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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笼寒水 by 左旋右旋一阵乱旋-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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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开托着那张脸蛋的手,身子往前一压,将姬郦池扑倒在床上,嘴唇吻了下去,动作粗暴得不像一个吻,倒似啃咬一般,恶狠狠地含住那柔嫩的唇瓣,辗转吮吸中,一股腥腻的气味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白痴嘴角缓缓流下一道细细的血痕,红得妖异而妩媚的血痕,燕棣着迷地瞧着那浓稠的血迹,这红令他兴奋莫名,毫不费力地撕开白痴身上的亵衣,这身体上,纤细柔韧的身体上,雪白的肌肤上布满一道道伤痕,因为烛火的原因,呈现出美丽的粉色,燕棣咬紧了牙,倒底要怎么样,才能使这身体可以令自己厌恶? 

  他清楚地记得自己怎样用利剑一点点在这本来白壁无暇的身体上,作画一般描下一道又一道的伤痕,这数年来的伤痕此时看起来仍然那样新鲜,仿佛是刚刚才刻上去一般。 

  他以为他会厌恶,会摒弃。 

  然而不,这些伤痕使白痴更加迷人,一道道细细的红色伤痕,纠缠成一团红线,一团似乎要将燕棣紧紧绞杀在其间的红线。 

  燕棣修长的手指抚摸着这些伤痕,仿佛在计数一般,闭上了双眼,一道道地摸过去,这些伤痕在他的手指下跳跃着,扭动着,死死被他压在身下的躯体开始向燕棣贴近,白痴的手已经环上了他的腰。 

  是时候了吧,燕棣感到下身的肿涨已经到了不能忍耐的地步,他张开双眼,将白痴的腿向两旁分开,一直分到白痴脸容开始扭曲,“痛…“ 

  燕棣嘴角微牵,笑容恶毒,他如此喜欢看白痴这痛苦的表情,听他反来复去地念:痛… 

  这就对了,身下的只是一个白痴,他不知道什么叫快乐,他只知道痛一个字,对白痴来说,极乐就等同于极痛。 

  白痴的腿被他分到不能再分的地步,痛痛痛的呼声,渐次成了呻吟,浓密的毛发丛中,性器已经扬了起来,燕棣突然想要放声大笑,有谁知道,这九重宫阙的至尊,只不过是他床上的玩物?这快感甚至超过拥有万里江山的满足。 

  燕棣握住白痴抬头的性器,恶意地大力挤弄,只得片刻,一小股白色的浊液喷在他掌中,燕棣抬手将那东西全部塞进了白痴的嘴中,白痴被噎得喉咙里发出干呕的声音,燕棣冷笑道:“你脑子见好了?居然知道这东西恶心?” 

  白痴被他压得踹不过气来,脸扭向一旁,燕棣双眉微皱,一耳光打了过去,一手扭转他的脸来,雪白的脸上挂着几根通红的指印,黑沉沉的眼里波光轻泛,燕棣微觉奇怪,伸指尖在眼角处一抹,果然有些湿,正在疑惑,却见那白痴脸上绽开笑来,嘴里轻呼:痛痛痛… 

  燕棣骂道:真他妈的是白痴… 

  姬郦池的双腿已经缠上了他的腰,微抬了腰身,后|穴紧贴住燕棣高涨的性器,竭力摆动着身体,上上下下地擦着燕棣,燕棣被他撩拔得难以忍耐,低吼了一声,挺身而入,白痴本来通红的脸瞬间涨成了紫色,拉着燕棣的双手深深抠入了肌肤,身体紧紧地缠绕住燕棣, 屋子里充斥着急促的喘气声、肉体的交合声还有白痴间或的痛呼声,红烛高烧,明黄|色的床帐内两具身体纠错盘缠在一起… 

  7 

  五更时,燕棣被更鼓声吵醒,宫内很幽静,只有帐前的两盏长明灯不时发出扑扑的声音,火焰无风自动,晃得白痴脸上光线明暗不定。 

  他半坐起来,拂开白痴脸上的长发,细细地看那美丽的面孔,真的很美丽,比燕棣见过的所有女子都还要美丽,他突然想起幕僚冯藜宽给他的告辞信来,冯先生是他一直很倚重的谋士,只为燕棣迟迟不肯举事,老先生失望之下,告老而去,信未说道如今天时地利人和,正是举事最好的时机,将军却犹豫不决,半点也不像将军一贯的为人,想来难道是怜惜今上年少秀美,不忍下手? 

