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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东坡这哥们儿-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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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肚子饿的恨不得吞噬阳光,但苏东坡最大的不舒服还不是食物,物资生活与精神生活那个更重要?在苏东坡看来,应该是精神食粮更重要。

可是在琼州荒岛上,四郡之内竟然无处找书看,这最令苏东坡受不了,与大陆中原的信息断绝那是没办法的事情,但是没有精神食粮――书籍,这怎能让文人东坡渡过这看不到止境的寂寞?

据说,制造精神病患者最有效的方法就是给他极度寂寞。

曾经有一本国外中篇小说《象棋冠军》,说的是纳粹抓住了一个民主分子,就将他与世隔绝一年多,结果这个独居的囚徒没有成为精神病,竟是由于无意中找到了一本《国际象棋对局选辑》,结果反而自修成了比世界象棋冠军还要厉害的大师。

现在的苏东坡也有这种幸运:有位旧识黎子云家居儋耳,苏东坡在他家中找到了一本《柳公文集》数册,从此黎家就成了苏东坡经常光顾的地方,日久成习惯,苏东坡竟然喜欢上了柳宗元的文风。

还有位就是前文说过的姜公弼了,这哥们儿爱东坡胜于爱老婆,是位经过实践验证了的“骨灰级苏粉”,老家就在海南,听说苏东坡来到儋耳,找上门来拜师,苏东坡看了他的文章,便在其折扇上题诗:“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

这是在断言姜公弼日后定会考中进士,当时姜公弼求苏东坡续写全诗,苏东坡承诺:等你日后登科,吾当为你写足全诗。

姜公弼日后果然登第,可惜其时苏东坡已经谢世,姜公弼便拜在苏辙门下,还是由苏辙替兄长续写了该诗:

“生长芸间已异方,风流稷下古诸姜。

适从琼管鱼龙窟,秀出羊坡翰墨场。

沧海何曾断地脉;白袍端合破天荒。

锦衣他人千人看,始信东坡眼目长。”

苏东坡曾对弟弟苏辙说过:“我上可以陪玉皇大帝,下可以陪田院乞儿。在我眼中天下没有一个不是好人。”。现在诗人真的要陪“田院乞儿”了,因为大多时间,除此别无其他人。

唯有一样好处:苏东坡无须谨言甚微了,来几句反政府言论也不至于被举报,口中笔下完全自由,这才是最大的快乐。

但苏东坡还是老习惯,一天没有客人就难受,就如在黄州时,若是哪天没人来,他会出去看邻居。苏东坡与只要是人的一切人相往来,甭管是读书人还是农夫,甚至邻家的老太太,苏东坡一样与人聊得津津有味,并且同样能赋诗相赠。

《候鲭录》载:苏东坡的邻居有位七十多岁的老太婆,见苏东坡经常头上顶着一个大西瓜,在田地里边唱边走,便对苏东坡感叹:“内翰大人,你过去的荣华富贵,现在想来,是不是像一场春梦?”

苏东坡深以为然,大家从此就称她“春梦婆”。

苏东坡曾趁酒给这老婆婆写诗:

“符老风情老奈何,朱颜尽减鬓丝多。

投梭每困东邻女,换扇唯逢春梦婆。”

就是没有春梦之说的老太太也能求得东坡诗句。据《鸡肋编》载:邻居有个大概是炸馓子的老太太迷上了东坡诗,经常请“偶像”给来一首,苏东坡便从其所请,给老太太留句:

“纤手搓来玉色勻,碧油煎出嫩黄深。

夜来春睡知轻重,压匾佳人缠臂金。”

这时的苏东坡哪里还是位名震天下的风流才子?岂有一丝三品大员的架子?

