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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泪传说-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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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对我笑一笑好不好?你知道我喜欢看你笑的。”



宛如午后暖阳的笑容绽放开,尽管略显老态的脸庞已不再娇艳,尽管眼角的泪陷入体肤的皱纹中刻出斑驳,可这一切都在那明媚的笑容中淡然开去。甚至连周围清冷的雾气也被笑容侵染地温暖起来……



看到此,虚影亦是不顾自己本无实体,张开双臂抱拥住明寐,和她的身形重叠在一起。“明寐,我真的很想……很想再抱抱你。”轻轻地低语随着缥缈的雾气在妇人耳边萦绕,舒缓而又缠绵。



一对爱侣,两种离别,若是明寐看懂狮谕冥眼中的不舍,她也绝不会收回眷恋的目光。可是,毕竟有五十年的时过境迁,物是人非,即便笑颜依旧,心中却少了一份契合。



“干嘛啊,搞得像诀别一样,明天不就可以再见了。”想起还有旁人在场,明寐有些羞涩地扭过头去,轻轻退了一小步。



一旁的十方早已失了耐性,又担心狮谕冥会反悔,连忙催促道:“妖王,时候不早,我回去还要准备下,我们走吧。”



“嗯。”明寐点点头,踏上十方早已祭起的飞剑,眼光自然是回转的。随着飞剑腾起,望着白色的虚影越来越远,渐渐与浅淡的雾气融成一片虚无缥缈。



第一百四十五章 天泪(上)



 将妖王送回通天峰下妖族大营中,十方便急急赶去布阵。破天阵乃利用极强的欲念连接天地经络,而达到上下贯穿的极强阵法。



因为担心山上雾重,御剑在空中辨不清地脉走向,再看时间还尚早,十方便决定徒步上山。临行除了阵法所需的法器,只多带了一个酒囊。自十九年前那个冬夜,酒醉被常笑借机推下蛇蝎谷后,他便不再饮酒。今日之后,万事决绝,十方突然很想再醉一回。



还未走远,身后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异声。



“出来!”十方停住喝问。



果然,从草丛中钻出个人来,佝偻的身形微微有些哆嗦,穿着的是妖族仆役的粗布衣服,似乎是个老侍。头上缠着褪了色的粗布条,遮去大半边脸,露出的脸颊上鼓起几道肉虫般的疤痕,甚为丑陋。



接过十方逼视的目光,老侍怯怯地低下头道:“是……是妖王让我随您上山,伺候您寝食。”



看着他诚惶诚恐的样子,十方鄙夷了一眼,背转身去,“你回去吧,也就几个时辰,不需要人伺候。”



“是妖王吩咐的。”老侍重复了遍,没有要走的意思。



冷哼一声,十方懒得再理,径直向前走去。



未走山路,十方沿着山之径向直接攀山石而上。头顶上,积攒了一个下午的阴云,厚重得仿佛整块天幕随时都会坠压下来,还未入夜,天地间已是一片晦涩。好在通天峰上的雾气比先前淡薄许多。即便如此,每向上十丈,十方仍需要停下来,点亮火符,仔细观察周围景致,确认自己的方位。



身后的老侍虽然看去步履蹒跚,却也跟得不紧不慢。



足足攀爬了三个时辰,两人才一前一后到达通天峰顶上。看着十方对他不理不睬,只顾在选中的空地上,用法剑刻画些他看不懂的符号乩文,老侍便在一旁就地垒起几块山石,生起火来。



也许是山顶久雾,空气湿腻,加之风又大,火绒很难沾火。待篝火总算点起,老侍满脸的黑灰已被汗水浸透,渗入疤痕深浅的沟壑中。在火光明暗的跳闪中,原本难看的脸更是斑驳得诡异。



一旁的十方已画好阵符,深泄一口气,坐倒在阵旁,取出带来的酒囊和杯盏,斟了满满一杯,斜眼扫过老侍,“你别忙了,过来喝一杯。”



老侍诧异地抬起头,不知是否因为火光偶然的映射,藏在疤痕阴影中的那只眼中有亮色一闪而过,没敢动也没敢吱声。



“呵呵,算了,我只带了一个杯子。”十方笑笑,将杯中酒喝干,又斟满。



也许是觉得有些尴尬,老侍怯怯开了口,声音苍老而枯涩:“妖王说,你布阵是为了解开冥兽城之困。”



“等到子时,阵法即可开启。你等着看好了。”抬头看天,依旧是乌云翻滚辨不出星宿,十方掐指推算了下,还有一刻的时间,便从怀中掏出赤、青、紫三颗珠子把玩了起来。



“可是……我看好像不是这样。”苍老的声音忽然厚重起来。在十方惊疑的目光中,老侍露出的独眼中又闪出亮色,抬起漆黑的手缓缓解开缠住脸的粗布条,“十方,你还认得我么?”



密密匝匝的布条刚解到一半,十方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嘴角露出邪气的笑意:“不用解了,从看你的第一眼我就认出你了,凋风。”



倒吸一口凉气,凋风抬起的手臂停住动作,挡在面前,面上纵横的疤痕扭曲起来,在火光的照射下,整张脸看起来狰狞又几分滑稽,干涩的声音咆哮起:“怎么可能?我吞炭灼火,声音面容都已面目全非,你怎么可能认得出?”