  燕棣明知是老先生一时的气话,此时看了白痴美丽的面孔,心里不自禁地问,难道当真是舍不得这白痴? 

  他伸出手掌在白痴脸上轻轻摩挲着,心头涌出一团说不清的情绪,动作难得的温柔多情,便在此时,白痴张开了双眼,正对上燕棣一双黑沉沉的眸子,他二人相处日久,却从没这般四目相对过,燕棣一时怔住了,白痴漆黑的眼珠似乎不像以往那般呆滞而空洞,眼波盈盈,竟有几分欲说还休的意思,燕棣的心怦然而动,几乎便想要吻上这对含意不明的双眸,慢慢地府下身子,两张脸几乎要挨在一起了,正要吻上去,白痴突然笑出了声,那空洞而渺茫的笑声,将燕棣惊醒了过来,他一掌掀开要将身子凑合上来的白痴,翻身下床,整衣束带,转回头来,白痴衣衫凌乱,雪白的身子半隐半露,燕棣抓过锦被,兜头盖脸地罩住白痴,转身而去。 

  才出得殿门,便听得一阵簌簌声,院中的梧桐树纷纷扬扬地落下叶子来,耳听得风声盘旋一阵,将院内花木吹得哗哗作响,燕棣裹紧了外氅,拾级而下,靴子踩得枯叶吱呀作响,这寝宫内竟是说不出的凄凉冷清。 

  一眼瞥见李时忠守在殿外,他心里想起一事,招手叫他过来问道:“李时忠,我不在的这些日子,皇上一切可好?” 

  李时忠一时料不到他是何用意,只得道:“陛下一切皆好。” 

  燕棣侧头道:“没病过?也没什么不对?” 

  李时忠暗暗心惊道:“没有。” 

  燕棣一时沉呤不语,李时忠大气也不敢出,更不敢多说一字,半晌才听燕棣道:“你去吧。” 

  李时忠如蒙大赦,嗑了一个头起身去了。 

  他在宽大的溃檐下站了良久,东边天空慢慢地越来越亮;亮色中夹了一抹绯红,像极了白痴情事后的脸色,已经能听到宫人们走动的声音,他这才慢慢地踱出寝宫,顺着路走了不到半盏茶功夫,便听得前头有女人的笑声。 

  他心中微惊,姬郦池尚未大婚,男女之事也全然不知,宫中的女子多是宫人,另外便是老皇帝留下的一班嫔妃了。 

  他站了一站,寻思另找一条路过去,鼻端已经隐隐嗅到浓烈的脂粉香气。他素来不是藏头露尾的人,便站定了脚步,果然花木尽处,闪出一群宫妆妇人,为首一人,缀玉凤冠,锦裳曳地,粉面含春,杏眼桃腮,四十来岁年纪,正是前皇后赵后,也是丞相赵明的亲妹。 

  燕棣立定身子,施了一礼,赵后含笑道:“没想到将军倒也有此雅兴,昨儿夜里吹了一夜的风,我闻着倒像菊花香似的,一大早出来看,可不是开了满园的新菊。” 

  燕棣这才惊觉,自已心事重重,竟乱走到菊园里来触目所及皆是各色菊花。他向来豪迈,对风花雪月那一套素来没兴趣,花开花落也从不放在心上,赵后见了他神情,又是宛转一笑:“将军北征回来,想是没这兴致观花赏秋,原是本宫有些失口了。” 

