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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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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处青山可藏骨,他年夜雨独伤神。

与君今世为兄弟,更结来生未了因。

柏台霜气夜凄凄,风动琅珰月向低。

梦绕云山心似鹿,魂飞汤火命如鸡。

额中犀角真君子,身后牛衣愧老妻。

百岁神游定何处?桐乡应在浙江西。

这两首诗措词悲惨,东坡在感谢弟弟,说自己一家十口全赖弟弟照顾,自己这孤魂野鬼虽然免不了青山藏骨,听雨泣风号,但是却挂念兄弟“他年夜雨独伤神”,唯一的愿望就是世世为手足“更结来生未了因”。

狱卒把这遗嘱诗转给苏辙后,令苏辙伏案而泣,不能自抑。

但可以得出结论:苏东坡的狱中生活并不那么困苦,家人、甚至亲戚都可以送饭入狱;监管也不是那么严格,还能往外送诗词之类的信件。

也可以这么认定:苏东坡自知不妙,但却更加聪明清醒,诗中首句便开言“圣主如天万物春”,简直有点拍皇帝马屁的意味,这在苏东坡的诗作中是极其罕见的,不过――早干吗了?

这无疑是苏东坡明智的意识到,此诗肯定会被狱卒依监规上缴给高层,甚至皇帝本人,此类语言一经龙目,想必龙颜大悦,再加兄弟亲情凄苦溢于诗外,说不准皇帝一转念,自己的案子也就有了转机。

事情往后的发展也是如此,皇帝看了,果然十分感动,这对案件最后的判决帮了大忙。

但是御史们此时的心理可以肯定,坚决避免打虎不成反被虎伤,不一口气置于苏东坡死地,谁睡觉也不得安稳。所以在收集罪证方面挖空心思自不必说,狱中的监视也是外松内紧,一旦找出现行罪证,那苏东坡也就死定了。

据《春渚纪闻》载:苏东坡日后曾对左藏副使刘景文说“乌台狱中的一天晚上,暮鼓敲过,正要睡觉的时候,忽有两个人走进牢房。一句话没说,往地上扔下个小箱子做枕头,躺下就睡。我以为他们也是囚犯,便自己躺下睡去。四更时分,有人推醒我向我恭喜,我侧身相问,只听到回答:“安心睡吧。”,两人说完带着箱子神秘离去。

“这是因为在我刚受弹劾之时,舒禀等辈数次上奏皇帝杀我,可皇帝并无杀我之意,所以暗中派宫中太监到狱中,观察我的举动。来人到了我的屋子之后,见我鼻息如雷,回奏皇帝说我睡得沉稳安静。皇帝对左右说:‘朕知道苏东坡于心无愧!’,所以后来我才被宽恕贬谪到黄州。”

由此记载可以推断出:苏东坡晚上睡觉曾也有人监视,皇帝都能派人夜宿御史台狱中,御史们岂不更是方便?

也可以看出:苏东坡没拿坐牢当作塌天,生死关头也没妨碍夜晚呼呼大睡,假如当时是在装睡,那就更说明苏东坡机警非常,从没有过破罐子破摔的心思,一直在创造出狱的机会。

就是对狱中的看守,苏东坡也没放弃过替自己辩护的机会:前面提到过的苏东坡写两株老柏树的那两句:“根到九泉无曲处,世间惟有蛰龙知。”当时的副宰相――参知政事王珪这样向皇帝解释:“陛下飞龙在天,轼以为不知己,而求知地下之蛰龙,非不臣而何?”

神宗皇帝却并不糊涂,当场嗤之以鼻:“诗人之词,安可如此论?彼自咏桧,何预朕事?”

王珪闹了个大红脸,没趣的退下,再加上当时在场的章子厚替苏东坡解释,这两句“反诗”终于没被定为罪证。事后章子厚不由感叹:“人之害物,无所忌惮,有如是也!”――此事记载在《石林诗话》。

据《苕溪渔隐丛话》载:此事被看守苏东坡的狱卒知道了,便悄悄的询问苏东坡:“这诗句真是在讽刺皇帝吗?”

