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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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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阶上厚积着尘土,有的地方已经崩了角。那桩子,漆都掉得差不多了。



进里头再看,厅里也到处是灰尘。



窗户的花格子残的残,断的断,窗户纸破的破,没的没。



几椅都是上好的木料,漆也掉得差不多了,一块一块的白斑,椅背上嵌的云母石破的破,缺的缺,有两块椅垫露出了内衬的棉絮……



这已经够瞧的了。



余百晓就站在大厅中间,换了件月白的长衫,人老是老了,依稀还看得出当年的俊逸洒脱,倜傥不群。



客人一进来,他抬了抬手,转身坐在了主座上。



大姑娘陪着客人坐在了客座上。铁大四个则侍立在傅少华椅子后头。



余百晓连寒暄也没寒暄,话就直达正题,话是冲阴佩君说的,他道:“姑娘跟小女的谈话,我都听见了,现在我改变了心意……”



阴佩君忙道:“多谢老先生。”



余百晓微一摇头,道:“姑娘错会了我的意思,我愿意把条件撤回,也愿意告诉姑娘,姑娘所问的那个人,就是拐走我爱妻、陷我于痛苦的卑鄙小人,可是我仍不能告诉姑娘他是谁。”



阴佩君大感意外,呆了一呆,道:“怪不得适才在外头,我一提起此人时,令嫒脸上变色,说他死有余辜,原来他就是拐走老先生爱妻的人,只是老先生为什么仍不愿告诉我他是谁?” 余百晓唇边闪过一丝抽搐,道:“很简单,因为我仍深爱着我的妻子。”



阴佩君不禁为之动容,道:“老先生至情至圣,她若是知道,应该羞煞愧煞。”



余百晓的话,在场除了铁大一时没能会意之外,其他的人都懂。



他仍深爱着他的妻子,他不愿让他的妻子守寡,一个女人最悲痛的事,莫过于失去他的丈夫。



傅少华当即一抱拳,道:“老先生既然这么说,我等不敢再问,就此告辞。”



他就要往起站。余百晓一抬手,道:“慢着,我还有话说。”



傅少华已然站起了身,当即又坐了下去,道:“老先生还有什么教言?” 余百晓道:“你们到‘威远堡’来是来找我的,我不能让你们进门便罢,既然让你们进了门,我就不能不略尽地主之谊……”



傅少华道:“老先生不必客气,好意心领,我们不打扰了。”



余百晓道:“我已经命厨下去准备了,此时差不多准备好了,你们怎可猝而言去,冷落我这些酒莱!”



的确,人家已经准备好了,这时候再说走,似乎说不过去。



傅少华刚一迟疑,查九姑那里已然说道:“主人既然有这番好意,却之不恭,能得相见便是缘,我看咱们就讨扰主人一顿吧!”



查九姑已经点了头,傅少华还能怎么说,只有一抱拳道:“恭敬不如从命,我这里先谢了。”



一名下人走了进来,躬身禀道:“禀老主人,酒菜已然摆上,请客人们过去吧。”



余百晓立即站起来说道:“请!”



那名下人转身在前带路去了。由余百晓父女陪着,跟着那名下人走,到了一间敞轩之中。



这间敞轩要比别处干净多了,显然是经过一番洒扫收拾的。



正中央摆着一张八仙桌,上头铺着一块雪白的桌巾,桌上八菜一汤,样样精美。



余百晓脸上浮现起一丝难得的笑意,道:“‘威远堡’地处边疆,临近朔漠,穷乡僻野,没有什么好东西待客,不成敬意,只是略表寸心,诸位别以简慢见责。”彼此间客气了几句就落了座。



刚坐定,余百晓忽然说道:“对了,外头还有几位,应该一起请进来喝几杯水酒。”



傅少华方待谦辞,那下人却已在余百晓吩咐声中急步而去,傅少华拦阻不及,只有任他了。



转眼工夫,那名下人带着云英、哈德山、董武三人走了进来,客主加起来共是十三人,那张八仙桌挺大的,也不算太挤。



下人斟上酒后,余百晓举起了面前杯,道:“菜是土产,酒系自酿,都嫌粗陋,不敢说待客,但请诸位尽量。”大伙儿都跟着举了杯。



余百晓又道:“我父女不善饮,余百晓也多年酒不沾唇,只能略略陪陪诸位,先在这儿告个罪,诸位请干这头一杯。”



头一杯无论如何是要干的,大伙儿刚举杯就唇,阴瞎子忽然面泛异色,只是他还没说话,阴佩君那里却突然开了口:“大家请慢喝这头一杯,我有几句话要跟余老先生说。”



经她这么一说,刚递到唇边的酒杯只好又放了下来。



余百晓望着阴佩君道:“姑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阴佩君道:“听说余老先生闭门谢客多年,我是近二十年头一个进人老先生这座宅院的人,我只感荣宠,这头一杯应该由我来敬老先生。”



余百晓眉锋一皱,道:“这个余百晓怎么敢当,我看这样吧,咱们谁也别敬谁,大伙儿齐干这头一杯。”



阴佩君含笑摇头,道:“不,这头一杯说什么,也该由我来敬余老先生。”



余百晓脸色微变,迟疑不语。



阴瞎子突然轻哼一声开了口:“余老大号百晓,小老儿有件事请教,余老可知道一个瞎了眼的人,他的什么最灵么?”



