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闹喧嚣的彪悍人生-第3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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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的是……这里的海水，很深。

水位深其实并不是坏事，至少可以让小孩不至于很快被水底的海藻缠住，我救人的时候也方便一些；但水位深却有个最大的弊病——人在水中视野有限，看不到太深的地方。

要救人，首先就要找到人，海水越向下就越幽深阴暗，渐渐地已经看不清东西，虽然我气息悠长，还能再坚持一会儿，可连人都找不到，救人就无从谈起。

又过了一会儿，我终于一口气憋到了极限，不得不浮上水面换气，正好看到救生员已经赶到，正朝着这边游过来。

这位老兄的速度比我预计的要快不少呢。

而且在他的后面，还有不少热心人，正在急急忙忙地赶来。

遗憾的是，不见得来得及啊……

“找到了吗？”头顶上传来春日的声音，抬头看去，她正焦急地看着我。

我苦笑着摇摇头，没有说话，而是深深吸了口气，又钻进海中。

小家伙，这么多人都来帮你了，你自己也要坚持下去啊！你的人生才刚刚开始而已，不要这么急着结束啊！

这次我的运气不错——或者说小家伙的运气不错，我在水中一番寻找，隐约看到了黑乎乎的影子，急急忙忙朝着那边游去……

“我真的看到人鱼了！”那个叫满潮永澄的少年耷拉着脑袋，低声嘀咕，“真的是人鱼解开了缠住我脚的海草，把我从海底送上来的……”

不过，因为被大人训了几遍，他也只能这样小声嘀咕而已。

他的家人一边狠狠训斥着显然是因为被撞到脑袋而犯糊涂、产生了幻觉的儿子，一边对我千恩万谢，并且发誓要好好地报答我的救命之恩。

“呐，报答就不必了。”春日笑嘻嘻地说，“有你们的感谢，就已经足够啦。”

所以说还是春日最了解我！

我救人并不是为了什么报答，只是看到别人有危险，而自己恰巧有能力伸出援手，所以顺便救一下而已。如果非要找个原因，那大约也只是为了满足“成为英雄”的虚荣心罢了，实在和“高尚”完全沾不到边，更不值得报答什么。

正如春日所说，有他们的感谢，已经很足够了，不需要别的报答。

回到旅馆之后，春日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低声问：“和也，那个小孩一口咬定他见到人鱼了……你有没有看到？”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世界上根本没有什么人鱼啊。”我下意识地回答。

春日皱皱眉毛，有些生气地说：“看着我的眼睛，把你刚才说的话复述一遍，OK？”

我看着春日认真的眼神，终于还是没能把那句“符合常识”的话语再说一遍。

因为……在捞到那个孩子的时候，我的确看到有个似乎人形的东西飞快地游走，动作之流畅灵活，简直就像是鱼儿一般。

或许那只是一条偶然经过的大鱼，又或许是海豚……

总之因为我实在没有能够看得清楚，所以无法确认。

“老实说，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但的确有可能是什么东西把他从海底送上来的，你不也看到了他脚踝上缠着的水草吗，按说他自己解开水草的可能性并不大。”我斟酌着语句，小心地说，“但我依然不觉得那是人鱼——濑户内海又不是大西洋，水下可没有什么亚特兰提斯，如果真有人鱼的话，他们生活在哪里？”

“和也……你这家伙真是一点都不浪漫呢！人鱼啊！那可是人鱼啊！你怎么就想到他们没地方住呢？俗气，太俗气了！”春日紧握双拳，愤愤不平地指责我的庸俗，“虽然我也知道人鱼大约并不存在，但你就不能稍稍通融一下，关照一下少女追求浪漫的水晶心吗？”

于是我很果断地道歉，并保证自己下次一定会注意照顾春日的心情。

“……那就这么说定了，明年我过生日的时候，期待着你会有什么浪漫的表现哦！”

为什么我感觉稀里糊涂地答应了完全风马牛不相及的要求？

因为经历了“拯救落水少年”这么特别的事情，春日的心情看起来不错，每天和我们一起玩耍、一起嬉戏，晚上则和女生们聊得很开心——如果是玩游戏的话，想必周围的人早就对她好感度上升上升再上升了……

除去那个小小的意外，我们的海滨之旅总的来说很成功，大家都玩得很高兴。但快乐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不知不觉，我们已经乘上了回家的火车。

遗憾的是，我终究还是没能想到一个足够浪漫，可以满足春日要求的办法。

于是回家之后，我特地去了小镇另外一端的古兰巴咖啡馆，找一个对女人很有办法的朋友帮忙。

“桂木兄，我知道你对付女人是最有办法的，帮我支个招吧。”我拦住眼镜男手上的PFP游戏机屏幕，对这个同样被冠以“神”之名号的家伙说，“究竟怎么做才比较浪漫？才能符合春日‘浪漫’的要求呢？”