苏东坡淡然一笑:“王安石诗中有句:‘天下苍生待霖雨,不知龙向此中蟠!’,讽刺的就是这里面的龙啊。

估计苏东坡的这个辩护词假如到了当权的王安石的信徒那里,也只能苦笑作罢――总不能再把退休的老丞相给抓进来吧。

其实苏东坡认罪也好,辩解也罢,对他自己的命运都关系不大,决定苏东坡命运的是皇帝,而皇帝又是被多方势力左右摇摆,大人或小人们在皇帝耳朵里较量吹风的力度,在决定着政治犯苏东坡的生死。

四十二、天子足踏两叶舟

御史台狱中的苏东坡成了神宗皇帝的一块心病!

细致的审问期间很长,令御史们前后忙碌了四十多天,十月十三日才算审理终结,御史们将罪证确凿的案子送呈给了皇帝御览,现在就看皇帝一个人的了。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狱中的要犯苏东坡此时也安下心来,自己的命运吉凶从表面看取决于皇帝的心情了,但其实不然,应该是取决于朝中两派争斗的天平起伏。

这时赶上了后宫太后大丧,朝中的所有大事都必须为此让路,苏东坡的案子当然也不会例外,这使苏东坡在狱中过起了清闲而不安的日子,是死是活看来遥遥无期,据说这时的犯人心情最烦躁,不知此时的苏东坡如何?

从上文中苏东坡的睡眠质量来判断,苏东坡确与常人不同,依旧身体倍儿棒,吃饭倍儿香,最起码是睡觉倍儿香!

监牢外面人们谁都没闲着,大家都在为苏东坡的生死尽着最大的努力,努力让苏东坡掉脑袋的人不少,努力保住这颗大好头颅的也有,这跟被剥夺了一切人身自由的苏东坡没多大干系,等待判决的犯人只能眼望铁窗:“头颅何时有?把酒问青天!”

御史们审理出的罪行够砍下苏东坡十颗脑袋的:苏东坡写给驸马都尉王诜的诗里, 竟有造谣当今百姓“救荒无术归亡通”之句!还说什么百姓坐听“鞭答不呻呼”,又说什么“虎难摩”,这部不是在指责朝廷为政贪婪么?

该犯在密州写给朋友李常:“洒涕循城拾弃孩。”――男女婴尸都饿死于路也!

给朋友孙觉的诗中,暴露出国家的一方长官竟然相约不谈政治,在一次宴席上约定:谁谈政治,罚酒一杯――国家政治就那么黑暗可怕吗?

在给曾巩的诗中,苏犯公开说:厌恶那些“股耳如惆蝉”的小人,这是在指谁?给张方平的诗里,犯人把朝廷比为“荒林惆蛰乱”和“废沼蛙蝈淫”,又说自己“遂欲掩两耳”;在写杭州观潮时,他说:“东海若知君王意,应教斥卤变桑田”。

刘恕被罢官出京时,苏轼竟承认很佩服这位被罢官的朋友,赠诗云:敢向清时怨不容,直嗟吾道与君东,坐谈足使淮南惧,归向方知冀北空,独鹤不须惊夜旦,群鸟未可辨雌雄。

韩愈的“马说”中说伯乐过冀北之野,而现在冀北骏马皆空,这当然是指满朝已无真才贤士;后面更是明说刘恕“鹤立鸡群”。暗喻“独鹤”贤人与“群鸟”小人,隐含之义昭然若揭:在朝的皆庸庸碌碌者群鸟之辈,午夜长鸣而“惊夜旦”非“鹤”刘恕莫属了。诗经曾有两厅‘俱曰予圣,谁识鸟之雌雄?’之句,这不是等于在说朝堂上只剩下一群好坏难辨的乌鸦吗?

