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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亮朋友-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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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非等闲之辈。不过,人们在私下议论他俩时,一定无所顾忌。这也难怪,这个女人一举一动都像在玩弄心术,名声越来越糟,因此已将他这个家弄得流言四起。同她在一起,他杜·洛瓦绝不会有什么作为的。她已成为他的绊脚石。啊,早知今日,他定使出浑身解数,好好作弄她一番!比如眼前这位可人的苏珊,他便可大加利用,使她无地自容。他怎么就瞎了眼,没有看到这一点呢?

他和苏珊此时已来到餐厅。餐厅很大,一排排大理石柱子,气势宏伟。墙上挂着年代久远的戈柏兰①珍贵壁毯。

瓦尔特一眼瞥见他这位专栏编辑,急忙走来同他握了握手,心中的喜悦显而易见:——

①戈柏兰,巴黎旧时著名壁毯作坊。

“各处都看了吗?苏珊,你是否领着他,将应走的地方都走到了?漂亮朋友,今天到的人真多,你说是不是?盖尔什亲王也来了,你见到没有?他刚才在这儿喝了杯五味子酒。”

说罢,他又向参议员黎梭兰迎了上去。参议员身后跟着他的妻子。这没有头脑的女人,把自己打扮得像杂货铺一样花哨。

一位男士这时走来向苏珊打了个招呼。此人瘦高个儿,脸上蓄着金色的络腮胡子。头已有点秃,一副社交场合到处可见的潇洒神气。杜·洛瓦已听人称呼他为德·卡佐勒侯爵。他此时忽然对这位侯爵产生了嫉妒。他是什么时候同苏珊认识的?无疑是在她家发了财之后。不用说,此人现在一定在追求苏珊。

有人碰了一下他的胳臂,杜·洛瓦回过头,原来是诺贝尔·德·瓦伦。老诗人头发梳得油光可鉴,身上的礼服却是皱巴巴的,一脸漠然而又疲惫的神情。

“今日这种场合,就是我们常说的及时行乐,”他说,“一会儿还有舞会,跳完舞便回去睡觉。这难得的机会,女孩子定会高兴异常。你何不喝杯香槟?这酒好极了。”

他让人将自己手上的酒杯倒满,举起杯,向此时已拿起一杯酒的杜·洛瓦敬酒道:

“愿头脑精明者,能战胜百万富翁。”

接着,他又温和地说道:

“倒不是因为我对他人有钱感到不舒服,或者嫉恨他们,这是我的原则立场。”

杜·洛瓦没有再听他说下去,因为苏珊已随着德·卡佐纳侯爵走了。他撇下诺贝尔·德·瓦伦,立刻追了上去。

可是恰在这时,一群人乱哄哄地涌来,想喝点什么。他因而被挡住了去路。待他好不容易挤出来时,不想却与德·马莱尔夫妇撞个满怀。

德·马莱尔夫人他常可见到,但她丈夫他却很久未见了。

德·马莱尔先生走上来紧紧握着他的双手说道:

“亲爱的,您上次让克洛蒂尔德捎给我的话,令我不胜感激。我因购买摩洛哥债券而赚了差不多十万法郎。没有您,这钱是赚不到的。您真是一位很重情谊的朋友。”

几位男士不时回转身来看着这妖娆而俏丽的褐发女人,杜·洛瓦随即说道:

“亲爱的,作为回报,请允许我带走您的妻子,或者说,允许我挽上她的胳膊,去走一走。一对夫妇不应总在一起,您说是吗?”

“完全对,”德·马莱尔先生欠了欠身。“要是我们走散了,便一小时后在此会面。”

“好的。”

两个年轻人说着挤进人群,后面跟着这位丈夫。克洛蒂尔德感慨万千,不停地说道:

“瓦尔特这一家真是走运。不过归根结蒂,还是因为人家有生意头脑。”

“瞧你说的,”杜·洛瓦反驳道,“一个人只要有能耐,便总会成功的。总之是各有各的办法。”

“两个女孩每人将有两三千万法郎,”克洛蒂尔德又说,“且不说苏珊长得那样漂亮。”

杜·洛瓦没有接茬。见他的心事被人道破,他很是不快。

克洛蒂尔德尚未去看《基督凌波图》,杜·洛瓦说他愿为引路。一路上,他们说说笑笑,以糟践他人为乐,对陌生人更是品头论足,无所顾忌。圣波坦这时走了过来,上衣的翻领上挂满各种勋章。他们一见,不禁开怀大笑。走在他后面的一位前任驻外大使,胸前也挂着勋章,但数目远不如圣波坦多。

“这个社会真是无奇不有,”杜·洛瓦忽然大发感慨。

布瓦勒纳也走来同他握了握手,胸前也挂了根决斗那天带过的黄绿两色绶带。

佩尔斯缪子爵夫人虽然身躯肥胖,但也精心打扮了一番。她此刻正在路易十六时代式样的那间小客厅里,同一位公爵说着什么。

“一对情人在窃窃私语,”杜·洛瓦调侃道。进入花房后,他又看到自己的妻子正坐在一簇花丛后面,身旁是拉罗舍—马蒂厄。他们这样做,分明带有这样的意思:“我们就要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幽会,别人怎样说,我们毫不在乎。”

