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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梦沧澜 by 流舒-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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瞿濯英却哈哈大笑:〃傻‘沐头',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大丈夫本就应该青山埋骨,马革裹尸。倒是你,这朝堂之上才是如履薄冰,一不小心才是万劫不复。〃说着,伸手拂过那自小看大的眼角眉梢,难得的没再遭躲避,轻叹:〃你比我小着四岁呢吧,不到三十的人,怎么眼角都这么皱了?〃
〃呵呵,兴许是笑得太多了呢?〃终于躲开那关怀的手,〃师兄什么时候这么婆婆妈妈起来?你可还记得少年时我们弟兄赤足踏白浪,面对滚滚长江东逝水,立过什么誓言?〃
〃一展所长,泽被天下,创它一片清明河山!〃
清朗的声音回荡在耳际,仿佛还是那飞扬的青春少年,别人仍是这般清流标举,而自己则早已。。。。。。沐沧澜不觉露出一抹苦笑。
怀曦一进门便看见这样的情景:两边莲花灯盏晕着溶溶光圈,像是铺开了一条光亮的甬道,直通向那头御案,案前站着此生最最珍惜的永远。
少年走了过去,如穿越过那段相依相偎共同度过的岁月,跋涉过不知何时横亘的无形的河流,每一步都走得小心而不安。
而光亮尽头,那人脸上清清楚楚的有一朵苦笑宛然。
怀曦胸中一滞,却没有停下来。
〃陛下?〃沐沧澜终于听到了他的脚步声,转过头来。
〃老师在做什么?〃
沐沧澜放下手中的折子,往旁边让了一步,道:〃臣见这案上奏章太多,就顺手理了理。〃
怀曦径直走到御座上坐下,回答:〃区区小事何足劳烦太傅有些东西改了地方放,我会找不着的。〃
沐沧澜没有回话,又要往更远处让,却听怀曦道:〃老师,到这边来。〃
他只得走到御座旁边,站着。
怀曦问:〃老师可知此来所为何事?〃
沐沧澜敛眸,回答:〃臣想是为了兵部尚书的事。〃
〃老师果然就是老师啊,曦儿什么心思都瞒不过你。〃怀曦笑了,挑挑凤眸。〃老师,我跟你讨这点东西,你不会都舍不得给吧?〃
竟将堂堂个兵部尚书的职位当作个物件转来送去,沐沧澜忍不住抬了睫,道:〃陛下,臣哪里会有什么占权的想法?瞿濯英也的确堪当此任。可现在,不是给他这个职位的时候。〃
怀曦举眸与他对视:〃我知道,老师就是反对动兵,对不对?〃
〃是的,臣反对。〃沐沧澜点头,〃大战过后,天下才不过喘息了三四年,又加上最近新政施行如火如荼,哪一点都不是动兵的好时候。〃
少年的眸子早添了彼此都不熟悉的帝王的阴寒,冷冷道:〃老师,你什么时候说话和四皇叔如出一辙了?〃
〃陛下此言差矣,在客观存在的对错上并无对手和自己人的区别,我们不能简单的将对错按照是谁说的来划分。不是只要是由对手说出来的话,我们就一概要反对。〃
他还居然在说着〃我们〃?你的世界里何曾真放进过我凤怀曦去不是皇帝陛下,只是个痴恋你的孩子你的胸襟里只有家国天下,百姓、他人,从来就没有我半分。心里越凉,面上也就更冷,怀曦冷笑了一声:〃那这么说,他们硬加给我的,我也不能反对咯?乖乖的大婚,娶个不知道是来爱我还是害我的皇后?!〃
〃曦。。。。。。〃陌生的冰寒让他亦心冷,今已渐渐分流开去的河流上又结了一层寒冰,究竟是谁还在不甘的回头张望,试图用轻缓的水流带回那曾经的无间?沐沧澜几乎脱口而出那久违的呼唤。
却不料少年忽然就从御座上蹦了起来,冷着眸子,却喘着热气,滚烫的灼人颜面:〃你就是要我答应大婚嘛,答应牺牲婚姻去保全那些贪生怕死的懦夫,还有你的好师兄!〃
沐沧澜像被当胸捣了一拳,嘴里一阵发苦:自己亲手培育的幼苗,寄予毕生希望的孩子,如何就能走到今天这步田地?每说一个字都是剜心的痛,每走一步都如刀尖上的舞。仿佛不堪承受的,他闭上了眼睛,千万张血污破碎的面孔,千万个殚精竭虑的长夜一如潮水一浪浪袭来,让他再不能归向岸边。
手按在玉带上,青筋暴露,他听见自己的声音干涩如断了的琴弦:〃好,陛下,既然你觉臣是在跟你谈交易,那么臣便按这个规则来:臣想保住兵部尚书的职位,不知陛下肯否答允?〃
〃。。。。。。〃怀曦张了嘴,却忽然说不出话来,他看见面前的人轻轻解开了玉带,僵硬的手指比那玉石更苍白。
他感觉正拉开前襟的自己的手如同劈裂胸膛的刀。
〃你。。。。。。你干什么?〃皇帝的声音也干涩如欲断的枯枝。
他睁开了眼睛,浮出笑意:〃陛下要的难道不是这个?〃
哈哈哈哈!!!
