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归寂静-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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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瞬间，过去的种种在脑海里千转百回。他们在村子里面因为我而被人追杀，在卞城飞身为我挡冰柱，还有刚才在雪原，在洞窟中的种种。
　　这过去的种种，竟然把我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我一步步地后退，呼吸慢慢地变得沉重起来。
　　“怎么了，”旁边的明启，终于意识到了我的不对劲。
　　“没什么。”我看着水晶中闭着双眼的兄弟俩，直觉地想要逃跑。
　　我猛地抓住明启的衣服，“我们还有那三个同伴呢，你把他们怎么了？”
　　“他们还在原地，我没有动他们。”明启疑惑地看着我。
　　“带我去。”我攥紧了手中的衣服，焦急地说，“你赶紧带我去。”
　　明启被我的样子吓到，他的眼睛转而看向水晶中的兄弟。
　　“现在！！！”，见他这样，我急了，语调凶恶起来。
　　“好好。”一看我生气了，明启赶紧伸手，抱住我。
　　下一秒，我们就出现在了霍顿他们的眼前。
　　霍顿一见我们，一个闪身就蹿了上来。他一伸手，甩开了明启在我腰间的手，然后一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明启身上，愣是让他飞了出去。
　　“你有没有事？”霍顿抱住我，忧心忡忡地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我。
　　“今天真倒霉阿。”明启倒在地上自怜自唉。
　　霍顿见我呆滞不语，更是把愤怒的眼神，投向地上的他。
　　明启一见，马上识相的消失了。
　　而霍顿怀中的我，突然伸手，抓住了他的衣领。
　　我的呼吸急促，“我的背包在哪里？”
　　“你怎么了？”我的异常让霍顿忧心忡忡。
　　“在哪里，告诉我，你快告诉我。”看着眼前的霍顿，我眼一红，哀求了起来。
　　霍顿一见我这个样子，马上慌了，“在那里，在那里。”
　　我顺着他的眼光看到了，背包正安静地呆在一个大树底下。
　　一把推开霍顿，我跌跌撞撞地走了过去。
　　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地上，打开了背包。
　　那个装着他们兄弟母亲的口袋，正安稳地保存在内袋里。
　　“艾丝塔。”我大声地呼唤着。
　　“在，我在，”艾丝塔马上出现在了我的面前，她的脸上充满了忧虑和不解。
　　我拿出了那个口袋，一把塞在她的手里。
　　艾丝塔低头，“这个？”
　　“这个口袋里有他们母亲的尸首，你帮我交给他们。”我快速地吩咐着。
　　我的心好痛，看着她手中的口袋，突然觉得心好痛。
　　“为什么？”艾丝塔不解地问，“你……”
　　没等她说完，我丢下她，走向了霍顿。
　　“变身，我们走。”我命令着。
　　这时的霍顿冷静了下来，他静静地看着我，“那两兄弟进阶成功了？”
　　泪水慢慢流了下来，我祈求地看着他，“是的，霍顿，他们成功了，所以，别问为什么，带我走，走的越远越好。”
　　霍顿没有动，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在他的眼光中，我崩溃了，泪水不受控制地往下流。我走近霍顿，靠在他的胸膛上。
　　“求你了，带我离开这里，你是我唯一能依靠的了，求你了。”我不住地哀求。
　　霍顿的身体一颤，他叹息，“好吧。”
　　他伸手，把我轻轻地推开。
　　我泪眼模糊地看着面前的他，变成了青龙。
　　刚想挪步上前，平静的树林突然一阵的骚动。
　　无数的藤蔓涌了上来，把青龙牢牢地固定在原地，而我的双脚，也被固定在地上。
　　青龙黑色的双眼移动了，他看向边上的傅奇，“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冰冷的手突然一暖，我泪眼抬头。
　　艾丝塔双眼紧紧地盯着我，眼神带着强烈地谴责，“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就这么走！”
　　我的心立即抽紧了，我丢开她的手，几乎疯狂地叫嚣起来，“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走？”
　　艾丝塔被我近乎歇斯底里的样子吓得说不出话来。
　　“我的使命是安全地送他们到达摩地山谷，我做到了，为什么不能走。”我无法克制自己，高声地说着。
　　“因为，因为……”艾丝塔口吃了起来。
　　见状，我冷哼。
