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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甜蜜的负担-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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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灯，你喜欢我真的只是因为，我是你的sacrifice，你不得不喜欢我吗？是因为我是loveless的sacrifice而不是因为，我是青柳立夏？你喜欢的，到底是……谁？
难道，我们真的只是因为名字相同，才被迫在一起？如果不是因为清明的命令，你根本不会喜欢我；如果不是因为后来我们有了相同的名字，你也不会喜欢我。喜欢……原来，这些喜欢，全部都只是因为，我们是战斗机和sacrifice的关系而已！！！
已经四年没流泪了，所以积蓄的泪水特别多。现在它们又流了出来，将枕头打湿了。
草灯……草灯……你离开我，真的是因为你觉得我很累赘吗？我失明了，你觉得我会拖累你，这样的我，你觉得再也无法勉强自己去喜欢，所以干脆一走了之，是么？是么？
立夏好想现在草灯立刻出现在面前，替他擦拭眼泪，并给予否定的答案。可是，没有。眼前依然是黑暗，无穷无尽的黑暗。耳边依然只有自己和清明的呼吸声，草灯温柔的声音宛如幻觉，在脑海里一遍一遍响着，却没有真正响起来。
这都是什么样的误会啊。只要草灯在，一切都不可能成立。可惜，草灯不在。
——原来，草灯就是因为自己是累赘，不能再喜欢自己了所以才离开的…………终于明白了倭曾经说的话：如果成为你的累赘，还不如死的好……
立夏胡思乱想着，泪水越流越多。终于眼睛被泡得再也睁不开了，于是便沉沉睡去了。
法国，奥尔良，一个疗养院里。
恺坐在轮椅上，这三天他瘦了一大圈，胡子拉碴的，神情非常憔悴。
“星理的死对他的打击实在太大了。”当恺好不容易从死亡线逃出来的时候，得知了星理的死讯和旭失踪的消息。从那天起，七月就死气沉沉的，再也没有往日的威风。
“七月需要重整。”凌道，“我们有空到东京请清明出山吧。”
“你疯了！清明！且不说是我们赶出他的，就凭他那样的危险性，也绝对不行。更何况，立夏和草灯某种程度上也是被我们害了，我们怎么还能见他。”这是贤的声音。
“但是我们已经什么都没有了……restless毁灭了，我们已经没有更厉害的来抗衡lifeless了，可是放弃又不甘心。”
“我们……还可以去求另外两人。”
“你是说……律？”
“啊……不光是他，还有一组战斗机可以帮我们的忙——bloodless。”
“那么，贤，律那边交我了，bloodless的事情就交给你。”
“好，就这么定了。”
“真的不用问候清明？”
“……算了吧。其实现在的我们，比他更下贱呢。”
阴沉的月夜，两个受伤的人，坐在小棚子里。彼此都没有先开口说话。
“那个，”最终还是彦先开口了，虽然声音冰冷得沉重，“你的那个sacrifice，也受虐待？”
“立夏常被妈妈‘教训’，因为他不是妈妈想要的立夏。”草灯简单地说。
“被妈妈……？！”彦的重点放在了“妈妈”上，丝毫不关心什么妈妈想要的立夏是什么样的，她所关心的是被亲母亲虐待，“为什么……妈妈为什么会虐待自己的孩子……不可能。”她的手在微微颤抖，似乎在她看来，天下所有的母亲都是爱自己的孩子爱到舍不得碰一下的地步。
草灯瞟她一眼，不做声。
“啊，你快说呀？为什么妈妈会虐待自己的孩子，为什么呀？！”冷彦忽然失去理智一般扑向草灯，死死攥住他的领子，“快说呀？！妈妈……妈妈不都是最好的……为什么，为什么……”泪水就那么突然从她的眼睛里流出来。
“……”草灯皱着眉，因为手被铁链紧紧捆绑，所以没法推开她。听着她这样地问，却没有办法回答，良久才说：“因为……他不是……”
然而还没有等他说完，冷彦就忽然失去了气力一般，攥着领子的手蓦地松开，整个人瘫软在草灯胸口。她身上的味道是血腥味夹杂着药膏的味道，显而易见是一个被虐待惯的孩子。而且从她的话听来，她是一个孤儿。
“……阿，阿彦，你，你们——！”
门口传来了滠月的尖叫声，紧接着就是噼里啪啦的栗子掉地声。
冷彦猛地抬起头，看见滠月站在门口，眼神是极度的震惊和难以相信。手垂着，栗子在地上骨碌碌地打转。现在的情景是，草灯跪在地上，手被捆在墙上，冷彦跪在他面前，上半身离他的胸口只有不到一拳的距离。从门口的角度看，实在是很暧昧很让人怀疑的姿势。
