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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剑写春秋-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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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黄药师毕竟是“东邪”黄药师，天下绝顶的人物之。
在千钧发之际，根晶莹圆润的玉箫，挡住了赵昊势在必得的爪。
赵昊的五指，紧扣在玉箫之上，火花四溅，发出阵阵金铁交击的声音。
片刻之后，赵昊飞身而退，脸上闪过丝不正常的潮红，眼中却极为兴奋。
“在下曾听闻，黄岛主的武功，半在手上，便是那‘桃花落影飞神剑’，半在箫上，便是‘碧海潮生按玉箫’。在下刚刚领教了黄岛主的手上功夫，再来领教下黄岛主压箱底的绝学。”赵昊道。
比起空手对敌的黄药师，自然还是现在手持玉箫的黄药师更难对付。
黄药师却是脸色阴沉，道：“徒手没能胜过你，老夫岂会占兵器之利。这次，老夫便卖你个面子，不再为难李莫愁。”
第19章 强者心态
黄药师何等自负，赵昊年纪比他小，功力比他浅，徒手对敌，他已经是占了便宜，若是再使用玉箫，就真的是以大欺小了。
所以他不准备战斗下去了，就算是打赢了赵昊，又能如何？
在黄药师看来，这依然是种耻辱。
不过赵昊却发出几声冷笑。
“黄岛主，你今日犯了个巨大的错误。”赵昊道。
黄药师微微皱眉，道：“什么错误？”
“你从心里，不把我当成对手，没有对对手的尊重。若是今日是洪七公、欧阳锋、灯站在这里，空手与你对敌，你也会坚持不使玉箫吗？”赵昊问道。
黄药师沉默，他无法反驳。
从内心里，他的确是没有把赵昊当成对手。
狮子搏兔，亦尽全力。这个道理谁都明白，但是真正做到的，又有几人？
在黄药师的眼中，赵昊只是个潜力很大的后辈，而不是有资格与自己倾力战的对手。
所以他不屑使用全力。
赵昊无疑是占了便宜，但是在赵昊看来，这更像是个耻辱。
“黄岛主，对手便是对手。我年龄不如你，功力不如你，战斗经验也不如你，所以你不把我当成对手，也很正常。但是我想告诉你，既然选择了对手，就务必要使出全力。否则，这不仅是对我的不尊重，也是对你自己的不尊重。再多的客观条件，也改变不了事实，今日，我站在你的对立面，而你，没有拿下我。”赵昊字句道。
黄药师固然是极度自负，但是赵昊内心的骄傲，也不下于他。
是的，赵昊现在的确还距离黄药师有差距，继续战斗下去，很有可能要付出巨大的代价。
但是既然选择了战斗，赵昊就愿意承担切的后果。
实力不如对手，那不是自己可以放弃的理由，更不是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借口。
真正的生死决斗，谁会在意你的年龄、武功和战斗经验。
唯能够捍卫自己的，就只有胜利。
其他的种种，都是客观条件。
赵昊不会因为扼杀个幼小的天才而感到愧疚，也不会因为面对个强大的对手而感觉绝望。
因为，当他站在你对面的那刻，他就只有种身份——敌人。
对敌人，就只需要种想法——打败他。
黄药师沉默良久，忽然对赵昊深鞠躬。
“三人行，必有我师。小兄弟番话，让老夫醍醐灌顶，明白了自己的可笑之处。”黄药师道。
赵昊不敢怠慢，还礼道：“黄岛主至情至性，刚才我的那番话若是对别人说出来，只怕便是生死相向的仇敌了。也只有黄岛主这般的心胸，才会承认自己的错误。”
黄药师不拘泥于俗礼，所以和他交往，太注重上下尊卑，反而被他所不喜。
郭靖便是典型的例子。
若是表现出几分特立独行来，倒是能够让黄药师高看眼。
“不过，老夫既然说了今日卖小兄弟个面子，就说话算数。这三个小娃娃老夫保下了，李莫愁便由你保下了。”黄药师道。
赵昊目光闪，道：“没问题。”
程英和陆无双，并没有被赵昊放在心上。
她们两人资质般，智慧也没有什么可以称道的，至于相貌，赵昊和赵灵儿起生活了十多年，对程英和陆无双长大的样子也心知肚明，完全吸引不了赵昊。
反倒是杨过，让赵昊颇有几分想法。
不过，也不急于时。
再说，现在赵昊也没有闲心去调教小正太。
看到黄药师要走，赵昊道：“黄岛主，在下还有言相劝。”
黄药师停住脚步，想要看看赵昊说什么。
“在下听闻，黄岛主曾经立誓，不修炼《九阴真经》中的武学。”赵昊道。
这点确实是真的，纵观射雕和神雕世界，《九阴真经》都是贯穿其中的关键所在。