　　“你，你早就知道，”我平静下来，眼神变得冷漠，“你早就知道他们的想法，为什么不告诉我。”
　　艾丝塔震惊了，“你都知道了？”
　　而我冷笑，“我是傻，直到今天才知道。”
　　“这样，你就更不能走了。”这时傅奇插话了，“你就这样走了，有没有想过他们兄弟俩有多伤心。”
　　听到他这么说，我的怒火又奔腾了起来，我怒视着傅奇，“你们的心里就只有他们兄弟俩，你们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的感受阿！”
　　说到这里，我的心口不禁地一阵疼痛，我不禁佝偻起身体，捂住胸口。
　　霍顿一见，立马发散分刀，把浑身上下的藤蔓切的粉碎。
　　傅奇意识到不妙，立即指挥着藤蔓再度涌上前去。
　　青龙皱眉，继而整个山谷骤然卷起了一阵飓风。
　　我闭上双眼抵御着风的侵蚀，双腿上的藤蔓，也被这股风给吹散。失去固定的我，在风中不住地退后。
　　风中突然伸来了一个爪子，轻轻地抓住了我。
　　我睁开了双眼，眼前的爪子之后，的青龙随即从风群里出现在我的面前。
　　霍顿，我的心一软，泪水不禁又流了下来。
　　“我们走吧。”我哀求着。
　　青龙的眼神闪动着柔和，他昂头，带着我向空中飞去。
　　被风搅乱的山谷，慢慢地平静了下来。
　　傅奇和艾丝塔，心惊地看着我们慢慢地升到了高空。
　　看到他们这样，我的眼泪更是控制不住，像涌泉一样流了出来。
　　对不起，我在心中默念，对不起。
　　我知道我任性，可我真的无法承受，我真的……
　　所以再见了，再见了。
　　在空中，霍顿高速地飞行了起来。
　　在呼啸地飞过的风声中，我渐渐地啜泣起来。
　　霍顿的身体一颤，可是他没有说什么，只是沉默着，高速地飞行着。
　　哭了许久，身体渐渐感觉到了冰冷，我才渐渐地止住了眼泪。
　　青龙把我拿近，“你真的决定离开他们。”
　　“为什么连你也瞒着我。”我逃避着他的问题。
　　眼前的黑色眼睛中流露着伤感，“和他们相处的时候，你流露出的那种笑容，我不想让它逝去。”
　　傻瓜阿，我的心头一暖，每次，都是你这个家伙，让我觉得自己背负着深重的罪孽。
　　“可那毕竟是过去了，”我的眼神空洞起来。
　　霍顿不语，我们沉默着在天空中飞行着。
　　太阳渐渐地西下，我们飞行了多久了，浑身冰冷的我已经不想去计算了。
　　“霍顿。”我呼唤他。
　　他再度把我拿近。
　　“找个地方宿营。”我淡淡地说。
　　霍顿没有降低高度，他只是呆呆地看着我。
　　“怎么了，降落阿。”眼神没有焦距的我，心不在焉地交待着。
　　“为什么，接受不了他们的心意。”霍顿突然开口。
　　怎么了，我回过神来，诧异地看着他。
　　“实话告诉我。”霍顿郑重地问道。
　　“我，我……”我张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霍顿还在等我的回答。
　　“他们要求你什么了吗？”霍顿见我不说话，开口问了。
　　我摇摇头。
　　“那为什么？为什么要丢下他们。”霍顿的问题，紧接着而来。
　　“因为，因为……”看着眼前黑色的大眼睛，我一时间，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的眼神继而一暗，“你就当我任性吧。”
　　偏过头，不想再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
　　这时的霍顿，却凑近了我，“回答我。”
　　“让你别问了。”这样的压迫感十足的问话，让我不禁又难受了起来，眼眶不禁又有点红了。
　　霍顿见状，不再追问了。
　　可是他却在空中停下，转身，往回飞去。
　　我吃惊地看着我们顺着原路往回飞。
　　“你要干什么？”我赶紧问。
　　“你知不知道刚才你的脸上是什么表情。”霍顿边飞，边自顾自的说。
　　看到了他的坚定，我不禁心惊起来。“不要，我不要回去。”
　　“你知不知道你的时间不多了！”霍顿忽然大声地呵斥起我来。
　　我一愣。
　　而眼前的他，眼睛始终望着前方。
　　“我不想你有任何的遗憾。”他继而柔声地说。
　　沼泽　下　深渊　96。　雪原　重聚
　　我呆呆地看着他的侧脸。
　　“你明明是很伤心，你的脸上，分明写着不舍的。”霍顿慢慢地陈述着，“我不会让你因为一时的冲动，而让你剩下的日子，都带着懊悔和心伤！”
　　不，不可能，我明明被压抑地喘不过气来，怎么可能有那种表现。
　　我拼命地摇着头，“你误会了，一定是你误会了。”
　　霍顿没有听我的，飞行的速度反而加快了。
　　不！！
　　心不由自主地惊惧了起来，我不想面对的，不要逼我！！
　　“停下，霍顿，停下！”我惊惶地高喊着。
　　可他依旧沉默着高速飞行。
　　既然这样，我冷笑，把随风疯狂飘动的头发扎紧。
　　没想到这个异世的旅程，是这样结束的。
　　周围的景象立即开始了变化，我联想了佛香。
　　霍顿察觉了，他吃惊地转头看着我。
　　我的眼神冰冷。
　　而他的眼中出现了惊惧。
　　我冷笑着。
　　是你逼我的，是你逼我放弃这里的一切的，我的眼神无声地说着。
