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端教徒-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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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被他发现，只不过当时不确定来人是否是冲着他来的，直到两人在门口聆听的时候他才悄然下床，就站在距离窗户不远处静静等候，因为他知道房门从里面反锁，来人只有走窗户这一条途径，除非破门而入，但是这似乎是个很蠢的办法。

他很有信心在这个距离之内一击致命，事实也正如他所料，除非对手是非常强悍的存在，要不然就只有血溅当场的下场。

另一名刺客似乎要好运许多，进入老默德的房间一路畅通，这家伙没敢放松警惕，直到走到老默德的卧榻，任然没有被发现，他才露出残忍的笑容赫然刺出一剑…

原以为无比轻松就能斩下床上老者头颅的他猛然发现床上的老者猛地睁开双眼，眼中精光暴射，随后老者一只手迅速伸出，眼花缭乱。在利剑到达自己眼前咫尺之遥的时候曲指在剑身侧面轻描淡写的一弹。

当嘟…剑身急剧颤抖，发出一阵嗡鸣，剑柄猛然传来的巨力使得这名刺客顿时虎口撕裂，下意识松手，而下落的剑身再次被老默德曲指一弹，一声脆响，一截剑尖生生折断，迅捷无比的射入这名刺客的眉心，剑尖尽没，甚至连鲜血都没有留下一滴。无比霸道骇人。这名刺客睁着一双难以置信的眼睛踉跄后退，最后一头栽倒，干净利落。

费罗迪再次从马车里面探出脑袋，诡异的笑道：“嗯，我闻到了血腥的味道，还真是速战速决呢。”

老默德掀开被子下床，他身上的衣衫都是穿着的，他走到那名刺客跟前用脚把他的身子翻了过来，伸手在他的身上摸索一番，最后从他身上翻出一张褶皱的羊皮纸，老默德把羊皮纸扔在刺客身上轻声道：“该死的赏金猎人…”

房门传来敲门声，老默德打开房门便看见杰克手中同样拿着一张羊皮纸，杰克玩味的笑道：“看来这一路上会很不安宁啊。”

老默德笑了笑说道：“也好，最起码不会寂寞。”

房间内的两具尸体被费罗迪处理掉，没有留下半点痕迹，清理战场这样的事情交给一个暗夜生物来打理绝对比火系魔法师的焚烧还要来的干净利落，这家伙不仅饱餐一顿鲜血，还顺便热了热身，虽然事后发牢骚说“这两个人的鲜血一点也不美味。“但是他还是没有放过一滴血液。

天色微亮，马车便启程离开小镇，今日的天气不错，阳光普照，地上的积雪逐渐融化，但是道路有点泥泞，不过也并不影响杰克一路上观赏风景的兴致。

他记得黑袍老者说过一句话“贵族，是最优雅的魔鬼。”这句话自然是贬义，杰克当时只是一笑置之，他很明白老者的意思，所谓贵族之间的权利倾轧错综复杂，就算你无心冒犯任何人，也同样会遭到莫名其妙的厄运，这个世界就是这样，权利和**永远凌驾于道德理念之上。除非你是一个普通平民，要不然休想得以安然入眠。更何况奥布莱恩家族数百年间的辉煌背后所沾染的鲜血更是数之不尽。

走出小镇，沿途便是一片接着一片的浓密森林，来往客商俱都结伙成队，匆匆过往，没有人会在这种地方流连，虽然帝国很大力度的做出打击匪徒的标榜，但是每年死在匪徒手中的商旅依然呈上升趋势，人无横财不富，为了卡萨金币，还是有绝大多数人会选择刀剑舔血的堕落生活。

杰克捧着那本《暗黑十字架》细细翻阅，其中的内容要多枯燥就有多枯燥，晦涩生硬的词汇让他几近头疼欲裂，实在没有看下去的**，合上书本后拿出那张画着交叉十字架的白纸扭头对黑暗中的费罗迪说道：“你知不知道这个交叉十字架有什么意义？”

