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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风流-第1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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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柏抱头,被打得惨叫连连,一边道:“儿子说的是真的,是真的,老二都已经被打了板子…还枷号了………”

    “你还说……”

    叶柏夺门而逃,没走几步,眼看叶太公追不上,身后便听叶俊才道:“爹,你回来吧,大父不打你了,你跑什么……”

    

第二百七十九章:祖宗积德(第六更)

    叶柏被老父追打得无地自容,正在这个时候,远处却有敲铜锣的声音,叶柏朝声源处看去,便见一队差役打着牌子来。

    县里来人了……

    叶老太公也听到了动静,一家人都涌出来看,果然是王县令坐着轿子来,一行差役打着牌子,系着红腰带,王县令下轿,当先便到了老太公面前,他居然毫不犹豫地作揖行礼,和颜悦色道:“晚辈见过太公。”

    晚辈……

    卧槽……

    老太公脑子懵了。

    什么时候,县令当着自己的面自称晚辈了,这……

    却见王县令很殷勤地搀住叶太公,当真如孝子贤孙一样,他脸带笑意道:“朝廷的邸报已经送到了,恭喜府上添了一个诰命夫人,还有一个亲军百户,叶解元……真是了不起啊,小小年纪,不但立了大功,现在连内阁诸学士都亲自下文表彰了,首辅大学士刘公亲自撰的文,了不得啊,晚辈看了文章,当先就来报喜了,咱们这奉化乃是洞天福地,否则,怎会出春秋这样的人物?”

    叶老太公总算明白了。

    叶柏方才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看着王县令真挚的表情,竟有点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想发出狂笑,大叫一声我叶家也会有今日,祖上积德之类的话,偏偏他还是忍住,要矜持,不能给远在杭州的叶春秋丢脸,否则人家问起,叶解元的大父是什么人,让人听了去什么,岂不是笑话?

    他很含蓄地抿嘴一笑道:“噢,那孩子啊,平时倒还算温顺,德行当然是有的,不过刘公……”说到刘公的时候,叶柏声音都发抖,那位名满天下的刘健刘公,他怎么会不晓得,一干士绅若是聚在一起聊天打屁的时候,哪一个不是提到这位宰辅便满是憧憬的?想不到自己也和刘公搭上线了啊,他深吸一口气:“刘公谬赞,言过其实了。”

    言过其实四个字就相当于是引子,专等王县令来反驳。

    王县令果然正色道:“老太公太过谦了,刘公是什么人,当朝首辅啊,他既是亲自撰文表彰,可见春秋是真正有出息的人,哎呀呀,晚辈治理奉化,脸上最有光的,就是治下出了春秋这样的俊杰人物。”、

    老太公听得眉飞色舞,却假装露出高深莫测的样子,对王县令的话不予置评,呵呵一笑:“来,县尊快快入正堂,歇一歇。”

    三婶在一旁听得目瞪口呆,老半天才回过神,等老太爷和王县令进了正堂,便把叶柏扯到一边:“咱们俊才的事也是真的?”

    叶柏抚着自己被三婶扯痛的手臂,龇牙咧嘴道:“哪里可能是假的?当然是千真万确,哎哟哟,我好不容易来报个信,结果却是如此,白白辛苦了一趟,那做爹的也不是……”他本想说不是东西,可是话不敢出口,只得悻悻然道:“王县令的话,他信,偏偏我的话,他却不信,咱们俊才得赶紧到京里去,还有绣娘的事,春秋辞了爵位也要为他母亲争这个夫人,咱们一定得办妥当,这两****就得寻人,小心的将让他娘的尸骨移葬到后山去,得风光大葬一回,墓碑嘛,怕是要劳动王县令亲自来写,据说还要修牌坊呢,总之,家里有多少家底都得掏出来,别的事可以小气,这个事儿可不能等闲小看,怠慢不得。宗祠那儿也要重新整理一下,太祖的牌位上得添个孙媳孙氏的字眼,等到过了年,春秋若是回来,总得让他体面,大兄那儿,我也可以有个交代了。”

    说着,看到叶俊才在自己面前晃悠,若是以往,这叶柏早就一脚将他踹到一边,让他滚到一边玩泥巴去,别在这儿晃晃悠悠的看着我这做爹的难受,现在看着,叶柏却是禁不住呵呵的傻笑,这傻儿子居然都做官了,吓,这可不是寻常的官,是金吾卫,保卫皇帝老子的,御前伴驾呢,祖宗积德啊。当然……也是春秋给力。

    ………………………………

    秋雨泛滥,虽说快要入冬,不过这秋雨却依然噼里啪啦的下个不停,杭州叶家庭院里的屋檐都像雨幕一样,哗啦啦的落着雨珠,庭前已经积攒了一个个水洼,当初叶春秋本想在这儿砌上砖石,不过因为这毕竟只是租来的房子,来年就要去国子监读书,所以也只好将就。