给刘恕的第二首诗中有句:

……

腐鼠何劳吓,高鸿本自冥。

颠狂不用唤,酒尽渐须醒。

庄子曾讲述:庄子谢绝楚王请去做高官,告诉楚王的使者一个故事:一个专吃腐肉的乌鸦,找到了一个腐败的老鼠,叼正在一棵树上大享其美味,这时一只仙鹤从旁边飞过,乌鸦以为仙鹤来抢它的美味,便发出尖叫想把仙鹤吓走,但是仙鹤高飞到白云中去了。

这是苏东坡对朝廷至为不敬:以前把当政者比为呜蛙,比为呜蝉,比为夜袅, 现在又比喻为吃腐鼠的乌鸦!还有些诗中竟谩骂朝中高官为“沐猴而冠”,真是不杀不足以平民愤!

但朝中时局对御史们也有不利之处:现在遇有国丧,按旧例国家总要大赦,苏东坡如被赦免了怎么办?本打算趁苏东坡案发,正好乘此机会一网打尽朝中反对派,倘若这大赦帮了倒忙,心血岂不完全白费?

李定和舒禀郁闷非常,干脆防患于未然,由李定提前奏上一本:对有可能被大赦的政治犯,力请皇帝一律不得赦免;舒禀更狠:进奏皇帝将威望极高的司马光、范镇、张方平、李常和苏东坡加另外的五个同案犯朋友,一概处死!

这就是杀人欲广、欲速而不达了,杀一个苏东坡倒还罢了,牵扯上这么多名人、大人物干吗?皇帝怎会舍得?

就是杀苏东坡一人也并非易事,仁宗的皇后曹太后生前就过问过这个案子,亲自说给神宗皇帝:“苏氏弟兄二人中进士之时,先帝曾高兴的说,他那天为子孙后辈物色到两个宰相之才。现在听说苏轼正因写诗受审,莫不是有小人跟他做对?在苏轼政绩上找不到毛病,现在却由他的诗入罪于人,这样控告人不也太无谓了吗?我是不中用了,陛下可千万别冤屈了好人,老天是不容的。”

皇帝的确也有过放苏东坡一马的心理,在副相王珪说:“苏轼内心有谋反之意。”的时候,皇帝不以为然:“他容有其他过错,他决无谋反之意,你为何这么说?”。

虽然当场驳斥了王珪,但到了朝堂之上,皇帝还是没有显露出一点赦免苏东坡的意思,满朝文武哪个不是观风使舵的高手?“胆小鬼”们无人敢于进言,敢说话的御史们又都是东坡的对头,谁也不给皇帝台阶下,皇帝尴尬了。

其实在朝廷执政的最高层,意见也有相左,不过,在没清楚皇帝真正的态度之前,没有人敢表态罢了,就是个别人想为苏东坡讲情,也是拐着弯表达自己的意思。

宰相吴允趁与皇帝闲谈时规劝皇帝赦免苏东坡:“陛下认为魏武曹操是个怎么样的人呢?”

神宗皇帝最讨厌的就是被史书称为篡汉的曹操,当时就不屑给魏武定性:“何足道也!”

宰相就是等得这句,立即接话:“陛下以尧舜为法,薄魏武固宜,然魏武猜忌如此,犹能容袮衡,陛下不能容一苏轼何也?”

皇帝无语。

决定苏东坡生死关键的时刻到了,但朝中大局无疑对苏东坡的命运是不利的,为苏东坡上眼药的多,出药方救苏东坡的少,这特别容易理解:本来这时在朝中当政的都是些新政“精英”,人数比例在那儿摆着呢。

虽然皇帝内心不想置苏东坡于死地,但是皇家最顾忌脸面,最忌讳承认的就是把人给抓错了,谁能在这关键时刻给皇帝弄架梯子,让皇帝下来这个台阶?