费罗迪露出惨白脸庞看了看杰克手中的图案，沉思了半响，喃喃说道：“光明与黑暗交叉点？嗯，有点像，不过这只是个很古老的传说，有点抽象，具体意义似乎并没有最终结论，可能只有掩埋在黄土中的德古拉蒂才知道答案吧。”

“德古拉蒂？”杰克疑惑道，这个学术派的魔法理论家被称之为‘看破迷障的眼睛’，他对于魔法的独到见解被三大帝国公认为至高无上的神话，就连终极奥义里面记载的‘异次元空间’都被他破解，他绝对是史上第一人，同时他也是无比优雅的吟游诗人，他的事迹在邻近三大帝国都得以传唱，就连当今教皇对他也会顶礼膜拜，虽然现在他只是一堆枯骨。

“光明与黑暗交叉点？”杰克喃喃默念这句话，对于还完全是魔法菜鸟的他来说，这句话太过深奥，但是并不难听出其中的意境，光明与黑暗本就一线之隔，那么，这个所谓的交叉点又是从何而来呢？

沉思半响，杰克把纸张夹进书籍之中，伸了个懒腰，随手掀开紧闭的帘子，当第一道阳光射入车厢的时候，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惊异的神色，于是他再次放下帘子，阳光再次被阻隔在外，反复多次，他恍然间打开书籍取出那张白纸喃喃道：“光明与黑暗交叉点…”

薄薄的窗户纸一旦捅破，就再也藏不住秘密，此刻杰克就有种拨开迷雾豁然开朗的感觉，不经意间捕捉到的一线灵感让他再次翻开那本无比晦涩的《暗黑十字架》，不同的心境再次翻开这本书收到的效果自然是不能相提并论的，这其中的秘密恐怕也只有他现在才最有体会吧。

费罗迪很是惊讶的看着沉迷在晦涩字符中的杰克，刚才这个还是一脸郁闷的主人完全已经陶醉其中，这不得不让费罗迪再次对他刮目相看，世人皆知无论是魔法师还是剑士，往往都会陷入瓶颈，而往往也是一个不经意的灵感出现，就能轻松越过一个看似无法逾越的高大门槛，现在杰克似乎就已经越过了这道门槛，那么，接下来迎接他的，将会是一个全新的世界。

按照帝国版图的路线行进，老默德依照杰克吩咐放慢速度这样算下来要到达目的地大概需要半个月时间，从走出耶华小镇，一直到日落西山，一条路上几乎都是森林密布，偶尔断开就会荒凉一片，这样的地方如果作为劫匪的据点实属不可多得，又利于隐藏行迹，还能够在遭遇围剿时逃逸。

一轮皓月缓缓升起，马车依然在荒凉的道路上前进，今晚上是不可能赶到下一个落脚点了，老默德披上一件鹿皮披风，悠哉的驾驭着马车，对这样可能随时发生危险的夜晚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忧。

正文第三十二章安德鲁家族的跳蚤

马车内，蓝晶石散发着悠悠光芒，杰克捧着那本《暗黑十字架》已经足足阅读了三个小时，手中拿着一只鹅毛笔不停摘录，列出了一大堆晦涩数据，这个思维模式算不得太过逆天的家伙像是在魔法的汪洋大海中漂浮的浮萍，好不容易黏上一根稻草，便紧紧抓住。。ｃ

费罗迪曾好几次从黑暗中探出头，每一次都看见这个主人专注得近乎达到忘我境界，他这个自称高贵长生种的家伙也不得不对这个卑劣的主子刮目相看，他很清楚魔法世界的深奥晦涩，不仅仅是有一颗善于分析的脑袋就能在魔法世界里面畅游，更重要的是耐心和毅力，试想，任谁长时间一头扎进无比晦涩的字符里面，那绝对不是一件有趣的事情。