　　霍顿略一沉思，然后抓紧了爪子。我的身上立即压力倍增，呼吸也困难了起来。
　　我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难道他想使用武力让我留下来。
　　果然，转换时空前，霍顿用力的一捏，让我昏厥了过去。
　　身体好温暖，我的意识慢慢回归。
　　刚才发生的事情在脑中一闪而过，我立即睁开了双眼。
　　此时的天空已经漆黑一片，而我，身上盖着一条毯子，正处在摩地山谷。
　　“你醒了。”首先开口的是艾丝塔。
　　她的眼中带着自责和歉意，正全神贯注地注视着我。
　　我的心里搅动起来。她是我这个世界唯一的女性朋友，一个我愿意倾诉心声的朋友，可我刚才，却一味地指责她，没有替她设想。
　　“对不起。”我道歉了，真诚地道歉了，“刚才我不该那样发脾气的。”
　　她微微地笑了，摇着头，眼神柔和，“我也有错的地方。”
　　“那我们扯平了？”我也笑了，轻声地问。
　　她用力地点点头。
　　我们相视而笑，把心中的疙瘩抛开了。
　　“那我们呢？”君莫冰冷地声音插了进来。
　　我的微笑凝结在了脸上。
　　艾丝塔把我扶了起来，君家兄弟正站在不远处。
　　我不知所措地紧抓着艾丝塔。
　　“你们好好谈谈。”远处的霍顿发话了。
　　什么，你就这样把我丢在这里，我不敢相信地盯着霍顿。
　　可是他却只是苦笑了下，招呼其他人回避。
　　艾丝塔丢了个微笑给我，摆脱了我的手离开了。
　　平地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远处的火堆，不停地发出噼啪的声音。
　　我低下头，不敢面对他们。
　　“为什么？”君莫的暴喝从前面传来。
　　我的身体不禁一颤。
　　“哥，别这样。”君亚劝阻的声音传来。
　　君亚在劝阻了君莫后，走到了我的面前，柔声问道：“告诉我们，为什么要丢下我们。”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一味地低着头。
　　一双手突然出现，它猛地抓住了我。
　　好痛，我吃痛抬头，却心惊地看着眼前盛怒的君莫。
　　“你说阿？”深蓝的眼睛近乎疯狂。
　　“哥，哥，你先放手阿，先放手。”旁边的君亚一见情况有些失控，慌忙上来帮助我。
　　争执间，我猛地被推倒在地上。
　　我心惊地看着眼前依然纠缠着的兄弟，手脚并用地往后倒退。
　　见状愤怒的君莫停了下来，他紧盯着我。
　　他那个愤怒地失去理智的眼神，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人仿佛被定住了，停止了倒退。
　　君莫忽然笑了，他闭上了那双让我害怕的眼睛，笑得凄凉。
　　“现在的我们，竟然让你落荒而逃，现在的我们，在你的心里，竟然丝毫位置都没有。”他再度睁开眼，那深蓝色的双眼，已经没有任何的怒火，取而代之的，却是无限的凄凉。
　　我的心骤然抽紧，嘴巴微张，想说些什么。
　　“别说了，”君莫见状暴喝，眼神深邃起来，“你的谎言，我不想再听了。”
　　他一转身，沉默地站在夜色里。
　　这个夜突然平静了下来，平静地让我的身体不禁起来，心中有个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无限的放大。
　　君莫那个空洞的眼神，这个沉默的背影。
　　这时的我，突然意识到了，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
　　不要，这个不祥的预感，紧紧缠绕住了我的呼吸，几乎让我窒息。
　　我错了，我在心中猛得道歉。
　　“从此以后，不要出现在我面前。”却在这个时候，沉默的君莫却开口了。
　　说完这句话，他变身，飞也似的奔跑离去了。
　　我呆愣地坐在了地上。
　　那个预感成真了，君莫走了，我失去了君莫了。
　　我呆呆地坐在那里。
　　君亚满含深意地看了我一眼，“我去追他回来。”他也变身，追着君莫而去。
　　天啊，我深深地伤害了他。
　　我呆愣地坐在那里，看着他们远走的身影。
　　刚才君莫那个受伤的眼神，他那个远走的背影。
　　手不由自主地揪住胸口的衣服。
　　天啊，刚才我都做了什么啊？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我心底的那些痛，并不想加注在你们的身上的。
　　可刚才我那行为，那行为……
　　我真的失去了君莫了，我不想这样的……不，不应该这样的……
　　我惊惶起来，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
　　我还真的是一个混蛋，混蛋啊！
　　因为自己的懦弱，而不敢面对他们的感情，更因为幼稚的一味逃避，而深深伤害了他们。
　　一双手臂围了上来。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