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归大宋-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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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站住。”二人中略高一些的那个喊道。

　　　　赵谷恍若未闻，继续走着，那二人顿时急了，上前再次拦住了他。

　　　　“怎么？你有胆子诬赖我师公，却没胆子见我师傅吗？”矮个青年问道。

　　　　赵谷看了二人一眼，并未接话，而是问道：“你们想动强？”

　　　　矮个青年冷冷一笑：“今日你若不跟我们走的话，动强又如何？”

　　　　“好啊，动手就动手，我赵谷还会怕你不成？”赵谷笑道。

　　　　此时，大街上已有不少人被三人吸引了过来，在大宋这样的礼仪之邦，三个看起来气质不俗的年轻男子在大街上发生争吵，算的上是十分少见的了，众人自然十分感兴趣。

　　　　听到矮个男子说要动强，不少人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不明白这三人之间到底有何仇怨，竟要在大街上动强。

　　　　而听到赵谷直接将动强说成了动手，众人也没有觉察出什么不同，动强可不就是动手吗？

　　　　然而实际上，动手和动强虽然是同义词，但却不是一个意思，就好像疼和痛一样，疼比痛轻，痛比疼重，有的时候可以混为一谈，但有的时候却不能代替使用。

　　　　动手和动强也是如此，动手自然就是动强，但动强却不一定是要动手，强这个字在这里的意思是强硬。

　　　　但此时众人却被赵谷的一番话给混淆了，误以为动强就是要动手。

　　　　大街之上，不待二人答话，赵谷直接上前，‘啪’的一巴掌抽在了矮个男子的脸上。

　　　　紧接着，赵谷又是一脚踹出，正中呆了一下的高个青年的肚子上，将二人直接打的捂着伤处蹲了下去。

　　　　这时，赵谷才一脸惊异的问道：“你们不是要动手吗？为何不闪不躲？看不起我吗？”

　　　　周围人直接懵了，想不通赵谷为何说动手就动手，他们更想不通的是，不是那个矮个青年说要动手的吗？为何面对后他一步说话的赵谷的攻击，却反而毫无准备？

　　　　面对他的问话，矮个青年和高个青年并未马上答话，此时的他们已经痛得说不出话来，尤其是高个青年，他被赵谷一脚踹在了肚子上，只感觉五脏六腑都仿佛受了伤，痛得他直吸冷气，哪里有精力来管赵谷。

　　　　见二人不说话，赵谷一脸茫然的看着四周人，问道：“诸位，在下并不认识这两人，可他们却跳出来拦住我，要和我动手比武，如今却不闪不躲任由我打，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你们有谁认识他们的吗？”

　　　　周围人这才知道，原来眼前的三个青年互相不任何啊，那这两个拦住别人要动手的人，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难道真的像这个青年所说的，他们脑子有毛病？

　　　　他们却没注意到，赵谷再次转移了概念，将动手说成了动手比武。

　　　　当下，众多热心的群众马上开始讨论起来，看看有没有谁认识两个青年。

　　　　一问之下，很快就有人若有所思的看着两个青年道：“我好像见过他们，他们似乎是当朝执相吕蒙正的徒孙。”

　　　　吕蒙正？

　　　　众人这下更是好奇了，为何吕蒙正的徒孙会在光天化日之下拦住别人，而且还要动手？

　　　　最关键的是，为何在要对别人动手时，面对别人的进攻，他们却不闪不躲？

　　　　国人的八卦精神自古有之，宋朝人也不例外，面对着一系列的八卦，不少人心中的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可以预见，当今天的事情结束后，吕蒙正徒孙当街与人比武，却不闪不躲任由别人当街打脸的事，一定会不胫而走。

　　　　那两个青年没料到事情竟然会如此变化，直接楞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但有一点他们很清楚，那就是师公吕蒙正十分在乎自己的名声，如果今天的事被传出去后，不管人们对于他二人如何评价，对吕蒙正本身一定是有影响的。

　　　　当下，矮个青年扶起高个青年，也顾不上肿起的右脸了，黑着脸对赵谷抱了抱拳：“赵兄，此前是我师兄弟无礼了，在这里在下向你道歉，只是我师傅相邀赵兄，还请赵兄赏脸降临。”

　　　　赵谷心中冷冷一笑，事实上他早就猜到了这二人是吕蒙正的门人，不然他也不会直接出手打脸，但此时这二人以礼相待，他也不好当街驳了他们的面子。

　　　　毕竟他们背后站的乃是吕蒙正，虽然他可以暗地里阴吕蒙正，但在明面上该有的尊敬还是要有的，毕竟吕蒙正此人十分会经营自己的名声，在这大宋朝的天下里，吕蒙正的名声还是十分好的。

　　　　因此赵谷很快就做出了答复：“先前不知道二位身份，在下还以为二位是流浪的游侠儿，想找在下比武切磋了，实在是不好意思。”

　　　　矮个青年勉强笑道：“无妨无妨，怪我师兄弟没有把话说清楚。”