就是这现任的“琼州别驾”也总是个公家人吧?但苏东坡此时却是一付乡野老头的作派,乡野文化老头的作派。

作风改变,老百姓对这位官员的态度也就自然多了,苏东坡自被从官舍逐出后,在张中的帮助下建房时,当地的居民,踊跃前来帮助他盖房子。之后苏东坡给自己的新居命名为“槟榔庵”――因为房后就是槟榔林。

有时夜里也能听到黎族山民的敲门声,黎民经常在夜里猎鹿,鹿在儋州为数甚多,这一般是猎人叩门,以鹿肉相赠苏东坡。

与平民在一起过日子,自有其乐趣,苏东坡精神上还是快乐的。据他自己给朋友写的信中说:“初至做官屋数椽,近复遭迫逐。不免买地结茅,仅免露处。

而囊为一空。困厄之中,何所不有?置之不足道,聊为一笑而已。”

苏东坡岂止于“聊为一笑”?嘲讽依旧,玩笑照开,幽默如常。甚至还有心情调侃辱骂一下当今的权贵们!

九十八、带水相隔却通途

朝廷权贵们一刻也没忘记过苏东坡以及那些元佑旧党人,对于“打虎不成反被虎伤”这类格言,章惇、蔡卞、蔡京兄弟(蔡确已死)、吕惠卿几位主政者岂能疏忽?苏东坡虽然被流放到了南海上的一个孤岛,但肃清元佑党人流毒的行动从未停止过。

朝廷严令:凡苏东坡撰写碑文的所有石碑必须全部摧毁;哪怕是仅题个碑额也不能放过,私存苏东坡诗词文章者,视为窝赃不举,举报者重赏一万钱;后来发现大陆仍在传抄苏东坡在海外新写的诗词,竟然把赏格提到了八十万!(清波杂志载)

但是,恰有个独特现象,越是政府禁止的东西,老百姓越喜欢,只要放出风去,哪本书快要查禁了,立马就会成为热销书,哪怕从前是没人理会的压仓书,以至好多书商竟然用作了促销手段。

印有苏东坡诗词文章的书籍,已经成为了中原士子文人的贵重装饰品,谁要是被风传为没读过苏东坡的新作,那就必然会被同行者嘲笑为无知,怀里揣了本苏东坡旧作,也会立时觉得腰粗了许多的。

这就是东坡诗文被政府严禁的强烈功效。

至于连苏东坡题额的石碑都要被毁,那是由于苏东坡书法风靡全国的缘故,政敌的墨宝,当然会引起人们的联想,以至于赞叹,到时候谁能分得清这是在赞誉书法高明,还是书者风采?所以,还是尽毁绝根是上策。

但是,不光老百姓不买账,连和尚、道士也把政府的禁令当作儿戏。据《春渚纪闻》载:《司马温公神道碑》是苏东坡撰文,当然在被毁之列,当地的道士张山人竟然对来毁碑的官员说:“还有那么麻烦?贫道在碑额的前面添上“不合”两个字不就得了?”――碑额为“清忠粹德之碑”。

张山人冒死嘲讽朝廷也没有用,石碑还是被毁了,朝廷是连苏东坡字体墨迹也不准留的。

其实毁掉苏东坡墨迹的人们都会后悔的摔头的,到了宣和年间,苏东坡的墨宝竟然一纸价值万金,一个叫谭稹的人,为了拓苏东坡手迹石刻“月林堂”三字,竟要花费五万钱之巨。

后来连大宋的敌人金国也知道了苏东坡字画珍贵无比,与宋军交战,只要获得苏东坡手迹,便如获至宝,立即装运回国。

北宋政府现在视苏东坡为大敌,其诗词文章甚至竹石墨画都如同洪水猛兽,但还是有不少朋友不远万里前来探望苏东坡,这其中就有神奇道人吴复古,竟然跨海专为苏东坡介绍当今朝廷政局。

苏东坡现在的确处于世外,虽然却非桃源;但最爱陶渊明的诗作,可惜境况不同,陶渊明是闲遐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苏东坡却是被迫远离亲情:“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这两句即出于苏东坡刚到儋州时所填的《西江月》词:“世事一场大梦,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叶已鸣廊。看取眉头鬓上。

酒贱常愁客少,月明多被云妨。中秋谁与共孤光。把盏凄然北望。”

看来苏东坡的“世事一场大梦”已醒,花甲已过,却只能与幼子困守孤岛,北望亲人,怎能不感到“人生几度秋凉”?夜来风卷残叶,呼啸于廊外,孤独长夜最难消受,“眉头鬓上”所沾的不是残叶,乃丝丝愁绪!