费罗迪很绅士的笑了笑，喃喃道：“做一个有脑子又有毅力的少爷仆人总比做一个白痴的奴隶来得痛快。”

这是现在费罗迪发自内心的感慨，或许以前他极尽出卑微姿态，但是内心也还是对这个少爷的卑鄙手段充满了不屑，但是这段时间以来，他已经从那种困扰中彻底走了出来，再看这个主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还是很幸运的。

半小时后，杰克长长舒了口气，轻轻放下手中的鹅毛笔，嘴角翘起，一副怡然自得心境开朗的摸样。

费罗迪轻声道：“看来，是有收获了，不知道第二个德古拉蒂是不是能够诞生呢？”

杰克扭头瞥了他一眼，道：“你会很失望的，绝对不会诞生第二个德古拉蒂…”

费罗迪稍稍有点失望道：“哎，原来是白忙活一场。”

“不要去仰视别人的影子，我是杰克奥布莱恩，绝不是第二个德古拉蒂…”杰克冷声道，说完话伸手掀开帘子，寒风扑面而来，他拢了拢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衫钻了出去。

费罗迪脸上掠过一丝惊异，深邃的蔚蓝眸子眨了眨，喃喃的说道：“不去仰视别人的影子，嘿，还真是一个与众不同的贵族少爷呢。”

杰克坐在老默德身旁抬头仰视一轮皓月，扭头对老默德说道：“默德，你说一个异端的信仰是什么呢？”

老默德笑了笑，眼睛微微眯起，道：“或许是光明神，是上帝，但是也可能是自己。”

“也可能是自己？”杰克反复嚼嚼这句话，这个前世属于无神论，今生不得不相信所谓神鬼的家伙一时间有点恍惚，信仰这个词汇在他心里没有最终定位，他信仰的是力量，是隐藏在内心深处那种呼之欲出的蓬勃野心，或许他会在教父哈勃雷恩的引导下找到信仰的归宿，但是那也只是仅限于逢场作戏，并不能让他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信徒。

道路两旁的森林缓慢倒退，费罗迪突然间掀开帘子露出一张略带玩味的笑脸说道：“主人，我闻到了猎物的气息…”

老默德眼睛眯成一条直线，嘴角微微翘起，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老管家哪能不知道一路上都有人在暗中跟随，这不过他并不想打搅到少爷。

杰克很不优雅的伸手在费罗迪额头弹了一下笑道：“记住，只要我们还没有倒下，你就给我老实的呆在里面，你是我最后的筹码，我可不想让你这个见不得光的家伙把我推向异端裁决所。”

费罗迪耸了耸肩膀，放下帘子退回到车厢里面。

森林中一只十二人的骑士队伍一直跟随马车前进，似乎并不着急下手，而老默德依然悠闲地驾着马车不急不缓，对这支早就被他发现的队伍置若罔闻，杰克也权当没发生什么事，钻进车厢拿出那张画着交叉十字架的纸张，嘴里面默默吟唱晦涩咒语，费罗迪饶有兴致的探出脑袋，这家伙似乎准备了一肚子话来奚落这个即将再次惨遭失败的主人，就等着他一会念完咒语失望叹息。

滋…滋…一个指头般大小的淡黑色光球凭空闪现，一股淡淡的暗黑气息在车厢内弥散开来，费罗迪睁大眼睛像是看怪物一般看着一脸淡定的主人，一肚子的话硬生生咽了回去。

噗…光球熄灭，暗黑气息瞬间收敛，杰克额头见汗，深深吐了口气，抬头看见费罗迪夸张的表情，瞥了他一眼，扭头又钻了出去，留给这个还处在难以置信中的长生种一个彪悍的背影。

树木渐渐变得稀少，眼前目光所及是一片丘陵，低矮的草丛随风起伏。

老默德似乎想到什么，扭头说道：“看来到时候了，没有森林做逃避掩护似乎更适合做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呢。”