　　　　赵谷再次暗暗冷笑：“只是不知二位的师傅找赵某有何事情？似乎我并不认识他吧。”

　　　　“赵兄到了自然就知道了，在下也不甚清楚。”矮个青年耐着性子说道。

　　　　赵谷点了点头，装作洒脱的一笑：“那就请兄台头前带路吧。”

　　　　得到赵谷的答复，矮个青年迫不及待的转过身，扶住高个青年就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赵谷目光中寒光一闪，跟着就跟上了他们。

　　　　赵普手下的黑衣女子早就提醒过他，吕蒙正的门生们会在开封城等着他，虽然没想到他们怎么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但该来的总是会来，赵谷可不相信光天化日之下，他们能拿自己怎么样，因此十分坦然的决定前去看看。

　　　　如此的目的还有一个，那就是探探吕蒙正门生们的口风，看看他们对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态度，方便他做出接下来的部署。

　　　　但不管怎么说，在吕蒙正门生邀请他做客的这一先手上，赵谷并没有损失什么，反倒是吕蒙正门生那一方的人丢了一个小小的人，甚至说不定明天他们丢人的事就会出现在开封城的大街小巷。

　第八十五章　文斗（1）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给吕蒙正挖坑已经成了赵谷的乐趣之一，想到自己今天当着大街上不少人的面，让众人以为吕蒙正有两个脑子有问题的徒孙，赵谷心中就是一阵快意。

　　　　哼，老东西，谁叫你处处置我于死地的，你是活该！

　　　　如此想着，赵谷的心情十分不错，一路走来，就差吹上一首口哨来表达心情了。

　　　　然而赵谷终究不是得意忘形的人，不然他还真会吹上一首《从头再来》。

　　　　约莫走了十来分钟，两个吕蒙正的徒孙将赵谷带到了一间布置十分高雅的酒楼里，敲开了顶楼的一个房间。

　　　　房间里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让两个青年把赵谷带进去，两个青年依言做了，赵谷冷冷一笑，在两个青年咬牙切齿的表情中，脚步随意的踏进了房间。

　　　　进了房间，赵谷四处打量了一番，很快就见到房间正中央桌子上坐着的四个年龄不一的男人。

　　　　这四个男人年轻的只有二十几岁，年长的却已有三四十岁，但他们却都有一个特点，那就是书生气很浓，看起来有些弱不禁风。

　　　　四人见到赵谷进来，也未起身，只是直直盯着他看，目光中怨毒之意十分厚重。

　　　　别人不说话，赵谷自然不会去找这个不自在，因此也不说话，只是站着和四人对视着。

　　　　良久，四人中年长的那个最终开口道：“赵谷，你可知罪？”

　　　　赵谷一愣：“你是朝廷官员？”

　　　　“本官刑部右侍郎王庭是也。”中年男人答道。

　　　　赵谷眉头微微一皱，但很快就舒展开来，他早该想到要替吕蒙正报仇的人里头，会有朝廷的高官的。

　　　　刑部作为朝廷六部之一，负责审理天下刑事案件，权柄极重，而这个王庭能够做到刑部右侍郎，官位之高自不用说，想必他自己本身也是个难缠的角色。

　　　　刑部右侍郎这个官职，说白了就是刑部副部长，真真正正的实权干部，官职一般在从二品和正三品之间，乃是大宋最高端的那一批官员之一。

　　　　没想到为了吕蒙正一事，就连王庭这样的高官都惊动了，看来吕蒙正大宋执相和文坛盟主的身份，果然是金字招牌啊！

　　　　但赵谷也不会因为王庭官位高而对他另眼相看，宋朝的官制算是历朝历代最宽松的了，官员之间并没有跪拜礼，就算是普通百姓见到官员，也无需诚惶诚恐。

　　　　换句话说，就算是低阶官员见了高阶官员，也不用表现的卑躬屈膝，相反的，如果低阶官员有理的话，还可以据理力争，如此的话还会被别人视作有气节。

　　　　赵谷虽然不是朝廷官员，但他也不是谁的阶下囚，因此并不觉得低人一等。

　　　　想了想，赵谷只是冲着王庭抱了抱拳：“草民见过王大人了，不知王大人找草民来有何要吩咐的？”

　　　　王庭见他并不紧张，当即知道赵谷不是那么好对付的，闻言冷哼一声：“你还敢问本官？本官且问你，前段时间有人说吕大人和他的……他的弟妹有染，这事可是你放出风的？”

　　　　赵谷心中好笑，面上却一副严肃的反问道：“不知王大人问我这句话时，是以刑部右侍郎的身份还是别的什么身份？”