比我高一个年级的桂木桂马，号称“攻略之神”。江湖中素来流传着“只有你不认识的女孩，没有攻略之神无法攻略的女孩”这种骇人听闻的传言。所以我觉得，关于恋爱的问题，向他请教的确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三次元的青梅竹马有什么好的？”他头也不抬，依然玩着手头上的游戏机，语调中听不到任何抑扬顿挫，“我承认，作为女性，凉宫春日很有魅力——但也仅此而已，三次元的女性，到她这个程度差不多已经是极限，可即使这样，距离二次元依然还很遥远。”

“浪漫也好，不浪漫也罢，对于三次元的女性，我没有任何研究的兴趣！”

“看在咱们交情的份上，帮帮忙吧！”

我可没信口开河，他曾经因为家境优裕而又为人孤僻，被不良少年们盯上欺负，还是我帮他摆平麻烦的呢！

“这种事情你让我怎么帮忙？”他叹了口气，给游戏存档，然后合上游戏机的盖子，抬起头来看着我，因为玩游戏过火而有些血丝的眼睛里面满是无奈，“三次元的事情，我帮不上忙的。”

“可你不管什么游戏，不管多么难追求的角色，都能轻易追上……”

“那是因为，游戏终究只是游戏。”他说，“游戏里面的角色就算再怎么千变万化，终究有迹可循，但现实就不同了，现实中的人是很复杂的，而且各种不确定的因素也数不胜数，所以你别指望能从我这里获得攻略三次元美少女的方法，我实在无能为力。”

“难道不能当成游戏来设计攻略吗？”我不肯死心。

他大笑几声，反问：“你确定真的需要一个在现实中连女孩子的手都没拉过的死宅男的意见？”

“说实话，我觉得你一贯以来做得就很不错，没必要再改进什么了。”说着，他又打开了游戏机，“上杉，对自己更有信心一点吧，凉宫春日作为你的女朋友，已经是完成度百分之九十以上的必然事件，只要你自己不犯浑，Good_End几乎唾手可得。既然形势这么好，还要我出主意干嘛？”

“可是……那个‘浪漫’的要求，我无法做到啊。所以只能向你这‘攻略之神’求教。”

“所谓的‘攻略之神，’其实不过就是说我游戏玩得好罢了，别当真。至于浪漫什么的……世界上大多数的夫妻都不浪漫，可一辈子也过下来了，所以别被这种小事困扰。”说完，他重新埋头于少儿不宜的GalGame之中。

“总之，你们的好感度基本上快满了，等着看结局或者隐藏事件就行。”

好感度再怎么高，现实也不是游戏，春日依然是春日，依然是让我蓄谋已久却始终不能勾搭上手的凉宫春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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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迟了，非常抱歉。

14、夏末的红蝶（一）

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整部电影的恐怖气氛到达了**，并在这时候划下句号。

大屏幕上开始放映剧组人员的名单，以及拍摄过程中的种种搞笑NG镜头，灯光也慢慢亮了起来，仿佛是从鬼魅世界一下子就回到了人间。

春日松开仅仅抱住我的双手，看着我手臂上被她指甲划出的血痕，满脸害羞。

“没什么，真的。”我反过来搂了搂她，笑着说，“这种小伤算不了什么。相比之下，我更奇怪的是你为什么突然想到要看恐怖片呢？”

从小到大，春日都不喜欢恐怖片，这固然有害怕的因素，更多的却是因为失望——就像很多富有好奇心的小孩子一样，春日也不止一次拉着我去探寻过和这些恐怖片有关的地点，比方说《咒怨》的鬼屋，《午夜凶铃》的魔井……但现实是很残酷的，我们像从前所有的探寻者一样徒劳无功——这是当然的事情，因为那些故事根本就是编出来的，而鬼屋也好魔井也罢，其实都只是当地人根据传说和故事所捏造出来的景点，根本没有任何危险。

换个角度思考，假设那些地方真的有危险，政府又怎么会允许它们作为旅游景点对公众开放呢？层层封锁、甚至直接推土埋掉才比较实际。

一次又一次失败的探险后，春日也就放弃了，顺带着对于那些伪造出来的恐怖失去了兴趣。虽然她依然会因为恐怖片而害怕，却不会再去看什么恐怖片。

像今天这样主动找我一起看恐怖片的事情，最近两年还是第一次发生呢。

“只是为了培养一下气氛，寻回当初探险的心情而已。”春日竖起一根手指，神秘兮兮地说，“我最近刚刚得到了可靠的消息，有一处确凿的可供探险的地方。”