“滠月，你听我解释，我……”彦想说什么，但是刚一站起来，猛地摇晃了一下，就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彦！”滠月虽然不知道说什么，但是看见冷彦这么虚弱的样子，也不好再责怪，连忙跑过去将她一把抱住：“振作一点，阿彦！我给你买栗子了，我很快就给你剥……”
“不，不，滠月……”彦费劲地抓住她的胳膊，“你要相信我，一定要相信我……我和他什么都没有做，你一定要……”
话没说完，滠月就激动地埋下头用唇封了她的嘴。缠绵的吻后，滠月微笑：“你真傻，我不相信我的彦，还有谁相信呢？”
“滠月……”冷彦的脸上泛出少见的潮红。
“好了，起来～我给你剥栗子。”
草灯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场莫名其妙的误会最终以两人之间的信任化解。自己和立夏，也应该能这么信任吧？立夏……你可千万不要以为，我抛弃了你呀。
可惜……立夏现在似乎已经这样以为了呢。尽管没有任何意思要忘却草灯，但是草灯“貌似要抛弃”的状态和清明的话，在立夏的脑海里慢慢地建立了一座黑暗的大坝。绝望的海水在一下一下冲击着大坝，发出悲痛的哀鸣。
“草灯！你给我站住！给我说清楚……不要走，草灯！”
还是这样的噩梦，从草灯离开自己的时候，每个夜晚都会出现，在脑海里不断逡巡。
“立夏，立夏！”清明急切的呼唤。立夏猛地睁开眼，依然一片黑暗……为什么。
“清明！清明……我想看见你，我想看见你呀！”立夏猛地抓住了清明的胳膊，好象在沙漠的人抓住了一壶水，死死地不放开。第一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在自己绝望的时候却没有人能帮到自己，自己在黑暗里挣扎，周围的人再怎么安慰，都只是在旁观而已……真正帮助到自己的，似乎只有草灯了。可是……可是，草灯，在哪里………………
“没事了，立夏，没事了。”清明轻声地安慰，“都是梦，别害怕。”
立夏倒在清明的怀里剧烈地颤抖。草灯……我看不见的时候，是那么需要你，为什么你不出来，为什么躲躲藏藏……草灯…………
草灯，你这个大笨蛋。
二十七、感化
清晨的阳光，看不见……立夏失神地坐在床上。自从昨天晚上做了那个噩梦，就一夜未眠。
好想看见，好想看见清明。立夏转过头，他只能听见清明均匀的呼吸声。如果自己可以看见清明的话，就可以不去想草灯的样子。现在的清明，什么样子，自己不知道。所以屡次从记忆的库里抽调关于清明的模糊的记忆，然后一遍遍描得清晰，告诉自己，这就是清明。可是……他自己也知道这不是。清明现在什么样子，真的不知道。
更讨厌的是，记忆的海洋中全是自己和草灯，只要一闭上眼睛，甚至是睁着眼睛，草灯的脸都会跑出来在自己的眼前徘徊，想赶都赶不走。
其实，自己是真的喜欢他啊。可是为什么……他为什么这么对待我。
“立夏，你又在发呆了。”清明的声音也是一如既往地温柔，他将一件外衣披在立夏的身上，揉揉立夏的头发，“不要呆……草灯会回来的，好不好？”低头看看立夏的眼睛，以往清澈如水的眸子结上了密密实实的严冰。
“清明……我好想看见你。”立夏抱住了清明，将头放在他的肩膀上。
“我知道，我们正在联系最好的大医院，一定能把立夏的眼睛治好，立夏要忍耐。”清明也抱着立夏，在他耳边轻轻地说。
“恩…………”立夏闭上眼睛。也许，一直和清明在一起，也是很好的事情……自己不是一直期盼着见到他吗？过去的事情都不再计较了，就这样依靠着清明……像以前一样。如果，还能够回到以前的话。
“天亮了～～”滠月站起来伸着懒腰，“起床了，阿彦！”
冷彦坐起来，感觉到身上的伤痛好了许多。看看草灯，头上的伤也愈合了，不愧是战斗机。
“阿彦，这家伙怎么办？我们杀了他吧。”滠月很不爽地看着草灯，眼神似乎要把草灯千刀万剐——女人可不是那么容易就把仇忘了的。
“如果要杀他我们早就杀了他了。”冷彦不屑地说。
“阿彦想怎么做呢？”
“那个呀……”冷彦趴在滠月耳边耳语了一阵子。
“什么？！这怎么行！”滠月的表情不止用吃惊可以形容。
“滠月……我知道你不甘，但是，我……”冷彦低下了头，俨然一副撒娇样子。
“我知道了。”虽然听了冷彦的话滠月的表情更不爽，但是还是走到草灯面前：
“喂，你！叫什么名字？”
草灯根本不理她，无视状看向窗外。
“都成这样子了还嚣张什么！”滠月气得不行，挽袖撸胳膊要揍草灯，被冷彦拉住了：“滠月，不要为难他。”
“哼，好拉。”滠月一脸不高兴的样子，“那么阿彦，你和他说吧。我看着他吊百斤的架势就生气！”说完自顾自到一边去了。
