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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之年缘-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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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又不是没这么做过,那小子一睡着就跟死猪一样了。”“呵呵,哪有这么说自己儿子的。”“小雨,我爱你……”
六十五 沉眠复苏
梦中这温暖的怀抱是属于谁?是谁将自己捧在怀中,来回的轻声哄着,声音这样的好听,童年的歌谣是这样的温馨。那一定是父亲的怀抱,这一定是小时候的记忆。梦中的馨雨努力的睁大了眼,抬起头想要看一看父亲的脸,终于抬起头,却感觉自己忽然长大,而父亲却背过脸去,满头乌黑的头发一根根在瞬间变成一片银白。馨雨想要走近,却离他越来越远,小屋的门关上,小院的门也关上,漆黑一片的天空忽的燃起冲天的火光,光芒中出现了一个人狞笑着的脸,那深深的恐惧将馨雨从梦境中击出,醒来时发现自己蜷在祁山怀中,而他正担忧的看着她,伸手抹去她面上的泪痕。
“小雨,你是不是梦到你爹了?”馨雨伏在他怀中说道:“为什么我总记不起他的样子?他应该对我很好很好的,对吗?”祁山皱着眉看着她,说道:“你想起什么来了吗?”馨雨摇头道:“什么都没有。”祁山怀疑道:“那你又梦到了什么,为什么哭的这么伤心?”馨雨闭眼道:“我梦到我很小的时候,我爹抱着我哄我,跟我唱歌。我想看看他的样子,他却背对着我,我看到他的头发忽然全都白了,然后家门关上,到处都是火,一个好可怕好可怕的人对着我笑,好可怕……”馨雨缩在祁山怀中呜呜的哭了起来,祁山连忙的安慰道:“那只是梦,别怕,不会有事的。”帘幕外穿来孩子哇的哭声,两人再也顾不得自己的事情,拉开床帘朝孩子的小床上看去,宝儿哭的要多响亮就有多响亮,看来他的好梦也被人搅了。
宝儿生病了,高烧不退,请来的大夫说是风寒,开了药剂连喝几天,孩子却仍然咳嗽不停,昏昏沉沉。馨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每天护着孩子,怎么都觉得不像是简单的风寒,到像是炎症。治疗炎症的方法,馨雨记得很多,一一对应,重新抓了药给孩子喝,只吃了一天就见到了成效。馨雨抱着熟睡的心肝宝贝直发愣,她的医术是谁教的?父亲吗?睡梦之中,馨雨又变成了四五岁的样子,被一个男人温柔的护在怀中,光滑的手轻轻抚上她的额头,春风拂面一般舒适,睁开眼,正对着男人关切的双眼,纵然模糊不清,也依然能感觉到他心中澎湃的爱。
“爹……”馨雨忍不住张口呼出,自己却再次变大,远离了父亲,慌张之下伸长了手,不顾一切的抱住他,却感到怀中的人异常的冰冷。肌肤相贴,她竟然裸着身子紧抱着一个同样没穿衣服的男人,虽然看不清楚他的样子,却可以肯定他不是她的丈夫。男人的身子如此光滑,丝缎一般,却冷得像冰块,她极力的想要看清他的面容,他却冷不防一巴掌甩在她脸上,咬牙切齿的斥责道:“不知廉耻!”梦再次断了,醒来后,馨雨恍惚许久,梦中的一切真实的可怕,她甚至能感觉到梦中男人微弱的心跳。她以前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所以父亲才会反对她的婚事吗?梦中她抱着的男人到底是谁?到底是谁?
