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里的怪物-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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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的另一边，魔婴变成了一只胖胖的小黑猪，鼻子弄出极为逼真的哼哼声。
　　“乖乖站着别动，我跟你玩个小游戏。”聂小倩用甜蜜的声音说。
　　“好的，需要我把眼睛闭上吗？”小胖猪开心地问。
　　“随你便。”聂小倩拿出一张颜色泛黑的符，郑重其事地念了几句含糊不清的咒语，然后使劲拍到小胖猪脑门上。
　　天空中突然出现几道莫名其妙的亮光，仿佛闪电，窗外的黑暗中有许多个声音在同时呢喃，令人感觉到强烈的烦躁，甚至是愤怒。
　　玻璃表面出现放射状裂纹，灯泡忽明忽暗，室内刮起了一级风，一些纸张在靠近天花板的位置飘荡，怎么也肯落下来。
　　窗外的嗡嗡声越来越响亮，越来越强烈，仿佛几千人在齐声诵经。
　　魔婴化身的小胖猪趴在地上，仿佛有什么东西钻入了它体内，正在努力折腾，它的皮肤表面不时出一到两个难看的凸起，呈波浪状起伏运动，时隐时现。
　　‘砰砰’声响过之后，灯光熄灭，因为灯管炸裂了。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烈的泥土味，仿佛刚刚爆发了山洪。
　　小胖猪的面部表情显示出惊讶和一些痛苦。
　　“看来有用。”郎心慧激动地说。
　　“咱们快走吧。”聂小倩声音里透露出沮丧。
　　离开房间，刚把门关上，里面传出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爆炸了。
　　一些烟雾从门的缝隙里冒出来。
　　“赶紧离开，我实在无法忍受这鬼地方。”罗莉连声催促。
　　众人冲到走廊里，走奔电梯。
　　电梯快速下降。
　　聂小倩问：“你们开车来吗？”
　　“是啊，有什么需要帮忙吗？”徐福问。
　　“如果有两名司机的话，希望能分出一个人替我开车。”聂小倩说。
　　“这事帮不了你，只有我一个驾驶员。”徐福说。
　　“唉，没办法啦，我老胳膊老腿的也只好自己努力了。”聂小倩嘀咕。
　　“魔婴大王死掉了吗？感觉那张符很管用。”郎心慧问。
　　“很难说，明天二十三点到公园大门旁边的修理厂看看就知道，如果它不来，就说明已经死了。”聂小倩回答。
　　“但愿它死掉，活了几百年，从没见过这么麻烦的怪东西。”郎心慧喃喃说道。
　　下到一楼，众人各自钻入车内，逃也似的驶离小区。
　　聂小倩的车是一辆凯迪拉克，她在前面开得飞快，又超速又闯红灯，就像在拍警匪片一样胆大妄为。
　　徐福驾车紧跟其后，驶过一条又一条街。
　　“这巫婆开车倒是挺快，还说腿脚不灵光。”罗莉说。
　　“估计她用上了定速巡航，所以始终保持一百公里的时速。”徐福说。
　　郎心慧不时回头看后面和天空，显然在担心魔婴大王追来。
　　玄天阴阳令
　　回到家中已经凌晨中时。
　　罗莉没有洗漱，直接溜回自己的房间，倒在床迅速进入梦乡。
　　徐福和郎心慧坐在客厅里，通过电话与巫婆商量可以用来对付魔婴大王的办法。
　　“我认识一个煤老板，他那里有好几个废弃的矿井，把魔婴骗到一只保险箱内关住，一时半会它逃不出来，可以这样弄，把它扔到几百米深的地下，然后用炸药把矿坑弄塌，那妖怪就算变成蚯蚓或者穿山甲也得花几年功夫才能爬回地面。”聂小倩有气无力地说。
　　“我认为应该策划一个彻底消灭它的办法，永绝后患。”郎心慧说。
　　“唉，不容易。”巫婆在电话里大声叹息，“但愿我的那张符能够管用，让它完蛋，否则真的没招了。”
　　徐福凑近电话：“明天我们早点出发，先做一些布置，那家修理厂是一位熟悉的血族所开，里面可以找到一些强力溶解剂，连干的油漆都能洗掉，把魔婴拿去泡在里面，或许能行。还可以把用高温氧焊，把它烧成烟雾，然后用电风扇吹散。也可以开几百只老鼠关在地下室里，把它扔进去，看会不会被吃掉。”
　　“到时候试试看吧，或许能行。”聂小倩懒洋洋地说。
　　“你能不能再多画几张同样的符，然后全摁到那怪东西身上，这样应该有更出色的效果。”郎心慧提议。
　　“不行的，那片符是我十几年前精心炼制的玄天阴阳令，当时还没有借尸还魂，能力比现在强得多，所以做了一批，眼下我根本弄不出那样的玩艺儿。本来有好几张藏在箱子底，其它的由于保管不善被老鼠啃坏了，只剩下独一无二的一片，几个小时前用在了那只妖怪身上，也不知道能否弄死它。”聂小倩显得情绪不高。
