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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生酒间花前老-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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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时间,只见城墙上血肉横飞,惨叫迭起。 

                    等到七万北毗摩降兵拼杀殆尽,若阶的将士们刚打起精神士气,准备对付入侵的天朝军队,轩辕奚却又恶劣的下令鸣金收兵。 

                    定川以九五至尊站在指挥前线,眼看著己方的士气迅速低落,却救不得。良久,方长叹一声:“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轩辕小儿,竟得了其中真髓。” 


                    天色已暗,布置好防止夜袭的准备後,定川有些颓丧的步下城楼,回到宫中。模样看起来,一下子苍老憔悴不少。 

                    经此一役,定川难以入睡。他在吉那宫中想了半夜,终於打定主意,命贴身侍卫传绛瑛过来。 

                    “陛下唤臣何事?”绛瑛为了弥补犯下的错误,这几日不眠不休操劳於战事。来到定川面前时,只见他脸色枯黄、鬓发蓬乱,眼中血丝遍布。 


                    “绛瑛……此番必是场苦战,若阶也不一定能守住。”定川扶起跪在丹樨下的绛瑛,长叹一声,“你还是,尽快离开战场,混入百姓中去吧。” 


                    纵是城破,轩辕奚存心要灭了北毗摩皇族血脉,也绝不会对城中百姓痛下杀手。 

                    绛瑛沈吟片刻,忽然抬起头,目光坚定的望向定川:“陛下既然已经决定与若阶共存亡……臣不会离开陛下。” 

                    90 

                    “那个人还在,若阶不会被破。”绛瑛的目光中忽然泛出恶毒之意,“臣这就回去,将他绑在城楼要塞之上。天朝军队要攻城的话,臣就当着轩辕奚的面,一刀刀剐了他……” 


                    “绛瑛,你不顾归晴了么?”定川打断了绛瑛的话,声音有些颤抖。 

                    “当天,臣自会对归晴封锁消息。再说轩辕奚迷恋着那人,倒有八成会撤兵。事后,在我的掌控中,谁又敢提及此事……就是退一万步,不幸让归晴得知,国难临头,怎还顾得了这些。”绛瑛扬起唇角,凄然一笑,“臣这就去办,告辞了。” 


                    说完,绛瑛已经转身,匆匆离开吉那宫。 

                    定川没有阻止他。 

                    此计虽然恶毒……但对轩辕奚来说,不过是一报还一报。 

                    两日来,绛瑛第一次踏入归晴的临时官邸。 

                    “什么,北奴已经在两日前,离开若阶?!”绛瑛扶着归晴的肩膀,满脸的不可置信。 

                    “没错,虽然城中下了戒严令,却是我遣车抄小径送他出城的……绛瑛,你找他有何事?”归晴困惑不解。 

                    绛瑛深深吸了口气,颓然道:“没什么。” 

                    是的……此时若阶已被轩辕奚大军团团包围。要冲破重幛寻人,难度无异于上九天揽月。 

                    毕竟是他棋高一着,先行这手。再说什么,已经迟了。 

                    “我还有事,先走了。”既然这条路行不通,只有背水一战。等着绛瑛要做的大小事情,多如牛毛。 

                    “不送。”归晴望着他迅速消失在视线中的背影,眼中须臾精光闪烁。转过身,沉声道,“小纳,我们准备出发。” 

                    “是。”小纳一身甲胄,身背花翎箭,从屋内闪出,如往常般恭声应道。 

                    气度风神,却绝不复当初为奴之时。 

                    在归晴身旁潜伏多年的他,值此危急之刻,方道出真实身份。天朝赫赫有名的神箭手,轩辕奚的贴身侍卫之一,竟为人做了几年的杂役奴仆。 


                    轩辕奚生性不肯相信任何人,却也不是没有防着归晴,在他身边埋下这颗隐棋。 

                    顺应时是臂膀,叛逆时便为难防暗箭。 

                    是夜,他们要配合守城将领,打开城门,迎天朝大军入城。 

                    白日里亲手斩杀同伴的余悸未消,夜间又突见城门大开,天朝大军点着松香火把,如一条长龙般涌进城内,杀声震天动地。北毗摩官兵将士,个个失魂落魄,惊惧不已。 


                    几乎,没组织起一场像样的抵抗。 

                    吉那宫中,定川正坐在龙椅上沉吟,忽然看见一名内侍浑身是血,跌跌撞撞将门推开,大叫道:“陛下、陛下!若阶城门已破,天朝大军正朝皇宫进发,信城那贼子也反了,请陛下速速离开!” 