四十三、生死只在一张口

苏东坡在押已经四个月了,狱外朋友们的援救行动已经尽了全力,关系太亲密的,比如苏辙这样的兄弟,属被牵连之列,是说不上话的,再说现在案子卷宗已经到了皇帝那里,能直接进言皇帝的是极少数几个人,而这几个人却大都是“新进”――苏东坡的对头。

苏东坡在狱中写给弟弟苏辙的那两首诗辗转上缴到了皇帝那里,皇帝看后也感凄苦苍凉,从中又看到了作者对皇帝一片忠贞之意,杀掉诗人更下不去手了。

皇帝自己派到御史台的暗探也有对苏东坡有利的回奏:苏东坡心怀坦荡,在狱中都能安心熟睡。皇帝现在不由暗恨苏东坡:胡写那么多该杀头的诗词干吗?牢骚太盛防肠断,风物长宜放眼量么!以诗词攻击政府,这是该死的文人一大发明,看来需要来场文化革命了!

随便放不得,却也不能轻易杀掉,皇帝进退两难,真该把这家伙发配到大西南搞三线建设劳改去!

怎能就这样饶过苏东坡以及他那些同案犯?反动言论太多了呀!且影响极坏,范围极广,不出重手镇压一下这些胆敢拉历史倒车的“反党俱乐部”,又怎能获得全国的安定团结?

“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革命的背叛!”,既然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那就随他去吧,俗话说慈不掌兵,掌握国家政权更要远离那个“慈”字。

皇帝才要咬牙决断,那御批“照办”二字却犹如魔鬼的手印,直入脑海,谁都知道,这个血印只要一留,神州大地顷刻腥风劲吹,一场浩劫是躲不过了!

御笔画个圈圈也不容易,举笔便出现慈圣光献太后临终时的嘱托,曹太后清楚自己死后会大赦天下,挣扎留句:“不须赦天下凶恶,但放了苏轼足矣!”。

皇帝为天下孝子表率,太后的遗嘱怎忍不理?

为苏东坡说情也是大有门道的,第一要看是谁在出面说情,第二要看用什么理由说情,把握不好这两个分寸,有时候就是适得其反。

此时因反对新法被闲置在南京的张方平与苏门关系非同一般,据苏东坡《张文定公墓志铭》说,张方平的曾祖母也姓苏,苏轼苏辙兄弟称张方平为表叔,此亲戚关系不见正史,也许是八杆子打不着的所谓亲戚,但张方平对苏家父子三人都有举荐之功是确凿的,苏东坡也素以师长待之。

苏东坡犯案,张方平首先被牵连进了案子,但此时的张方平却不顾个人安危,很快上表为苏轼喊冤。

奏章按规矩必须由南京地方政府转交朝廷,但是南京的官府不敢转递,张方平索性派自己的儿子张恕专程进京送奏章。恰这小张性情老实懦弱,到了京师,看见御史台全身就想“抽”,更别说皇宫了,犹豫徘徊无数日,始终没能把老张的表章给交到皇帝手里。

后来苏东坡看到了张方平表章的副本,竟吓得伸着舌头半晌没缩回去,弟弟苏辙后来对人们说:哥哥是庆幸这本章没送上去,假如张恕真一横心上缴了父亲的奏章,苏东坡还不定会得到啥结局呢!

原来张方平表章中有这样的话:苏轼“其文学实天下奇才也!”,这还了得?政治罪犯,本事越大上面就会越害怕,这等于老张好心办坏事,成了在促激皇帝杀掉苏东坡了。

据《甲申杂记》载:御史中丞李定就甚懂得这个道理:虽然一再建议皇帝早开杀戒,但却公开在人前叹息苏东坡大才,甚至发自内心的赞扬苏东坡:“苏轼奇才也!”

听到这话的人谁敢答话?李定不厌其烦的解释:“(苏轼)虽三十年所作文字诗句,印证经传,随问即答,无一字差舛,诚天下奇才也!”

相信这种语言传到皇帝耳朵里,对苏东坡绝对有害无益,而李定又落得个识才、惜才的名声:一箭双雕之花活也!

神宗皇帝赵顼更加迟迟不对苏东坡的生死表态了,除了御史台众口一词要皇帝干掉苏东坡稳定全国政局以外,还有另一层原因:皇帝素有变革之志,然而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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