　　“你肯定还有其它办法，好好想一想，把压箱底的绝活使出来，消灭妖怪。”郎心慧说。
　　“大家努力一下，如果不行就买张机票逃往异乡，换个地方继续过安稳日子。”聂小倩说。
　　“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这样了。”徐福点头。
　　清晨七点半，罗莉蹦起来，揉着发红的眼睛，焦急万状地说：“麻烦了，要迟到。”
　　“我打个电话跟老师说一声，替你请个病假什么的就可以。”郎心慧安慰她。
　　“不行，今天早晨有物理课和体育课，这两个老师长得都很帅，我一定要去。”罗莉急忙梳理头发，洗漱。
　　“你跟老师恋爱了吗？”
　　“哪会，人家都结婚了。”罗莉说。
　　“要不要我帮你清除障碍，赶走或者杀掉他们的妻子。”郎心慧热心地问。
　　“我只是喜欢这两位而已，还没到非得要抢过来的地步。”罗莉小声说。
　　“这我就放心啦，相信你一定能控制好自己的感情，做出理智的选择。”郎心慧说。
　　“我从来不缺乏理性，倒是你得注意，别太冲动，人不可以乱杀的。”罗莉说。
　　从冰箱里摸到一块蛋糕和一罐可乐装到书包里，她急忙出了门。
　　校园怪谈
　　罗莉跑步进入教室坐下，英俊的物理老师已经站在讲台上。
　　同学们各就各位，匆忙中她没看清是否有人没来。
　　刚坐下铃声就响停，还好没迟到，她松了一口气。
　　老师开始上课，在黑板上写字的同时讲解书本内容。
　　半小时过后，老师叫学习委员把各组的作业收上来。
　　想起昨夜的事，罗莉惊讶地转回头，用目光寻找应该已经不存在的学习委员。
　　可这位怪物偏偏来了，手里抱着一堆本子，面带莫名其妙的笑容。
　　它跟从前的学习委员相貌、身材均完全相同，只是着装有所差异。
　　它穿短裙和短上衣，露出光洁白晰的胳膊和腿，以及一部分肩背。
　　从前的学习委员总是把身体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除了脑袋和手指什么也没露出来过，上体育课也是如此，就算到了游泳池边也总是衣冠楚楚，从来不曾跳下水过。
　　它面带神秘的笑容，从罗莉手里接过练习薄，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前走。
　　罗莉满心惊恐，冲出教室到外面去的愿望极为强烈。
　　她猜想其中肯定必有隐情。
　　有两种可能性，一是魔婴施术死掉的学习委员复活了，要不就是魔婴自己变成了学习委员。
　　如果是后一种情况的话，那就更加可怕。
　　根本无法猜测那个变化多端的妖怪会玩出什么把戏来，杀人和吃内脏仅仅只是它喜爱的游戏之一。
　　它没有任何道德观念，一切行为全凭自己兴趣。
　　连灵魂也会被吞掉，最糟糕的事莫过于此。
　　接下来什么事也没发生，物理教师继续解题，大部分同学在安静地学习。
　　罗莉摸出一面小镜子，放在身前偷偷观察学习委员。
　　它不像以往那样装模作样地专心看书本，而是东张西望，不时伸手在邻桌男生身上乱摸几下，有时干脆捉住对方的手放到自己胸前。
　　它周围的小环境显得异常热闹，附近的几名女生纷纷避开，把与它靠近的位置让给男生坐。
　　罗莉感到困惑，相处快一年了，这些男同学难道都瞎了眼，竟然察觉不了这位假冒学习委员的明显变化。
　　以前的学习委员显得很成熟，对同学很淡漠，与谁都谈不上亲近，只和教师走得比较近，有时甚至在办公室里一呆就是两小时。
　　据传言，有人曾多次看到学习委员从某中年男教师宿舍里走出来。
　　它就像服用了摇头丸一样亢奋，与周围几名男生上下其手，不亦乐乎。
　　物理老师面朝学生开始讲课，那伙人就暂时保持安静。
　　他在黑板上写字时，学习委员就开始胡作非为。
　　它伸手到男生两腿间，然后传出裤子拉链被弄开的声音，以及放肆的嘻嘻哈哈。
　　教师发觉了情况，郑重其事地开始强调课堂纪委的重要性，然后说了一些中学生们听过至少五百遍的常识问题，只差没大声吼一嗓子‘禁未成年人性交’。
　　这番话无比正确的话其作用极为有限，当教师转回头写字，那个热情似火的小团体仍然肆无忌惮地乱来。
　　校园怪谈2
　　罗莉的同桌——一位满口牙齿乱七八糟的少年——轻轻用手指捅她的胳膊，然后小声说：“你对学习委员的放纵行为很感兴趣吗？”
　　罗莉摇头：“不是这么回事，你不了解真实情况。”
　　接下来她在一张纸下轻轻写了‘学习委员是妖魔，会吃人的那种，离它越远越好’。
　　她把纸条递给同桌看了，然后撕碎，装到口袋里。
　　估计妖怪的耳朵多半比人类强，她担心就算小声说话也会被它听到。
　　“你很漂亮，用不着忌妒别人。”同桌趁教师在黑板上写字的机会说。
