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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追忆-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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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讨厌呐。西服脱不下来,绷带缠不上去呀。”

“往西服袖子上一圈一圈绕上去得了。快一点,快一点。”

御木照她说的做了,“把他弄醒带去吧。”

“不惊醒他弄走不是更轻松些吗?把他弄醒发起疯来可吃不消。”

“太重了哟。你帮我抬抬脚吧。”

“我可不行啊。”顺子抽开身把手背在背后,“今天是三枝子母亲的婚礼之日,我没办法请她帮忙,又不想让弥生看见,千代子也害怕,我们家没有敢碰启一的人了。让司机来帮帮忙吧。”

“算了吧。”御木想把启一抱起来。他把手臂从头颈和膝盖里侧抄进去,启一的身体弯曲着缩小了,这样会让他恢复神智的吧。御木做好了防御的准备,于是,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正像顺子说的那样,手腕上这么一点伤,年轻男人会晕过去,实在不是普通人呀。受伤之前,启一让左腕根部有“那东西”在,吓得惊慌失措,也许就是为了扎“那东西”,才用刀的吧。比起受伤来,大概恐怖才是让他失去知觉的原因。

站在房门口的顺子忽地叫了一声:

“啊,快进来,快进来。”她的头朝着大门口,御木也把启一放下,走出去张望,原来是学生夫妇波川和公子俩来了。

“先生,您怎么了?”波川看到了御木沾满血的手。

“先生,您受伤了吗?”公子也问了一句。公子清亮的嗓音,让御木松了一口气。

“波川君,正好来帮我一下。有个神经错乱的人在我家客厅里割破了手腕,要把他送医院里去。”

“有这事……”

波川赶快脱了鞋,摆出一副面对狂暴的架势。

“发癫狂吗?”

“已经失去知觉了。”

波川把两手抄进启一的两肋下抱起,御木抬两脚,这比搬身体要轻得多,两人毫不费力地将启一抬进车里。

御木恳求波川陪着他一起去医院。

“半路上发起狂来,先生怕要为难吧。”

“不,还没到狂暴的地步呀。就是狂暴,对我也不会发作的。”御木说,有波川在,他心里安定得多,“你有没有自信制止狂暴?”

“没什么自信。说是说神经错乱的人有力气,可这个人嘛……”波川看着两人之间的启一。也许是启一往后仰着深深靠在椅背上的关系,他翕开着嘴唇,并排的洁白牙齿很漂亮。不用说,波川肯定不知道启一与弥生婚约的事。

他们把启一放在外科医院,立刻回到了家里。

“怎么样?”顺子一个人迎出来。大概是听到汽车声音了吧。

也许是想等进客厅再问,顺子打开了门。

“喂,干吗还不擦掉血迹?”御木不由地火气上来了。

“家里没人敢碰启一嘛。”

“说什么?你打算就这样放着?”

“都是你放那人进来呀。”

“就这样放着嘛?让这血就这样流在地板上吗?”

顺子哑口无言,停了会儿说:“我不干。”

自己来擦,御木又说不出口。

“太太,给我块抹布什么的。”波川开口了。

波川擦着地板,御木和顺子默默地站着。顺子对启一彻底憎恶的态度让御木感到惊奇。

启一和弥生不给御木夫妇打招呼,就私定终身的事本来就让顺子耿耿于怀。启一受自己家庭的照顾,大学毕了业,随便来往于茶室,所以顺子觉得没有不做声就过去的道理。而巨,顺子得知两人的婚约,还是在那婚约破裂之后。在九州,从御木老朋友那里听到御木和启一父亲道田之间的恩恩怨怨,顺子心里已经有些疙疙瘩瘩的,谁知回家一看,弥生又碰上那倒霉的事。顺子曾说过,启一该不会是为他父亲报仇才用“先骗后扔”的方法来耍弄弥生的吧。

如果这个启一真是脑子出了毛病的话,也许当初就该断然地不让他接近自己的家庭。现在还让他到客厅里来,简直就像拿弥生开玩笑,过后还有麻烦呢。这不,启一瞅了个空档用刀刺了自己的手腕。

波川把那把还丢在地板上的小刀捡起来,问:

“这个,怎么办?”

