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瑞士账号-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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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只要——”

迪耶特站了起来。“够了!把整个计划写下来,星期五带到董事会来。”

“你不明白,爸爸。我已经和他们签定了意向书,这对我对他们都是有约束力的。”

“胡说。”迪耶特做了一个轰赶的动作,“我们星期五决定,而且除非我判断错误,否则董事会肯定会否决它。和日本人打交道,再谨慎也不过分。你现在出去,”他又重重地加了一句,“找到鲁赫,让他立刻上来见我。”

“鲁赫?他现在已经回家了。”

“鲁赫不会,他走得很晚,和我一样。”而且你也应该这样,父亲用语调暗示道。

沃尔特倒退出房间,很高兴逃出了他父亲动辄就来一顿的训斥。迪耶特看着他出去。和日本人签定的愚蠢的协定,他想。除了雇用了几个失业的钟表匠之外,对瑞士没有多大好处。施蒂利家族为什么要考虑这种事情?让钟表匠在无所事事中烂掉算了。

奥托卡·鲁赫来了。他仅仅走进迪耶特·施蒂利打开的办公室门两英寸,静静地等在那里,就好像这位大人物的触角自己就能提醒他他的手下人来了。鲁赫就是这样的人。

奥托卡·鲁赫就是一个那种瑞士银行所赖以存在的永久性的下人,虽然鲁赫自己只是第二代瑞士人。他的家人大概是在本世纪初从斯洛伐克移民过来的。在斯洛伐克,他的名字和哗哗声押韵。在巴塞尔住了两代之后,奥托卡可以准确无误地将他的名字发成和“书”①押一个韵的音。

①德语“书”(Buch)的发音为“布赫”。

不知是出于他曾是外国人的血统,抑或是因为别的什么根深蒂固的感觉,使他认为自己完全是个劣等人,于是奥托卡·鲁赫成了完美的银行下人,早来晚回,记账极为小心,记录完整,从不多要钱,允许他休多长时间的假就休多长时间的假,高兴地看着年轻人升到他的上面,愉快地帮助他们打开新的工作局面,工资涨多少就拿多少,不管涨幅多小,心中怀着感激之情和怕遭天谴的忠诚。他已经变得比瑞士人还瑞士人。

过了将近五分钟(在这五分钟里,施蒂利先生忘了抬头了),奥托卡·鲁赫清了清他的喉咙,发出极细微的干巴巴的声音,一只蟋蟀的叫声都可以把它给掩没了。

迪耶特抬起了头。鲁赫一进门他就知道了,但他多少要等上一等,这是条策略,要让手下人往最坏处想。立即解雇。蹲监狱。迪耶特知道在许多瑞士人平静的表面之下所掩藏的犯罪感,尤其是归化了的瑞士人。

“鲁希,进来。”他看着小人物走上前来,他们俩同年,而且鲁赫差不多和迪耶特一样圆鼓鼓的,但他走路却是在溜。他刚才匆忙地套上一件纯黑色羊驼毛外衣,领子还是歪的。“弄好你的领子。”

“对不起,施蒂利先生,你说什么?”他眨了眨眼睛,红眼眶,像兔子似的。

“你的领子,鲁希。”

他吓得瞪大了眼睛,手飞快地去理好冒犯天颜的领子。“施——施蒂利先生有何吩咐?”

迪耶特听到鲁赫称呼他时使用了第三人称。“你的女儿,克里斯塔,还在国外帐户部吗?”

“是的,施蒂利先生。”

“而且最近三年都在那儿?”

“是的,施蒂利先生。”

“你对一位受过良好训练的年青姑娘就只希望这么多吗?”

“是的,施蒂利先生。”

迪耶特忍住自己的不耐烦。“我们已经注意这个姑娘一段时间了。她可以在黄金储备部干得非常不错,工资也会大大地提高。”

红眼睛眨了眨,头朝一边点了点,好像奥托卡·鲁赫正在试探着这是不是个陷阱,或者他还没有完全明白迪耶特给了他些什么,或者空气中还悬着一个“如果”。

“但是她必须值得这样的提拔,鲁赫。”

“是的,施蒂利先生。”

“我知道她和你分开住,和一位合适的姑娘住在一起?”

“是的,施蒂利先生。”

“我要你今天晚上就和你的女儿联系上,鲁赫。”迪邵特稍稍眯起了眼睛,确定对方已经明白他改变发音了。“我不想有人偷听到你要告诉她的话。我尤其不想让她的室友知道这件事,鲁赫。”

“是的,施蒂利先生。”

“告诉你女儿明早上班到我办公室来,八点十五。就在这间屋子。我有一件秘密的任务要她完成,这件事连你也不许知道,鲁赫。但是,我要你向她解释,如果她这项工作完成得好,黄金储备部的职位就是她的了。”

“是的,施蒂利先生。”

“晚安,鲁希。”