“我记得你的暑假活动计划里面可没探险这一条啊！”一想起那些徒劳无功的探险，我就觉得有些头疼——那完全是在浪费时间和精力，更糟糕的是往往还会激怒那些依靠着“鬼屋”之类经典谋利的人们，被怒斥痛骂都算轻的，有时候我不得不大打出手，靠武力摆脱危机——如果不是那些普通的商人手头上没有枪械的话，估计我们就算有九条命也早就进公墓了……

“计划跟不上变化，这是常有的事。”

回家之后，她向我详细说明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和闲暇时间喜欢锻炼和阅读的我不同，春日课余时间常常上网聊天，结识了不少网友，昨天晚上，当大家聊到恐怖片和探险的时候，一个网名叫“塞顿”的人说，在日本也有一些真正值得探险的地方，那些恐怖片并不都是虚言。

这种空口白话自然不能说服大家，被众人一番抢白之后，塞顿生气地给出了一个地址。

皆神村，神隐的村落。

说出这个名字之后，塞顿似乎发现说漏了嘴，连忙改口掩饰，但网友中神通广大的不乏其人，很快就查到了有关这个村子的事情。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个皆神村，居然真的是“从地图上消失的村子”！

皆神村是一个偏僻的小村子，原本有数百户居民。大约在二十年前，这个村子不知为何突然消失，前往村子的人要么失踪，要么迷路返回，甚至连飞机和卫星在村子的原址上都只看到森林，没有其它的东西。因为陆续失踪了不少人，所以政府封闭了那周围的交通，并且告诫附近居民不要靠近。

“我的看法是：那里可能是军事禁区或者别的什么。”春日在网上调出电子地图，上面已经手动标出了那个村子的位置，倒也不是很远。

但网友中居然真的有手眼通天之辈，大约十分钟后，一个网友信誓旦旦地说，那边没有任何军事设施。

“无论自卫队的或者美军的，都没有。”那个网名“风平浪静”的网友说，“爷爷刚刚打电话去防卫厅询问了一下，他们给了明确的答复。”

且不论为什么防卫厅会老老实实回答这位网友爷爷毫无道理的询问，至少从眼前的资料看来，那个村子似乎……的确很有古怪！

塞顿自然是苦口婆心地劝大家不要去冒险，但被勾起了兴趣的网虫们哪里还按捺得住！一番讨论之后，决定组成联合调查团，去皆神村原址探险。

我看看手表，现在是中午十一点。

“还来得及，我们去商店买点东西吧。”

“买什么？”

“首先是电筒、旅行包、睡袋，还有驱蚊虫的药水，防止蛇咬和缓解蛇毒的药粉，此外，一些常见的旅行工具——绳索、拐杖、登山镐、工兵铲、瑞士军刀……这些也必须准备。压缩饼干和纯净水多多益善，指南针可能会失效，那么带上旋转指向的定向罗盘……”我一边考虑着可能遇到的麻烦，一边拿出记事本，一一记下等会儿需要采购的东西。

看春日的态度，这次探险应该势在必行，虽然我没办法阻止她去冒险，但至少我能够帮她减少一些可能遭遇的危险。

有备无患，多准备一些东西总是好的。

“什么都不用准备。”春日骄傲地说，“不要小看网虫们的能力哦，已经有人帮我们准备好了！”

真的吗？我没什么信心。

在我的印象里面，网虫们大多是理论派，说或许天下无敌，但真正动手的能力就让人不敢恭维了。他们或许能够通过查阅资料，拟定一份不错的计划，但在实际执行的时候却多半会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最终只能闹笑话。

毕竟，说和做从来都是两码事，比如民间的武术家，虽然其中很多人说起理论来一套一套的，对于格斗的理解也的确颇有真知灼见，可当真跟职业格斗家打的时候却完全一触即溃，从来没有能够打赢的，这就是实战经验的差距，明明知道该怎么做，明明自己一个人练习的时候能够很好地做到，但真正遇到困难和麻烦，却完全发挥不出应有的水平来。

人们称这种情况为“眼高手低”。

但事实无情地粉碎了我的猜测。

看着眼前那几辆根本已经属于军用级别的后勤车辆，以及数十位一看就知道久经风霜常年在外跋涉的职业人士，我只有抽搐着嘴角，哭笑不得。

这阵势未免太大了一点吧……

15、夏末的红蝶（二）

春日的网友们的确神通广大，我本以为他们只能找辆越野车，然后准备几套帐篷和登山套具什么的，却想不到他们居然把勘探队用的半装甲越野工程车和军用的野战医院车都搞了过来！

几秒钟之后，我惊讶地在车子的侧面看到了一个特别的标记，那是著名的财团三千院家族的族徽。

“春日，你们怎么搭上三千院家族这条线的？”我好奇地问。

“三千院家族？”春日楞了一下，在我指明那个族徽之后才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