　　　　“这有什么区别吗？”王庭道。

　　　　“当然有。若是大人以刑部右侍郎的身份问我，那就请大人派捕头去我家下传令，再在刑部大堂上开堂审案，方才符合朝廷法度。”赵谷道。

　　　　“我若是以吕大人的好友身份询问呢？”王庭又问道。

　　　　“呵呵，那我拒绝回答王大人的问题，王大人应该知道，普通老百姓并没有审问别人的权利。除非……您仗着自己是当朝执相的朋友，以权势逼我。”赵谷笑道。

　　　　王庭一时无言，没想到赵谷竟然如此能狡辩，一下子将吕蒙正都拉进去了。

　　　　脸色一黑，王庭很快说道：“赵谷，早就听说你为人刁钻油滑，今日一见果然不假。只不过你不觉得事到如今，你还在抵赖的话，未免有些不够磊落吗？难不成赵普宰相还会冤枉你吗？”

　　　　听他如此说，赵谷立刻收起了笑脸，反问道：“既然王大人如此说的话，那草民就开门见山了，你们在刑部任职，什么东西都讲究证据和动机对吧？”

　　　　“那是自然，你想说此事我们没有证据？”王庭不解道。

　　　　赵谷摇了摇头：“非也非也，我是想说，不知王大人可知道我诬赖吕大人的动机吗？”

　　　　“这……。”

　　　　王庭一下子没话说了，身为吕蒙正的嫡系，他自然十分清楚赵谷为何要对付吕蒙正，还不是因为吕蒙正的手下数次陷害赵谷，激起了赵谷的反击。

　　　　可这事却不能摆在明面上说，他今日来此是为了兴师问罪，并不是议论谁错谁对。

　　　　思索片刻后，王庭再次开口道：“谁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本官以为，吕大人胸怀宽宏博大，应该不会有什么地方得罪过你，此事定然是有什么误会，尚还需调查方知。”

　　　　王庭话毕，他身旁那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接话道：“王大人所说，老师和我都十分赞同，但若老师没有做对不起他的事呢？”

　　　　“这……。”王庭装作为难的样子，想了一会儿才道：“李先生所言有理，吕大人的为人本官自然是知道的，看来吕大人绝对没有对不起赵谷，而赵谷却不明是非诬赖吕大人，实在是可恶至极。”

　　　　那姓李的先生点了点头：“王大人高明。”

　　　　说完，李先生转而看向赵谷：“此事既然已经讲明了，我等弟子倒是要替老师问一问，你诬赖老师一事到底要怎么算？”

　　　　赵谷冷眼看着他们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自始至终并没有出声打断，问道：“你想怎么样？”

　　　　李先生眉头微微一挑，他身旁的年轻人立刻开口道：“哼，怎么办？我老师乃是大宋执相，若是什么人都可以诬赖他的话，日后还叫他怎么做官做人，此事依我之见，赵谷你必须主动去刑部投案，承认自己诬赖我老师，至于刑部如何处置你，自有国之大法。”

　第八十六章　文斗（2）

　　　　去刑部投案？

　　　　赵谷笑着摇了摇头，这吕蒙正的一帮嫡系和门生还真敢想，当他赵谷脑袋被门夹了？

　　　　若真照他们所说，自己去刑部交代一切，那自己还能回得来？

　　　　以吕蒙正在官场的能量，恐怕就算是他自己不出声，也有无数人有无数种办法弄死自己吧？

　　　　赵谷想不通这些人是怎么想的，他们怎么就会以为自己会上这个当？

　　　　难不成自己先杀李浩，后坑吕蒙正的事，并没有让他们长记性？

　　　　目光负杂的看了看在场的四个吕蒙正的嫡系，赵谷问道：“我如果不去呢？你们准备怎么处置我？”

　　　　王庭等四人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看着赵谷的目光中满是失望，似乎赵谷就是一个油盐不进的贩毒分子一般。

　　　　“你决定了？”王庭问道。

　　　　赵谷点了点头，并未说话，王庭眼睛一缩，怒哼一声便起身离开了。

　　　　反倒是那个李先生，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十分高兴一般，自怀中掏出了一本做工精美的册子，递给了赵谷。

　　　　“你看看吧。”李先生道。

　　　　赵谷接过册子，狐疑的打开了，只见上面写着几行字。

　　　　“腊月初八，洛阳十子，大相国寺，摆下擂台，挑战赵谷，生死为约。”

　　　　生死为约？

　　　　赵谷缓缓合上书册，再抬头时，目光中已是一片杀意。

　　　　“你们这什么洛阳十子要在腊月初八日，于大相国寺外摆下擂台挑战我？输了的一方就拔剑自刎？”

　　　　李先生自傲一笑：“不错，我们十人将会摆下擂台，以诗词歌赋与你对决，输者自裁，不知你可否敢应战？”

　　　　赵谷神色不太自然的嗤笑了一声：“我若不应战，你待如何？”

　　　　李先生道：“那倒也没什么，只不过我听说你在磨剑山和老虎山剿灭了不少土匪，想来朝廷会对你有所封赏，你若是此次不敢应战，怕是日后在官场之上，你也抬不起头来吧？”

　　　　原来他们是在算计这一出呀！

　　　　赵谷心中冷笑，直到此时，他终于将一切都想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