宝儿的病终于好了,馨雨再次提出回家的要求,祁山又以孩子大病初愈不能劳顿为理由拒绝了她的请求。为了孩子,馨雨忍了下来,一等又过了一年,她几乎天天夜里都能梦到奇奇怪怪的人与事,和始终看不到脸的父亲。梦很不完整,支离破碎,要连接在一起,不像事实,到像神话故事,馨雨并不关心那些离奇的梦境,她所想要知道的,仅仅是父亲的模样。这渴望压抑了一年,每当她提起父亲,祁山总是以各种理由岔开话题或直接逃跑,馨雨越想越可疑,越想越生气,一年当中跟祁山吵了无数次的架,差点带着孩子离家出走了好几次。
一想到六年幸福的夫妻生活为了几个梦境闹的几近破灭,祁山终于答应了馨雨,今年回乡过年。在天公降下第一场雪之后,馨雨一家人踏上了回家的路程,终于可以回家了,多少次梦到那个温馨的小院,多少次梦到那个忙碌的身影,梦中的幸福一触即碎,回到家,再见到那个无法记起容貌的父亲,幸福才能真正的降临吧。赶了几天的路,馨雨就兴奋了几天,抱着她的宝儿断断续续的告诉他家乡的一切,却惟独无法回答孩子所有关于他外公的问题。每每向祁山求援,祁山的脸色便阴沉好一阵,草草应付几句,不再做声。看来她的丈夫和父亲之间的矛盾确实不小,回家之后,她一定要想办法让两人重归于好。
离家还有一天的路程了,祁山赶路的速度慢了下来,歇息的时候,他一本正经的要求馨雨道:“小雨,回了家,无论看到什么,记起什么,你都要放坚强些,我和宝儿始终会陪着你的。”这话说的沉痛而又柔情,馨雨莫名其妙的答道:“怎么了啊?你还怕我爹打你啊,放心,宝儿都这么大了,他不会再把我们怎么样了。”祁山叹了口气,扬起缰绳沉重的朝家乡赶去。离开了六年,薛家村确乎还是老样子,除了人们的变化,其他一切都没有变。祁山和馨雨成亲的消息,村里每个人都知道,各个夸祁家有福气,娶了个神仙做媳妇。
馨雨一路回来,受到不少群众敬仰的招呼,还有不少小孩在大人的陪伴下看希奇一样的看着她,这些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们都是看着她长大的,离开了几年,再次见到,感觉就像陌生人一样。馨雨尴尬的躲在祁山身后,僵硬的回应众人的招呼,行至祁家门口,在众人的围观下逃进家门,长舒一口气。祁家夫妇每年都会到祁山住的小城里小住一两个月,馨雨对他们自然不会害怕,从小就跟他们熟的像一家人,真成了一家人,当然只会更加融洽。
这是馨雨第一次进公婆的家门,当然一切也得照规矩来,进家门喘了没几口气,前来拜访的七姑八姨们就来了,一一敬完了茶,从他们口中不经意的言语中听到了一点点对她父亲的评价,馨雨心中更加奇怪,父亲看来是个好人,为什么那么不近人情的反对她和祁山的婚事呢?她每每想要追问有关她父亲的事,祁山都能很及时的出现在她身旁打断她的问话,结果她没能从任何一个人口中得知父亲的近况。
好不容易熬过了一天,跟村里该招呼的人都招呼了个遍,接风洗尘的酒喝完,馨雨便迫不及待的要求回家看看她的父亲。祁家夫妇劝她先好好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再带她回她家,好说歹说了许久才将她安抚下来,可馨雨却一夜都兴奋的睡不着。一大早就叫了祁山开始张罗着带些什么礼物回去见她的父亲。看到馨雨兴奋的样子,祁山实在不忍心将事实真相告诉她,但她既然都已经回来了,迟早是瞒不住的。
“小雨,什么都不用准备了,你家就在隔壁,爹已经过去了那边等你了,你直接去吧。”祁山将那些从城里带回来的乱七八糟的东西从馨雨手中拿下,坐在了一边,将脸藏在双手中。馨雨缀缀的哦了一声,提心吊胆的来到隔壁院前,这门,这墙果然便真是梦中不断出现的场景。她从小与祁山一同长大,为什么会不记得她正是住在他隔壁的呢?馨雨迈进院中,虽然干净整齐,却空旷了许多,没有花朵,没有草药,没有晾晒的衣物,更没有那个忙碌着的身影。这院子像是刚刚打扫的,院子的一角还堆着厚厚的落叶枯草,像是许久没人扫过了一样。馨雨奇怪的在院中喊了声:“爹,你在吗?”祁四海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说道:“小雨啊,进来吧。”
馨雨小心的走进屋里,四处都是一股灰尘的味道,桌椅板凳虽然干净,却缺少人气,这屋中的一切都是这样的熟悉,但仅仅也只是熟悉而已,家的温暖她丝毫感觉不到,这屋子到像是个长久无人居住的空屋。馨雨进了里屋,祁四海正拿着抹布擦拭着一个大木箱,他回头看了一眼馨雨,说道:“小雨啊,有些事情不告诉你,也是为你好,这都是你爹的意思,你可千万别想不开。”馨雨奇怪道:“我爹的意思?什么啊?”
