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壮志骄阳(第一部)-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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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话西游的结局一幕出现了,我们仨屁颠颠地跟在他后头直奔。 



接下来当然是填表办手续,幸亏我随身带着身份证。 

虽说那照片挺丑,我也不怵,咱是成年人,谁都知道拍身份证照是怎么回事,暗乎乎一小屋子里,摄影师的脸蒙在大黑布后面,就跟要给你拍a片一样鬼祟,当然我一蒸馏水少年没看过那玩意儿,可要形容起来我就那感觉。 

准备好——他妈谁对着强光黑布能灿烂起来?照出来的效果能认出是个人算不错了。 



靳蠡指着大头俊男照,挺找操地说,“焦旸,这是你?” 

我惭愧的低下头,“是,哪能跟你比啊”,说着指指他的那张小硬卡,大惊小怪的咋呼,“这是人?” 

他脸刷的绿了,我哼着黄梅小调,憋气吧,驴吧,自找的,谁不知道我死要脸,嘲讽谁也别想嘲讽我,让你比蹲马桶里还臭。 

“哼,现没空跟你逞口舌,别以为嘴刁些了不得,咱们以后有的是日子比高下。”他挺不屑地从鼻子里发个声,走到另一边,自顾自填表。 



我的履历简单,没一会儿就写完了,咬着笔杆百无聊赖的四处看,拿起桌上一个文件夹,应该是前批五个人。我跟当贼似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丢人,也不知道亢奋啥。 

翻开第一张,就是臧关陌。 

我一路看下去,除了姓名性别等基本栏用了我能认得的中华民族方块字,其余都是特花溜的洋文。 

我拧紧眉头死看,嘴里发出“咋咋”声,闾丘在一旁奋笔疾书,被我骚扰怒了,挤过来看了一眼,“有想法?” 

我立马把文件夹收好,正襟危坐,“没想法。” 

“挺垂涎?” 

“垂涎谁我也不敢垂涎他啊。” 

“那淌什么口水?” 

“我渴都没处喝,哪来的口水。” 

“纸都湿了。” 

“元宝撒的尿。” 

元宝愤怒的举起爪子,扯我耳朵。 

闾丘笑出来,不再跟我胡扯,我好奇地拿过他的表来看。 

“乖乖~~”这一看,我眼珠子都突了,“你比我大这么好几岁呢?”实在看不出来。 

“哪有好几岁,不过才三年。”闾丘心不在焉的转着笔,眼神又开始往sexy那边飘。都成习惯了。 

“你读的高中强啊!!”我赞叹不已,全市谁不知道这个学校,尽出能人,顶级大学十有八九的生源来于此,“成绩不怎么样吧?” 

“会说话嘛你!”闾丘瞪我一眼,“你去打听打听,那时候谁不知道闾丘康是一尖子啊。” 

“这我可就真不懂了,”我摇着他的表,疑惑,“既然在这么强的高中里还是尖子生,怎么会落到这种大专?”说好听些还算大专,其实压根一野鸡地儿。 

“…………”闾丘收回眼神,沉默了好一会儿,我正想说算我没问,就听见他哑着嗓子,“我高考的时候,掉了……” 

“掉了什么?”我问,sexy被我们的谈话吸引,转过头来看这儿。 

“掉了一个人。”闾丘咬牙切齿,特仇恨的样子,sexy面无表情地看看他,一拍手说都填好了吧? 



收了表,大致布置接着的打算,集合培训的具体日程还有待敲定,让等电话。 

我急着找连冬,抓起元宝在鼻子上蹭了一蹭,还给闾丘,撒腿就跑。 

门外,连冬坐在石阶上,背影不可遏止的散发出落寞,我瘪瘪嘴,走过去,一声不响地坐他身边。 

小子正拿着手机发呆,眼角余光瞟我,“都办了?” 

“办了。你气消了?” 

“傻b。我是那种人?”他一咧嘴就骂,看看我,“放心,钱还按准数还你。” 

我垂泪,放心了。 



一看表,下午四点,才惊觉耗了整整一天,午饭都没吃。倒也不觉得饿,估计是兴奋的。 

连冬早拖人定了一小宾馆,才两星,可离这儿很近。 

我俩聊着,经过路口时,见闾丘等着打车,刚想叫,就见一大奔拉风的呼啸而过,停在闾丘身边,我依稀看见sexy的侧脸。 

不知说了些什么,闾丘迟疑了会儿,终于还是拉开后排的车门。 

大奔一路驰骋,元宝在闾丘肩上一旋身,看见我,隔着玻璃直扑腾。 



很快就找到那个小宾馆。 

预定的是两个单人房,总台小姐看我俩挺好交情的样子,说单人房的床其实足够两人睡了,你们要不要挤一下,实惠些。 

我一听实惠两字就整个人发光,连冬一把拦住我,别别扭扭,“焦旸,来都来了,不差这几个钱……” 

“妈的,”我怒了,“归根你还是心里有疙瘩!” 

