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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蝇的女帝-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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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没有人问：“那种奇妙的默契是什么？”
也许是作为好对手的互相敬重、也许是在战斗中产生的友情，也许是因为他们都在同一条无法回头的王道上追寻梦想，或许还有那么一点奇妙的爱慕……不过先不论这两位都已心有所属，光是两人同样高傲的内心就注定了不会有什么缘分。
只不过，屋大维太孤傲了、他傲得太孤独，一如其“孤高的天狼”之名号。
伊莉安娜内心也很傲、有时甚至显得很冷傲，但并不孤傲，很能吸引而不是排斥各阶层人士。她清楚，冷傲有时反而会更吸引人、而孤傲则大多只会把人拒于千里之外。而作为一名成熟的领袖，宁可冷傲点也不可孤傲。尤其是君主，本来就是“孤独的寡人”，再一孤傲，那就真成孤家寡人了。
如果屋大维是个独行侠，那么这种蛮“酷”的性格倒蛮适合他的。可偏偏他是统帅、领袖、君主，那么这种性格注定会把他推上绝路——从头再来一次也不会有什么改变。早在他那次“血色春祭”冒险行动中，伊莉安娜已经看透了他的心理。
不过无论如何，此事总算告一段落。伊莉安娜回自国首都庞贝城后，下令全国为这位背运的年轻皇帝哀悼三日。整个欧罗大陆，只有自由城邦同盟如此行动。
此时，一同攻打西新罗马帝国的联军中，东新罗马帝国“铁壁提督”达鲁卡中将带着不及出征时十分之一的残兵败将退回了老家、这还是因为围困其的西新罗马正规军主力军团听说帝都已破无心再战的结果。跟随达鲁卡一路人马行动的凡迪岗教廷圣十字远征军，在“光辉的圣骑士”尤西斯的努力下撤出了几千神官骑士，余皆丧身在异国他乡。因此，也有阴谋学家认为这些人实际上成了伊莉安娜奇袭芬莉尔城灭亡西新罗马帝国的牺牲品（某种意义上，这种说法也没错）。
西新罗马帝国军剩下的几个正规军团在各自军团长的带领下走上了不同的道路。有的投靠了东新罗马帝国、有的成了条顿帝国的外籍雇佣军团、有的被西西里亚王国或自由城邦同盟收编、还有的原地解散后各奔东西了。
今天，新罗马帝国纪元1202年9月22日（条顿帝国历1002年9月22日），伊莉安娜的二十岁过得十分简单随意，除了因为厌恶铺张浪费和为屋大维的“亡故”哀悼、还因为眼下实在不是欢庆的时候。
从蝇王降临之夜、或者说是地狱七君主降临世界之夜开始，其他地方不知道、欧罗大陆内各地的太阳每天日照时间逐月减少。而伴随着这种异常现象的，是越来越多的富饶土地的消失，地震、毒虫、潮水、莫名其妙的传染病等灾害频频出现，原本灭绝多年的危险魔兽和太阳一消失就大量出现的亡灵生物也像潘多拉的盒子被打开那样冒了出来。大陆很多地方的城镇村落都已是户户死绝、无人掩埋。
人类，只有在少数灾害还没祸及、或者有一定防护能力的地区才能生存。不过，最大最恐怖的问题——饥荒出现了。各地的农田，包括自由城邦同盟在内都纷纷干枯龟裂，大部分农作物都无法生长、更谈不上收成。自由城邦同盟长年采取存粮购粮备粮政策，三、四年内即使只吃存粮也能解决本国需求。而其它地方，不少原本就土地贫瘠的地区受害最早最深也最重，别说粮食，树皮草根也吃光了。
大规模的饥荒正在袭击整个欧罗大陆，堆积如山的干瘪饿尸和四处逃难的饥饿难民越来越多。一些最严重的地方已经开始人吃人了。如此，即使没有妖魔鬼怪作乱，照这种情况下去，人类短则数年、长则十年之内就会自然灭绝。
一向居安思危的伊莉安娜当然没有那么好的心情过生日，她能打垮神魔、却打不垮饥荒。自由城邦同盟的国民一样要吃饭，人无饭吃就心就会乱，饥饿有时就是比恶魔更可怕的存在。而随着这种情况的恶化，为争夺仅存的耕地和粮食而进行的战争将在人类之间恶性循环地展开。几个月前，条顿帝国就是因为粮食问题而提前出兵南下侵攻、还全面占领了法兰克王国作为殖民地。
提到条顿帝国，条顿帝国的人就来了。和过去两年一样，条顿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都会在他“见不得光的私生女” 伊莉安娜生日的这天派人送来贺礼，今年也不例外。只不过，这次无论送礼的人还是送来的礼都很特别。送礼的人是亚历山大的贴心心腹、监察军最高长官兼秘密警察局局长海因里希。希姆莱。而送来的礼，则是一顶条顿帝国公主的桂冠和一份皇家婚礼邀请函。
