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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争虎斗-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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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急急放下报纸站了起来,都过来拉住了马标,亲热得不得了。



管戏箱的刘二老实道:“马爷,您怎么在天津卫,什么时候来的?”



马标笑道:“大伙儿都知道,我这个人脱缰的野马,到处跑,一个地方也待不久——”



拉二胡的古二胡道:“马爷,好久不见了,您安好。”



“托福,托福。”



徐旭东道:“您到这儿来是——您知道班子来了,住在这儿?”



“可不,要不我往这儿跑干什么!就是听说班子来了,住在这家旅馆,所以才急忙赶来看看老朋友们。”



“好极了,”尤单瞪道:“能在这儿碰见您,真是太好了。算算总有三年多没见您了,还记得在张家口,要不是您大义伸手,这个班子就全留在那儿了。”



马标道:“唉!过去的事儿了,还提它干什么!班主跟来了没有?”



古二胡道:“跟来了,怎么能不跟来,在楼上呢!”



“我上去看看去。”



“我先去报信儿去。”



刘二老实要跑。



马标伸手按住,道:“别,让我给他个意外。”



马标拉住了刘二老实,自己走上了楼梯,刘二老实等全跟上了楼梯。



上了楼。一条走道两旁十几廿间房,都开着门儿。



徐旭东低声道:“坐了一夜的车,倦得利害,怕都睡了,就我们几个有精神。”



说着话,几个人停在一间房门前,尤单瞪低声道:“班主儿住这间。”



马标抬手敲了门。



只听房里响起个苍劲话声:“谁呀?”



马标道:“催讨鱼税银子的。”



古二胡低声笑道:“好嘛,打渔杀家里的教师爷来了。”



只听房里苍劲话声道:“催讨鱼税银子,逗什么呀这是!”



随着话声,门开了,一名魁伟老人当门而立,关老爷似的一张脸,留着短胡子,胡子颜色都发了灰了,可是人还是挺精神,腰杆儿还挺得笔直。



刘二老实人老实嘴快:“老爷子,您看看谁来了?”



红脸老人眼一睁,猛然地怔在那儿。



马标含笑躬身:“老哥哥,小兄弟给您请安来了。”



红脸老人正是班主韩庆奎,他脱口一声叫:“兄弟……”



伸手一把把马标揪进了屋,激动地道:“让我瞧瞧,让我瞧瞧,难道这是在梦中。”



马标道:“老哥哥,可别咬指头,怪疼的。”



徐旭东等都笑了。



韩庆奎人没笑,一双大眼之中闪挂着泪光:“兄弟,你可是想煞了老哥哥了,今儿个这是什么风。”



马标好生感动,强笑说道:“老哥哥,小兄弟是个江湖人,飘泊惯了,人也懒散,原谅一向没给您信儿。”



“这叫什么话,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



“老爷子,”古二胡道:“别站着说话了,坐下吧!”



“对,坐,坐,大伙儿都坐。”



韩庆奎拉着马标坐了下去,问这问那,一连问了好多。



多归多,不外是别后的情形。



马标毫不隐瞒,一一说了个清楚,末了,还加上了一句:“这种事儿关系重大,老哥哥跟诸位对外别提。”



“这你放心,”韩庆奎道:“一个字儿都出不去。”



尤单瞪道:“马爷,您人不离江湖,竟能为中央出力,叫我们这些个好生佩服。”



“说什么佩服,我不过是给人挎刀而已。”



大伙儿笑了。



韩庆奎道:“这位龙刚龙爷,声名已是传遍天下,没人不尊仰,没想到他这会儿人在天津,要是福缘够,我准得拜识拜识。”



“老哥哥放心,有机会的。”



古二胡道:“马爷,您替我们这些个多宰几个小日本儿,您就不知道,这帮兔崽子有多坏……”



“我干吗不知道,诸位放心,应放一个我准会放倒他俩!”



“对,就这么干。”



“兄弟,”韩庆奎道:“有没有用得着老哥哥的地方——”



“对,马爷,”徐旭东说:“有用得着大伙儿的地方,您尽管吩咐,台上那一套虽是要假的,可是跟他们,咱们照样能要真的。”



“都是自己人,”马标道:“我用不着瞒,也用不着客气,有,不过不急,咱们待会儿再说。”



“也好,”韩庆奎道:“许久不见了,咱们先聊别的。对了,兄弟,都见过了没有?”