“我没,”连冬面红耳赤的辩解。 

“没你不跟我睡!”我嚷嚷,大堂里的人全冲我俩看,总台小姐直抽气。 

“又犯傻你!”连冬把我拉过去小声嘀咕,“焦旸,咱将心比心,我真不是你气,但你也体谅体谅我落选想独处的心情。更何况……何况……” 

“何况什么……”我冷静下来,问。 

“她说今晚一直呆网上陪我。我怕一直发短信的动静吵你没法睡。”脸通红。 

“操……”我轻蔑,敢情是为了妞。 





各自进房,我给周黎打电话,手机关了,家里座机一直忙音,估计她爹又在联众呢。 

爽快地冲了一把澡,沐浴露全让我给用了,浑身滑溜的,我边冲水边瞅着手上的大戒指直乐。 

现在才有工夫好好端详,银质的,估计经过特殊的抛光处理,看着特别亮,宽宽的界面,上面雕着花纹,有些像龙,特男性图腾的气派。我亲一口,欢喜得直唱歌。 

洗完澡换上干净衣服,思索一会儿,把戒指摘下,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好,藏在背包最隐蔽处。 

出门觅食。连冬躲在他房里说懒得出门,我惦记他刚才那句话,体谅地说给你带晚饭回来吧,他恩了一声,随后是短信发送的提示音。 

我摇头,自个儿走到大堂,翻看服务台的指南手册,就见一服务小妞过来对着总台的值班抱怨,我听一大概,好像说有一客人想入住,可没房间,附近宾馆就这一家,那人挺横的,吵着让想法腾出一间,跟人合住双人房也没问题。 

正庆幸着入住早,手机响,一看是闾丘的短信。 

——你和连冬没事吧? 

——没,他沉痛着呢。我刚看见你上肖恩的车了。 

——嗯。你不许打他主义。 

——…___…。有病你。 

——不是你想的那意思,他欠我债。 

——只要我不欠你就成。 

——哈,等哪天你欠的那个人出现,躲也躲不了,弟弟。 



我笑笑,脚刚抬起来打算往外走——— 

“焦——焦——”鬼叫,我一哆嗦,僵了,转身,韵律独特的步伐,邪漂亮邪漂亮的脸,臧关陌从走廊那边走来,眼睛鬼亮地盯我,凑近,一伸手搭住我肩膀,表情暧昧的笑,像雀跃,像阴谋。 

我脑子缺氧了,随他咧嘴傻乐。 

“焦旸,可让我看见你了,”他说,“你欠我的东西准不准备还了?” 



一低头,审视我空空的艺术家般的手指,面目迅速狰狞起来,“小b不听话啊,戒指呢?” 

我剧烈的咳嗽起来,脸涨得通红。 

他悠闲的环着我肩,一脸“做戏吧,你尽管演”的表情。 

好一会儿,见我咳的动静小些,他拍拍我,“你儿子呢?” 

“还闾丘了。” 

“哼,”他凶狠地眯起眼睛,“儿子知道得还人,摘了我戒指放哪儿了?” 

我一轮眼珠,被他抬起下巴,“说话。” 

“掉……咳,了。” 

“少他妈又来这套,咳咳。”他厌烦得学我咳巴两声。 

“真……咳,紧张,就,咳。” 

“掉哪儿了?” 

“知道…咳,掉哪儿,就……咳,不叫掉。” 

他放开我,手指摩挲下巴,眯着眼思索,那样儿巨罪恶。顿了会儿,他的脸一下凑近我,五官无限放大,我紧张,他好像特别喜欢这样,鼻子快碰到了,我都不敢呼吸。 

“你小子一肚子坏水,我不上你套,咱们慢慢玩儿。”他笑,我羞愧的摇头,肯定是要辜负他的评价了,我一单纯的傻好人。 



正勾心斗角的快活,一服务小姐挺紧张的走过来,嗫诺地冲臧关陌支支吾吾。 

我恍然,“你,咳,就是,那个,咳,没房住的,咳。” 

他看看我,眉毛一抬,也是恍然大悟状,“我说声音熟呢……”,春光灿烂的笑起来,“刚才有一人挺c地嚷嚷怎么不跟他睡,我在那头都听见了。” 

我整张脸皮发紫,被动了被动了。 

“焦旸,那是你吧?”他大笑起来,“别难受,我满足你。” 

“我,咳,不劳烦你。咳,刚看过了,那屋,咳,就适合一人,咳,小,太小,咳。” 

他不容置辩的把行李拖到我脚边,我还在咳巴个没完说不成。 

他一抬头,“房钱算我的。” 

我沉默了好一会儿,两人对峙,服务小姐不耐烦地问究竟怎样? 

真傻,还用问么? 

“赶紧把这位先生的行李拿进去啊!”我打算回屋就把电话开通,长途,拨外省市114,冰柜里的水果泡面饮料零食全哈呼光。 

“不咳巴了?”臧关陌挺乐的凑近我。 

我抬头冲他高兴,“我一欢喜就不咳巴,以后你知道怎么办了吧。” 





他心怀不轨地对着我直笑,“知道,怎么不知道,我刚不就说了么,焦焦,以后咱俩慢——慢——玩儿。” 

不正经,这爷们绝对不正经。 

我脑子里警钟长鸣。 

哀伤的叹气,低着脑袋,一边看服务生把臧关陌的行李放在推车上往住房部运,一边痛苦得抓着他的胳膊,“没时间玩儿了,我今住上一晚,明早得回乡下,以后也就电视上瞻仰瞻仰你的份儿,”难受的鼻涕都快下来了,“会想你。” 

“你他妈当我落葬了啊!”他似怒非怒地骂,“唬谁呢你,我都听那肖……肖什么来着?” 

