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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撒旦有约-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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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么久的事情还记仇,女人真小心眼。”
  “可惜我的记忆力好的惊人,以后三不五时我会把这些话拿出来,刺激一下你的良知。”寻君偷眼观看天阳,却探不出他的心思。
  “噢!我可怜的心脏。”天阳抚住心脏,故作痛苦状。
  她噗嗤笑出声,即刻反击。“少来,我又不是白雪公主才不吃这一套,别妄想我会开门放你进来,让你有机会拿毒苹果害我。”
  “你不是白雪公主,是什么?”
  “我是毒苹果供应商。”
  “难怪孔老夫子会说: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真是说得一点都没错。”天阳一副求饶姿态。
  “孔老夫子会说出这种话,要不是笨到弄不懂女人的好处,就是‘饿鬼假小心’,想吃又不敢讲,只好假装不好吃。”她始终不敢再将眼光调向天尧。
  “明年教师节他会从坟墓里爬出来控告你诽谤。”
  “不用等到明年,今年过年前我就会到阎罗王面前,为全世界女性同胞请命,他一句话就让女性尊严被压在地平线上,任男人践踏几千年。”
  “那我得先发一封E…mail告诉阎王,通知他千万别把你这个麻烦人物带到地狱,以免弄得自己头大。”
  “你叫他让我直接上天堂好了!”
  “年纪轻轻就在计划身后事,你的病比埃及法老王还严重。”
  “未雨绸缪呀!”她笑着扬扬手。
  在他们一来一往“斗嘴古”的同时,心心已经累得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阳见状,起身一把抱起她,将她送入卧室。
  寻君望着陷入沉思的天尧,无奈地叹口气。
  为什么有情的落花总是碰上无意的流水呢?或者该说,他这条溪流已经承载太多落花了吧!
  “寻君,你在担心诅咒吗?”天尧细心地在她的话语里寻到蛛丝马迹。
  “没有!”她固执地否认。
  “那么为什么你会在‘今年年底前’找阎王控告孔子?”他趋近她,在她面前站定。
  “你太会联想了。”偏过头,他与生俱来的气势让她不敢在说谎时迎视他。
  他走到她身旁,用指节轻敲她的额头。“心口不一的家伙。”
  “你在指控我有双重性格吗?”她鼓起勇气看向他,一个不小心眼光竟被吸引住,再也离不开了。
  “你说呢?”晶亮的眸子闪呀闪的,不像平常的他。
  “或许真的有吧!”她一下子信誓旦旦地要用死亡消灭诅咒,一下子又心存侥幸地盼望那个万分之一的机会,希望天尧终会爱上她,为她粉碎加诸在身上的咒语。这样摇摆不定的心思不是双重性格是什么?
  “迷信!现在科学昌明,就算有诅咒这回事,也可用科技来加以破解。”他口吻中有着一点点责备和更多不自觉的怜借。
  “如果破解不来呢?”
  “我保证不会有那种状况发生!”
  “我是说如果、万一。”
  “如果真有‘万一’出现,我就娶你,你母亲不是说我是你的主命人吗?”他嘴上说得轻松,但寻君明白他压根不相信诅咒这回事。
  “你又想扮演上帝?所有的事不可能都在你的掌控之中的。”她警告自己,不准将他的无心玩笑当真。
  “是吗?”他玩味的眸子满载温柔,卸除冷漠后,他的脸庞俊朗得教她逐日痴迷,寻君连忙转移话题,她怕自己会溺毙在他的柔情中。
  “朋友夫不可戏!我不当破坏者已经很久了。”
  “若朋友夫不可戏,就把他强抢过来。等朋友夫变成自己夫时,要怎么戏就任君所好。”他学天阳跟她胡言乱语起来,以掩饰不小心流露出的奇怪心态。
  他是怎么了?心底怎会跑出异样的情愫?甩甩头,努力抛出莫名的念头。
  一抹红晕染上寻君颊边,不!他一定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是好玩而已。
  “我是熟读四维八德的优秀青年,虽然我慧眼识英雄地相中了你是最适任的丈夫人选,但我也善于慧剑斩情丝,把不屈于我的东西还诸大地,就让尘归尘、土归土。”他开始胡说八道,她也不落人后地胡扯瞎闹一通。
  望着她灵活慧黠的眼睛,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心念一动将她拥入怀中。
  “不要动!”他轻喝。
  她先是一惊,继而满心欢喜地躺入他怀里。
  宽阔的胸膛、舒暖的体温,寻君闭上眼睛纵容自己享受这份短暂的温柔。
  好久好久以来,仿佛从她在他的手心留下那三个数字开始,他就在期待这个拥抱,抱着她柔软馨香的小小身体,感受她微弱的颤抖,他是满足的。
  有她在怀里,他整个人都放松了,几年来他总处于兢兢业业的紧绷状态,不敢有一丝一毫松懈,现在他在她身上找回了久违的幸福感受。
  第三章
  早上到机场送走天阳和心心后,天尧先把寻君载回家才到公司上班。
  不知道为什么,寻君觉得好疲倦。她揉揉太阳穴,费尽力气才让自己走回卧房,她举步维艰的行走,就在她终于把自己放到床铺上时,一阵痛楚向她侵袭而来。
  痛从骨头深处泛起,渐渐地每一根神经、每一寸肌肤都感受到这份椎心的疼痛,她的心脏狂烈地敲一击着胸腔,咽喉被紧紧压迫,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寻君痛得错缩成一团,齿牙碰撞的格格作响,她痛得想呼大喊地却发不出声音,她觉得血管里的血液在瞬间冻成冰柱,将一根根血管撑开、迸裂。
  她不断要求自己快些晕厥,但意识却异常清晰,她能感觉每一分痛苦在侵蚀她的身体,却动弹不得。她茫茫然地睁大空洞的双眼,直盯着天花板。泪水自她的眼角滑下,串串泪珠把枕头儒湿成一大片。她总算明白妈妈为什么要选择死亡来逃避、为什么她会通不过试炼,因为那种痛不是凡人所能承受的呀!
