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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泪传说-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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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方何尝不想给他一个微笑,可是现在的他,做不到。



自佛像倒塌的一瞬间,这个男子已不能自已。胸口蓦地被击中一般,满目的苍凉,吸载千古的幽寒和周身烈火般的炽热交织交错。



碰撞吧,交融吧,撕裂一切。



“很好,你已经拿到怨灵珠了。很焦灼吧,你还能不露声色,唔,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强呢!”鬼魅般的声音又在耳边飘起,诡异上扬的尾声隐不住着魔般的邪意,“快点,快点,吸收它,吸收它的力量……”



魔窟崩塌了,骄纵的海风狂啸着肆意涌进,吹起十方的衣袂,却吹不走他的煎熬。这个一直在孤寂中承受的男子还受得了此时负载千古的幽怨么?



炽热的少年在奔跑中渐渐冷却,停在触手可及的距离。看着那个男子静静地伫在那里,被喷涌的青芒一点一点的侵蚀,从指尖,从发梢,从每一寸体肤末节。看着他一点点遥远。



黑发变银丝,眼眸与内心俱冰冷。



呵,比起力量的冲击,原来这才是真正的神罚。



“可以了,后面还有事要做!”听从冥冥中的指令,初醒的魔神举剑向天。随着一声霹雳,漆黑的夜幕被生生撕开一道巨口。



异羽只觉得眼前霹雳闪过光华太过刺眼,连忙伸手掩住脸。再抬头,那个曾经陌生到熟悉又变陌生的身影已变为天边一点,闪耀的该是那妖艳的银发了。



父亲,你……终究还是弃我而去了。



少年仿佛被抽空了一般,颓然跪倒在地。只一日,却是经历如此多的情愫纠缠,此刻还能再想到什么?追寻已久的欣喜,被淡忘的悲哀,被丢弃的委屈,也许还有淡淡的恨意吧?



只是,如果他在霹雳划过的时候不遮住眼,看到十方因为魔性操控而冰冷至极的脸庞上那一滴闪耀着晶莹带着温度的泪,也许会有些安慰。



然而,可惜,他遮住了。



第一百二十七章 异动



 “父亲——你不要我——”



眼睁睁看着那妖异的银色宛若流星划过天际,消逝,重重的天幕徐徐闭上,严丝缝合。许久,少年才发出一声绝望的呐喊,悲怆入骨的声音让咆哮的海风也失了气焰,变成低沉的残喘。



一阵窸窣的脚步声由远而近。“有人来了……”林云惊惧地爬到异羽身边,刚才看见十方斩佛成魔的一幕,脸色已是骇得惨白,现在更是面如死人样难看。



“啊……”少年似乎还未从沉痛的梦魇中苏醒过来,只是循着脚步声茫然转过脸来,双目全无神色。



“跑,跑,快跑……”林云竭力控制着不住战栗的身体,回头想拉起异羽,却看见少年那双空洞的眼中忽然有了异色,一点点粼光,一点点眼波,瞬间充盈了整个眼眸。



他看见了,看见了来人的脸,看见了那张脸上透露出关切的眼,父亲般的关切。



“师傅——”只是一句低吟,可该是积聚了仅剩的所有气力,语落,少年沉沉地倒入龙啸风的怀里。



******



天泪之城。



一个佝偻的身影,将平台上的浅雪扫下凡尘,又不似太专心,每扫两下,都要停住,朝着西边广袤的山野看上几眼。便是商鞅。



“咳……”洞冥真人掩了掩被风吹开的长衫,缓缓走近,道:“不用再扫了,这雪如此湿腻,该已是春雪,很快便会化的。你且小心湿了脚。”



商鞅听罢,诺诺应了声,快步走进旁边屋内,不敢再流连。



“这雪下得还真晚,不寻常呐!”老者捻起长须,,掐了掐指,面色冷峻起来,最后目光落向东南方。



果然,一道玄光掠过银装素裹的通天峰,径直向这边而来,眨眼已不过十丈之遥。是个男子的身形,衣袂翻飞,却全无飘逸而是迫势,更诡异的是那一头银发,在漫天纷扬的白色中掩藏不住分毫,竟是夺目般耀眼,



意识到来者不善,洞冥稳了稳真气,静静候起。可就在那个身影将至之时,这个望尽世间翻涌,不会喜怒于色的老人,也不禁嘴唇微微翕张了下。



来不及收回惊色,男子已伫在面前。“十……方……”自语般缓缓吐出两个字,老人摇摇头,惨然一笑,随即又背转身去,仰起头道:“你看到了吧,都是枉然,都是徒劳,什么也改变不了的……”声音缓慢而悠长,透着无奈,仿佛说给不知在何处的某人。广袤的虚空里没有回应,只剩无数晶莹落下,悄然湿了老人的眼。



十方一言不发地看着老人兀自惆怅,眼光冷冽似带着杀意。漫天飞舞的雪片不觉密了些,降到这个孤傲的男子的身侧,又飘然旋走、避开,似乎怕被阴寒的戾气所伤。



“你想问什么只管问吧!现在的你,还需顾忌什么。”洞冥忽然淡淡道。



十方一诧,随即面色又换做冷峻,道:“不必了,方才一见,十方想问的已有了答案。只是……”冷冷的声音顿了顿。



“只是什么?”洞冥悄然转过头去,睥睨一眼。虽然心里早有准备,还是不禁眼中一寒。



这个曾经尊称自己为前辈,谦逊请教的年轻人,现在已难掩眉目中的锋芒,周身散发的戾气已成咄咄之势。那……还是他么?



