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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糖果杀死你-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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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眉头邪邪挑起,声音冷脆脆,浸的是果断干脆: 
「闻啸天,你怎么能?怎么能——」眼看着自己的大师兄睡得安详,那样端正, 

那样笔挺,那样曾经的云淡风清凡事都踩在脚底下,现在,只是昆仑,只是遁世 

,只是偷得浮生半世闲,只是一身青袍断缘于人世间,实在好不甘心—— 
「你答应过我、你答应过我帮我看整片天空、你发誓过要比我幸福一百倍,你现 

在你现在…。。。」默默将头埋在师兄胸膛,依旧是可以听见宽厚的心跳,就好象 

小时候池塘边星空下,那样无忧无虑,只要有师兄在就没有人能够伤害自己,这 

样想着,竟惺忪困倦了,是酒让四周朦胧。 
「你是我的大英雄,师兄,你生来就是做英雄的,我不要你像我这样,只要是你 

想要的,就去弄到手吧——看谁能逃出你的掌心——」 
声音没了,这陈年的酒,还是灌醉了这英俊的少年。 
今晚是下弦月啊——把师弟抱起来,放在竹椅上,盖了毯子。终于安静。 
默默仰望广博夜空,才发现两年是过了,几百个日子,竟是那即过,水波不兴, 

当他缓然出手抚于水面,那十丈水波蓦然波动翻滚出不断涟漪,假如是人的骨头 

,那早就震碎了几根根吧——蓬莱啊蓬莱,仙人啊仙人,师父嘱咐他清修无为, 

偏偏师弟尽来骚挑,低下头,看小青蛇蜿蜓于脚面,似乎满意那温暖平滑,颇有 

点师弟不管不顾的随性模样。 
当闻啸天仰望月光如水,青袍一袭,挺拔正直比松竹,眉宇轮廓依稀当年狂慢, 

气度风采更多超然于世。 
如果说那时是睥睨人间,现在终于可以笑看回人间。 
师父,这蓬莱心经,徒弟终是无法练到最高层。 
小师弟,我这老家伙当英雄是不成了,改当侠客,重出这阴险江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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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前,他接到一个电话,「欧阳念。」 
对方只说了这三个字,故意加工过的声音,分外恶毒。有些直觉是天生的。他试 

图带师弟一起走,离开这是非之地。但师弟说:「你先去,我就来。别一个人把 

漂亮小妞都泡了。」 
他也回答好,待我们兄弟俩游遍五湖四海,花名远播在外吧。我就在那世界最高 

雪峰的脚下等你。 
——不见不散—— 
回头看,人潮熙攘的机场人流里,师弟的眼里格外黯淡,张牙舞爪都不见了。 
他就知道了,师弟隐瞒了什么。 
离开机场后,欧阳念自己开车到海崖,钤兰花开得粉艳,一簇簇在峭壁上攀缘。 

他依稀在一根一根接着抽烟,这不是他,他的恣意不需要依靠尼古丁麻痹,他的 

心脏更容不得蓝色的刺激。大的风让念的背影细瘦而憔悴。 
一个男人,由后抱住了他。 
不由分说。那样强硬。十分了得。一定。不然欧阳念不会不抗拒。这种情人式的 

戏谑。当男人轻轻吻起他发梢,念念他甚至像早已习惯而一动不动,仅仅熄烟。 
「帝王只有你来做!」尖锐的念念,仰头哈哈大笑,那冷冷的嘲笑,是什么把他 

逼到这地步!「你已经控制了我的一切了,我的家族我的亲人我的退路,你还要 

我合作什幺?」 
他胆敢捏住了念念的下巴,明显让他疼了,这倔强的小家伙总是在疼痛的时候装 

出一副无所谓的小模样,明明被狠狠捏住,不容回避—— 
「你病了,你只需要休息。」 
「还有,别忘了,你许给我的新婚夜。」 



………… 
蓝眼的混血儿,成熟的男人,猖狂封在眼珠里,那么师弟应付不了的邪恶眼神, 

实际上比谁都浩白的小师弟,只默默咬住了嘴唇。这绝不是他,不是得理不饶人 

的无法无天的臭小子。 
这个人,竟敢威胁起他闻啸天的师弟?这真是,打狗不看主人。 
这男人,贵族气派,风度高雅,想起来了,是他! 



家、责任、亲人随之而来的一切,都要承担起责任,他该阻止师弟承担这份责任 

吗?出手杀了那个男人,师弟就可以得到解脱?黑道的事情,头大啊头大。 
倒霉的事,一次还不嫌多?弄到自己退隐江湖的地步,还不都是黑道惹的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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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还没死?」 
对方这样带着笑谎,颇为玩味,对大剌刺倒在自家沙发上闭目养神的偷袭者视而 

不见,依旧维持着漂亮的姿势,支着球杆,一杆花球进袋。 
边还抛给了他另根球杆,做个过两招的邀请手势。 
他慢腾腾扶了扶眼镜,一贯那种漫不经心粗犷神经的调调又回来了,他也拿着球 

