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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巫药剂学-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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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黑白熊家族终究是没落了下去，就好似郁金香家族那般，在尘世间不再有一点尘埃。
黑白熊家族没落的原因，外界有很多传言。
有人说，黑白熊家族擅长使箭的原因，是因为这曾经的克罗蒂第一武勋世家，实际上有着精灵族的血脉，不然人类怎么可能把箭用到这种程度？也有人说，黑白熊家族是得罪了前任大帝，被剥夺了黄底，把嫡系流放了出去，而那些旁支们纷纷脱离黑白熊家族，这支大家族轰然倒塌。
当然，他们猜测都有一定道理，可事实不是如此。
真正的事实，恐怕当朝都没几个人知道。反正一只手是数的过来的。
前任大帝的儿子，也就是当今的克罗蒂大帝算一个。剑圣太白也算一个，莱因哈特伯爵同理。除了这三人之外，还有一个元老级别的人物，大元帅圣亚斯！
克罗蒂，不对，这个世界，名字前面能带个“圣”字的都不是普通人。圣亚斯大元帅供奉克罗蒂两代君主，在黑白熊家族没落之后，为两位大帝南征北战，还带出了无数功勋军人，比如说莱恩当初就是跟随圣亚斯大元帅东征海族时，一战成名。这样的一位元老级别的人物，可惜家族一代单传又无后人，五十多岁所得一女，这恐怕是最为遗憾的事情之一，就连大帝都掩面而泣，担心圣亚斯大元帅若有一日离去，这克罗蒂是否还能有当今这般扬震四海？
除了这四个人有资格知道黑白熊家族没落的真正原因，其他人再也没有资格知道真相。毕竟黑白熊家族曾经的影响力实在太大，甚至一度功高盖主。
这样就有人会猜测，是不是皇室刻意把黑白熊家族灭了族，以免黑白熊家族惦记着克罗蒂家族的皇位。
猜对了一半，这句话多了“刻意”两个字。
在黑白熊家族露出把柄以后，动手的人就是克罗蒂帝国的大元帅，圣亚斯。他在那个冬天，亲自带人推平了黑白熊家族在圣兰蒂斯城的府邸，大大小小八百二十七人，全部斩首！
实际上，当初被斩首的只有八百二十六个人，多的那一个人是一个被圣亚斯从地牢里面，拉出来的死囚。
这逃走的一个人，他叫莫里尼尼。今天，莫里尼尼回到了他的老家，他离开的时候才是一个稍微懂点事的小孩，那时候现在的大帝还没登基，莱因哈特家族也没崛起，星空下第一强者太白也还是默默无闻之人，当然，那个时候苏格还没出生。
“圣兰蒂斯城，又下雪了啊！”莫里尼尼抬起头看着圣兰蒂斯城，说不尽的感慨。
走得那年，圣兰蒂斯城也是个冬天，地上积着厚厚的积雪。
莫里尼尼看着白茫茫的积雪覆盖了这大陆第一雄城，他的思绪也随着雪花飞向了远方。
…………
黑白熊将军，也就是莫里尼尼的父亲，那一年出征草原，势头无人能挡，日日狮鹫送回给圣兰蒂斯城的都是大捷捷报，谁都认为这一次远征，黑白熊将军很有可能直接捣毁草原王庭。
小莫里尼尼和往日一样，每天清晨和母亲在大厅等着黑白熊将军的捷报。
每一天，小莫里尼尼最欣喜的事，就是看捷报上，自己的父亲又带领着黑白熊家族的铁骑，横扫了多少草原上的大部落，军队朝着草原王庭推进了多少里。
他也想成为父亲一样的人，克罗蒂的栋梁！
大帝曾经说过：克罗蒂可无我，但不可无黑白熊！
哇，大帝居然能说出这样一番话，可想而知，黑白熊家族是多么伟大的一支家族！
这一天，小莫里尼尼左等右等，依旧没等来捷报，他和母亲都一度认为，是不是狮鹫传信的过程中出了什么差错，毕竟现在最前线距离草原王庭很近很近，相当于大军已经深入了草原内部，在这种紧急万分的时期，少一次捷报也情有可原。
然而就当莫里尼尼打算去靶场练箭的时候，圣亚斯大元帅突然焦急万分的冲来到家中的大厅，悄悄和小莫里尼尼的母亲说了一番话。
莫里尼尼记得，当初自己的母亲脸色哗啦一下，变得铁青。
当初小莫里尼尼根本不知道圣亚斯大元帅，这位平日里和父亲还算是交好的大叔叔，到底和母亲说了什么。他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自己，就把自己送上了一辆马车。
