料子,文苍别究竟是要羞辱我还是要折磨庄天虹?天气炎热,人人只有件单袍,下面便是小衣。 
 
这人竟如此刻薄狠毒。 
 
却不知道当年的庄天虹,到底怎麽和这个人推心置腹相交颇深的? 
 
那人尽拣小道,越追路途越是荒凉。到了一处岔道口,我不由得一愣。 
 
两山口。 
 
我知道这里,当年姚钧尽欢带我离开京城,曾在两山寨停留。 
 
这里是个分岔道,一条继续向东,一条是撇向东北。 
 
前头都没有动影,风吹林动,我怔忡的停脚,两条路都看了一眼。 
 
哪一条呢? 
 
後头人先後掠至,在我身畔停下,一人道:“庄主。” 
 
我看一眼,是我庄中的一位高手:“分不清是哪个方向了。” 
 
那人当即立断:“大家兵分两路,手上都拿好火焰响信,哪一路追到了,便放讯号。庄主向哪一路?” 
 
我来不及再犹豫:“我们几人向东,你们向东北去。记得千万当心庄先生的安危。” 
 
他应道:“是。”一招手,有几人跟随他向东北方向急纵。我束一束腰带,提气便奔。 
 
後面几人紧紧跟著。 
 
远远看到山坳转弯处树枝隐隐晃动不似风的动静,我心头一喜,加紧了步子。 
 
後面只剩了一个人,余人都已经因为气力不济脚程赶不上被甩在了後头。 
 
我已经不想和文苍别动手。 
 
只要追到他,我就好好跟他说从前的事。那些他和庄天虹误会重重不能明白的真相,那些别有用心的奸人在他们彼此间种下的伤害的种子,在怀疑的沃土里发芽抽苗,疯狂的蔓延。 
 
最终他们天各一方,文苍别性情大变,庄天虹……更吃了那许多年的苦。 
 
我不知道,我的初衷明明是想杀死文苍别的,可是现在却不想他们含恨抱怨,互相敌视著走向一条不是终途的归路。 
 
我宁愿……庄天虹可以平安喜乐,度过他人生最後的时光。 
 
也许因为他处处肖似明宇,连不幸……也是那样的相像。 
 
明宇,明宇,被重重伤害的你,被误会分隔的我们。 
 
已经阴阳殊途,再不能再见你。 
 
可是庄天虹还活著,文苍别也活著。 
 
我或许…… 
 
想在他身上填补我的遗憾。 
 
与你无法再见一面,无法再说一句话的遗憾。 
 
如果我和你,都得不到那样渺小而微茫的小小慰藉,我现在只想……至少,让庄天虹得到一些吧。 
 
他的不幸并不下於你我,是不是呢,明宇。 
 
再追了一段,我脚下生风,越奔越有收不住脚的感觉。 
 
山势渐陡,我提气凝神,身後那最後一个人也不见了踪影。 
 
浓绿中忽然映目看到一点月白,我几个纵身扑近,伸手取下枝梢的布条。 
 
没有错。 
 
的确是庄天虹身上的衣料。 
 
文苍别究竟要……怎麽样呢? 
 
若是因为我的作为,他将庄天虹伤了杀了…… 
 
这个想法让我心中急痛难当。 
 
忽然头顶一声清笑:“宁庄主真是好脚力,一路追到此处。” 
 
我猛然抬头,文苍别正站在一株大树的横枝上,一身青绸劲装,黑发散披著,一身狂野不羁──只他自己! 
 
我急道:“庄天虹呢?你将他怎麽样了?” 
 
文苍别一笑:“怎麽?这般情急,真让这人给迷上了?” 
 
我撤剑在手:“文苍别,你只管耍狠,有你後悔的时候。” 
 
他敛了笑意,眉宇间寒意森森,杀机陡现:“谁後悔还说不定!” 
 
“庄天虹呢?” 
 
他恶质的咧嘴:“扛著他一路也够累的,刚才我手一滑,将他丢进山涧里了。” 
 
我反手去腰间拔剑,触手却摸了个空。 
 
我大惊低头去望,腰前只余了一截空垂的绦带,长剑连鞘一起竟然已经不见,我却不知道是何时何地失去了剑的。 
 
天色已经转晚,这一番急奔,竟然数百里也跑了下来,一抹夕阳在西面山峦间余辉尤红,空山寂寂,叶落无声。 
 
他长笑出声,从身後抽出一把长剑来,在手中抛了一抛:“宁庄主心计了得,武功麽,也算得很不错,只是行走江湖经验尚浅。刚才我要是不只取剑,而反过手来在你腰间来这麽一下子,你现在又怎麽样了?” 
 
我心下震惊,知道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在我疾行之际摸去我腰间长剑,想必暗算之事也不是做不出来。他只取长剑,的确算得是手下留情,於是放软口气:“文长老,庄先生有病在身,你挟他奔波百里已经不妥,现在又将他置於别处,这里荒山野岭,倘有蛇虫兽豕将他伤了,又或是他病痛发作,恐怕便要了他性命。先前的事,是我自作主张,和庄先生没半点关系,请你不要为难於他。” 
 
他纵身下树,姿态闲雅异常,说道:“小朋友和我有什麽仇怨?虽然我冤家不少,不过多半来龙去脉我都清楚。你的功夫似是暗宫一路,可暗宫中并没有你这麽一号厉害人物,手下高手猛将如云,一座庄子崛起不过半年,却隐隐有江湖第一庄的威势了。恕我记性不佳,不知道咱们是怎麽结下的仇?” 
 