                    话音刚落,只见他身后寒光一闪。内侍胸前鲜血狂喷之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归晴手持寒光凛冽的凤凰剑,大踏步走到了定川面前,用剑抵在他起伏不定的喉间,唇边勾起个得逞笑容:“定川,你也有今日。” 

                    定川见真的是他,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放心,天朝大军还未至皇宫……我提前来这里,是为了亲手杀你。”归晴眼中噙泪,忽然大喊,“拂霭、拂霭!你在天有灵,可曾看到!” 


                    声音,若杜鹃啼血。 

                    “没错,一切都是孤做的。” 

                    此番战败,已成定局。他身为一国之君,与其被敌军俘虏受辱,倒不如让归晴一剑杀了。如此,绛瑛也再无后顾之忧了吧…… 

                    对不起……孤一直,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子。 

                    一念至此,定川渐渐平静下来,笑得惨淡:“所以,动手吧。” 

                    “那是自然!”归晴咬着牙,将手中凤凰剑极熟稔的一挑。 

                    一道鲜血,从定川的咽喉间,呈喷射状高高溅起。将风中轻摇的明黄鲛绡,染出片艳丽红霞。 

                    北毗摩皇帝的尸体,慢慢倒在了地上。唇边,却依稀有一抹似有还无的微笑。 

                    城门被破,兵心溃散,再坚守下去,也是死路一条。 

                    聚集残余兵力,引开天朝军队。然后,自己带着定川悄悄潜逃,或者还能有半线生机。 

                    绛瑛穿着宫庭内侍的服饰,手中抱着两套百姓家常服,急匆匆赶到吉那宫,迈进门槛:“陛……” 

                    后面的话,生生被咽回喉间。 

                    归晴身着一袭白衣,手持寒光凛冽的凤凰剑,如琳琅玉树般茕茕独立。白衣上尽是斑斑点点、桃花瓣般的血渍。 

                    定川高大的身子倒在他的脚下,喉咙已被割开,血流满地。 

                    91 

                    霎时,绛瑛手中的两套衣服跌落在地。他直勾勾的望着定川,绕过归晴,蹲下身子,默默抱起了定川尚有余温的尸体。 

                    “……绛瑛,拂霭的仇,我不能不报。”归晴将手中未沾血痕的凤凰剑收入腰间,声音艰涩,“我对不起你。” 

                    “定川,你这个笨蛋……明明知道真相,为什么不说?!”绛瑛惨白的唇颤抖着,泪水沿着他削瘦憔悴的面颊不停滑落,滴在定川的衣襟上,“……明明说了,就不会被杀死,为什么不说?!” 


                    为了什么,绛瑛心里,其实已再清楚不过。 

                    定川牺牲性命,是为了保全皇族气节大义……更是为了,成全他的幸福。 

                    “你以为这样做,我便会得到自由幸福吗……将自由和未来建立在你的尸骨鲜血上?”绛瑛流着泪,慢慢摇头,唇边忽然泛起抹凄绝笑容,转头望向归晴,声音清晰,“你听着……要杀那个人的,一开始就是我,要偿命的人,也应该是我……定川救了他,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你可知,那个人还活在这个世上!” 


                    归晴如听到了最恶毒的诅咒,颤栗着,一步步向后退却,摇头拒绝:“不,我不信……” 

                    “仔细想想就知道了……我钟情于你,那个人死了,得到最大好处的人只有我。”绛瑛唇边的笑容慢慢扩大,泪水从眼中一颗颗滴落,溶入地上定川的血,汇成一片。 


                    “他在哪里?!告诉我,他在哪里?!”归晴如梦初醒,上前揪住了绛瑛的衣领,嘶声大叫。 

                    “……我令他戴上人皮面具,截去了他的小腿,为他换上木腿……他胸前有一道旧剑伤,我便让人在那里刺了朵金蕊红瓣的桃花遮掩……对了,还有他的一身肌肤,经过药物薰漂浸泡,变得白皙如玉、无半点瑕疵……归晴,你如此钟情与他,换幅皮相,竟真的认不出来了……所谓生死相许,不过如此、也不过如此啊!” 