“帮忙扔到垃圾筒里去吧,和那块抹布一起。真是,还把尖刀带到别人家里来。”

“也不是什么尖刀。用这刀可割不了。”波川把小刀举过头顶给他们看。原来是一把不值钱的旧刀,像小学生削铅笔用的。

“可是,干吗要把这种东西带在身上呢?没什么大不了的伤口吧。”

“是的。”

“神智恢复后怎么样了?”顺子看着御木问。那双与平时一样黑黑的,很温柔的眼睛。

“嗯。还是很兴奋,让他在医院再躺着歇一会儿。”顺子没有详细问,就和波川去了厨房。看上去是带波川丢掉那刀和抹布的。

御木想起医院里神智恢复的启一。伤痛让他皱起眉:

“先生,请原谅我吧。我,我已经刺中那东西,那东西了。已经不要紧了。”他眼眶里闪着泪花。

真的不要紧了吗?尽管他刺了自己的手腕,启一所说的“那东西”已经离开他了吧。御木一点也闹不清楚,这样能使启一的头脑恢复正常呢,还是渐渐疯狂起来呢?无论如何,今天给他付了治伤的医药费,他想不清楚该是与启一的关系就此打住呢,还是继续下去。御木边想着边朝传来年轻女人声音的房间慢慢走去。好意和亲切中途丢弃,变成“无”了,于是,就要变成仇敌吗?假如启一让御木给抛弃了,那么启一会不会像他父亲那样去自杀呢?

御木很同情为道田而自杀的那位情人,但他不同情道田。话说回来,如果他们的儿子启一也自杀的话,御木却会觉得自己是有责任的,他感到了不安。顺子对背叛女儿的男人,突然改变成冷酷的态度,御木对此也有反感。御木自己也没想到会看到这样的顺子。御木忘了这种东西也潜藏在顺子的心里,在家庭里平稳地继续着。

还是年轻的学生波川帮着把启一送到医院里,又一点不嫌烦地擦去地板上的血,这些举动都让御木抱有好感。同时他又觉得很奇怪,波川两次来都碰到了启一。

“哟,好漂亮。”御木装作没事的样子进了和式房间,想看看弥生的情况。弥生也装出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弥生知道启一来了,这房子又并不怎么宽敞,不可能一点没听见刚才的骚动。

弥生、三枝子和后来进来的公子,加上芳子在一起,房间里早早地点上了灯,桌子上花瓶里插着公子刚送来的蔷薇花束。从这房子里让人拉去医院的启一,与这屋子里的气氛简直有天壤之别。斟着红茶的银色杯子,也折射出电灯的光。三枝子、公子一看到御木进来赶快坐直。

“公子小姐,波川君和我一起回来了。”御木一边说着,一边坐下,“和三枝子小姐第一次见面,不认识吧。”

“啊,弥生小姐已经给我介绍过了。”公子回答说。

弥生像是没有好好化妆,这三个人并排在一起,看起来还是女学生公子最快活。自家的芳子不算,只有公子已经结婚了。

“先生,您做我的证婚人,而且还在东京、新泻、福冈做三回,三枝子听了可羡慕极了。”公子说。

三枝子抒情的脸上,罩上了一层薄薄的红晕。到底还是三枝子的美貌最动人。

“我是委托证婚人嘛。公子小姐和波川君一起在大学里,说是念书不怎么样,倒是专门研究结婚的对象来着。”御木笑着说。

“我不是说过,那研究全弄错了嘛。”

“这话可没道理。研究没错的地方,我今天可是已确认过一部分了呀。”

“波川做了什么事?”

“这个嘛……”御木的话含混起来了。

芳子很拘束地坐着。御木蓦地想起,刚才顺子在数不敢碰启一的人时,提到了三枝子、弥生、千代子的名字,独独把芳子给数漏了。弥生像是故意避开御木的目光,芳子倒像是很注意御木脸色似的。

波川和顺子一起进来了,两人都没说启一的事。

“太太。”传来了千代子的声音。

“洗干净了就拿进来。”顺子坐着说。

又是一番热热闹闹的谈话,千代子端进水果来。千代子那又细又长的白颈子,凑近蔷薇花更显得白净。

“波川君,多待一会儿不要紧吧。”顺子说。芳子跟在顺子后面,一起上厨房去准备晚饭去了。

波川夫妇和三枝子是初次见面,弥生必须坐着应酬,刚才她尽力表现出庄重,可一会儿就变得无精打采了。三枝子也像是在考虑要不要去厨房帮忙的事,今天还有她母亲改嫁的事,真有些心情沉重。

两天后的下午,狂风暴雨大作,外科医院打来电话。弥生去接了。

“爸爸,医院里来电话问,能不能让启一出院。”

弥生来到御木的书房,用纯粹传达的口气说。

御木关上板窗,打开灯,正在读美国的翻译小说。是一部描写人类的残暴野性,给人深刻印象的作品。

“让他去吧。不是什么需要住院的大病。只不过是兴奋过度,暂时搁在医院里罢了。”

“去跟医院说可以让他出院吗?”

“嗯,我来接。他们说病人安定了吗?”

“我可什么也没有去打听。”

“这鬼天气可怎么办?也许还是让医院留他到天放晴再让他出院的好。”御木在走廊上边走边说,“他大概连伞也没有吧。”

就是有伞,也无法挡住这么大的风雨,御木觉得自己脱口而出的话里像是含着其他什么话。

医院里的医生说,病人自己要求今天出院。

“他情绪已经稳定了吗?”御木在电话里问。

“是啊。呃,看来没什么问题了。只是还有些忧郁,有些焦躁罢了。”

“这种情况,让他在这种的天气里出来会不方便吧,就让他再多呆一天吧。”

“好吧,医院方面怎么都可以,我们去通知病人吧。让病人来接电话吗?”