　　罗莉摇摇头，打算保持沉默，不再就此解释，她明白没人会相信自己的观点，除非他们身临其境，看到妖怪在眼前变化外形，或者吃人肉。
　　下课之后，罗莉逃也似的冲出教室，打算回家去，她再也无法忍受与一名妖怪当同窗。
　　在走廊里，她透过玻璃看到到了学习委员朝自己比划一个下流的手势。
　　妖怪竖起了中指，同时洋洋得意地朝她吹气。
　　这情形让她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宰了它。
　　它的眼神顽皮而灵活，充满了纯真，同时不乏挑逗的意味。
　　她完全可以确定，这家伙是魔婴大王。
　　巫婆聂小倩的玄天阴阳符弄出那么大的场面，用惊天动地来形容亦不过分，却没能消灭这怪东西。
　　溜到学校大门口，她突然改变了主意，想要再看看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
　　她打了电话，把自己看到的情况告诉了郎心慧。
　　“魔婴大王在学校里？天啊，太糟糕了，你应该赶紧离开，回到我们身边以确保安全。”郎心慧焦急地叮嘱。
　　“周围有许多人，我觉得自己没有危险，我想再观察一下，适当的时候揭露它的真实面目，同时保护好我的朋友和关系比较亲密的同学以及教师。”罗莉说。
　　“你千万要小心，我通知一下巫婆，然后和徐福立即赶来。”
　　挂断之后，罗莉感觉心情平静了许多，不再紧张，毕竟有了后援。
　　当年对付丧尸的勇气突然再次回来，她不再感到畏惧。
　　她不是一个平凡的中学生，她经历过的事说出口的话绝对能镇住绝大部分成年人，与几年前的那些遭遇相比，眼前的事算不了什么。
　　课间休息，半数以上的学生站在走廊上，大家把这种行为称为‘放风’。
　　这个词汇有些暴力的味道，仿佛在大力折腾什么。
　　罗莉回到教室，发觉魔婴变成的学习委员不见了。
　　她问旁边同学，得知它跟其它女生一同去了厕所。
　　担心失去朋友，她忍不住告诫几位与自己有着良好关系同学，千万不能与学习委员过分靠近，否则很可能会被当作食物吃掉。
　　每个听到这些话的人脸上都流露出无所谓的笑容，目光里充满了不相信。
　　一位耳朵很灵光的女生听到了罗莉的话，愤怒地跳过来，大声抗议：“你凭什么这样胡说八道？要说这学校里真有妖怪的话，最有嫌疑的就是你。”
　　这人平时就看罗莉不怎么顺眼，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当然要大大发挥一通。
　　“懒得理你，不信就算了。”罗莉转身走开，同时在心里祈祷，希望魔婴把这位讨厌的瘦姑娘吃掉。
　　校园怪谈3
　　第二节是数学课，魔婴变成的学习委员在上课时间开始之前几秒跑进来。
　　几位好色之徒立即围拢过去，开始胡闹。
　　罗莉感到惊讶，上课铃声响过后教师没来。
　　数学教师是一名面色冷酷的中年男子，向来准时，总会提前三至五分钟来到讲台上，把一些需要讲解的公式和习题写到黑板上。
　　今天怎么了？
　　学习委员若无其事地继续与几位男生胡闹，显得十分开心的样子，有好几次它的衣服被人拉下，露出半透明的内衣和部分胸部。
　　有人甚至拿出手机在拍摄。
　　魔婴成为众人注目的焦点，无论男生还是女生，除了少数几名乖学生仍在埋头用功，其余的人全都笑嘻嘻地注视着这位妖怪。
　　没人相信罗莉的话。
　　现在甚至没人理睬她。
　　魔婴显得很快乐，它大声宣布自己的决定，邀请全体同学中午到德克士进餐。
　　这项慷慨的决定立即引来一阵热烈的掌声和欢呼，几名好色之徒趁机乱摸主角的身体。
　　罗莉失望地摇头，明白眼前的局面再也无法挽回。
　　那些人恐怕只有成为魔婴的食物时才会清醒过来，回忆起自己曾经的叮嘱。
　　她觉得一切都很可笑，有些讽刺的意味。
　　真理总是掌握在少数人手里，这话真是有太有道理了。
　　班长是一名相对冷静和早熟的男生，他和魔婴胡闹了一阵，占尽便宜之后，突然想起了自己的责任所在，于是走到门口打电话去学校办公室，询问数学教师为何没来。
　　几分钟之后，语文老师兼班主任进来，结束了有伤风化的大闹天宫行为。
　　学习委员迅速整理了乱七八糟的衣服，面带天真无邪的笑容，回到自己座位上，靠在同桌男生的怀里。
　　“同学们好。我刚刚得知数学老师受了伤，已经叫了救护车，据校医判断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我给大家上语文课，下午的课换成数学，由代课的马老师来上。现在请拿出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