“客少”并非由于“酒贱”,“云妨”的不仅于“月明”,还有诗人的心情,中秋之夜,孤月洒“孤光”、照孤人,诗人大概想起了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旧句,怎不长呼“谁与共”之?“把盏”之时,可想起“把酒问青天”之语?“凄然北望”那家乡的一轮冷月,那里,有家,有亲人!

这一切都来源于何人 ?'…'苏东坡知道这情景来自那相位的谗言,怒恨之际,却是按照自己的路数嘲弄对手,虽然是出于无奈,却也见诗人傲然权贵之风采,讥讽之中不乏幽默,挖苦之际掺上嘲骂。

苏东坡创作了这么个寓言故事:有一次,东坡喝醉了,被龙王请到了深海龙宫,东坡身穿道袍,头戴黄帽,足登道履,潇洒行于水下。忽然雷声隆隆,海水沸腾,一瞬间已到水晶宫中。

龙王盛装而出,二宫女随侍,龙母自屏风后而出,递给他一块十尺长绢纱,求他在上面写诗一首。苏东坡趁醉挥毫,在绢上画了水族风光及龙宫霞瑞,画旁题诗,虾兵蟹将莫不赞美,龙王看来“龙颜大悦”!谁知这时突然爬出了一只海鳖。

这鳖却在龙宫荣居相位,历来被世人称之“龟丞相”或“鳖相公”。 鳖相公探头向龙王指出东坡诗内有一个字,是龙王的名字,应避圣讳呀。龙王立时翻脸,对东坡大怒!苏东坡退而叹曰:“到处被鳖相公厮坏!”

那盘踞相位的“鳖相公”当然有所指,读文者莫不明白;不过这里苏东坡还与赶他出官舍的董必开了个不小的玩笑:“必”字与“鳖”字读音相仿,这“鳖相公”一词其实一棍打三家。

苏东坡旧习不改,穷困中嘲骂权贵不误,笔锋直指当着宰相,看来东坡豁达也有发怒时!不过,假如此文被朝中“相公”们看到,那将又是一场风波,章惇相公还不坚决折断了东坡这根秃笔?

不用折,海岛上的苏东坡毛笔早秃了,据《爱日斋丛钞》载:苏东坡在海岛以鸡距作笔。

――鸡爪为笔?何毛蘸墨?莫非那时苏东坡就独创了中国的硬笔书法?

岛上不光没有卖毛笔的,连墨也得苏东坡自己试制。苏东坡自己甚至有点得意的记载了自己制墨酿成火灾的经过:已卯腊月二十二,墨灶火大发,几焚屋;救灭,遂罢作墨。得佳墨大小五百丸,入漆者几百丸,足以了一世著书,仍以遗所不知何人也。……”

不过据苏东坡幼子苏过后来笔记,说老爸是在自我安慰:“家父并无什么制墨秘诀,仅是在海南岛无事,以此消遣而已。制墨名家潘衡来访时,家父和他在一间小屋里制墨,烧松脂制黑烟灰,半夜起了火,差点儿把房子烧掉。

第二天,从焦黑的残物中仅弄到几两黑烟灰,但是没有胶,父亲就用牛皮胶和黑烟灰混合起来,结果不好凝固,只得到几十条像手指头大的墨,父亲大笑一阵。不久潘先生就走了。”