“那个，既然你不说，我就叫你loveless了。”冷彦走过来，“我们……放你走。”
草灯转过头看她。
“虽然我不想说什么，但是希望你的一切都是发自内心。”冷彦替他打开了链子，“我希望自己没有看错人。”
草灯站起来活动着手腕，不明白这个女孩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如果可以见到你的sacrifice，带他去这里。”冷彦从口袋里取出一个纸条，“这两个人可以让他的眼睛恢复视力……你是真的爱你的sacrifice的，对吧？”
草灯看着她。
“喂！我们阿彦难得相信一个人，你不准让她失望了！否则～”滠月晃了一下拳头。
草灯接过纸条，看着她们，忽然很优雅地微微一笑，行礼：“谢谢这位小姐，后会有期。”说完转过身，气定神闲地走出了棚子。
“喂——阿彦，我怎么感觉被涮了……”滠月皱着眉。
冷彦没做声，她想起三年前的事情。
那一年，她十六岁，滠月二十岁。同样有一对战斗机来到她们这附近，并且展开了战斗系统。
理所当然地视为挑衅，她命令滠月不要留情，将他们全部杀掉。那一对战斗机的战力比自己这一对弱得很多，所以轻易地被击败了。令她惊讶的是，那一组的战斗机居然会治愈系的spell，她拼尽自己的力量给自己的sacrifice治疗，然后挡在滠月面前，大吼着让那个sacrifice赶紧逃走，让她独自应对滠月。那个sacrifice本来也坚决不走，但是最后还是不知道为什么离开了。
也不知为什么，看见那架战斗机抱着必死觉悟的眼神，和眼下这个战斗机被找到的时候那个眼神一模一样。当时她惊讶地问着：“为什么你要独自领死？有一个人陪着你死不是很好？”
“sacrifice死了的话，我也活不了；但是我死，他却可以活下去……为了他能好好活着，即使是死去也愿意。”战斗机非常坚定地说。
——她最终还是放过了那战斗机。后来，听说这战斗机找到了sacrifice，并且成为了专门治病的战斗机组合。她打心里为自己的明智举措而开心。
她从来没怀疑过自己看人的眼光。所以现在这个战斗机，也相信他，是一个值得放走的人。
“阿彦，阿彦！我觉得这样不好，这个人不象上次那个那么面善的样子……”滠月依然很怀疑地在她身边嘀咕。
“不好？”冷彦看她一眼，一把扑到她胸前，搂住她的脖子：“有什么不好的，说呀？”大眼睛盯着滠月，嘴唇很暧昧地靠近。
“别，别！”滠月慌得手忙脚乱，抱着她也不是，推开也不是，“我相信就是了……///”
东京，江东区，明治大街1492号。草灯看着字条上的地址，心里微微地犹豫。
原来是那样的……可以治疗的战斗机吗。可能真的，可以将立夏的眼睛治好呢……
但是无论如何，先回到立夏的身边吧。立夏现在一定很虚弱，需要自己……不能再让立夏伤心，赶快赶回去！
“清明，你累不累？”因为自己的摄影工作被耽搁了，所有的照片和摄影器械都需要整理，从吃过早饭清明就没闲着，在屋里忙来忙去地收拾。立夏坐在沙发上，听着杂乱的声音，心里如同掉落了小石头的湖水，叫做忧伤的涟漪一圈一圈地泛开。已经……四天了吗，那家伙……
笨蛋！草灯是笨蛋，大笨蛋！
“我不累。”清明微带喘息的声音传了过来。
“对不起，帮不上忙。”立夏低了头，好恨自己看不见，什么都做不了…………
“没关系～和我介意什么。”清明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到立夏的身边。手抚上立夏的脸，轻轻吻了一下立夏的额头，然后凝视立夏的眼睛。
“立夏的眼睛，其实还是一样的漂亮。所以，不要难过……它们会有看见的一天的。”
低落的情绪受到安抚，立夏抬起了头，很勉强地微笑着。有清明在的日子里，自己终于没有那么绝望得要死。清明……清明。
张张口想说什么，但是没有说出口。
“有事情叫我哦，我到卧室里收拾东西……。”清明走进了卧室。
立夏站起来，感觉着阳光照在脸颊上的温暖，转过身摸索着向着温暖的来源走过去。站在阳台上立夏抬起头，阳光好温暖。
忽然有一点什么，在一闪，然后扩大了。幻觉？立夏用力揉着眼睛，忽然想了起来自己是什么也看不见的，于是苦笑着将手放下。
可是再度睁开眼睛时，似乎，隐隐约约，可以感觉到光……在黑暗里非常微弱的光……但是，似乎可以感觉到！在慢慢扩大的，很微弱很微弱的，阳光。
我感觉到光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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