德·马莱尔夫人在看了卡尔·马科维奇所绘基督后,也认为这幅画确实非同一般。此后,他们开始往回走,但她丈夫已不知往哪里去了。

“洛琳娜还在恨我吗?”杜·洛瓦突然问道。

“这还用说?她根本不想见你,别人一谈起你,她便走开。”

杜·洛瓦没再说什么。小家伙突然对他如此反感,真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心里备觉沉重。

走到一扇门边,苏珊蓦地出现在他们面前,大声喊道:“啊!你们在这儿。这样吧,漂亮朋友,你姑且独自呆一会儿。我要带克洛蒂尔德去我房间看看。”

两个女人匆匆走了。人群虽然密集,但她们扭动灵活的身腰,竟然顺利穿了过去。这是她们在此场合的拿手好戏。

“乔治!”有人这时轻轻喊了一声。杜·洛瓦回转身,原来是瓦尔特夫人。她接着压低嗓音说道:“你这个人心也太狠了,这样折磨我,对你有什么好处?我让小苏珊把你身边的那个女人带走,就是要同你谈一谈。听着,我今晚无论如何……无论如何要同你谈谈……否则……否则……我不知会做出什么事来的。你马上到花房去。花房的左边有一扇门,出了门便是花园。你沿着对面的小路一直往前走,很快可看到一个葡萄架。我们十分钟后就在那儿见面。你若不去,我马上就会撕破脸大闹起来,这绝不是戏言!”

“好吧,”杜·洛瓦高傲地答道,“我十分钟后一定到达你刚才说的那个地方。”

他们随即分了手。不过杜·洛瓦却差点因雅克·里瓦尔的纠缠,而未能准时到达。因为后者忽然走来挽上他的胳膊,神采飞扬地同他说得没完没了。他显然是从餐厅喝了酒来的。后来,杜·洛瓦在一间客厅里又遇到了德·马莱尔先生,总算把雅克·里瓦尔交给了他,自己才脱了身。他现在需要做的是,决不能让妻子或拉罗舍看到自己。所幸这一方面倒还顺利。因为他们此刻好像仍在那里热烈地谈着什么。这样,他终于到了花园里。

不想外面的阵阵寒气,冻得他像是掉进了冰窟窿,心中不由地想道:“他妈的,这样下去非感冒不可。”他于是将一方手帕,像领带一样系在脖颈上,沿着小径慢慢地往前走去。由于刚刚走出灯火辉煌的客厅,脚下的路一时看不太清。

左右两边的灌木丛,树叶早已脱落,细小的枝条在寒风中抖动。房内射出的灯光照在上面,灰蒙蒙一片。他依稀看到前边的路中央仿佛有个白晃晃的东西,原来是瓦尔特夫人正袒胸露背地站在那里。她颓丧地说道:

“啊,你总算来了!你难道要逼我去死?”

“又来了,”杜·洛瓦不慌不忙地说道,“别这样好不好?你若不听,我马上就走。”

瓦尔特夫人钩住他的脖颈,嘴对着嘴向他说道:

“我哪一点对不起你?为何总这样躲着我?说,我在哪儿得罪了你?”

杜·洛瓦试图将她推开,一边说道:

“上次见面,你将头发绕在我上衣的扣子上,弄得我妻子差点同我闹翻。”

瓦尔特夫人听了一怔,但很快便使劲摇着头:

“胡说!你妻子才不管这些呢,一定是你的哪个情妇因此同你闹了一场。”

“我没有情妇。”

“住嘴!你为何总也不来看我?为何连一星期一次同我一起吃餐晚饭也不愿?我受的苦三天三夜也说不完。我是这样地爱你,无时无刻不想的是你,你的身影总在我眼前晃动,每说一句话,总担心会带出你的名字来。这一切,你知道吗?我感到自己像是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束缚住,像是陷入了罗网,究竟是什么,自己也说不清楚。我什么时候都在想着你,结果是喉头发紧,胸部像撕裂了似的,两腿瘫软如绵,连路也走不了。这样,我整天呆呆地僵坐在椅子上,心里却仍旧想的是你。”

杜·洛瓦惊异地看着她,发现他所熟悉、身体微胖、一脸调皮孩子气的她,已经是一点影子也见不到了。现在出现在他面前的,是一个烦躁不安、绝望之极,什么都能做得出来的女人。

一个模糊的想法开始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只见他说道:“亲爱的,爱情并不是永恒之物。有聚有散,才是正理。像我们这样下去,必会弄得对双方都非常不利。与其这样,还不如早日分手。我说的这些,全是实情。不过,你若能表现得理智一点,把我当作你的一个朋友来接待我,对待我,我定会像往常一样,来看你的。这一点,不知你能否做到?”