马标摇头道:“还没有,恐怕他们都睡着了呢,没敢惊动他们。”



韩庆奎道:“什么话,惊动他们,哪有这一说,要是让他们知道你来过,他们没有见着你,他们能闹翻天,还指望他们去唱堂会!我这个班主也别想干了。”



马标笑了,笑得有点不自在。



韩庆奎向尤单瞪一摆手,道:“老尤,去把他们都叫来,先别让他知道马爷来了。”



尤单瞪答应一声要走。



“慢着。”马标忙抬手拦住,不知道怎么回事,他显得有点紧张。



尤单瞪停下来没动,愣愣地望了望韩庆奎,又转望马标。



韩庆奎伸手拍了拍马标,道:“兄弟,当年的事不能怪你。你原就是匹奔驰江湖的野马,谁也别想拿缰绳勒住你,玉琴人家不是不明白,压根儿也没有一点儿怪你的意思,见见吧,总是要见的。”



马标低下了头,没说话。



韩庆奎向尤单瞪摆了摆手。



尤单瞪走了。



徐旭东道:“这么些年了,没想到马爷还没忘这件事。”



马标抬起了头:“老哥哥,玉琴有了合适的没有?”



韩庆奎摆摆手道:“别提了,她提也不提,人可还是有说有笑的,该干什么干什么,可是,她心里……”



韩庆奎轻轻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马标脸上掠过一丝异样表情,没说话,他跟变了个人似的,一点也不复再是生龙活虎,刁钻滑溜的马标了。



门外突然起了一阵闹哄哄的声音,紧接着二三十个人一拥进了屋,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黑压压的一片,马上把屋子挤满了,这个叫马爷,那个叫马爷,都争着过来跟马标拉手,说话。



马标脸上又浮现笑意,但却只有七八分爽朗。



大伙儿问这问那,像一家人团聚,像见着远方的游子又回到了家门。



这种温馨的真情,这种热络,是拿整个世界也换不到的。



马标着实感动,泪光在眼眶里闪动,就是没让它夺眶而出。



韩庆奎望着站在门边的尤单瞪,面有异色。



尤单瞪冲着韩庆奎微微摇了摇头。



韩庆奎眉头一皱,脸色有点阴沉。



马标没留意。



大伙儿也没留意。



马标跟大伙儿正说着,笑着,尤单瞪突然轻轻咳了一声。



韩庆奎听见了,忙抬眼,他一怔。



马标是不经意看见的,也一怔,笑容马上凝在了脸上。



大伙儿也突然静下来了,转头跟着韩庆奎与马标的目光望去。



门口多了个人,是位姑娘,廿多的姑娘,人有点瘦,但瘦不露骨,挺白净的,可是略略嫌有点苍白。



鸭蛋脸儿,柳眉杏眼,瑶鼻檀口,人长得挺美,整整齐齐的一排刘海儿,身后还拖着条大辫子,风韵动人。但是,她从头到脚似被一层淡淡的幽幽笼罩着,Qī。shū。ωǎng。像是雾里一朵孤伶伶的花,看见她,能让人心里猛一酸。



她,那双眸子跟马标互相凝望着,眸子也像被雾蒙着。



马标两眼发直,凝在脸上的笑容,慢慢的消失了。



只听韩庆奎“呃”了一声:“玉琴来了,进来吧!”



马标定过了神。



玉琴姑娘也定过了神,脸上马上堆上了笑容,像朵花儿开似的,像个没事人儿似的,她走了进来:“我说怎么这么热闹哇,原来是马爷来了。”



似乎她是不知道马标来了。



尤单瞪跟韩庆奎对望一眼,没说话。



马标含笑点头,笑得要多不自在就有多不自在。



“马爷,”玉琴姑娘到了马标面前。“马爷,今儿个是什么风呀,怎么把您给吹来了。”



马标搓了搓手,不自在地道:“我在天津卫,听说班子来了,我来看看。”



“那怎么敢当,早知道您在天津卫,我们该看您去。”



马标口齿动着,却没说出话来。



韩庆奎道:“大伙随便找地儿坐吧,别站着。”



徐旭东道:“不坐了,我们还没吃早饭呢,您几位聊吧!”



徐旭东走了,古二胡也走了。



大伙儿也很识趣,跟着他们俩都走了。



一转眼工夫,屋里就剩下了韩庆奎、马标跟姑娘玉琴三个人。



韩庆奎抓起件衣裳,道:“你们俩先坐,我去招呼些琐碎事儿去。”



他也走了。



马标跟姑娘玉琴没动,也没说话。



如今屋里就剩下了他们俩,两个人站着既不动也不开口,不但静,而且静得让人极度不安。



突然,玉琴姑娘抬眼望马标,笑吟吟地:“马爷,坐啊!”