    叶春秋躲在房里行书,他要默写的文有许多,有时候要给太白集写稿,有时要给谈夫人写医书,有时自己随意胡乱写写,或是给友人修封书信。

    紧张的日子已经渐渐的缓了下来,让他得以全神贯注的去读书写字。

    父子二人的生活,历来都很简单,大家各自读书写字,偶尔闲聊几句,吃饭时说几句家常,又各自回到各自房里。

    因着母亲封了诰命,老爹的神经不正常了几日,现在搜肠刮肚的在写祭文,本来还想亲自回家准备迁坟的事,却又担心叶春秋在这里无人照顾,这才打消了念头,只好等到过年的时候再回去。

    叶春秋尝试着写了几篇文章,有些不太满意,便将文章撕了,又继续作文,虽然借助于光脑,可是肚子里有些货总是好的,所以他已经熟读了四书五经,偶尔也会尝试着去作文,只是自己的文章,和光脑中的八股精品范文相比,相差依然太远,不过他不急,也不是很在乎,只当做是闲暇时的爱好罢了。

    其实他很乐于在这种秋雨的天气里,外头雷声滚滚,却将自己关在小屋子里沉浸在自己的世界。

    等到了傍晚时分,厨娘已经做好了晚饭,父子二人到厅里集合,叶景还沉浸在他所读的文章里,口里喃喃念着什么,叶春秋却是给他盛了饭,笑道:“爹,吃饭了。”

    “噢,噢。”叶景点头,动了筷子,眉头却是皱了起来,带着几分忧心地道:“你娘迁葬这样的大事,爹不在,总是放心不下啊!”

    

第二百八十章:再见老熟人(第七章)

    叶春秋只从老爹对那过世的母亲的思念,便明白这个性子过于温和的老爹当年怎么能为了母亲做出私奔那样的惊人举动了。

    “哎,也不知绣娘过得好不好,不过现在好了,等到了祖坟那儿,总有叶家的列祖列宗在,她是追封的诰命夫人,想必祖宗们会认可了吧,在地下也好有个照应,回去的时候,应该多备一些香烛才好,杭州这儿的香烛成色好一些,黄纸也是……”

    听着老爹这样这样絮絮叨叨的念着,叶春秋其实也已习惯了,见他若有所思,就给他夹菜,他方才意识到自己该填饱肚子了,便勉强动了筷子。

    其实叶春秋是很希望早些跟老爹回去的,省得他每日牵挂,只是这些日子,因为首辅学士的旌表,以至于学里总是隔三差五唤他去,典范嘛,跟晚生后辈,还有同窗们做一些先进事迹报告,这特么的是古来有之,往后也不会断绝的事。

    郑提学的面子,他是抹不开的,只好留着,倒是宁波和奉化县的府学和县学盼着他回去,大抵也是希望他去做诸如此类的事,使他有点难以招架,也好,能拖一日是一日。

    用过了饭,叶景泡了壶茶,拿了两个茶杯来,叶春秋却是摇头,道:“爹,我今儿有事,跟几个同窗约好了去云盛楼喝茶,只怕不能作陪了。”

    “夜里也要出去?今儿天气不好呢。”叶景皱皱眉。

    叶春秋笑道:“都是相熟的几个同窗,既然答应了,就不好食言。”

    叶景最后倒也理解,便点点头:“那早些回来。”

    叶春秋闲坐了片刻,就撑着油伞动了身,一出自家的宅院,便有秋风伴雨吹撒而来,叶春秋斜撑着伞,宛如雨中漫步一般,他尽量盯着脚下,不敢用靴子踩到水洼,杭州城他已经熟悉了,这附近的每一条街道,每一个巷子,都牢牢记忆在他的脑海,他很喜欢这里用青砖铺就的巷间小道,也喜欢从砖缝里挤出来的坚韧小草,因而尽力不去踩踏他们,也不知是不是带着某种悲天怜悯,却似乎又是佩服这些砖缝中求生的顽强生命。

    待过了一条长巷,远处便是一个小码头了,河水通往西子湖,所以大多都是花船在此接客,今儿天气不好,河中的游船寥寥,只有几艘乌篷船在码头上停靠,叶春秋拉着已经打湿的儒衫裙摆,一手油伞到了栈桥处,孤零零的在此等候。

    夜色已经浓了,对岸的街坊已经点起了一盏盏的灯火,偶尔,也传来丝竹作乐的声音,时而高昂,时而又被风雨的声音淹没,湍急的河水在叶春秋的脚下流淌而过,叶春秋孤零零的置身在此,禁不住吹起了口哨。

    过不多时,有一艘乌篷船渐渐的靠近,船头上站着一个传蓑衣的汉子,对着船里的人咕哝着什么,等乌篷船靠了栈桥,来人的面容才看清,这位是大名鼎鼎的前海宁卫指挥钱谦,现任地五军营左营指挥使佥都,嗯,已经升官了,不过他不急着去南京赴任,还需要在杭州跑一跑关系,钱指挥嘛,历来都是如此的,兵马未动,粮草先行。