不过据载:潘衡却因为此事发家了,潘衡回到苏东坡人气最旺的杭州,开了家“苏东坡秘方制墨”的商店,所生产的墨比别家人的墨价高出两三倍,但潘衡说他是在海南岛跟苏东坡学的制墨秘法。这商店还就是火爆杭州。

其实潘衡制墨何须学东坡?只不过是藉苏东坡的名气卖墨而已。――名人效应,看来北宋就流行,没见今天招揽人学炒菜的也要找个扮演过领袖的演员告诉大伙吗。

苏东坡现在自喻陶渊明,自然对陶诗大感兴趣,竟然能和陶诗一百二十四首,他要弟弟苏辙给这些和诗作引――苏东坡所有的序言都称为“引”,这是因为祖父名苏序,按规矩需要避讳――在给苏辙的信中,苏东坡这样谈自己与陶渊明:“然吾与渊明,岂独好其诗也哉!如其为人,实有感焉。”

生活再难,习惯成自然,苏东坡终于有点适应了海岛生活,开始有心情与儿子开玩笑了。一天,他尝了海蚝,觉得味道不错,就写了句话给儿子苏过:“别让朝中的士大夫知道了这东西呀,不然恐怕他们会争着来海南与我分享美味呢。



实际上,日子熬到了元符二年(1099)的立春,苏东坡就心情大为坦然了,这天,苏东坡填词《减字木兰花-立春》,词中便已经没有了丝毫苍凉凄苦的影子:

春牛春杖。无限春风来海上。便与春工。染得桃红似肉红。

春幡春胜。一阵春风吹酒醒。不似天涯。卷起杨花似雪花。

词中一派春光无限,春意盎然!看来苏东坡人生的第二个春天就要到了。

九十九、北宋天涯海归路

苏东坡困居海南之时,和尚好友曾寥子专派弟子前来探望,并且送来治疗瘴疫的珍贵药物、食物等,苏东坡在回信时曾经有这样的语言:“其余瘴疾病人,北方何尝不病,是病皆死得人,何必瘴气?但若无医药,京师国医手里,死汉尤多。”

这宽解自己与好友的话却让苏东坡给写成了预言,“京师国医手里”果然“死汉尤多”!不过这次的“死汉”却不是别人,乃是当朝天子,年仅二十五岁的哲宗皇帝赵煦。

公元1100年正月初春,哲宗突病,抱憾驾崩。

要说这酷爱女色、崇尚新法,摧残元佑党人的年轻皇帝,也不是个简单人物,最起码在国家军事上确有树建。新法的恢复,老百姓是否得益不好说,但的确给国家对外用兵集聚了财力,自亲政改元以来,数次主动对西夏出兵,直打得那蛮横的西夏不得不认输讲和。

但是,雄性激素过多的皇帝自古多短命,血力方刚的皇帝断然撇下了众多如花妃嫔撒手人寰,却连一点骨血也未曾留下,后宫“刘美人”虽然给他生过一子,无奈也在幼年夭折。

于是由太后史氏主持,由他弟弟赵佶继位,是为徽宗。

这徽宗皇帝确为一代奇才!不过仅限于书画诗词,与之相反的政治昏庸也几乎冠绝古今,不过刚上台还没关系,摄政的是太后。

皇太后摄政,对国家利弊不是本文探讨的重点,但对于苏东坡来说,却是黑暗中射入的一缕灿烂阳光。当年四月,朝廷颁诏:所有元佑老臣一律赦罪,苏东坡也在被赦之列,被允许以琼州别驾身份内迁廉州,苏东坡被流放海外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

还是那句话,几乎所有苏东坡经历过的太后都是苏门福星,看来苏东坡天生极具“女人缘”!渡海到了对岸雷州不足一月,便接到新的命令:被授舒州团练副使,永州(今湖南零陵)居住,这次没有了“不得签署公事”的字样,朝廷看来是要逐步起用苏东坡了。

为什么需要“逐步”呢?这就是历代接班人的妙招了,先皇的面子总得照顾吧?就是平反也会给你留个尾巴的,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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