“呵呵,是你的眼睛,你金色的瞳仁出卖了你。你该把两只眼全部弄瞎。”十方奚落的笑声中,凋风颓丧地坐倒在地,已不知作何言语,只剩下胸口剧烈的起伏。



十方却未给他喘息的机会,扔掉酒杯走过来,一把扯开他遮掩的手,嘴角的笑意更加猖狂:“知道吗?羽族最引以为傲的便是天生的双翼和俊美的脸孔。可是,你被我斩去翼翅,又自毁容颜。作为一个与族人,这样苟且偷生,你真的很可怜!哈哈……”



“住口!我不是贪心怕死才这样!”



“哦,我忘了。你跟来这里是想偷袭我的吗?”十方挑衅地凑近俯下身去,狞笑着的脸,几乎贴近凋风微颤的面庞,原本犀利的双目却忽的显出些醉意,眼神迷离,声音也随之低沉下来,“其实不用你动手,我也要死了。你也是,所有人都会死……时间到了。”



“我根本就没打算亲手杀死你。但是我会让你带着最深的痛苦死去!”绝望中,凋风不甘地叫嚣。却因为声音太枯竭,显得很无力。



“哼,你都是废人一个,还能做什么?”冷笑着,十方松开扯住凋风的手,转身走向准备好的结阵,将手中的三色灵珠,位列三分,置于乩文符画中空出的阵眼里。做完这一切,十方提起剩下的半囊酒,仰头酣饮,不屑再看蜷缩在一旁的凋风,以及他独眼中闪烁出的怨毒。



自三枚灵珠被放入结阵的那一刹那,原本刻画在泥土上毫无生气的符文,开始沿着边沿流转起白色异芒。起先是一点一滴跳转,随着灵珠在阵眼中震颤、自旋,那些符文上的白光仿佛也随着律动开始起伏、流转,越来越耀眼,越来越剧烈。



而在结阵正上方天空中相应的位置亦开始有异光乍现,从点划成线,交汇、碰撞,如利刃割破积云,瞬间闪耀又逝去,在黑沉的天际中甚为刺眼。



原本阴霾密集,静谧得诡异的天地间,顷刻间风起云涌。



“看那,快看天!”惊呼从大陆的各个角落传出,人们停了手上动作,纷纷走出来,仰望着逐渐扩展到整片天际的异动。



天幕上的白芒越来越明晰,纠缠交织,闪耀却不褪去,渐渐形成几排流光纷呈的符文,无比刺目的刻画在九天之上,宛如神咒,映照在一张张惨白的脸上。



厚压的积云翻滚开,咆哮起,用尽一切气力也掩不住符咒的明艳,终是怨念地撞击出一阵阵响彻天地的轰鸣,震颤在一颗颗慌乱不已的心中。



“是神怒了吗?”每个人都这样想,却已惊骇地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样的剧变下,十方依旧不动声色地自斟自饮,嘴角一丝邪异的笑意。



哼!这个世间如此无谓无聊,早就该结束了。无趣而卑劣的灵魂啊,战栗吧,哭号吧,趁你们还能哭出声音,抓紧时间吧!你们本来就丑陋至极,哭起来该更难看了吧!



想起身旁还有张因恐惧而扭曲的脸,十方冷冷睥睨过去,放肆的笑意却顷刻在脸上凝固。



凋风竟然在笑,他竟然也在笑!



看到十方表情的变化,凋风爬起身,咄咄地走过去:“怨、恶、嗔三味灵珠,便是你陷害冥兽城被封印,又驱使万兽发狂换来的啊!可叹妖族还相信你会布阵解困,助其一臂之力,你这个瞒天过海的大骗子!”



“你怎么知道?”十方收住脸上笑意,厉声问道。



“我当然知道。”凋风诡异地笑起,抬手摸向胸前,自指尖触到那一点冰凉,眼中随即涌起一丝酸涩,金色的眼眸也随之黯淡下去,“是师姐告诉我的。”



“吹息?她还活着?她在哪?”一跃而起的瞬间,十方已扑到凋风面前,双手扼住他的颈脖,眼中像烧着一团火,“快告诉我,她在哪?在哪里?”



佝偻的身体被一下拉直,凋风踮起脚尖,极力克制喉间的不适,沉默地看着十方犹如困兽般狂躁地撕扯着他发出绝望的咆哮,银色的发丝在风中一片凌乱。



骨骼寸断的痛楚渐渐麻木,只剩下报复的快感,凋风满意地狞笑起来,挣扎着抬手指向十方背后,干涩的声音如同最恶毒的禁咒,“咳咳……你都准备去死了,还想着她做什么?你看,结阵已成,天地亦贯穿。很快,所有人,包括你我,包括吹息,都会粉身碎骨,魂飞魄散。你见不到她的。”



第一百四十六章 天泪(下)