杆,却很难给人留下优雅漂亮的感觉,反而是随时会把精致的小对象折断的高大 

与不协调。他注意到对方领子上那条链子,熟悉的金色,金色的十字架,师弟小 

时候的随身物,连他都不能碰的珍贵纪念物,竟在他身上?他跟师弟,到底什么 

冤孽? 
他当然不会打桌球。多浪贵时间的玩意。他也就随手那么做做样子摆摆戳戳,一 

点没运动神经的小白样,连眼神都没对好吧——那彩球就落了袋——好简单。他 

想果真无趣。 
安静中,对手也慢腾腾给他鼓了个掌,那天生的仪表气度分外凌驾众人,淡淡一 

抹笑:「甩了闻炼,闻啸天果然还是闻啸天。」 
——有点哽喉的痛苦与错觉。这个名字,在脑中回响。一大污点啊一大污点。 
闻啸天放下球杆,他的手指隐隐有圆润光彩,简洁有力而雷霆万钧,任何对于死 

在这十根手指下的想象都是可怖的,它现在捞起白球,好象探知新鲜的玩具,一 

抛一接惦量盘玩。 
「原来你知道我们关系。」他和念念。,是师兄弟。「那就好办事。」 
雷煌和他对视,强悍而狡猾的对手,闻啸天还是那样漫不经心的站立,好象这是 

他串门子的客厅,惟独手指上那圆润光彩渐渐消失,好象冰一样冷洌通透的杀意 

,渐渐地,弥散开来,每一次无声地抛起和接住,手指都不可避免地在白球上留 

下印记,继续下去,每次一样的地方,白球越来越小,缩成泥丸状,空中有个巨 

大食人兽把它一小口一小口吃掉,就好象孩子在玩橡皮泥,现在他闻啸天取任何 

人的命都是玩笑一般。 
「何必英雄气短?」雷煌的回答是怪异的,带着点怜悯地告诉他:「他总有一天 

是要结婚的,你们命中注定只能是对手。」 
——闻啸天眨了下眼睛,手心里不自觉握紧了那小小的白球,隐隐是冷的。他还 

记得第一坎见到雷煌,那时候,瑾称他是他的朋友,这个人?可以被瑾称为朋友 

?强者的世界里没有朋友,自己不是从小就这样教他。而雷煌,听到「我的爱人 

」这四个字时,也难免露出了不信的神情。他们两个,不对盘也已久。 
这次,又是师弟。这个亚洲的黑帮新贵,想来绝不会有工夫在教父耳边回忆起那 

失败的中国刺客,曾经的爱恋狂态种种。 
「被我上的男人,也可以结婚?」 
闻啸天听见自己刺耳的狂妄,那样刺耳地不屑轻蔑而狂慢,那样从身体里血液里 

骨胳里蹿出沉不住气的冷寒,围绕身体波散,竟连一边的沉重桌球都吓得瑟瑟发 

抖,滚撞落地——到这一刻,终于可以承认自己始终练不到心法最上层,不过是 

那个名字至今能让自己失态和失常。 
为什么,这样杰出天才的自己会栽进那样一个小鬼的迷魂阵?没品又没戏。 
雷煌,没料到他的反应,是激烈的。他对他的印像仍旧停留在当初被教父苦追的 

那个傲慢东方人,自己的朋友居然为了这样一个老男人学汉语,烧中国菜,费心 

讨好宛如痴情的十八少年,到最后连生命都几乎为他舍弃。这样一个人,现在倒 

开始激烈了? 
那还真是报应。他惬意地看闻啸天转身就走。闻啸天却回头抛给他一句,眉目间 

的戾气让他坚毅的面貌转瞬森冷:「雷总裁,奉劝你——看别人落水的时候多留 

心自己脚下。」 
雷煌,凌众的总栽,对亚洲黑道势在必得的高傲贵族,连夺人的俊美和气势都仿 

佛是天赐的神话,这时候,只把闻啸天的话当作输不起的笑谈,是啊,我们经常 

重复身边人的错误,一而再再而三,过了第三坎,再也没有人会给你机会。 



29 



意大利,今年的春天花开如靥。意大利的美人,都是真正极品。 
闻啸天摘下了眼镜,引得异国的女子们纷纷侧目——看那东方男子,果真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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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俊朗的。他的正面是现代人类里难得看见的精品,坚强端正、轮廓分明、 

微微粗犷,当他侧过脸,侧面的梭角却又是清爽平静而仙风道骨的,但当他抬起 

头看着你,你要当心,当他清澈到让你意外的明亮眼神专注看着你,下一刻,你 

就要面临人生里最大的挑战。 
仍然像女人一样爱干净,像茅坑里的臭石头一样不通人世变故,像白开水里烧的 

白开水一样无味无趣。 
隐隐有的变化,却是心上的裂口。三十大几的人了,才碰见心上的那道裂口。完 

全没想明白,到现在都没缓过劲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失魂落魄的? 
两年前,兰师父在昆仑告欣过她的大弟子,等他修为到蓬荚心法最上层,自然一 