而神雕和射雕的顶尖高手里，除了金轮大王和《九阴真经》没有丝毫关系之外，就属黄药师生所学和《九阴真经》毫无瓜葛，其他人，或多或少都和《九阴真经》有所牵连，因为《九阴真经》受益匪浅。
就算是昔日被奉为“天下第高手”的王重阳，明面上虽然也不曾修习《九阴真经》，但是在古墓派内的那句“重阳生，不弱于人”，让他逼格尽失。
林朝英创出了玉女剑法，挤压全真，王重阳无可奈何，最终只能求助于《九阴真经》，用《九阴真经》上的武功破解了玉女剑法。
如此行径，却说自己从未修炼过《九阴真经》，和掩耳盗铃，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对于王重阳这种已经臻至天下绝顶的人来说，观看《九阴真经》，和修炼《九阴真经》，其实本质上并没有什么区别。
君不见，老顽童便是如此将《九阴真经》上记载的武功全部修炼成功的。
王重阳天分才情都在老顽童之上，说他没有修习《九阴真经》上的武功，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赵昊是不信的。
只有黄药师，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诺言：他要《九阴真经》，只是为了祭奠死去的亡妻，而对这份天下武者莫不争相抢夺的至宝，他自始自终都没有修炼过。
这种行为很傻，但是这背后的坚持，让人敬佩。
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
黄药师不是得不到《九阴真经》，而是在得到了《九阴真经》之后，选择了放弃。
黄药师点点头，道：“的确如此。”
赵昊拱手道：“黄岛主知行合，诺千金，在下佩服。但是在下还是想劝句，有些坚持，其实根本没有必要。《九阴真经》，乃是千年来道家积累的武学之大成，对当世任何个武者，都有巨大的启迪作用。和黄岛主同级的高手，因为《九阴真经》之故，或多或少都在进步，而黄岛主，却始终停滞不前。进退，得失，黄岛主还望三思。”
“你好像很担心我不够强。”黄药师奇怪道。
赵昊嘴角勾起抹自信的笑容，道：“我最怕的，便是二十年后，举目四望，天下却无可与我论道之人。你们越强，我才会越兴奋。真正的强者，从来不会惧怕对手的强大，只会惧怕自己的弱小。”
第20章 捐躯赴国难
赵昊这番话，完全是发自真心。
当然，赵昊也有自己的打算。
黄药师此人，小节有损，但是大节不亏。
黄药师很难算是个大侠，他行事偏激，亦正亦邪，行侠仗义之事做的不多，但是肆意妄为之事却做的不少。
不过黄药师自始自终，都没有做过触犯赵昊底线的事情。
而且在神雕的最后，黄药师在襄阳摆下二十八宿大阵，舍生忘死，在蒙古大军中，几度陷于生死边缘，却依然坚持战斗到了最后。
仅凭这点，就足够赵昊对黄药师另眼相看了。
黄药师生离经叛道，狂傲不羁，漠视“传统礼教”，然却最敬重忠臣孝子，据黄药师的说法，此乃大节。
能够以“忠孝”立身的人，再如何的离经叛道，赵昊都有足够的胸怀接纳。
值此乱世，能够多团结个人，便多团结个人。能够让己方的力量更强大分，赵昊就不会吝啬自己的付出。
不过黄药师能否接受赵昊的这番劝说，赵昊心中也没有底。
但凡真正的强者，内心都有各自的坚持。
绝不是外人句两句话能够动摇的了的。
果然，黄药师淡然道：“我知道《九阴真经》上记载的武学，是我这生都不能望其项背的。只要修行了《九阴真经》上的武功，实力再上层楼也不是问题。但是我黄药师虽然称不上什么君子，却也是言出必践。有些话既然说出去了，就已经收不回来了。”
说道最后，黄药师的话中难掩惆怅。
赵昊的心中动，听出了黄药师话中的丝悔意，也想到了黄药师的些往事。
当年黄药师娶冯衡为妻，早年收了陈玄风、梅超风、曲灵风、陆乘风、武眠风和冯默风六大弟子。
王重阳逝世后，死前交代周伯通将《九阴真经》上下卷分开藏匿。
“老顽童”周伯通在运送《九阴真经》下卷至藏匿地点的途中遇到黄药师与其新婚妻子冯衡，冯衡凭借过目不忘的本领骗老顽童真经为假，周伯通怒之下毁去经书，而后冯衡默出《九阴真经》下卷交予黄药师。
《九阴真经》分为上下两卷，下卷只是武功招式，还需上卷的内功心法相辅相成，黄药师心高气傲，非要自己钻研出上部心法才肯练。
而此时，黄药师坐下的弟子陈玄风、梅超风互生爱慕，恐黄药师性格怪癖不予应允，便窃取了黄药师的《九阴真经》下卷，离开了桃花岛。
黄药师大怒之下，迁怒于其他徒弟，挑断其余弟子腿筋，全部逐出师门。
冯衡为了安慰黄药师，再想把经文默写出来。但因不懂含义多半忘记，因而苦思几日几夜写下了七八千字而导致流产生下黄蓉，自己因此逝世。