 凋风指向破天阵的瞬间,一道玄光从天幕上的神咒中垂直落下,在通天峰顶漫射开。光线落地的那一刹那,阵中的三枚灵珠陡然呼应地放出异彩,赤、青、紫三道光线自峰顶迸射出,与天际落下的神谕交织成一道垂直的光幕,五彩斑斓,灿烂得炫目。这便是承接天怒地怨的通道。



灵珠沿着光幕缓缓升起,每上升一尺,发出的光彩便夺目一分。如果仔细看,会发现那片绚烂背后有晦涩的黑气汇聚、盘旋。可十方和凋风均被表面的璀璨蒙蔽住双眼,谁都没注意到。可耳边的轰响的掩藏不住的,仔细听却是从山下传来。



笼罩通天峰的浓雾早就散去,十方看得很清楚,山脚下的通天湖不知从何时开始翻滚起来,随着结阵灵珠上升的节奏,湖水一丈丈向上涌起,仿佛也有无形中幕墙制约,水面上涨却不漫溢出,沿着湖畔的边界转眼在地平线上腾起一道与通天峰齐高的巨大的水柱。因为被制约,水流狂躁地上下翻涌,一次次撞向边沿的幕墙,似乎随时都有破开禁锢,倾泻而下的可能。



感觉到时间无多,十方蓦地收回惊惧的目光转向凋风,手中的力道又加重许多:“快说!!”



“咳咳咳……”这次是真的呼吸困难,凋风呛着嗓子干咳起来,双手在胸前挣扎着乱抓。



一点光亮从胸前破烂的衣衫间跳闪而出,泛着柔和的光晕。一个发亮的小玉瓶。



“这是什么?”十方惊讶地伸出手去,指尖轻触是冰凉,再贴住肌肤已变暖,握在手中是熟悉的温润,潜藏在记忆深处的感觉。呼吸一窒,十方不觉已松开扼住凋风的手。



“呵呵……被你发现了。”倒地的凋风粗喘着,金色的眼眸闪烁出恶毒的光泽,“这个玉瓶里装的就是吹息的元神。而她的肉身放在蛇蝎洞谧泉源头的水下。你还记得神兽玄锥吗?这就是我与它做的交易。”



“吹息,她到底……还是死了。”握着玉瓶的手微微颤抖,十方突然觉得自己好无力。



“不是!”地上的人近乎咆哮地否决道,面上的笑意扭曲起来,变成苦楚,“她的身体在圣水的滋养下已经修复。而我跟着你四处征战,渐渐收集齐散落在各地的魂魄。本来明日即是我与玄锥约定的限期,我只要带回元神,就可以让吹息复活!可是明天,可是明天,明天……还有吗?哈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话啊!哈哈……”



纵情的笑声在风中激荡,玉瓶发出的光晕随着笑声的律动一圈圈氤氲开,侵染到两张颤抖的面孔上。



不错,凋风也在颤抖,来自内心深处的悸痛,让他也不知不觉战栗起来。



虽然我起初是想救回吹息,才与神兽达成契约,但是最后让我忍辱负重,苟且偷生的却是对十方的恨。被灭族的恨,被羞辱的恨,恨意随着每次呼吸都在心中起伏,不能自已。所以我最终决定报复。



而现在看着十方那张悲愤欲绝的脸,我应该感到无比的痛快不是吗?可为何我的心竟也是撕裂般的扯痛?难道痛快到极致,快意已散,只剩下痛了么?



没气力再与痛楚相搏,凋风瘫软在地上,颓丧地闭上眼。剩下的已没有再看的意义。



“我要……撤阵!”握紧玉瓶,十方咬牙吐出几个字。



“哈哈哈,卑微的凡人,你以为你真的可以为所欲为吗?”一直潜藏在光幕背后的黑气在虚空中聚集起,变成一张狰狞的脸,诡笑着。



十方拧起的眉间一震。太熟悉这个声音了。从陷入夜哭岛魔窟开始,这个声音开始时隐时现,仿佛带着胁迫的诱惑,引导着要做的每一个步骤。正是按着声音的指示才能汲取怨、恶、嗔三灵珠,开启这破天之阵。那种翻天覆地的欲望,让自己酣畅淋漓、不能自已,根本就不曾想过抵触。



而现在……



“我要撤阵!”冷冷盯着那张脸孔,十方重复了一遍,气劲在指尖涌动,准备捏住剑诀。



“你就试试好了,不自量力的人。哈哈……”诡异的脸孔随着声音妇人扩散消失在光幕中。



天咒乃地阵所映,只要毁掉地上的结阵……



十方想到,连忙调息聚起全身真元,想拔出腰间法剑发招,却发现身体竟像凝固了一般,丝毫不能动弹。



“凋风,快毁阵!”情急之下,十方向地上僵着的人厉叱。



可凋风只微微睁开眼,气若游丝,金色的眸亦是黯淡无光。



耳边的涛声越来越大,水柱已漫过通天峰,更加急剧地向着苍穹伸展上去。飞溅起的水花落到十方面上,全是冰寒。



握住玉瓶的手已展不开,透过指间渗出的光晕明灭着,冰凉与温热交替,十方能感觉得到那份变幻,随着他的脉搏起伏、跌宕,仿佛触及内心的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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