    见了叶春秋,他眼睛一亮,扶着叶春秋上了船,乌篷里又走出两个人,和叶春秋打着招呼,一个是张千户,一向视叶春秋为救命恩人,这一次他也立了功劳,钱指挥要去南京,所以一并将他带上,另一人也是老熟人,是和叶春秋比过剑的百户陈昌,也一并被钱谦带着去鬼混,钱谦这家伙,素来秉持着大爷我钱多人多好打混的心态,总是不可避免将一些自己人调到身边。

    大家都是老熟人,不免一起寒暄,钱谦没提要债的事,叶春秋还欠他一笔不菲的银子呢,见了面没有提醒叶春秋还债,已经很给叶春秋面子了。

    乌篷船开始离了栈桥,渐渐顺水而下,朝着西子湖深处去,叶春秋依然撑着油伞在船头,听着钱谦涂抹横飞的说着自己将来去了南京要如何摆平关系的事,听说叶春秋要去国子监里读书,他便笑嘻嘻道:“噢,这就太好了,有空我去瞧瞧你,啧啧,春秋可莫到时候看我们是大老粗,故作不认得我们吧。”

    叶春秋的心思完全没有放在这里,却还是道:“哪里的话,你是官,学生是民,倒是怕钱大哥看不上学生。”

    “哈哈……”钱谦大小笑:“这是哪里话,你还欠我……”说到这里,想到好像这个时候谈钱显得有点不太仗义,便悻悻然道:“咱们是什么关系,那可是一齐上阵杀过倭,同生共死的,你化作灰,我也认得你。”

    叶春秋心里想:“一定是我还欠你钱,所以化成灰,你也认得我。”便莞尔一笑,并不去点破。

    不知船行了多久,等到了西子湖的湖心,撑杆的陈昌放下了竿子,而后和张千户对视了一眼,便从乌篷里一起拉出两个布袋来,布袋很大,足足可以容得下一个人屈身进去,两个布袋的口子一开,里头果然有人,两个人都被绑得像是粽子一样结实,口里还被布堵着,呜呜的发出绝望的声音,这二人都是披头散发的样子,一出乌篷,头发便被雨水打湿,显得十分的狼狈。

    叶春秋撑着油伞,幽幽的看着二人。

    一个是邓举人,一个是自己的二叔。

    他们面带惊恐,身体不断的挣扎。

    钱谦却在旁嘿嘿直笑:“老子亲自绑的结,你们挣扎得脱么?再乱动,便一刀结果了你们。”

    邓举人和叶松顿时不敢动弹了。

    邓举人前些日子,已经被提学都督衙门革了功名,而今只剩下了白身。

    至于叶松,枷号了几日,差点儿半死不活,好不容易养好了一些,却是落魄到了极点,据说是凭着一些同乡支应着才勉强度日。

    现在他们都被钱谦绑来了船上,叶春秋上前,朝着邓举人抿嘴一笑,道:“邓世叔,你还记得我吗?”

    

第二百八十一章:够狠(第八章)

    “呜呜呜”看着眼前之人,邓举人满眼的恐惧之色,又开始挣扎了起来。

    叶春秋便上前,抽出他口里的抹布,他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叶春秋目光幽幽,淡淡的看着他道:“想必你是记得的,第一次,是在叶家,那时候,你侮辱我的母亲,我与你发生了争执,想必你应当是记得啊。”

    叶春秋抿抿嘴,顿了顿,雨声沙沙的拍打着乌篷,这时候他叹口气,而后慢慢道:“若是你不记得,又怎么会惦记着我,和我二叔一道合谋,想要败坏我的名声?想必你更清楚,只要我声名狼藉,这辈子的前程,可就全完了,你是举人,我也是举人,噢,我已忘了,现在你已革了功名,你已不是举人了,不过你既读过书,那么势必也知道,一旦坏了我名声,那么春秋此前的努力,也就一切都没了,前途丧尽,一事无成,邓举人,你说是吗?”

    邓举人吓得脸色青白,雨水拍打在他的身上,冻得他浑身战栗,他期期艾艾地道:“你你你要做什么,你你是举人,是有功名的读书人,你难道敢作奸犯科你要知道”

    叶春秋不咸不淡道:“不,我只是保护自己而已,我和你不同,我不愿意与人争执,不愿意去惹人厌烦,不愿去招惹别人,可是我有父亲,有亲友,太多太多人对我抱有期望,何况,若是有朝一日让我碌碌无为的活着,倒不如让我去死,所以我必须往前走,而你,碍着我了。你可知道,许多时候,我半夜醒来,总是害怕,害怕今日的一切都是泡影,害怕有人将我今日所得,统统化为乌有,你让我害怕了,邓举人,时至今日,我只能做我应当做的事,你的家人,我会想办法照看着,至少不会让他们挨饿受冻,可是你”

    叶春秋拔出了刀。

    钱谦和一旁的张千户、陈昌不禁皱皱眉,心里都想,这读书人发起狠来,也真他娘的够狠的,噢,不过一切的事,放在这个叶春秋身上就都能解释的通了,这家伙

    三人都摇头,拔出刀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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