切通透,飘然于世。但竟然,整整两年,都没有办法达到那人神合一的境界。还 

说什么通透?花了两年才证明自己必定还要在红尘里颠簸折腾,也甘心。 
当他又一次站立在这个西西里第一家族的高大门楣前时,大为感慨造化弄人。 
他是热爱刺激的人,当然当然。 
他同样享受守静,像他这样的大人物,在经历过种种惊心动魄的剌激后,也总是 

要休闲和娱乐的。 
所以,「教父」吸引马场所有的目光,电视里才看得到的虚幻人物吗?那算什么 

,我们西西里有史以来最年轻的教父,仅仅拍了拍爱马的颈子,凉薄的嘴角有点 

笑,这点笑已经随年纪而越发难琢磨,以流畅简洁的动作戴上手套,以有力精实 

的大腿踢下马刺,以一种放肆性感的野兽绅士派头在魅力无穷——而这些,女人 

们都盯着,不得不把太火辣的眼光藏在精巧的扇子后,看他的腰和髋,扎实的精 

壮,想象自己的小手摸上去时感受到的销魂,不由得不深深吸气,心神荡漾—— 
她们都是有地位有身份有背景者的亲眷,妙龄;这个季节,春意盎然。 
优雅的骑手,矫健的骏马,乐点,跳跃,轻扬,张力,复杂,变幻。 
盛装舞步。 
男人和男人比较的不是这个,同样年轻气盛而经验丰富的对手们此时卸下了等级 

森严的包袱,此时比拼的是谁更威风凛凛。 
自家注园壮丽寥廓,各国富商政客云集,更有说不得名字却赫赫有名的合作伙伴 

,绿树如翳,豪情刀丈。黑手党在上一个菲尼克斯?恩德度克手中时的低调年代 

一去不复返。 
King在焦点里,安之若素。少年时代的青嫩已经一去不返。 
当马突然烦躁嘶呜,King勒住马,抬起头,树叶间阳光在晃动,一点罅隙里金色 

灿烂,庄园景色一览无余,他微微一笑,满意自己的王国,这些熟悉的美景也只 

是自己王国的一角罢—— 
马更焦躁,大幅甩着头,这高傲的纯种烈马几乎是在凶悍地高高蹬起蹄,King有 

些意外,停止跟身边政客的谈话,从场地这侧望过去——竟不止是这一匹名马, 

四周几十匹好马全都在烦躁不安,骑士们温柔的安抚完全无用,只见它们扬起蹄 

子,激烈地喷响鼻息,是焦躁是恐惧是兴奋?似乎自由近在咫尺。 
喧哗不止。 
惟独那匹白马踩着花点,跃栏,安静如幽灵不发出一点声音。旋转舞步,屏息, 

全然有灵性地放慢动作跨过水泊,似乎小心翼翼担忧骑手的安危,骑手拍拍它颈 

子,它一昂头,雪白颈鬃俊朗威仪形成一道独特风景,在最后一道高栏前再不犹 

豫再次飞跃。 
天衣无缝。 
全场百号骑师,惊异,自认阅马无数,却还没见过这样的高手。 
谁都看得出那只是一匹再普通不过的混血马啊,到底是怎样的高手到底是怎样的 

调教?才能让那样低劣的下品成长为夺目的极品? 
那十几步的距离,King隔着,唯独看见那骑手的背影,坚强而修长。 
寂寞的距离。 
当劣质的白马,却踏着稳健而令同类侧目的高傲步伐行进时,那些部下保镖都在 

欣赏这难得一见的宝驹,竟随便让它按近了King。就十几步的距离啊。 
要是杀手—— 
「你……」 
微微弯腰,声音浑厚,深刻,淡淡悲凉。 
帽檐下,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美丽,深刻,淡淡悲凉。但因为某种神秘的感情而 

炯炯有光彩。 
刻意压低的帽檐,微微露出的梭角,有沉重的力量。他的周身有种神秘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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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是有光的,那种光使人难以眨眼,难以呼吸。 
这是个神秘的骑师。人们对末知总是怀抱浓厚兴趣,此时也是。 
这个人,比他老。有力量,有危险。King评断着,不动声色,惯于阴谋诡计惯于 

由点滴看人。这是一个古怪的陌生人。可能是一个杀手吧。King隐隐想看看他能 

使出什么与众不同招数。 
这个人,伸出手掌,就径直盖住了King的眼,一片黑暗一点光明也不给,他们己 

经一步之遥。、这个人好象老朋友一样微笑开来,用怀抱轻轻拥抱住了King,疏 

远如星辰的淡漠怀抱。 
耳边,熟悉的人们像正常一样言语,甚至有人走过在赞叹马的神俊。King想动, 

动不了。身休好象被扎捆,完全动不得。却还是没人怀疑。King反而镇定放松下 

来,这是个奇妙的情景,己经很少有人站在显赫的自己身边,能不突兀。 
「你——」嘎然而止,你?什么时候会的语言,柬方的遥远周度,King在一片黑 

暗里,隐隐看到了一个人,一转身就再也看不见的人,自由而荣耀。 
当这个人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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