“呵呵……”嘴角邪气地上扬,妖异的银发更是放肆地飞起,被魔性侵占的灵魂毫不顾忌地大笑起来,“洞冥老儿,你守在这里不光只是为了看看人间琐事打发时间吧?你要守的东西,还守得住么?哈哈……”



“你……”老人身形一震。虽然早已算出来者的欲意,但还是不免给激得不知作何言语。



“现在不会取,不过也不会让你等太久,你且等着看吧!”言毕,黑色的身影已御剑向万化城飞去。



风雪又密了密,但那斩佛杀鬼、悖天逆地的异芒是无论如何也掩不住的。



天幕上的阴云聚散离合,风雪渐止,夜的帷幕悄然覆压下来。万化城里的妖族人也许没料到天会黑的这么早,篝火都没来得及点上几处。苍茫的西部高原似乎并未落雪,依然保持着山石赤褐本色,嶙峋尽显,连着巍峨的万化城门在一片幽暗中,仅靠几点微火点缀,显得很是怪诞。



虚晃中如若凄凉、破败之境。真的很不好的感觉呐。十方皱了皱眉,面色阴郁下来。



“谁?”城楼上正在掌灯的小厮,忽然觉得背后有些冷郁,急忙转过头来,待看清来人面容,一个冷噤,手中掌灯的火把径直落入城门下奔腾的弱水河中,哧起一阵白烟。卫兵自知失礼,面色难看至极,低下头怯声道:“十……十方参将,妖王找……找你很久了。”



十方嫌恶地睥睨了一眼,没有言语,径直向正殿所在的玄净峰飞去。半途中忽然想起什么,又改了方向,先落入自己的营帐。



虽然还未仔细看过自己面相变作什么样,但看刚才卫兵那番神色,还是遮掩下更好些吧。



翻出那件虎狰狞天葬当日所穿的玄色斗篷,十方没多想,直接往身上套去。系项带的手指忽然触到一点异样,再一细看,是几匝粗陋的针脚。有人补过?!再一看,斗篷上竟有好几处明显的痕迹。十方这才幡然想起,这件斗篷当日应该是被天葬台上的气焰撕烂了才是。



但看这歪歪斜斜、凹凸不平的针脚,该是狐媚儿初次拿针的“杰作”了。



只是那小丫头现在又在何处?被自己打晕了丢在云梦岭,醒来后估计要跳脚痛骂十方叔叔是大坏蛋了吧?



“呵……”想到狐媚儿小脸气得通红的娇憨模样,十方不觉笑出了声,脸上的阴郁也悄然隐了去。



丢在那里也好,她那样花样的年纪、单纯的心境实在不适合参与我接下来要做的事。



还有那个孩子……



就在迷雾沼泽下的幻界里尽情地无忧无虑吧,现实与真实都是残酷的东西,即便你有勇气接收,怕也是负荷不起的吧。



即便是我,也想要……毁掉这些“真实”啊……



隐隐痛起,即便将脸深埋进双手中,身体缩紧,也无法缓解。漆黑的营帐中,静坐的男子就像雕塑,一动不动,石化般的孤寂与悲凉。



可谁又知道他内心的疼痛是潮水般一波波来袭、激起、碰撞,又一波波碎裂开去?



“自怨自艾有何用?你还要愚蠢到何时?”



莫名的业火突至,瞬间将弥散的潮水吞噬得不留一丝痕迹。



是了,不该让妖王等太久。十方站起身,拉过头蓬遮过眼眉,掩不住的嘴角微微上扬,透着邪气。



夜色幽深,十方不敢再多怠慢,急急向万化后城走去——便是正殿所在。



很远便见正殿前守卫甚密,敞开的殿门里透出一片灯火通明。



怎么,大战在即,疏于朝纲的妖王也勤勉起来了?