  时间在煎熬中分秒流逝,疼痛逐步褪去。被疼痛摧残过的身体疲惫不堪,她像个破布娃娃般瘫软在床上,意识逐渐地离她远去,终至沈沈的入睡。
  天尧接到电话后,匆匆向致翔交待过,就快马加鞭的赶回家。
  刘妈说寻君从早上回到家后,就一直呈现昏睡状态。张医师来看过也查不出病因,他帮她做了几项检查、打上点滴,到现在她还是没醒过来。因为觉得事态严重,才打这通电话通知他。
  看看腕表,计算时间。照刘妈的说法,她至少昏迷了十二个钟头,怎会这样?她生病了吗?要不是刘妈细心,等他应酬完、回家后才发现,那时情况会有多恶劣?他不敢想像!
  径自进入寻君卧房,她仍然熟睡着。
  天尧将她抱起,小心地搂在胸前,轻唤她的名字。
  像回应他的轻唤般,寻君的眼皮跳动两下,然后自昏睡中幽幽苏醒,缓慢地睁开双眼。
  映入她眼帘的是两簇微皱的眉尖,她微微一愣地问他:“又有人惹你生气了?”
  “怎么这样问我?我常常生气?”
  他瞳眸中闪烁着清亮的神采,语气中充满关爱与疼惜,他竟拿对待心心的态度对她,她顿觉受宠若惊。
  “你哪里不舒服?”
  她摇摇头。“没有!我觉得很好。”
  “没有?为什么会昏睡那么久?”
  “我只是累了!”她不想让他担心。
  那晚天尧虽说,如果真有万一,他会娶她。可是她不愿意,不愿意他为了诅咒而娶她,假设他们有结婚的一天,原因只会有一个,那就是他爱她。
  因为她有她的尊严!即使在深陷痛苦时,曾有过放弃的念头,但现在理智恢复了,她不要利用他的同情和责任感,来迫使他做下决定。
  “张医师帮你检查时你为什么都没知觉?”
  “我知道他帮我做检查,可是我好累不想动。”她垂下眼帘,回避他的眼光。
  “为什么会这么累?”他半信半疑。
  “我昨晚没睡!”她随口编扯了说话。
  “为什么没睡?”他看得她心慌意乱、呼吸急促的。
  “想到心心要离开有点放心不下。”她眼光闪烁,不敢面对他。
  “真的?你最好不要骗我。”他低声警告。
  “真的!”她咬咬唇郑重地点头。
  “你能不能答应我,要是发生任何事都会来找我商量?”他叹气,不想再追问下去,再问也只是问出她更多的言不由衷。
  “好啊!如果你不嫌麻烦的话。”她故作轻松。
  “如果真是麻烦,我早就惹上了。”是啊!早在她母亲把她交到他手上时,她就是他的“专属麻烦”,只是他觉得越来越乐于接收她这个麻烦。
  “那么你赖不掉了,我会麻烦你”一辈子“的!”虽然她的一辈子所剩不多了。
  “放马过来!”他滩开两手迎向她。“你饿了吗?”
  “饿坏了!”她拼命点头。
  “我带你出去吃饭!”
  她看着闹钟上的指标,讶然地问道:“都十点了,你还没吃饭?”
  “被你吓饱了,哪有心情吃饭?”
  “对不起!”
  他说他被她吓坏了,是不是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她的影子?或者她还是跟以前一样,只是他的责任?
  “走吧!发什么呆?被吓傻的人是我又不是你。”
  看着他关心的眼神,她心底激动不已。算了,只要他有那么一点点的在乎她,管他是责任还是义务,对她而言都足够了!