“SEXY”,我插嘴,起个不上台面的绰号也得拖人一块儿下水。 

他挺爽的一笑,“嗯,听他说你小子也被录取了,”说着,拍拍我肩膀,“沾哥光了吧。” 

“沾了,沾了。”我点头哈腰,“可你也知道,我本来就是陪人来的,现兄弟交情搁浅了,我一定不参加。” 

他歪着脑袋看我,“我会信你?” 

我很茫然地抬头看看电梯的指示灯,整一个迷途少年,“刚才决定的,其实我表都填了,也以为连冬他火头过了就没事,可那沮丧的样子……他这么多年来的理想,我实在……何况,我本来就不是这块料。” 

臧关陌也不知怎么突然就火大,鄙视的唾弃我,“没出息。” 

我摇着头叹气,“绝望。” 

丫傻逼美国呆这么久,蠢的这德行,我说什么他信什么啊。 

他甩手扔下我就走,冰凉地丢下一句,“绝望你个屁,还真当我信你这套鬼话连篇啊。你要是孬种,我臧关陌白活这么大。” 

我一愣,精怪啊,遇到对手,终于有意思了。 



发自肺腑的笑起来,跟上去一揽他肩膀,“哥,吃饭去。” 

他一挥手,“谁你哥啊,我可还要脸。” 

说是这么说,脚上还是和我往街上走,“吃什么?” 

“庆祝,预祝。当然吃顿好的!”我轮着眼珠,让他请客的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听他说,成啊,还当你谢我的房钱,你请吧。 

“……好的盒饭。”我舌头一结,赶紧加溜了俩字。 

臧关陌鄙夷的从鼻子里哼了一声,我恼怒,朴素是美德。现盒饭都附送水果,划算! 



天色还亮,但空气里开始飘着日落黄昏的薄醺,凉风轻微,轻松而舒坦,我俩一路闲扯,聊得挺快活。 

依然是或真或假的斗心智,逐渐了解的过程撩人又充满趣味。 

他的过往、身世、经历,我并不感兴趣,那是两个世界,听了也不见得能体会。 

他走在我身边,一晃一晃的韵律,独特,狠抓我,只要一想到从今往后,这个人将会和自己一起奋斗,一起追寻,一起辛苦与劳累,一起失去与获得,就妙不可言。 

这条街安静优雅,法国风格的建筑,沿路是乌漆的雕花栏杆和探出墙的梧桐树。 

他说,焦焦,你身上有股挺好闻的味道啊。 

我说,刚洗了澡啊,沐浴露的香味儿吧。 

他皱皱鼻子,不像,只有从你身上散发出来,才特别。 

我假正经,一言不发,经过商厦时,大玻璃窗反射出一张憋骚憋到面目抽搐的脸。 

他辍着鼻梁忍不住笑,你这什么德行,只要是夸,还都信啊?赶明儿卖了你。 

我说,哥,卖多少钱可得好好抬价。 



我俩没目的地,随路走随路看,不知哪儿传来歌声,应该是街面小音像店在放CD,隐约是欧美的,臧关陌轻声跟着哼,嘴里咕哝出一串特溜的RAP,我神魂颠倒,“强!我就爱听周杰伦的调调。” 

臧关陌挺不屑的瘪嘴,“那是你没听过黑人音乐,周杰伦算什么呀,伪的。” 

我不理他,热血少年斗志昂扬,劲头上来了,大街上就手舞足蹈,“哼哼哈兮,我只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臧关陌一抓我脖子,跟拎米袋似拎起我往那小音像店里走,“什么不好学,跟你儿子一个德性。” 

“什么德行?”话出口我就后悔,蠢到家了。 

果然他一瞪眼,“宠物。” 



那家店铺面还挺大的,一排溜的CD整齐的陈列着,臧关陌一晃进去,就跟太阳似的光芒万丈,我特配合得跟在他身后作掩目状,老板是个比我们大不了几岁的小伙子,上下一打量,瞎了眼,以为天降财神,奴才巴拉的招呼得很周到,直问两位先生要什么,臧关陌四处一望,嘴角往下撇,扔了俩字,“盗版。” 

老板脸刷得就不好看了,跟小白菜似的,我一擦汗,跑到软件区挑游戏,臧关陌也不过来,隔壁书店的小门和这家音像店相通,他晃着晃着就过去冒充风雅人士了。 

我打算买张暗黑回去逗连冬那落魄哥们,找半天都没见,只能忝着脸问老板,老板从柜子里拿出藏货,半死不活地,“我这儿可都是盗版。” 

我讪笑,指指那边臧关陌的背影,回头说,“哥们别跟他计较,一混血儿,不会说中文。出海关的时候,恰碰上抓走私犯,海关一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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