祁四海放下抹布,从怀里摸出一封信递给馨雨,又将一串钥匙交给她,说道:“这是你家所有的钥匙,你爹走之前让我帮他保管的。他说等你回来,就把这信给你看,你看看吧。”
馨雨连忙拆开了信封,抽出信展开认真的看了下去。信上写道:“小雨,我真希望你永远看不到这封信,封印了你的记忆,只是不想让你痛苦下去,但我的法力所剩无几,能封印多久,我也不知道。原谅我的私心,本应完全将我从你的记忆中消去,可我做不到。你既然回来,那就是说你已经想起了什么,不要害怕,也不要难过,该来的总是要来的。我已经走了,回到我该去的地方,你不用找我,只要你能幸福,我就安心了。祁山对你还好吗?如果受了委屈,你就去告诉紫瞳那只死狐狸,他会帮你出气的。你的东西,我已经全收进了箱子里,因为太多,所以也没让祁山带走,你回来以后自己收拾吧。钥匙我已经交给了祁大哥,也就是你公公,他会给你的。对了,那一对玉镯可是他们祁家的传家之宝,你可千万别弄坏了,这样的聘礼在乡下,真的很难得。你的嫁妆,我都给了祁山那孩子,一共十颗夜明珠,你可要上点心,别让他拿去胡乱显摆。我还抄了一些药方,也放在箱子里,应该用得上,顺道还有些其他的书,算是给你孩子的见面礼吧。
说了这么多,我也该告诉你点正事了。小雨,你爹娘的骨灰我已经合葬在了他们以前隐居的地方,你要记得多去祭拜一下,那地方在汉水沿岸上游,接近房陵,你先去房陵附近一个叫马家庄的地方,沿路朝北进山,山间小路分岔之时,你于子时将烟花放出,紫瞳会来接你。倘若迷路,还有竹哨一个,吹三下,自有鸟雀带你出山。所用烟花竹哨我都收在一小盒中,压在箱内。小雨,你与祁山乃是光明正大,并非私奔出逃,他编的那些瞎话,是我让他这么说的,你不要怪他,这样欺骗你,相信他会比你更不好受。总之,这一切都是我自作主张,不曾问过你的意思,想怪想怨,就全冲着我来。如果有缘,只要你今生未绝,或许还有见面之日,无论我变成何许模样,都不会忘记你。你是我亲手养大的女儿,是我最疼爱的女儿,为你做的每一件事,我都没有后悔过。希望你也与我一样,不要再理会以前那些悲伤,珍惜眼前的幸福,才最重要。失去的无法找回,得不到的始终遥远,只有你手中的拥有的,才最真实。我希望再见到你时,你会是白白胖胖轻松开心的小雨,不要让你的亲人们在另一个世界也不得安心,我们会永远的看着你。你可恶的养父,孟无痕。“
这信是父亲写给她的?横看竖看都不像是书信,到像是随随便便的聊天。信中的文字轻松的过了头,馨雨却没有一点轻松的感觉,信纸边缘上沾着一点点暗红,中心甚至还有细小的颗粒印记,像是喷溅而出的血迹。他一边流血,一边写信,弄脏了信纸还浑然不觉,他写这封信的时候,恐怕已经虚弱到了两眼昏花的地步了吧。梦中那个忙碌的身影,竟会在自己如此虚弱的时候将失去记忆的她在迷糊中送走,她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看到这些信心如刀绞,她的亲生父母早已死去,她一直梦到的那个男人是她的养父,明明已经答应了她的婚事,却硬要编瞎话骗她,她的父亲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馨雨猛一回头,泪流满面,颤声问祁四海道:“这是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爹呢?他去哪了?”祁四海道:“在你们走后的第三天,他就走了。临走的时候,跟我说你大概五六年后就会回来,让我们把这房子看好等你回来住。我问他去哪,他只是说以后再也不会回来,你爹神仙一样的人,我们又怎会知道他的去向。”馨雨举着信纸问道:“你看到了吗?他在流血啊,你为什么不拦住他啊!就这么让他走了吗?”祁四海看了一眼信纸上那些暗红,叹了口气,说道:“他吐血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自打他回来,就没有消停过。他急着送你走,又舍不得你,不停吐血,我们怎么劝他接你回来,他都不听。别看你爹平时和和气气,像个文弱书生,脾气一倔起来,谁都拿他没办法。”
随着祁四海的描述,眼前的幻影真实起来,一个白衣的男子坐在桌前,颤抖着写满一张又一张信纸,时不时震颤下身子,以手帕捂住口鼻,却还是堵不住自口中喷溅而出的鲜血。血浸满了桌面,沾上了写好的信纸,就连手指上都是滴滴的鲜红,可这一切他都似乎没注意到,依然不停写着。他的脸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殷红的血丝却顺着一样苍白的嘴角滑下,浸得洁白的衣襟满目鲜红。梦中曾经出现过的父亲的脸和这个男人的脸重合在一起,似云似雾,似星似辰,如阳般耀眼,又如月般柔和,这就是父亲的脸吗?这个年轻到比此刻的她还略小几岁的绝美男子就是她的父亲吗?
脑中各种纷乱的景象涌来,头痛欲裂,一幕幕全是父亲的脸,清晰异常,他生气,他皱眉,他微笑,他悲伤,他的一举一动将她的心牵得生疼,头痛,心更痛,眼前由一片纷乱成了一片黑暗,就在昏迷当中,口中呢喃的仍是:“爹!”这个悲伤的呼唤。
六十六 轮回如新
记起来了,所有的一切都清楚的记起来了。无痕真的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他要交代的后事早已交代完毕,他拼着最后一口气为她做了最后的安排,他将她由妖变人,他让她忘记了所有的痛苦,欢乐的度过了六年之久。
他就这么静静的走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只有馨雨知道,他在她的遗忘中安静的死去了。那只大木箱中堆满了她的衣物用品,一件件展开来,掉出一个小包,打开一看,里面包着一副小儿用的银琐片和小手镯脚镯。当年的一场大火烧光了家中的一切,这些她小时候用的东西怎会又出现在这里?难道这些东西无痕一直当个宝贝一样的带在身上吗?
她在离家出走的时候以为只有自己在思念着她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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