  早该看清的,未必每个人都有福气能捉得住爱情这种虚无缥缈、如梦似幻不真实的东西,虽说心中有些遗憾,但在死前叫她碰上了他,能体会单恋滋味不也是一种幸福?实在不能奢求再多了。
  她不顾一切地投入他怀里。她不说、不想也不猜测,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汲取着他的温暖。
  “谢谢你,谢谢。”她不断地低声呢喃。
  纤细的两只胳臂紧紧环着他的腰背,小小的头儿窝在他的胸前,暖暖的呼吸拂过他的肌肤,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将她圈抱在胸前。
  “小傻瓜。”他纵容的抚摸她的长发。什么时候起他也开始在期待她的拥抱了?他没花太多心思去想,任凭感觉去做主。
  天尧坐在电脑桌前,萤幕上的文字一个也进不了他的大脑。
  想起寻君闪烁的眼神,他迷惘了!
  从带她回来开始,她被天阳排斥在外、刘妈拿她当隐形人看待,连他自己都认为她别有用心、企图从他身上获得什么。然而她并没被这些打倒,她不畏惧地面对每个不友善的态度,渐渐地她赢得众人的友谊,一步步的走入这个家、取得所有人的认同。
  对他们而言,她不再是个陌生的闯入者,她已经跟这个家密不可分,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了。她想要的不是如愿了吗?为什么她看来那么不快乐?她最近老是神魂不守、若有所思的,几番撞见她回避众人、躲在角落哭泣,问她在想什么,她总是掀起一个甜蜜蜜的笑容,说沙子跑进眼睛。
  她心里到底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难道她口中的诅咒确有其事?不!他是个成熟男人,不会让一个十九岁小女生的幻想迷惑。天尧没注意到,他已经把寻君说的诅咒从“谎言”定位成“幻想”,或者可以说,就算是谎言他也已经默许了她撒谎。
  起身步出房门,他必须跟她好好谈谈。
  屋内屋外找过一圈后,天尧在顶楼花房找到喝得醉醺醺的寻君。
  他上前,看看所剩无几的啤酒,忧心冲忡地看着她。
  “快起来,别在这里睡,会着凉的。”
  她抬起迷蒙醉眼瞪着他瞧。“你是牛头马面吗?要带走我吗?”
  看来她不是普通的醉,居然拿他这个超级大帅哥当牛头马面看。
  “别胡说了,起来,我抱你下楼。”他一手扶起她的背,一手放入她膝盖后,将她打横抱起。
  “不要、不要,我不要跟你走,求求你,我改变主意了,我不想死、不想死了。”她用力推开他的胸膛。
  “寻君,醒醒!”
  “我不要!你告诉阎罗王,再给我十年寿命好不好?下辈子我还它二十年。”
  这小妮子连阎王都敢跟人家讨价还价,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你有事自己找地当面谈,我只负责拘提人犯。”就当是处罚她把他看成牛头马面吧!他开了个小小的玩笑吓她。
  “我想留下来,舍不得走了呀!我不想离开天尧,拜托拜托……”唉!他叹息,她到底在想什么,又是那个荒谬可笑的诅咒之说?他怪起寻君的母亲不该灌输这种怪力乱神之说给孩子。现在,他的“谎言”从“幻想”又沦为“错误观念”了。
  “寻君,看清楚,我是天尧,不是什么牛鬼蛇神。”
  “天尧离我好远好迎,他不会在我身边。”
  “看清楚,我真的是天尧。”
  她揉揉眼睛,使劲眨眼的拼命想看清他。“你是天尧,楚天尧吗?”
  “我是!”
  听到他的肯定句,她竟然大哭起来。“天尧,怎么办?我快死了、就快死了!”
  “不会!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敢让你死!”
  “你不明白,我真的快死了,真的。”
  “不会!我说不会就是不会!”他微愠,这个固执的小脑袋!她要他怎样的保证才能相信他不会让她死?冥顽不灵的家伙!
  “你不信我?每次都这样,你根本不相信我说的每一句话,你老是认为我是骗徒,你老是以为我接近你有目的。但我唯一的目的就是我爱你呀!”她嚎陶大哭,累积几天的情绪在这时爆发出来,她激烈地在他身上捶打,狂乱地哭喊尖叫。
  她爱他,他的心被猛烈地撞击,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天尧怔愣住!她怎么可以爱他?他有心心、有他的责任呀!
  无视于落在他身上的拳头,他整颗心处于震惊状态。
  “你喝太多酒了,等清醒过来你就会忘记自己曾说过什么。”
  这话不仅是在安抚她,也是在说服自己——假设她说的全属醉言疯语。
  直到倦极,捶打他的拳头才乏力地落下,转而捉住他的衣襟,她紧密地抱住他,在他怀里尽情哭泣,嚎叫变成低声呜咽。
  “我没醉,我真的爱天尧呀!不因为他是我的命定人、不因为他能助我逃避诅咒,我是真的爱他!”
  “不可以……”听到她的告白,天尧做不出适当反应,下意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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