  赵后出身名门,自幼便是远近闻名的才女,她十七岁入宫,据说深得老皇帝喜爱,原皇后死后就立为正宫,却始终没有生育一男半女,饶是如此,皇后位置却坐得坚牢,一半是因她父兄的名望,一半却也因她知书达礼,秉性聪慧,容貌反倒没人提了,燕棣敛声屏息道:“为臣愚鲁,太后见笑了。” 

  赵后点了点头道:“这花开得不易,倒叫人不舍得就去,将军有事先请罢。” 

  燕棣虽然对姬郦池骄横霸道,对这太后多少看赵明颜面,倒还存着礼数,当下行过了礼,匆匆地出宫去了。 

  赵后瞧了他背影,唇角轻抿,适才还温柔妩媚的丹凤眼里闪过深深的憎恶,吩咐宫女道:“带了适才摘的花儿,咱们到池儿宫中去。” 

  姬郦池与李时忠在金香斋,书案上放了一付雪梅图,雪点染着山石,梅开得异样妖红,姬郦池穿了一身天青色内衣,侧身而坐,李时忠正要替他梳头,他的头发极多,极浓,黑得胜过桌上一砚浓墨,丝丝缕缕不停地从李时忠手里漏出来,赵后站在门边看了一会,止了众人的通报声,轻步缓移到他主仆跟前,李时忠一眼看到便要拜倒,赵后摇了摇头道:“免了。” 

  一面接过李时忠手里的梳子道:“我来吧。” 

  姬郦池眼窝发青,更衬得肤色极白,阳光照在他脸上,倒像是涂了一层月霜一般,渗出极为惨淡的白来,眉眼便越发浓黑得化不开,两片薄唇倒像染了胭脂般地红,赵后轻轻握了一把头发在手里,那发柔滑顺畅,梳子过一下,散开在衣裳上,没半分弯曲,赵后轻声道:“这人的性子听说和头发是一般通的,我年纪小的时候也是这般直硬的头发,先皇曾说我性子过于固执,不知变通,如今皇帝也是这么着了。” 

  姬郦池不作声,张开手掌,低头瞧着,玉白的指头洒了淡金色的阳光,掌纹清晰可辩,指尖上却有细小的伤口,一缕缕红线般绕着,赵后抬眼看见,道:“这…是怎么啦?” 

  她抬眼看着李时忠,李时忠低着头道:“还能怎么着,太后您还没瞧着身子上呢…”话音未落,姬郦池突兀地道:“申先生呢?几时来?” 

  赵后不防手里的头发扑地散了他一肩,披向脸颊边,赵后呆呆地瞧了他,眼圈儿渐次红了,姬郦池身子靠向椅背,闭上双眼,喃喃地道:“母后,您带了菊花过来吧?您身上这味儿真好闻。” 

  赵后见他脸已经瘦得尖了下去,眼角眉梢都是掩不住的倦色,心里揪紧地疼,恨不能捧了他的脸,搂在怀里疼他,泪水在眼圈里打转,屋子里一片沉寂,李时忠低着头,风里送来菊花香,三人对着,谁也说不出话来。 

  却听得脚步声细碎;小太监报:”申先生来了。” 

  赵后拭了满腮泪水道:“请他进来。” 

  片刻,季璃随了太监进来,一见太后也在,先见过太后,次才与姬郦池见礼。 

  赵后道:“季璃,这事,得早些想法子才成,陛下…” 

  季璃见姬郦池脸色不好,心里甚是担忧,听太后如此说,早已经明白,沉吟半晌,欲言又止,赵后道:“李时忠不是外人,你坐下来,有话就说吧。” 

  季璃这才落了座,道:“据臣看来,其实是不妨事的。太后不必过虑。” 

  赵后挑了眉毛,季璃重重点头道:“不但不妨事,只怕还大可利用。” 

  赵后脸色渐红,终于道:“申先生,你可知道皇帝受的什么罪?”季璃面色沉重,低头道:“微臣又怎么不知?每念及此事,恨不能以身相代?” 