                    绛瑛仰着头,咯咯的笑,神态近乎疯癫:“他是北奴,他就是北奴!” 

                    归晴慢慢松开绛瑛,直起身子,俊美的面容痛楚得微微扭曲。 

                    相处三年余而不自知……一朝被人点醒,如五雷轰顶。 

                    是的,这时细细想来,北奴和拂霭的相似之处,实在太多……是自己被仇恨和偏见蒙了心,三年了,竟未曾看出半分。 

                    自己……究竟对拂霭做了些什么……就在自己的眼皮底下,在他被欺凌之后,还让他去别人的床第承欢……当胸的一剑、那些伤人的话…… 


                    归晴满面泪水,仰起线条优美的颈项,发出长而尖锐的叫声。鲜血,毫无预兆地从他唇边漫溢而出。 

                    “拂霭……不是我!那些事,不是我做的!” 

                    归晴抱着头,连声惨叫,发疯般跑出了吉那宫。 

                    他的精神,已经濒临崩溃。 

                    绛瑛望着归晴的背影消失在视线中,半疯半癫的一笑。 

                    他伸出手,打翻了身旁的鹤形铜灯。让灯焰和灯油落在染了鲜血的明黄鲛绡上,熊熊燃烧。 

                    以木料为主体的宫殿中,火舌蔓延着,很快吞噬了屋梁门檐。 

                    “定川、定川……让这座宫殿化做灰烬,让敌人无法得到你的尸体和吉那宫……这样做,你也会高兴吧。”火焰已经爬上了绛瑛的衣角,他却仿若无知无觉,抱着定川柔声道,“身为一国之君,死时没有忠心的臣子陪侍左右,你一定会寂寞难过……所以,我来陪你。” 


                    头顶,一角屋梁被烧垮,带着剧烈的噼拍声,砸了下来。 

                    绛瑛轻轻闭上眼睛,不躲不避。 

                    冲入城中后,经过近七日的剿杀平乱,轩辕奚终于彻底征服了若阶。 

                    北毗摩皇帝定川,却在城破之时,于吉那宫中点火自焚,未能生擒。仅于昔日富丽堂皇的残垣断壁之中,捡到几块未烧尽的焦灰骨殖。 

                    此事历经百年之后,世人口耳传诵,皆感定川昭烈殉国,纷纷筑庙祭祀朝拜,香火不绝,却是后话。 

                    至于残存皇族,皆被押解至许昌,听候发落。 

                    依战略兵法,本来应该立即乘势前进,一路将整个北毗摩攻克收服。但,天朝皇帝轩辕奚却出乎任何人意料的,在若阶又盘桓了半月。 

                    只为了,找出冯衍真。 

                    “是么……朕知道了。明日,大军就从若阶开拔吧。” 

                    轩辕奚立在军帐中,挥手摒退了前来禀告的侧将军,神情看起来有些沮丧。 

                    半个月的时间,几乎掘地三尺的寻找,仍是没有拂霭的任何消息下落。 

                    与此同时,本该与自己会合的归晴,也不知所踪。 

                    若说归晴与拂霭早有预谋,一起私逃的话,看起来又不像。这样的话,归晴尝尽艰苦的在北毗摩潜伏多年,帮助自己攻克若阶,却为的是哪般? 


                    一切都是谜……只有一点可以肯定。拂霭,目前不在若阶。 

                    既然如此,再逗留下去也无任何益处。 

                    92 

                    天水城西郊,夏,未时,雷阵雨。 

                    一名外出访友,半路却忽逢大雨的书生,手持提盒,用罩衫蒙了头,朝不远处一座废弃古庙奔去。 

                    书生的本是要到里面避雨,等待阵雨过后再上路。但刚冲到屋檐下,看到庙里的情形,他立即大叫一声,再顾不得雨点加身,转头便跑,如逢鬼魅。 


                    金漆剥落、残手断腿的泥像之下,坐着名披头散发、落魄不堪的男子。 

                    这男子身形颇高,原本剪裁料子极佳的白衣,染满了泥尘,看不出本来颜色。脸上血渍与污物交织,无法分辨五官轮廓。 

                    就连眼睛,看上去都是灰蒙蒙的,毫无神采。 

                    最令人触目惊心的,是他的双臂。密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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