杰克咧嘴露出一嘴整齐洁白的牙齿，天真无邪。

一语中的，马车进入丘陵地带道路，一道璀璨光芒便从丘陵之后突然升起，两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划破冰冷空气瞬间朝飞来。

叱…一道清冷华丽刀光乍现，两个火球呈玻璃状碎裂，火花四溅，落地消于无形。老默德手中握着一把通体黝黑的短刃，刀身之上透着莹莹青光。

远远看见从丘陵之后走出十二匹马，在道路上一直排开。随后往马车方向飞奔而来。

十二匹马夹着彪悍的气焰在距离马车十米开外停了下来，老默德收住缰绳跳下马车，向前走出两步微微佝偻着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将它刮跑，可是面前的敌人却没有人敢忽视他手中那把加持破魔阵法的短刃。

短时间僵持，骑士中为首一人举起手中巨剑，剑尖直指老默德，冷声道：“奥布莱恩家族的走狗，乖乖交出你身后的孩子，或许我会考虑在你死后安息…”

老默德眼睛眯起，挺了挺佝偻的腰身，道：“嗯，看来狗娘养的安德鲁终于难以忍受寂寞了，就放这几条狗出来咬人么？”老默德似乎嘴皮子的功夫也练到了炉火纯青的的境界。

对方一群人似乎有点受不了老默德的冷嘲热讽而变得骚动，为首剑士气得面红脖子粗，高高扬起手中巨剑。

战斗拉开帷幕

三个魔法师往后退出一小段距离，随即低声吟唱咒语，九名骑士丝毫不顾及任何骑士风范，一对一这种骑士精神在他们的身上没有得到半点渲染，九匹马呈半包围状态极速奔来。

杰克暗自摇了摇头喃喃道：“真是一群堕落的骑士。。”随即钻进了马车，在他看来，这群处心积虑想要置他于死地的家伙完全不够老默德蹂躏。

一个耀眼光球在三名魔法师的中间亮起，丝丝游离光丝在光球表面不断缠绕，随着三名魔法师同时一声低喝，光球赫然极速飞出，所过之处掀起地面冰层，狂风呼啸。

冲在前面的骑士纷纷朝两旁分开躲避光球，老默德嘴角笑容加深，不退反进，手中短刃凭空一刀挥出，一道长达半米的耀眼光华划出一个优美的弧线，与极速飞来的光球正面碰撞。

轰…如烟花般绚烂，光球轰然四分五裂，瞬间消弭在冰冷空气中，刀芒刺透光球去势不减，夹着一阵呼啸的嗡嗡声转瞬间划过一名魔法师的身体，那名魔法师猛然睁大眼睛，低头看向自己的腹部。

嗤…嗤…妖异血光喷涌而出，魔法师的身体从腹部分离，惨不忍睹。旁边另外两名魔法师惊出一身冷汗，顿时再次吟唱咒语。

分作两队的骑士分别从侧面袭击老默德，九柄剑从各个方位刺出，配合默契，看似天衣无缝，腾然间，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老默德的身影开始变得飘忽，如幽灵般快速游动，两道光芒刺破黑暗，**两抹血光，当老默德再次出现的时候，正是站在倒下的骑士身前。

一名骑士乘机往车厢刺出一剑，随即伸手撩开帘子，他看到的是一张无比灿烂的惨白笑脸和两颗尖锐的牙齿，没等他发出惊恐的叫声，费罗迪伸手**他的脖子，尖利的指甲如利剑般从后颈透出，叫声戈然而止，猛然曲指扣住骑士的皮肉用力往里一带…

情势变得凝重，剩下的六名骑士暂时分散开来，老默德展现的实力着实让他们惊骇，而剩下的两名魔法师好像还没有完成咒语，似乎在准备一个大型攻击魔法，而老默德也没有出手的意思，静静地等待两名魔法师的攻击。

车厢内，那名倒霉的骑士已经变成一具干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