亚历山大的结婚对象，正是伊莉安娜的母亲、通过降临仪式完全转世的苏菲雅——或者，应称为“蝇之王”才对。
精美庄重的邀请函上如此写道——
“你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戴上公主的王冠以女儿的身份参加我们的婚礼，回归我帝国阵营；要么成为条顿帝国的‘废弃公主’，从此与祖国彻底决裂。”
正文 第二章——废弃公主（中）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4…9…2 10：50：28 本章字数：4690
“呵呵呵，真是可喜可贺啊。父皇今年贵庚四十四岁了吧？我母亲如果只计此世的年龄应该是三十有六，她可是不老不死的魔女王，娶她当皇后、快更年期的父皇消受得了吗？自古以来所谓‘神圣高贵’的皇家血统都是混浊不堪的，我们条顿皇室似乎更是漆黑一片啊？”
自由城邦同盟首都庞贝城的总帅府（原庞贝城邦总督府）晋见大厅里，温和谦恭之下透着七分冷傲三分不羁的笑声响起。厅内大堂居中的坐席上，谈笑风生的银发少女总帅脸上在笑、嘴角在笑、似乎连眼睛眉毛都在笑，但却笑得坐在对面客席上的条顿特使海因里希光秃秃的脑袋上冒出了层薄汗。
刚收到这份特殊生日礼物、看见那顶公主王冠、打开邀请函的时候，伊莉安娜的眼中闪过恐怖的杀机。只有那么一瞬间，已使坐在她身旁的卡尔玛心里一颤——这位野蛮御姐老婆要是发起飙来天皇老子都不卖帐，皇兄亚历山大明知道她这种性格、为何还用如此强硬的“非友即敌”选择来威胁她？都是一家人，有话就不能好好说吗？用这种威逼手段对伊莉安娜非但不起作用反而会惹怒她，难不成皇兄亚历山大希望看到她勃然大怒地撕信、砸冠、与条顿帝国彻底决裂？
虽然在实际上，自由城邦同盟已经不再是受条顿帝国“保护”的小弟、伊莉安娜他们等于已经“造反”了，但起码还没完全撕破脸皮。国家和国家之间的关系自然以“永恒的利益”为主，却也靠各种感情纽带起着润滑作用。欧罗大陆各国各族之间一直保持“和亲联姻”关系，即使在敌对国之间也不例外，所谓“血浓于水”正是起这种效果。而自由城邦同盟和条顿帝国之间连“联姻”都免了，因为伊莉安娜和卡尔玛可以说本身就是条顿皇室成员。
不过我们的大少爷转念一想，这其实也没什么奇怪，乱世战国时期的政治本来就是这样。无论亲情、友情、爱情，在野心和利益面前都得让步，手足相残的事多得不能再多。正是由于这点，卡尔玛对“政治”天生就有点反感、对权谋术数更是嫌恶。他对于历史上很多盛名的“国师”、“军师”、“智囊”也不太喜欢，总觉得这些把聪明才智都用在阴谋诡计上的人心理太阴暗狠毒。他之所以能和懒虫军师修依成为知心好友，也是因为修依为人睿智而不阴狠，用计有所为而有所不为。
提到修依，这位“睡不醒的懒虫”此时正以一副永远睡不醒的招牌表情陪坐在一旁打瞌睡。诺大的晋见大厅，除了伊莉安娜和卡尔玛以及站立在两旁的侍卫、在场陪同来宾的自由城邦同盟核心干部就只有修依老哥一位。倒不是不尊重贵宾，只是海因里希来得实在太突然太仓促了些。
海因里希。希姆莱，此中年秃顶大叔也算是伊莉安娜的老上级，三年前伊莉安娜和卡尔玛加入条顿帝国监察军的时候还是其主持的仪式。今年年初刚从中将晋升为上将的海因里希是条顿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的心腹智囊，也是完全实力主义的条顿帝国军中唯一既不是传统军人世家出身、又没什么明显战功，却担当要职的人物。不过其的工作干得也算很称职，无论是作为条顿帝国监察军最高长官还是帝国秘密警察局局长。
只是，由于“帝国监察军最高长官”在实际上并没多大权限（因为条顿帝国监察军等于是皇帝亲卫军，对皇帝惟命是从，所谓最高长官也就是个“总管”而已），所以这个职位更多是荣耀。真正归海因里希管辖负责的，是耳目遍及全国乃至全大陆的帝国秘密警察局，这其实就是条顿帝国的特务情报机关，由于其职能（对内监视臣民，对外谍报暗杀）也被视为帝国的阴暗面。条顿帝国秘密警察分成穿制服的武装秘密警察和不穿制服的便衣情报员，后者以无孔不入的渗透能力闻名大陆，有人恶搞地替他们起了个外号——“盖世太保”。因此，海因里希也有“盖世太保头子”这个不太荣耀的雅号。
顺便再提一下某个曾提过的笑话，虽有些夸张，但也可说明盖世太保的行事风格。
某年某月某日，某任条顿皇帝为了看看监察军、国防军、秘密警察局的办事能力，将一只兔子放进一个大森林、让以上三个机构各派一组代表先后去搜捕。