余百晓道:“这个……应该是听觉最为敏锐。”



“不。”阴瞎子一摇头,道:“在此时此地来说,应该是鼻子最灵。”



余百晓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这位老哥相当的风趣,我明白了,这位老哥想必嫌我这自酿水酒不够香醇,那好办,来,换酒。”那名下人答应一声,走了过来。



阴瞎子抬手一拦,道:“酒不必换,话我不能不说,我们这些人跟余老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余老为什么以这掺了药的酒相待?”



余百晓霍然变色而起。铁大冷哼一声,挥掌就要抓。



阴佩君立即喝住了他,道:“我明白余老的用心,我也是刚想起来的,要不然这头一杯穿肠毒酒我们就已经饮下喉了,余老深爱自己的妻子原无可厚非,若是为自己的妻子而加害别人,那就……”



余姑娘尖叫说道:“爹,你……”



余百晓忽然间像发了疯,神色怕人地厉声叫道:“我不能让他们找到那卑鄙的东西杀了他,那样会让你娘悲痛一辈子,我绝不能……”



戟指阴佩君叫道:“都是你这个臭女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们全杀了。”



隔桌向阴佩君抓了过去。阴瞎子抬手挥出一掌,砰然一声,余百晓身躯一仰,正斜在椅子上,登时一个跟头往后翻去!



铁大带着一阵风一步跨到,扬掌就要劈下去。



余姑娘一声尖叫说道:“别伤他,他有病。”



傅少华后发先到,一掌撞歪了铁大的掌势,跟着一指落下,闭了余百晓的穴道!



余姑娘那里掩着脸,痛哭失声。阴佩君走了过来,抬手轻抚余姑娘香肩,柔声说道:“姑娘,你没说错,令尊是有病,他受刺激过深,病源隐藏在心里,表面上看他似乎仍深爱着令堂,其实他恨透了令堂,只要有人触着他的隐痛,便一发不可收拾,姑娘该早请医为他治疗!”



余姑娘抬起了头,满面泪渍地道:“他不承认他有病,根本就不准我请大夫,有一回我偷偷请了位大夫来,差点没让他养的两条獒犬咬死,姑娘想想,以后谁还敢来?”



阴佩君道:“可是不看总不是办法啊,姑娘会不会武?”



余姑娘点了点头道:“学过几年,可是肤浅得很,其实姑娘不知道,自上次我请过大夫来之后,他根本就不让我近他的身,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让两条獒犬守护着,偏偏那两条獒犬就只听他的话……”



阴佩君道:“现在令尊的穴道受制,对了……”



霍地转望傅少华道:“少主不是精擅医术么……”



傅少华摇头说道:“这是心病,不是一般药物所能治得好的。”



余姑娘道:“那……难道说他就这么病下去,就这么悲惨一辈子么?”



傅少华沉默了一下道:“只有一个办法……”



余姑娘忙道“什么办法?”



傅少华道:“尽量让他忘记令堂,尽量避免触及他的隐痛。”



这也就是说余百晓这病不是药物所能治得好的。



余姑娘脸色惨变,头一低,又掩着脸哭了起来。



阴佩君叹道:“一个情字能生人,能死人,果然不错,那个人害人不浅!”



傅少华道:“姑娘,我们告辞了,令尊受制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请派人扶他到床上躺着去吧。”话落,转身要走。



余姑娘忽然抬起了头,柳眉高扬,美目圆睁,神色怕人。道:“你们等一等,他害得我爹这么惨,我绝不能让他逍遥于天理之外,我告诉你们他是谁!”



阴佩君忙道:“多谢姑娘。”



余姑娘语气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他复姓东方,双名昆池,是当年的‘乌衣门’门主。”



傅少华心里猛地一震,霎时只觉手脚冰凉。大伙儿都怔住了。



阴佩君直愣愣地望着傅少华,口齿欲动,欲言又止。



傅少华脸上没表情,难以看出什么,突然他开了口:“多谢姑娘。”



转身往外行去。



商二等互望一眼,忙跟了出去,商二紧紧跟在傅少华身后,一直到出了余家大门,他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少爷……”



傅少华转回了身,神情相当平静,道:“怎么?”