  赵后心疼姬郦池,愤愤地道:“以身相代,你知道是什么事,你代得了吗?”一言出口,又自悔,脸扭向一侧不肯说话。 

  申季璃沉默一时,终于道:“太后见谅,一人荣辱事小,江山社稷却是千秋万代的家业,太后睿智聪敏,当初那惊天动地的事情,除了太后谁能担当?” 

  赵后眼泪再也不能忍耐,以手掩面,季璃惶恐,一时众人都不再说话。良久,却听姬郦池浅淡地笑了一声,轻声道:“今年秋天,是不是该到上林苑去过节?” 

  李时忠道:“是,今秋是立国一百八十年,按老规矩,又逢甲子年大庆,须到上林苑祭祀。” 

  姬郦池道:“那片林子,有十来年没去过,叫人想得厉害。申先生一同去吧。” 

  季璃伏在地上,含泪道:“陛下圣明,臣万死不辞。” 

  姬郦池笑了出来:“申先生,我不过是图个好玩,不必多礼,只是…那人…”他顿了一顿,接着道:“精明之极,你打的主意他不知道,他肚子里揣的什么,先生也不一定能知道,咱们尽人事看天命吧。再怎么不成,也不过是两条人命,干干净净结束了,也没什么不好。” 

  申季璃仍是跪在地下,道:“陛下放心,臣早已经安排妥当了。” 

  姬郦池转过脸来看着他道:“申先生,我是在跟自个打赌呢,赌是您聪明呢,还是那人笨。”一面说着,一面站起身来对李时忠道:“我累了,要睡觉,别叫人吵我。” 

  说完径直去了,李时忠连忙跟了上去。 

  赵后与申季璃面面相觑,赵后道:“申先生,怎么池儿说的话,本宫越来越是听不明白了?” 

  申季璃道:“太后明鉴,那人身居要位,这事风险极大,而微臣也并非便是想要了他的命,臣只是想要证明一件事。” 

  赵后问道:“什么事?” 

  “恕季璃不能说,此事,唯臣与陛下知。太后睿智,事后自然知道。” 

  8 

  燕棣才出午门,便见他手下亲兵头儿傅春来牵了赤雪宝马候在宫门外,见他出来,犹如狗儿见了主人,撒着欢跑上来,道:“将军,您可出来了,叫春来好等。” 

  燕棣皱眉道:“你好歹是个二品侍卫,怎么做事还是全然不知道规矩。你候在这儿做甚?有事就拿腰牌进宫来找我,在这儿等着算什么?” 

  春来摸了摸后脑勺笑道:“宫里规矩大,春来也弄不明白这许多。我寻思着将军再怎么不想家,这马儿却是离不得,最多三日便要回家来的。” 

  燕棣一面翻身上马;一面道:“家里有什么事吗?” 

  春来道:“冯先生来了。” 

  燕棣啊了一声,冯先生正是冯藜宽。这老头儿脾气古怪,说走就走,却也是想来就来,他点了点头道:“回府去。” 

  他府里早已是高朋满座,这些年来他网罗的人着实不少,大都佩服冯先生才智,听得老先生去而复返,都赶来相见,将一间南书房挤得满满的,燕棣一进屋,众人便笑道:“将军大喜了,冯先生这一回来,大事可成了。” 

  只见坐中一老者慢慢站了起来,相貌清瘦,双目炯然有神,双手一拱道:“将军,别来无恙?” 

  燕棣也是一辑,朗声道:“先生久违,叫燕某好生想念。” 

  一时落座,燕棣道:“先生此来,是重返故地,还是路过此地?” 

  冯先生捻须沉吟道:“我在塞北,闻得将军打了胜仗,一举收服北胡,是特来向将军贺喜的。” 

  燕棣微笑道:“先生怕不只是来贺喜的吧?” 

  冯先生正色道:“当然是来贺喜,恭贺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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