十方冷冷笑起,省得盘查麻烦,掏出御赐的金牌一路举着大踏步走了进去。待走进敞亮如白昼的大堂,还是不免吃了一惊。



除了妖王,族中文武百官尽数在席,个个正襟危坐、一言不发,气势迫得人不敢大声喘息。



眼见气氛有些不对,十方定了定神,不再看左右颜色,径直走到王座前,道:“属下叩见妖王。”



“放肆,见了妖王还不卸冠行礼,如此不敬,想造反么?”未等王座上的妇人说话,一句怒喝砸将过来,正是在虎狰狞死后接任护国将军一职的狮锐。酝酿了一天就为了这句责难,自然龇牙瞠目,极具嚣张之势。



十方冷冷睥睨了一眼,狮锐的凶相在他看来就如跳梁小丑般可笑,但想了想还是收去戾气,低声道:“属下偶染风寒,抱恙在身,失礼之处还请妖王恕罪。”



王座上的雍容妇人淡然笑起,神色不可捉摸,“十方,我可是等了你一天了。难道你不知道今天是商议讨伐大事之日么?昨日应该狮将军都通传下去了吧。”说着扫了一眼身侧的狮锐。



见妖王眼波里那一丝疑色,狮锐连忙上前道:“是的!属下昨日晌午已命人传令下去。文武百官皆知,只有十方一人不在朝谋事,不知去了何处。”



“昨日不在么……”王座上的妇人慵懒的抬起手轻托起腮,柳眉轻挑,眼色越发地不可琢磨,“可今天早朝我也宣他觐见了。如此说来是这一日一夜都不在喽?你不是身体不舒服么?又去何处作甚?”



“这……”去夜哭岛虽然是受巫师之血的召唤,本意为妖族复兴而为,但去了后的机缘变故,十方自是不想提了。一时焦灼不知作答,怔怔定在那里。



看到十方如此,狮锐已是难掩眼中的得意,急忙抢过话,“妖王,属下收得密保,十方昨日出城直往东去,乃是去了祖龙城。”



“狮锐,你!”自进殿接过狮锐锋芒,十方已是不悦,再听见他提及祖龙城,压抑的戾气按捺不住,杀气直冲得厚重的斗篷鼓起。



果然是个奸妄卑鄙之徒!如若至此,直接来个鱼死网破,反正也……



而一旁的狮锐一副必得的忘形之态,早就察觉不到十方喷薄欲出的杀戮之焰,继续道:“他必是念起同族之意,意欲谋……”



“住口!容不得你胡说!”‘反’字还未出口,被殿前冲入的一声咆哮喝住。



第一百二十八章 冥灭



 短暂的沉寂后,一直静默不语、暗观其变的众臣开始窃窃。



自虎狰狞死后,万化城里似乎已无人有与狮锐分庭相争的血统和权势,而狮锐更是抓准时机,威逼迫诱将朝中左右游移之臣悉数拉拢过来,地位根基已是牢固不可破。



到底是谁有这样的胆子?



“什么人?敢在妖王面前如此放肆!”料想不到在自己权倾妖王之左的时候,竟然还有人敢当庭拍案而起,狮锐几乎是暴跳着转过头去,兽样的脸孔因为恼羞成怒,扭曲得格外狰狞可怖。



众臣目之所向全是朝着进殿之处,看着那个身影幽灵般腾挪、飘逸,却是不用闪躲便将阻拦的卫兵尽数抛在身后。除了十方。



此时的十方已收起气焰,悄然端详起那一张张或惊惧万分、或恼羞成怒、或幸灾乐祸的脸孔,仿佛置身事外地阴邪笑起。朝政真是个有趣的东西,真是有趣呵……



斗篷遮掩下那一双眼在扫视到王座上慵懒的贵妇面上,笑意忽然凝滞了。看得很清楚,妖王那原本深邃得近乎空洞的眸中,一点灵动悠然荡漾开,瞬间充盈整个眼眶,满目神采。



这又是什么意味?十方还未来及多想,那个身影一个虚晃,避过恶兽般扑来的狮锐,定定落在他身侧。亦是一样的长袍掩面,从头裹到脚。



“慢着……”声音柔柔而起,竟是从高高在上的王座那里飘下。在满堂的惊色中,妖王几乎是从座上跳下。却在来人面前一步,怔住,往日看不见血色的脸上竟泛起些许潮红,眼中诸多流转怕是已数不清了。



“你来了啊……”沉默许久,声音复又唤出,本是轻柔,却在静寂的大殿中分外清晰,“你回来了啊,谕冥!”



“明寐,是我。”来人揭开掩面的白色长袍,露出脸,带着笑意。



“啊!是他!”



“狮谕冥,前任妖王!……”



仿佛看到鬼魂复生般,众臣惊色咂舌,早顾不得大殿里的威严。



但这一片嘈杂却在妖王宛若少女般明媚的笑靥中淡化、模糊开去……



也无需嘘寒、嗟叹,再多的言语也没有这久别重逢的笑容牵拨情愫、润暖入心。



“恭……恭迎前任妖王回城!”终于还是有不和谐的声音破坏了这一副温情的画面。



被坏了兴致,狮谕冥有些愠怒地循声望去,威势即起。又是狮锐!



知道自己冒犯的是前任妖王,本是急切的想找个机会圆场,但见狮谕冥这冷冷的一瞥,更是慌张地胸中气短,“不,不知道……老祖宗这些年在外可好?”



“老祖宗?说得我好像很老似地。”狮谕冥一愣,面色和缓些。而一旁的十方差点笑出声来。料想也知,那狮锐必是想就势攀下亲戚,却在情急之中一时想不起哪宗哪辈,脱口这么个蹩脚的词来。



“这么多年来,我一直在冥兽城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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