像沃尔特一样,奥托卡·鲁赫倒退着出去。大多数人都是这样。

迪耶特看了一眼手表,知道在回家之前还有时间到他的俱乐部去喝上一两杯啤酒,他笑了,脸又一次像个灿烂的太阳。迪耶特从来都比他的儿子更诚实地审视和检查他的动机,这次却说不清楚他之所以高兴是因为要去喝好啤酒呢,还是他挪揄了鲁赫的名字,或者是他以极大的力量让整个鲁克计划运转起来。

在马吉特生命中最关键的第二十九个年头里,他在她的闺房里安插个耳目是非常必要的。如果鲁赫姑娘聪明的话,她可以从她的同屋艾尔菲的口中套出马吉特个人生活中所有浮在表面的废渣。而且如果艾尔菲和克里斯塔一样聪明的话,她也可以从迪耶特·施蒂利的慷慨中得到不少好处。多提供几条芝麻大的情报,每月就可以拿到一笔现金奖励,这不挺好的吗?

情报可能非常琐碎,没什么用。谁都无法知道。或者可能是某种迪耶特可以用来证明他的侄女是个多么不负责任的姑娘的东西,瑞士传统的全部力量,《父权法》,这块土地上的至上法,是他对付马吉特接管整个施蒂利帝国的第一个堡垒。但这是一座墙上有裂缝的堡垒,议员们随便哪一年都有可能通过《废除案》。在瑞士历史上,第一次妻子对家享有了和她丈夫平等的发言权,成年的女儿和父亲,侄女和叔叔也都平起平坐了。最后的决定权被从瑞士男子手中拿走了。堡垒的墙上有这么大的一条裂缝的确是很危险的。

他的第二道防线是让她在三十岁之前结婚。这样她就以马吉特·洛恩,而不是马吉特·施蒂利的身分继承她父亲的财产。这个方法不错,昂贵的律师重炮组已经向他保证这个方法可行,而且艾里希可以实际控制施蒂利财产。但是这道防线也有破绽。这会导致在瑞士法庭上进行公开的、旷日持久的斗争,这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艾里希也没显示出多少合作的倾向。

所以,迪耶特还有最后一道防御堡垒。

这是条诡计。如果他能收集到足够的、有破坏作用的材料,他就可能在和他的侄女最后无声地摊牌的时候,或许就是在私下里讨价还价的时候,赢得胜利。他可以向她出示证据,平静地夹住她的翅膀。这个问题棘手的地方在于,她可能不会坐以待毙。她可能会向他挑战,迫使他不得不使出最坏的一招,敲诈,或者诸如此类的。很难说事情会怎么样,因为他不知道会有些什么证据。甚至有没有证据也很难说。

不再咧着嘴笑了,迪耶特理好桌子,锁上抽屉,关上并锁好办公室的门,离开了银行。作为最后一道防线,敲诈的风险相当大。但是在堑壕战中,什么风险不大?

他狞笑着离开了大楼,上了等在那里的汽车。他并没有忘记沃尔特的问题,但却设法把它放在脑后。一次只想一个问题,而且在这些天里,所有要想的问题都要和他的家人有关。

他坐在那儿,盯着司机的后脑勺,想着日本人的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沃尔特拥有超过任何人——可能除了他以外——的敏锐,这一点他不会看错。

第14章

当艾里希把那辆橘黄色小玛格纳L…2型车换成三挡,加油让这辆老名牌车冲上巴塞尔出来朝南去的公路上的一道陡坡时,车发出了一种介乎呱呱声和嘎嘎声之间的打鼾似的噪音。

现在比艾里希熟悉的早晨要早得多,刚刚九点。艾里希这么早起床,离家数英里,要归功于他生活中的一位新女性。昨晚和米歇尔夫人在一起既激动,又诱人。她那辆长长的黑色林肯牌轿车在午夜钟声敲响的时候来接她,而且就像灰姑娘一样,当艾里希在一家迪斯科舞厅的小雨篷下和她吻过晚安之后,她便从他的臂弯中消失了。

他现在回想一下,他一切都做得很得体。晚餐是巴塞尔所能提供的最好的晚餐,酒是事先精心挑选好的,以避免像平常一样要和斟酒侍者商量,艾里希觉得这种场面太法国式了,俗不可耐。迪斯科舞厅不大,音乐声大到刚好得对着同伴的耳朵说话才行,但又没有大到引起生理上的痛苦。尽管如此,米歇尔夫人没有把来接她的轿车打发走。她,确确实实地,接受了一个晚安之吻……然后消失了。

艾里希淡淡地笑了,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前面的路,对专业卖弄风情的一种挖苦式的欣赏使他的笑容微微有点儿歪。

米歇尔的一切都非常专业。她昨天晚上的打扮既含蓄而又外露,就像她的谈话一样,既亲密而又置身事外。她非常擅长同时发出“靠近点儿”和“请你保持距离”的信号。

而且,当然,他现在也提醒自己,她太有经验了,他的任何一种更有经验的方法,她都不会上当。知道了这一点,他就或多或少地恢复到自己的本色,不很正经。正经多用于他和马吉特相处。他还没有决定——但是这两天就会决定——他用哪种方法把米歇尔弄到他二楼的床上。花功夫是值得的。