这成了黄药师心中永远的痛和悔。
事隔多年，黄药师心中早有悔意，也知道这切不过是自己的贪欲作祟。
若是他从最初对《九阴真经》就没有觊觎之心，也就不会有后来的种种事情。
所以现在的黄药师，对《九阴真经》，是真的不屑顾。
相比起《九阴真经》，他更希望冯衡复生，而不是徒留他人空自悔恨。
除此之外，年龄越来越大的黄药师，也越来越开始怀念自己的其他几个徒弟。
当年之事，是陈玄风和梅超风狼心狗肺，但是曲灵风、陆乘风、武眠风和冯默风却是完全的无辜之人。
黄药师为了泄愤，挑断了他们的脚筋，将他们全部逐出师门。
如此行径，不仅残暴，而且让人心寒。
现在想来，黄药师心中也颇为后悔。
所以在射雕的世界中，他便已经将陆乘风重收门下，授予“旋风扫叶腿法”以便恢复行走，并准许其传授桃花岛武功给陆冠英。并得知武眠风已死，黄药师吩咐梅超风找寻《九阴真经》和将其他弟子及家属带至归云庄。
他有心弥补下自己的过失。
可惜，天下之大，想要寻找几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
而梅超风，也在不久之后为救黄药师惨死在欧阳锋的手中。
黄药师这么多年东奔西走，云游天下，未尝不是想再寻找下自己昔日弟子的后人，让他有机会弥补下自己的过失。
他是个自负且高傲的人，但是多年来，曲灵风的女儿傻姑始终陪伴在他的身边，就已经说明了他心中的悔意。
在赵昊看来，黄药师就是傲娇属性。
他的洒脱，是针对自己这种陌生人的。在自己面前，他可以很洒脱的承认自己的错误。
但是在他亲近的人面前，特别是晚辈面前，他是断然不会自揭其短的。
他只会用行动表示。
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麾下的弟子，却还是空无人。
上天仿佛要惩罚他昔日的过错，所以他的弟子，个接个的撒手西去。
黄药师心中悲愤，却无力回天。
程英之所以能够被黄药师收为关门弟子，并非是她的资质多么高明，而只是黄药师把全部的耐心和悔意，全都倾注在了她的身上而已。
这件事情，是黄药师生都挥之不去的伤痛，所以他自始自终都没有修习《九阴真经》。
他的徒弟，最终没有得到救赎。
他也不应该得到救赎。
想到这里，赵昊的脸上露出了丝笑容。
“黄岛主，破境未必不能重圆，覆水难收，却也不是收不回来。”赵昊意有所指道。
黄药师轻叹声，道：“哪有这么容易。”
“黄岛主，若是晚辈将个朋友介绍给黄岛主认识，不知道黄岛主能否答应在下两个要求？”赵昊轻笑道。
“老夫从不轻易与人许诺。”黄药师道。
“如果晚辈介绍的这个朋友，姓冯名默风呢？”赵昊道。
黄药师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盯住赵昊，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你说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冯默风。”赵昊肯定道。
黄药师的呼吸忽然急促起来，片刻之后，才恢复正常，问道：“他怎么样了？”
“他很好，冯兄是个真正的汉子。”赵昊赞叹道。
说道冯默风，赵昊眼中浮现出了那道并不威武雄壮的背影。
他步履蹒跚，甚至腰都有些直不起来，但是他去无回，再也没有回头。
他直接走向了蒙古军营，就再也没有出来。
每逢乱世，总有些无名英雄，默默的为这个国家和民族抛头颅洒热血。
他们没有想过让别人知道他的功绩，但是每个知道的人，都不应该忘记。
这样的人，才是个民族真正的底蕴，才是这个国家最宝贵的财富。
捐躯赴国难，视死忽如归。
对这样的人，赵昊无法不表示尊敬。
第21章 愿我有生之年，得见您君临天下
“你说，你要我答应你什么事情？”这刻，黄药师已经下定决心，只要赵昊让他做的事情不触犯他的底线，就算是杀人放火，他也干了。
不过赵昊的要求，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之外。
“两件事情。第件事，让自己尽可能的强大起来。未来烽火连天的日子，不会太远。多强大点，就多丝保命的希望。第二件事，我希望当有天这个国家退无可退之时，在最前方的战场上，可以看到黄岛主的身影。”赵昊道。
黄药师耸然动容。
郭靖热血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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