马车停在圣兰蒂斯城东城区的一个小巷子里面，马夫原本是个军人，可又突然出现了个老头子，那老头子换掉了那军人，当然后面莫里尼尼才知道老头是劫持了这张马车，打晕了那个军人。
老头面色慈祥，告诉莫里尼尼，“莫里尼尼黑白熊是吗？我知道你，你是个可爱的小子，接下来不管发生什么千万不要害怕，对了，从今以后，除非有朝一日你成为了圣阶强者，否则你再也不要和别人提你的姓。”
不知道为何，莫里尼尼觉得老头十分可信。他也答应了老头的要求，从今以后都不会和任何人提到自己的姓氏，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能提，总之他之后成为圣阶强者以前，的确也没和谁提过。呃，就算成为了圣阶强者之后，莫里尼尼也没跟别人提过自己的姓，包括在草原上救到的苏格莱因哈特，莫里尼尼也没告诉苏格自己究竟是谁。
在之后，莫里尼尼看到了让自己终身难忘的一幕：自己的家燃起了熊熊大火，自己平日里认识的族人们四处流窜，他们被一些宪军追着，按在地上之后当街斩首。
“别怕，你没事的。”莫里尼尼当初哭了起来，他隐隐约约记得老头对自己说了这句话。
有很多宪军冲击马车，想要检查马车。马车最终还是离开了圣兰蒂斯城，一路朝着北走去。
莫里尼尼当初大脑一片空白，他根本不知道老头究竟有什么样的本事，居然能驾着马车冲过宪军的重重包围。直到来到了大草原上，莫里尼尼才反应起来：黑白熊家族，亡了！
那一夜，圣兰蒂斯城的雪，是红色的。
第二百七十三章 黑白熊的箭（二）
老头是一位强者，他十分严厉，对待训练一丝不苟，在凶狠的外表下其实满是慈祥。
这是莫里尼尼对老头的印象。
他不知道老头为何要救他。他知道，圣亚斯大元帅当初是想救他的，可为何老头要强行插这一手，而且在成为圣阶强者之前，老头的身份一直是个谜。
哦，对了。老头也是用箭的，他的箭法有多高，莫里尼尼当初问老头，老头想了半天，淡淡地说了一句：“几层楼那么高吧。”
反正在莫里尼尼心里，老头的箭法比自己的父亲的箭法还要高超。
在大草原上，老头照顾着莫里尼尼，让莫里尼尼成功走出了阴霾。莫里尼尼恢复正常以后，老头教他“耍箭”，至于老头为何不说“射箭”、“使箭”之类的话，这也是一个谜。
莫里尼尼一开始觉着老头浑身上下都是谜。
那怕当初莫里尼尼只是一个小孩，但生于帝国第一武勋家族，他还是有些城府，无论怎么推论，他也没办法推论老头到底是谁，到底有着什么样的本事，还有，老头为何没事儿就喜欢拿着一支干瘪了可以做标本的郁金香花闻，都干得快要成碎片了，还会有什么香味？
在成为圣阶之前，一切对于莫里尼尼来说都是个谜。
“你们黑白熊家族用箭的祖训，是把自己当成一支箭，和射出去的箭融为一体。”老头很严肃地教导莫里尼尼。
“是的，以身为弓，手为箭，弓和箭只是身体的延伸。”莫里尼尼回想祖训。
“那不是扯淡吗？箭就是箭，人就是人，别一天天整那么高深的东西。耍箭这东西，就像是弹玻璃珠，你把他当玩具，好好玩，耐心玩，玩得多了，你自然就会明白怎么弹弹珠，怎么射箭。”老头对于黑白熊家族的祖训十分不屑，“你他丫玩弹珠的时候，还把自己当成一个弹珠？”
莫里尼尼当初倒是很想反驳老头，他其实的确那么做了。
莫里尼尼提出了质疑以后，老头屹立于大草原上，指着地平线以外，“那个地方现在有只羊，我射给你看。”等过了两个小时，莫里尼尼走出地平线，的确看见一只被一箭射穿，倒在地上的羊。
敬佩之情犹如滔滔蓝卡河连绵不绝，从此之后他也跟着说“耍箭”，再也不敢跟老头说什么黑白熊家族高深的理论。
的确，他还没见过谁，能把箭射出地平线外命中目标。他感觉老头不只有鹰眼，还有精灵族弓箭手一般的命中率，黑白熊家族是擅于射箭，可再怎么擅于射箭也没出过老头这样能把箭“耍”得如此风生水起的人。
老头一开始只教莫里尼尼做箭，他起初拿着把小刀子，削纯木箭矢给莫里尼尼，嘴里还念念有词，“这个箭啊，就像玩具一样，玩玩具的人都喜欢收集更好的玩具，所以你要收集更好的箭矢。可普天之下箭矢都长一般模样，所以没什么收集的必要，你就要自己研究，这箭怎么个结构，耍起来更威风凛凛。”
他勒令莫里尼尼不许学习射箭，一开始只需削箭，还有就是削箭的同时修炼体内的斗气。而且老头也不告诉这箭要削成个什么样子，就叫莫里尼尼去钻研，“耍箭的乐趣，就在于这钻研的过程，你要是直接削出个圆筒形的木块，你觉得威力更大些我也不怪你，想咋滴咋滴，爱咋滴咋滴。”