国防军派出了一个常规团两千多人、用了一个小时找到了这只兔子。
监察军派出了一个加强排两百多人、用了半个小时找到了这只兔子。
秘密警察局只派出了两个盖世太保，一个负责搜索、另一个负责审讯，只用了十分钟就宣布成功地完成了任务。他们上交的是一只被惨遭拷打的棕熊、那只棕熊无比惊恐地不断招供——“我发誓，我是兔子！我就是那只兔子！”
如此，海因里希。希姆莱虽然很得条顿皇帝亚历山大宠信，却是位连本国同僚都退避三舍不愿接近的人物。海因里希有相当的行政能力和军事素养，交涉谈吐也修炼到了几乎一句不多、一句不少的高深境界，但由于其职务身份，让其担任外交出使工作明显并不太适合。可这次，亚历山大偏偏派其来“送礼”。
如果说伊莉安娜阅览邀请函内容时露出了那么一丝杀机，那么等她放下邀请函时，在她脸上已经看不到任何怒气。淡淡的冰笑中，银发少女一边谈笑风生、一边冷冷地扫视着对面客席上的海因里希。
她在笑、冰笑。大厅内的温度，仿佛降到了绝对零度。
海因里希觉得光头上冒出的汗珠仿佛已经结成冰珠了。
海因里希不是没见识没胆量的人，否则根本不可能成为“狮心王”亚历山大的心腹干将。亚历山大给人的印象充满了钢性美感，精悍的脸上总是含着微笑，猛禽般的目光总是盯视着前方，集朝野军政大权于一身，几乎全体军民百姓心中的灵魂人物。他性情暴烈、生性高傲，但心思深沉、善于广纳任何出身的人才并吸取所有有利的不同意见。他非但能纵横沙场，还纵横在国内外的政治舞台上，真正是文成武德、号令天下。他天威难测，有英雄气魄，更有枭雄气概，往往能够洞察臣下子民和敌友亲仇的心理，但几乎谁也不能揣测出他的内心世界。与易怒专横的威武外貌不同，通晓帝王学的亚历山大非常懂得恩威并施、礼贤下士。
可是，就算他非常客气地请你平等地坐在他身边，你也会感到他的身影就仿佛像个巨人一般，随时都能将你的肉体和灵魂吞噬掉。和他在一起，你的“自我”就不复存在了，除了唯命是从还是只能惟命是从，哪怕他并没出声命令你做什么。
勇猛而又睿智、豪迈而又凶残、既有皇者之风而又有霸者之气的万兽之王，这就是欧罗大陆最强军事国家——神圣条顿帝国的皇帝、“狮心王”亚历山大。
伊莉安娜的军政兵法和治国御民之术大多学自亚历山大的亲身教导。亚历山大从来没有给过伊莉安娜这个“女儿”任何特殊照顾或特别待遇，只把自己的一身帝王学“间接”传授给了她（当时本来教导的是卡尔玛，伊莉安娜只是陪读）。然后，就像老狮子把小狮子踢下山崖锻炼那样把她丢上了战场、任由她自生自灭。
“只有强者、才能成为容克贵族（条顿军事贵族），只有最强者、才能成为条顿君主。后世子孙，如有无能或不称职者登上此位，任何人都有权取而代之。”
这句条顿帝国开国先祖“铁血大公”齐格弗。冯。腓特烈的训诫，千年来一直就刻在条顿皇帝的宝座上。腓特烈皇家的每代皇帝都在战场或政绩上建功立业折服臣民后才能登上皇位，而“狮心王”亚历山大则被誉为条顿帝国一千多年历史中难得一见的帝王之才。
在这样的人物身边当心腹，一干好多年还深得主子赞赏，海因里希能没本事吗？
不过现在，秃顶大叔海因里希只有一个感觉——好可怕的威压感！
“狮心王”亚历山大的威压如同万壑排涛般汹涌澎湃，不怒而威、令人无形中顿生敬畏之情。面对他，就像面对一头黄金狮子王。
“银蝇姬”伊莉安娜的威压没那么刚猛、没那么强硬、没那么激烈、没那么霸气，却像一轮神圣而又魔性的银亮冰月、让人笼罩在她绝对零度的圣银月光中。不知不觉地，要么被她同化而亲和、要么被她净化而消逝。
早在三年多前，伊莉安娜还是个刚从军校毕业的十六岁小女孩时，海因里希已隐隐约约地感到她绝非池中之物，也或明或暗地对她予以各种方便、以求来日好相见。却未曾料到一别三年后，当年略带青涩、凡事宁求次不为首的银发少女，如今已是割据一方的诸侯总帅，还以超常世的力量打出了堕天女武神的传说。
海因里希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草率出声，就和草率出剑一样毫无胜算、甚至反为其害。说话这门大学问，秃顶大叔练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该说话、什么时候半句话也不该说，有时真是事关生死的大事。
“盖世太保头子”中年大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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