商二迟疑着道:“造物弄人,您,您别难受!”



“难受!”傅少华道:“我为什么要难受,谁告诉你我难受了?”



商二还想再说,可是这时阴佩君、阴瞎子跟查九姑已然出来了,他只有住口不言。



阴佩君走到近前,一双美目中满含怜惜,望了望傅少华,道:“少主,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乌衣门’的门主,东方姑娘的尊人。”



傅少华淡然说道:“我也没想到,世间事十九如此。”



他的确没想到血海大仇竟会跟“乌衣门”东方婉君有关系,更没想到血海大仂,就是东方婉君的生身之父。



可是至少现在他明白东方婉君为什么似有情还无情,为什么想接近他而又躲着他,到最近留给他一句“相见争如不见”便带着她的人走了。



阴佩君道:“少主,这是造物弄人!”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谢谢姑娘,姑娘,阴老跟查前辈请上车吧,咱们该走了。”



阴佩君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答应一声,偕同乃父跟查九姑往马车走去。



麻四道:“少爷,咱们不在‘威远堡’歇一宿吗?”



傅少华摇摇头,道:“赶一阵等天黑之后另找地儿吧!”



大伙儿没再说什么,立即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傅少华一马当先带着车马驰离了余百晓这座大宅院。



人非草木,傅少华心里不可能不难受,但是他能忍,能不形诸于色,也拿得起,放得下。



车马循来路驰离“威远堡”,大伙儿的心情都够沉重的,一路上谁也没说话!



天快黑的时候,车马驰抵了一个小镇上,这个小镇叫“岱岳镇”,紧傍着桑干河的支流。



镇不大可也不算小,百来户人家大都是种庄稼的。



“岱岳镇”仅有一家客栈,想嘛,这种小镇还有什么大客栈,这家客栈小得可怜!一进后院,总共五间屋,让人住了四间去,只剩一间小屋了。



土墙,连粉刷也没粉刷过,一张炕睡四个人就嫌挤,点那么一盏油灯,既破又暗,没法子,也只有将就了。



傅少华的意思,小屋让给了阴佩君跟查九姑,男人家好凑合,云英、哈德山、董武、阴老四个睡车上,一方面还可以看守车马,傅少华跟铁大、商二、巴三、麻四就在柜台处几条长板凳上将就了,好在只是一宿。



傅少华躺在长板凳上,闭着眼,只是没睡着,倒不是他不能将就,在“托托山”上的日子不见得舒服,再说跑惯了江湖的人,又有什么不能凑合的!



他心里有事,他在想着东方婉君那一言一笑。半夜了!



铁大都打了呼噜,跟打雷似的,吵得人心里烦躁,难以成眠。商二一掀盖在脸上的帽子,翻身坐了起来,悻悻说道:“将来谁要是嫁了他,谁就得倒一辈子霉。”



巴三伸手递来一团棉花,道:“把耳朵塞起来不就行了么!”



商二不禁失笑,一把接过棉花,就要往耳朵里塞!



一阵杂乱的马蹄声由远而近,飞快。



商二一凝神,道:“过马队了,这是哪条路上的?”



巴三道:“这一带近朔漠,过马队还不是常有的事儿,有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准是上张家口去的。”



商二听听方向,确是由南而北,由南边驰进了小镇,一进小镇就慢了下来,紧接着几声马嘶传了过来。 他道:“大半也要在这儿过夜,这儿哪还有过夜的地方?”



巴三道:“这你就不懂了,常在这条路上跑的人,人家自然有吃饭睡觉的地方,根本就用不着住客栈。”



蹄声停下来了,停下来的地方在镇西方,似乎离这家客栈没多远。



商二“嗯”了一声道:“停下来了,他们歇脚的地儿准比这儿舒服。”



巴三道:“那当然……”蓦地里一声女人尖叫声传了过来!



这声女人叫声传来处,似乎就在那马队停下处。



这声尖叫很短促,像是刚叫出口就被人掩住了嘴。



商二一怔扬眉,道:“怎么回事儿?”



巴三、麻四都翻身坐了起来,铁大也醒了,一把抓下帽子,道:“谁在叫?”



商二以指压唇“嘘”地一起道:“别吭气儿,再听听!”



再听可就听不见什么了!巴三道:“别是出了什么事儿?”



一阵风般,门外进来了云英,道:“师父,您几位听见了么?”



麻四抬手示意他别说话,道:“要不要看看去?”



傅少华忽然坐了起来,道:“走!”他站起来就要往外走。



柜台里猛可里站起了那个伙计,他白着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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