他突然和气起来,我十分不解。这人人品形貌,武功心计,样样都出类拔萃,我心里原来恨著这几个人恨了这麽久,可是随著龙虎榜上精英屡折,另几个仇家也都一一死於非命,心里的怨恨不如一开始那样强,而庄天虹的事…… 
 
“文长老,你曾与人合攻我心爱之人,害他重伤不治,终於早逝。我立誓向你们报这个仇,当日在场的其他人都已经如我之愿横死,只余你一个。庄先生是我请来,原是想陷你入彀,但是从见他面之日起,庄先生人品高洁,我原是害人之心,到这时也消了大半。文长老,你们昔年相交,难道你便信不过他的人品麽?” 
 
文苍别一声冷笑:“宁庄主,你靠山很硬,人也聪明,可惜就是阅历不够。人心中藏凶怀刃,却和脸孔是不是俊俏没什麽干系。若没有认识庄天虹,我义父满门二十余口横死,我妹妹自尽,我被那些自封正义的人擒住饱受折辱……” 
 
我拦住他话头:“文长老,你义父家中豪富,早被人盯上,与庄先生没什麽干系,只是事情偏巧是碰到了一起。你妹妹文青玉被人凌辱自尽,可那人行恶之人并不是庄天虹。你最後能九死一生逃出命来,却还是庄先生救的你。你们之间实在是误会良多。” 
 
他双目圆睁,刚才那副漫不在乎的神态褪的干干净睁,一把抢上来伸手便抓,我说话时已有防备,格了一式,向後退了丈许,他眼中似要喷出火来:“你说!你知道害我妹妹的是谁?你又怎麽知道?” 
 
我一面防他心神大乱之下暴起伤人,一面凝神说道:“文长老既然也知道我从心庄人杰众多,消息广博灵通,我要向你寻仇,打听出来一点也不费难。文长老文才武功心智计谋都胜人一筹,只因身在局中,失了方寸。放眼江湖上精通易容术的人实在不少,怎麽见得那作恶之人就是庄先生?” 
 
说这番话的时候,我对他还是严防戒备。话一出口,心中微微一动,似乎有什麽要紧的事情飞快的闪了过去,却没看清楚是什麽。 
 
 
 
 
 
第一百三十一章 
 
见他一时不语,我说道:“庄先生病痛缠身,若是受了风寒,又或是有什麽蛇虫兽豕将他伤了,你们就是辩明了误会,也要抱憾终身,先去看一看他可安好,我们再说话。” 
 
他眼神闪烁,脸上却平静沈著。这人乍闻这样的大事还沈得住气,实在是很了得:“天虹他在一个稳妥的所在,没什麽大碍。” 
 
我点了点头:“那你们慢慢叙旧──他身子不妥,你要多照看些。适才你没有在取剑时动手杀我,今天我也不来再和你纠缠,下次再见面时,却不必手下容情了。” 
 
他面色阴晴不定,逼近一步:“你……若是宁小庄主知晓何人害我义父妹妹,还盼见告。文某人永感你的恩德。” 
 
我哑然失笑:“文长老,我和你的仇怨就算先不提起,平白的我也没义务告诉你那些辛辛苦苦打探来的旧事。这些事……想必庄先生心里却是有数的,你若想知道,也可以去求求他。” 
 
我不杀你报仇,已经愧对明宇。要我再反过去助你们,心里怎麽也踏实不了。刚才咽下了庄天虹命不长久的话没有说……不知道为何说不出来。他举手将长剑抛回,我抓住长剑,回头便走。 
 
不知道是不是来路上真力耗费太多,又或是内息岔了,手足酸软,胸口窒闷。扶著树调息两口,忽然听见身後远远的一声惊呼,正是文苍别的声音。 
 
我一惊回头,这一子著著实实是用力过猛,只觉得眼前一黑,另一只手也撑住树才没有立时栽倒。 
 
文苍别在夜色中疾掠而来犹如飞鸟一般,一把揪住我的前襟:“宁庄主,你将天虹携去何处了?” 
 
我莫名其妙:“我两手空空何来掳人之说?” 
 
他眼中精光闪烁:“你同来的人也没有麽?” 
 
我一惊:“我同来之人脚力及不上你,已经远远落在後头不知道哪里,刚才一直便只我一个人,你疑心我和你说话,暗教人去救庄先生麽?” 
 
“他们若是私下动手未和你说呢?” 
 
我摇头道:“决不会。我御下甚严,他们真救到了人该放信箭聚其他人一起过来。再说,以你的功夫,刚才若有人从我们身旁绕过去,又携了一个人,难道你听不出?” 
 
他松开我衣襟,纵身上了树巅四下里张望,可是苍野莽莽,暮色沈沈哪里有什麽行迹。 
 
我只觉得真力全然提不上来,经脉中似有莫大阻碍一般,腿脚支撑不住,顺著树慢慢滑坐在地。 
 
文苍别跃下树来,拔足要走,却忽然停下,说道:“宁小庄主身子不适?” 
 
我喘了两口气:“不碍事……我每日练功时服食一种药物,不可间断。今天为了追你却没有服。我放信箭叫人过来,你先去找庄先生要紧。” 
 
想不到他面色大变,一把握住我手腕,手指搭在脉门,又翻开我眼皮看了一眼,惊道:“你服了刹那芳华麽?” 
 
我一惊抬头:“你也知道这药?” 
 
他面色在沈夜中看不清楚,但声音却是十分的焦急:“你已服了多久?” 
 
我道:“半年总有了。我本来武功只是平平,内功也不精湛,若不是服了这药可助提升功力,今天怎麽可能会追得上你。” 
 
他声音极沈:“这等害人药物几十年前便已绝迹,你又是从哪里找来?何人告诉你服这药的?” 
 
我喘了两口气:“你快去找人要紧,我又死不了,只不过要难受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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