“好。”



马标手足无措的答应了一声,可没动。



“坐啊,怎么,几年不见就生分了,班子里都还是这些老人儿,别客气。”



谁生分了。



马标唇边掠过一丝抽搐:“玉琴……”



玉琴姑娘也坐下了,含笑问道:“马爷一向可好?”



“玉琴,你这是何苦。”



玉琴姑娘笑吟吟地抬起了玉手:“坐啊!”



马标没再说话,默默地坐了下去。



“马爷现在在哪儿发财呀?”



“混江湖,”马标突然间平静了不少:“看起来这辈子我是混定了江湖,将来就是死,恐怕也是陈尸在江湖道上。”



玉琴姑娘笑了,笑得很勉强:“这是干吗呀,好久不见了,见面儿就说这些,江湖上一定有它引人的地方,要不然怎么多少人都舍不得脱离呢?”



“是这样,到现在为止,我不能说江湖不好,因为我在江湖上找到了自己,江湖风险是大了些,可是,一个昂藏须眉,没有风险也磨练不出他来。”



“您的口气倒还是跟以前一样啊!”



“事实上我并没有改变,永远也不会变,命里注定我是个江湖人,这是挣脱不了的,我也从没想过挣脱。”



“是啊,万般皆天定,半点不由人。就拿我来说吧,早就不想吃这碗开口饭了,刀马旦的生活,也不过那么短短几年的工夫,一个女人总不能一辈子守在戏班子里,可是我就走不了,这不是命是什么?”



“我并不受命运摆布,可是我越来越觉得自己走的这条路没有错。”



“既是走对了路,当然该守着继续走下去。”



“玉琴,我说的是心里的话。”



“马爷,我的话也不是净在嘴里。”



“那就好,我原以为你已经离开班子了呢!”



“离开班子上哪儿去,谁能供我吃穿喝。戏子出身,谁又会看在眼里。算了,等吧,等机缘吧,等到哪个有钱的大爷看上了,收去做个小,也就过一辈子了。”



马标唇边掠过抽搐:“你就是这样打算的么?”



“我还能有别的打算么?”



马标忽然满脸的愁苦:“玉琴,我知道我曾经辜负过你一番好意,可是……”



“过去的事了,我早忘了,还提它干什么?”



“你真不愿提,真早忘了?”



“可不,人大了几岁,懂的多了,也学机灵了,吃开口饭,苦过了头儿,等到能不吃这碗饭了,还不图荣华,不图享受图什么,要是老这么苦一辈子,不是跟自己过不去么?”



“倒也是,”马标吁了一口气,点了点头:“人活在世上没几年,干吗这么认真,这么死脑筋,至少也得图它一样,时候不早了,我该走了。”



他站了起来。



玉琴脸色突地一白,也站了起来:“那我就不留你了,好在都在这儿,以后还会碰见。”



“说得是,老爷子跟大伙儿那儿,请你代我致个意。”



他走向门。



玉琴没动,脸色白得厉害。



马标到了门边,手握上把手,要开门。



姑娘玉琴仍没动,苍白的嘴唇,泛起了轻微的颤抖。



马标突然转过了身,一双发红的眸子直逼玉琴姑娘。



玉琴姑娘突然捂脸哭了。



马标身子泛起了轻颤,连声音都发了抖:“玉琴……”



姑娘玉琴猛抬头,满面泪渍,颤声道:“你走好,我不送。”



“你何必还这么苦自己。”



“我没有,你走啊!”



“玉琴……”



“走啊,我全当没见着你,就跟从前一样。”



从前她又何曾能丢开。



“我是要走的,可是不是现在,我也不愿意这么走。”



“那你什么时候走,你想怎么走?”



“玉琴,别跟以前一样,还勉强我定下来。我现在不只是混江湖,我现在干的还有别的事,我终于找到了自己,别勉强我,我求你,要不然……”



“要不然怎么样?”



“要不然我宁可苦自己一辈子。”



“好,你的心肠够硬,越来越硬了。”



“玉琴,你不知道……”



“我没有不知道的,老尤都告诉我了。”



“呃,”马标一怔。



“我勉强你了么,我说了么?”



马标又一怔,瞪大了眼:“玉琴,你……”



“我怎么,你还要我怎么说?”



马标一脸惊喜,一步跨到了姑娘玉琴面前:“玉琴……”



姑娘玉琴突然一头扑到了马标怀里,失声痛哭。



马标两行热泪夺眶而出。



两个人谁也没说一句话,但是,这已经很够很够了。



良久,良久,姑娘玉琴缓缓挪离娇躯,低着头道:“我不求现在,我等你,等多久我都愿意。”



“谢谢你,玉琴……”



“我想通了,打你走的那一天我就想通了,你知道这么些年我是怎么过的?”



“我知道,可是我……”



“你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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