她不像马吉特那么瘦。马吉特像衣裳架子似的。不过艾里希并不太在意体形。他或许不忌五湖四海,但他还是个瑞士人,还是喜欢更丰满的女人。米歇尔更丰满。她的腿几乎和马吉特的一样长,但是躯干要短,乳房饱满,微微向后背隆起,以至于艾里希手痒得直想去摸摸。她的脸不丰满但是宽,加上宽下巴和马扎尔人式的颧骨,一种永远不会老的脸。

考虑到米歇尔的职业,还真幸亏如此。米歇尔夫人的职业就是年青。

谣传说她是医生,有从维也纳的一家教学医院获得的一个合法的医学学位。据说她是匈牙利人,不,荷兰人,不,意大利人。人们肯定她至少结过两次婚,或者三次。她最后一个丈夫其实就是姓米歇尔。据说她已经四十多了,不,三十六,不,四十八。据艾里希所知,米歇尔夫人聘请了两家极为昂贵的公共关系公司,一家在巴黎,一家在纽约,以确保她在公众面前是个诱人的谜,就像昨晚她给艾里希留下的印象。

但是她的温泉疗养院,她的诊所和她的治疗方法,则远没有这样的神秘。实际上正相反,是铺天盖地的宣传。最初是通过妇女杂志滚滚而来,这类杂志除了在女朋友的闺房中之外,艾里希极少看。这些看了让人喘不上气来的文章强调通过各种各样的物理的、化学的、心理学的方法达到返老还童。

但是后来她的消息也出现在其他媒体上:新闻杂志,为外行编写的科学刊物,报纸,甚至电视纪录片,她的宣传人员所使用的杠杆就是争论。

不知什么缘故——艾里希不知道这些事情是怎么安排的——在伦敦电视上播放的一个傍晚电视采访中,一位英国杰出的医生和老年病专家被引诱攻击米歇尔夫人的声誉。电视采访一播放,对米歇尔夫人的猛烈攻击立刻招致她以前的几十位病人(或者是客户?)以重磅炸弹、冷枪和毒气进行的超杀伤力的反击,这些人不仅杰出,而且受人爱戴,有些人还有头衔。

国际级的电影明星为她唱赞歌。人们谨慎地提到像戴高乐、庇护十二世、毕加索以及其他永垂不朽的天才的名字,让人们想到了遥远璀璨的星河。

远处,在平扫过低丘的晨曦照射下,艾里希现在可以看见由大大小小的房子构成的米歇尔疗养院建筑群。这是米歇尔夫人医疗网的重要疗养诊所。这里主要是用作绝密的研究工作,但是在这里一样可以找到她的每一样抗衰老疗法的武器。

艾里希不知道为什么米歇尔今早请他来看她。如果是想给他留下进一步的印象,大可不必如此。如果是想接着调情,诊所在艾里希看来并不是个合适的地方。

如果是别的什么事,他就一点儿也不知道了,还不如他对她的年龄猜得准。她可以露出、做出比他小的样子,昨天晚上也偶尔这样。她比他大似乎可以肯定,但是大多少他就说不出来了。五年?十年?表面上是看不出来的。通过交谈也知道得不多,只是证明了她的性经验比他毫不逊色。但是经验在几年内就可以填满,所以这对他还是个谜,而她知道会如此。

玛格纳打鼾似的冲上另一道坡。一堵由大小不一、颜色各异、经过装饰的石头砌成的高墙将米歇尔疗养院围了起来。这些石头都被弄成正方形,彼此整齐地嵌合在一起,有一个高个子男人那么高。在墙头上每隔一米栽着一根粗粗的熟铁柱。

铁柱之间有焊成M形的细一些的熟铁杆,有效地挡住了墙头不让人进来。当然,在这么远的距离上看不见铁杆的最上面一层仔细地缠有带倒钩的铁丝,但是不速之客受了皮肉之苦以后就该知道它的存在了。

当车在盘旋的路上一英里一英里地向大门驶去的时候,看着这孤零零的建筑群,艾里希的感觉好像是个打不破的空间。那堵墙很可怕,但不是一本正经。它是设计来御人于墙外的,而非阻止人从里向外逃跑。

几栋建筑物的规模都差不多。两栋中等大小的别墅。其他的都是一层的砖房,坐落在自己的一丛白桦、自杨和铁杉林中。那感觉就是一个孤独的小村,就像是玛利安图瓦内在凡尔赛的空地上建造的阿莫村,宜人、宁静而豪华。

一块非常小的牌子上同样的说明却用了四种文字表达,告诉艾里希把车停在门房前几米处。他看到车的前轮碾过人行道上的某种机关盘。

立刻,两个小摄像机上的红灯亮了。一台带长镜头的摄像机似乎聚焦在玛格纳的牌照上,一台对准整辆车。一个穿着矢车菊蓝制服的警卫踏出门房。这身制服很像表现普法战争的音乐喜剧中合唱班的男孩子穿的衣服。

他站了一会儿,眼睛盯着艾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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