然后每天莫里尼尼就削箭，老头就削木雕，削地栩栩如生。莫里尼尼看着老头整出来的那些艺术品，心里对老头的敬佩更是无可附加。这每天就能削出个东西，一块圆木今天变成个满是花纹的木瓶，明天变成条奇形怪状的凳子。莫里尼尼才削了几十只箭，老头就能做完这些工作，然后蹲在一旁用嘴去抽一种纸包着的东西。
老头告诉莫里尼尼这东西叫作香烟，是他曾经的主人教他抽的。
老头居然还有个主人？
莫里尼尼心里那叫一个震惊啊，老头那么强，绝对是圣阶的实力，他的主人会是何许人？
“我主人的实力呀？我不知道，反正很高，有圣兰蒂斯城的城墙那么高，我也只是他的一个小马夫罢了，对了，主人生前给我取得名字叫作玛德，你以后可以叫我玛德爷爷。”
莫里尼尼就这样，日复一日削箭，年复一年修炼着体内的斗气。终于，他成年了，而老头也告诉了他家被捣毁地原因，“我当你成年才告诉你这些话，是因为我不想你心怀仇恨。杀你全家的不是圣亚斯，更不是大帝，而是另有其人。”
“是谁？”
“练箭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仇恨。”
老玛德没有告诉莫里尼尼答案，他随手拎起了一个行囊，丢给了莫里尼尼一个荷包，“当你有朝一日成为圣阶，再去打开这个荷包，里面是我主人留给我的大预言术，我没看过，更不知道我这荷包里面预言我今后会怎么样。”
顿了一顿，玛德离开了带着莫里尼尼居住了十余年的小木屋，在门口玛德停了下来，声音有些怅然，“练箭之人，心不要怀着仇恨，这荷包里面也记载着灭你全家的真凶。我不希望你到时候会去找他，如果我此次前去都没办法，你去找他也是没用的。”
“好好练你的箭，你的未来可不是报仇雪恨，这想法太过于粗鄙。好男儿应当志在四方，不能为点儿私仇乱了心神。”玛德自嘲地笑了笑，“至于老头子我嘛！本来就是一个粗鄙的马夫，养了你那么多年，也算是把你当个干孙子，为你报个仇去。”
泪水早已经打湿了莫里尼尼的眼眶，他知道老头绝对是认真地，当老头说出“练箭”而不是“耍箭”的时候，莫里尼尼就知道老头要去为自己报仇，让自己好好修炼，不要乱了心神。
大预言术是什么？
莫里尼尼从来没听说过谁会大预言术，但他听老头的话，于是他要尽快成为圣阶，再去打开这荷包。
“爷爷此去何为？”
莫里尼尼抹干了眼泪，冲出木屋，看着远去的玛德。
夕阳下的玛德停下了脚步，站了半天，才悠然说道：“我好歹也是克罗蒂人，哪怕我是郁金香家族的人，但我还是一个克罗蒂帝国的人。”
郁金香家族？
就在莫里尼尼在脑海中搜寻这个家族究竟是什么家族的时候，老头再度开口：
“闯皇城，破禁军，碎天下之耻！”
第二百七十四章 闯皇城
莫里尼尼知道，老头是要去帮自己报仇，让自己忘记仇恨好好耍箭。过，他迟早会成为苍穹下第一强者，不能被世俗之事扰乱了心神。
他听老头的话。老头说大草原不再安全，叫他去北国，那他就去北国继续耍箭，不耍到圣阶，绝对不回克罗蒂。
他依稀记得，自己一个人来到了北国，避开了所有人烟。一直跨越了北国东面的山脉，来到了极地之海的一侧。那里有一座冰山。
荷包里面有一封信，有一条弦。
他没拆开信看，成为圣阶他才能拆开信看。而这条弦他是知道的，这是老头手上那把湛蓝色弓的弦，是老头留给他耍箭的东西。
他买了很多弓身，把这弦安置好以后，日复一日拉弦，弹弦。他心里明白得很，现在自己已经不需要再日复一日削箭，他要练点儿其他的基本功，再就是在这个过程中，继续修炼体内的斗气。
弹弦，手红肿了以后，把手放在那一座冰山上降降温。
不知怎滴，这一座冰山，居然随着莫里尼尼耍箭，而日复一日的融化。终于，他融化了整座冰山，而自己也成为了圣阶强者。
古有圣人练字以墨染池，今有莫里尼尼以手弹弓化极穹冰峰。
他还记得，他打开荷包以后，信上的内容多么让自己震撼。
“湛蓝箭圣以湛蓝弓独闯皇城，距八十万禁军前立定，逐日六箭尽出。冰雨箭出，禁军倾倒。天下之耻禁卫军大统领耶德横枪立马，枪指湛蓝箭圣。玄夜箭出，耶德重伤跪于皇城殿上，圣亚斯等诸位圣阶强者皆入皇城，立于大殿。朔世箭出，耶德吐血身亡，各圣阶出手。奔炎箭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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