瓦尔特夫人将她那裸露的双臂压在他穿着黑色礼服的胸前,说道:

“只要能见到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可是说定了,”杜·洛瓦说,“我们只是普通朋友,没有其他任何关系。”

“当然说定了,”瓦尔特夫人嘟哝道,但紧接着便将嘴唇向他凑了过来,说道:“吻我一下……最后一次。”

“不行,”杜·洛瓦和蔼地拒绝道,“刚定下的规矩,岂能马上就推翻?”

她转过身,擦了擦夺眶而出的泪水,然后从胸衣内抽出一个用粉红色丝带捆着的纸包,递给杜·洛瓦:

“给,这是购买摩洛哥股票赚的钱中你所应得的一份。能为你弄点外快,我很高兴。喏,拿去吧……”

“不,”杜·洛瓦不想要,“这钱我不能收。”

“什么?”瓦尔特夫人勃然大怒,“你今天可别给我来这一套。这钱明明是你的,除了你,谁也不能要。你如不要,我就把它扔到阴沟里去。乔治,你这人怎么这样?”

杜·洛瓦于是接过小纸包,随即放到了口袋里。

“现在该回去了,”他说,“否则你会得肺炎的。”

“这样岂不更好?我真希望能快快死掉。”瓦尔特夫人说,同时一下拿起他的一只手,带着疯狂和绝望,没命地在上面亲了又亲。随后便恋恋不舍地跑到楼里去了。

杜·洛瓦于是慢条斯理地往回走着,心里打着如意算盘。

接着也就昂首挺胸,满面笑容地到了花房里。

他妻子和拉罗舍已不知哪里去了。人群已逐渐散去,留下来跳舞的人显然没有多少。她见苏珊挽着她姐姐的胳膊,双双向他走了过来。她们要他待会儿和德·拉图尔—伊夫林伯爵一起,同她们跳第一个四人舞。

“你们说的这位伯爵是谁?”杜·洛瓦不解地问。

“我姐姐新交的一个朋友,”苏珊做了个鬼脸。

“你真坏,苏珊,”罗莎满脸羞红,“你明明清楚,他既不是你的朋友,也不是我的朋友。”

“这我知道。”苏珊笑了笑。

罗莎一赌气,扭头走了。

杜·洛瓦亲热地挽起苏珊的胳膊,温和地说道:

“听我说,亲爱的小苏珊,你真把我当朋友看吗?”

“当然啦,漂亮朋友。”

“对我绝对信任?”

“绝对信任。”

“你刚才说的话还记得吗?”

“关于哪一方面?”

“关于你的婚事,也就是说,你将嫁给什么样的人。”

“记得。”

“很好,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

“可以。什么事?”

“每当有人向你求婚时,你都要同我商量,在征求我的意见之前,决不答应任何人。”

“好的,我一定照办。”

“这可是我们两人间的秘密,不可告诉你父亲和母亲。”

“我不会对他们说的。”

“你发誓?”

“我发誓。”

里瓦尔这时匆匆跑了来:

“小姐,你父亲叫你去跳舞。”

“走,漂亮朋友,”苏珊说。

杜·洛瓦谢绝了。脑海中忽然涌进了许多新的东西,他想马上就离去,以便冷静地考虑一下。他找了找玛德莱娜,不一会儿,发现她在餐厅里正与两位他所不认识的男士一起喝可可饮料。她把他向他们作了介绍,但没有告诉他这两人是谁。

过了片刻,他说道:

“咱们走吧。”

“随你的便。”

玛德莱娜挽上他的胳膊,穿过各间客厅,往外走去。客厅里的人已经不多了。

“老板的夫人在哪儿?我想同她打个招呼。”

“我看不必,她会挽留我们参加舞会,而我对此已无兴趣。”

“这倒是,你说的很对。”

归途中,两个人都默然无语。然而一进入房内,玛德莱娜面纱还未摘去,便笑嘻嘻地向他说道:

“知道吗?我有一件你意想不到的东西给你。”

杜·洛瓦气哼哼地嘟哝了一句:

“什么东西?”

“你猜。”

“我不想费这个劲儿。”

“你说,后天可是元旦?”

“是呀。”

“大家又该送新年礼物了。”

“对。”

“这是拉罗舍给你的新年礼物,他刚才交给我的。”

说着,玛德莱娜递给他一个类似首饰盒的黑色小盒。

杜·洛瓦漫不经心地打了开来,发现里面放着一枚荣誉团十字勋章①——

①一八○二年由拿破仑设立的国家勋章,用以表彰有功之臣。

他的脸色顿时变得有点苍白。随后,他笑了笑,说道:

“我倒希望他能给我送上一千万。这玩意儿对他根本不值什么。”

玛德莱娜本来以为他会高兴得跳起来,不想他却如此看不上眼,因而气愤异常:

“你这个人实在越来越不像话了,现在已没有一件东西能使你感到满意。”

“这家伙不过是在还债,”杜·洛瓦不慌不忙地说道,“他欠我的可多着哩。”

玛德莱娜不明白他今日为何这样阴阳怪气,说道:

“你今年才有多大?能得到这样的勋章,已经很不错了。”

“什么都是相对而言,”杜·洛瓦说,“我今天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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