“不,算了。”

“就是出院,看来还得让他常常来医院看看。”

“好吧。”

然后,御木不做声,挂断了电话。

大概启一说今天出院没人去理睬吧。外科小医院不是神经科医院,所以如果没有大不了的危险,也许启一的头脑少许有些怪,医院也并不把他的病当成什么大不了的问题。御木想,呼应着这暴风雨,也许启一也不会有什么狂暴吧。

御木在打电话的时候,弥生一直站在走廊上。狂风暴雨从玻璃窗下渗进了走廊。

“这里也关上板窗吧。”

“好吧。”

父女俩从防雨套窗里拉出极窗,他们听到了打在板窗上的雨声。

“像是要停电了,有蜡烛吗?”

“该有吧。我去看看。”弥生回答,打开了走廊上的灯。“爸爸,启一怎么了,我可一点都不知道。”

“没你弥生的事。”

御木感到一种不安:让雨淋得像个“落汤鸡”似的启一出现在大门口。

第12章

御木去参观了一个画廊里的油画展,碰到了个70多岁的老画家。

“我是御木麻之介。”他先自报姓名地打了个招呼。只有48岁的自己,还不至于见过面后就忘了别人的脸;可小说家的职业特点,老是在各种场所、机会,让许多没什么要紧事的人拖住,最后,到底记不住那么多名字。可奇怪的是,女人的名字却不会忘。仅去过一次的酒店或菜馆,那些女招待的名字,倒是下一次再去,就会想起来。

“啊,您可把我记得真牢哇。真有诚意。”此举常常让女人们感动不已。“我们姐儿们,可真有干酒水生意的资格哟。”

“人生嘛,忘了美人的姓名,可就大可错啦。”

“哟,您可真会说话。把我们的名字记在笔记本里,天天温习的吧?”

反正他知道老人总是健忘的,所以偶然遇到老人时,他总是自报家门和人搭讪,他熟悉不让对方发窘的礼仪。

有一次,让某国大使馆请去参加鸡尾酒会,好几个没见过面的外国人,自报姓名来找他讲话。那时御木觉得,让一个酒会请来的人们,找谁说话都可以。酒会进行的两小时,主人站在入口处,不可能与来客、归客一一打招呼,也不可能为客人一一介绍。也许某些客人之间正好认识。客人之间互相自我介绍,随便地谈谈话,酒会的气氛肯定会热烈起来的。

单说“我是御木麻之介”,对初次见面的外国人来说毫无意义;所以得重重地加上“我是小说家”,或者“我是文学家”之类的,那么才会得到对方预期以上的“哦——”的一声答应。御木的作品并没有流传到国外去,但只要知道他是作家,外国人就会向御木提出许许多多的疑问,找来许许多多话题。日本人的酒会上,即使已从照片上记住了对方的脸,可不少时候,还是不经人介绍就装出不知道的样子。御木老是想,像外国人酒会上那样,自我介绍互相认识的方法似乎真不错。让同一个酒会所招待,客人之间互相谈得热乎,招待的一方的主人该会多么高兴啊。

可是,现在御木对70岁的老画家自报山门的招呼,却纯粹是怕老画家忘了他会弄得很尴尬。老画家似乎还记得御木的脸,可不知道他还记不记得御木的姓名。

“啊,快请坐下。”老画家给御木指指椅子,自己也坐下了。展览会中间放着一张桌子,可供人们休息休息。画廊很小,因此,在那些椅子上坐下的人,大致是展出画幅的画家本人或对画廊有交情的客人。

御木上午是工作时间,下午是为别人,或者说是自由的时间,他总是尽可能去看看画展。今天的展览会,还挂着三个比御木年轻的西洋画家的近作。

御木跟老画家没什么话题,于是,他把眼睛转向三面墙上的画。茶和点心端来了,画廊的主人过来站在旁边。

“冒充先生的家伙,后来怎么样了。抓住以后……”画廊的主人对老画家说。

“怎么样了哇,打那以后再也没听说过了。”

这个画家的冒充者在北海道出现,御木想起报纸上登的“兜着卖画”的记事。因为是北海道的事情,所以,东京的报纸上登了很小一角。

“与小说家的冒充者不一样,画家的冒充者可以拿画来卖钱;所以,叫做冒充者的真品。如果没抓住,那家伙的画也许一直会被当成先生的画留在北海道了呢。”御木也加入了谈话。

“说的是呀。公司的客厅和会议室里堂而皇之地挂着呢。你没看旧美术作品的假货要比真货多得多,四处横行嘛。就是现存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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