是的!他要的!他当然是要的!怀曦红了眼,像头受了伤的小兽,孤注一掷,绝望而暴虐。
睁着的眼也只看到一片黑暗。
纯黑的龙袍像未央的长夜,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玉带被大力扯下,掷在御案上铛的一声,紫袍连着中衣一起被褪到了肘弯,紧紧束缚住了下臂,人被一股脑的推倒在了龙椅之上,宽大的御座四面透凉。
一双手故意挑逗似的,沿着那优美锁骨划着圆圈,涟漪般蜿蜒至茱萸之上,节奏比上次更加激烈,在肌肤上留下一簇簇灼热的火焰。不由本能的向后避让,一仰头间,长发顿时丝缎样泻下,铺满了冰冷的金色椅面,他感觉到身体的每一寸发肤终于都沉入了那片冰海
异样熟悉的感觉!
尘封掩埋的种种终于在那一刻水落石出,如潮倾泻:
那双肆虐的手牢牢的握住了自己的腰身,不知是太紧还是别的什么,带着微微的颤抖。自己的身体却在被触碰到的瞬间陡然僵硬。眼前的人便整个人都欺上了椅来,逆着光,看不清那面上的神情,只有那峭直的鼻梁轮廓在黑暗中依旧高傲冷峻。
〃澜。。。。。。看着我!〃依旧是那一句话,连语调都不曾变更,仿佛是上天的嘲弄:十年岁月都不过是一场荒唐大梦,任流光荏苒依旧噩梦未醒。
脸庞被滚烫的手捧起,紧接着便烙下更滚烫的唇印,沐沧澜偏首,脖子上随即一痛白玉上刻下了两排牙印,透着血红。
一滴灼热的液体落在了那新伤之上,撒盐一样的灼痛,身体直觉的开始瑟缩,却被人趁势分开了双腿折在了体侧,极端屈辱的姿态,想躲,却无退路他的右颊已经贴上了那世上最阴最冷的一处怀曦将自己嵌进了他的身前。龙椅上狭小的空间束缚了纠缠的两人。
眼前却竟豁然一亮,侧首的他看见龙袍像一只断了线的纸鸢被抛甩了出去,飘荡着坠落在金殿正中,莲花灯的火焰将上面的金龙照了个分明,万千金丝银线折射出无数彩色的光缕,交织成一片朦胧的光华,如水面上神光离合的光影
就像那一夜倾倒的金杯、破碎的银盏,满溢的琥珀光、泛滥的女儿红。。。。。。残宴阑珊,也是这般被堂皇光亮照着,面上看来煊赫盛大,可映在自己眼里却如狰狞错综的刀痕,一道道重重划在心上,从此,三生钉死,永不超生。
而如果十年前是一道道的划,那如今便是一刀刀的割,有什么,永远的破碎了,再无复合的可能!
浓墨般的黑又一次遮住了视线,洒落的刚硬青丝扎得人脸生疼,他静静的转过了脸来,青丝编织的网里,终于闭上了眼睛。
劈开的痛楚如约降临。
火热的律动一下剧烈过一下,人仿佛使尽了所有力气聚集在这一方密境,渐渐的就听见深沉而兴奋的喘息,一下重过一下的,带给一个无尽的欢愉,另一个则是无休的疼痛。
没有一丝一缕阻隔的肌肤感受着彼此的温度和强硬,他感觉到身上那少年的身体滚烫坚实,如同一柄刚出炉的利剑这样,是不是就是那所谓擎天立地的栋梁支撑?
自己居然能在这个时候想到这个。。。。。。沉沉乌黑里,他苦笑无声,记忆翻飞勾起不愿回忆的过往:十年前,当自己的手抵在那个人的胸膛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作想?
而眼前,难道竟会是悲剧重演?!
喉咙里一股血腥气冲了上来不,不能再允许!他猛然睁开了眼睛,忽变的颜色大约是吓到了沉溺在欲海中的人
〃澜?!〃怀曦急忙叫了一声,看见那双海一样深的眼里卷起层层波澜,揪得人心一阵发紧。于是,不由自主的停了动作,往外退了一点。
伤口上却传来更像凌迟样的感觉,难忍的痛楚让沐沧澜不禁又拧了眉,闭上了眼睛。
光亮一闪而逝,方才惊鸿一瞥仿佛只是幻觉,只有身下的欲望被更深的撩动,他的闪躲反更挑起他的索求怀曦索性也闭了眼,横下一条心去最原始的探求是否真能如愿探知他最深?
粗暴的探寻不知进行了多久以后,他终于听到人长长的吐出口气来,摊倒在自己身上,身下一股滚烫的热流炽伤了每一处疼痛的伤口。
真实的痛,是唯一区别噩梦与现实的手段。
沐沧澜睁开了眼睛,殿外仍旧是无尽的永夜,只有殿内莲灯朵朵,兀自长明。
远远的,传来清楚的打更的声音,雨已经停了,他想,外面大约已有月色澄明。
想着,他咽下了嘴里那口带着血腥的东西,双眼则睁得更大,仿佛要将目光所及的所有光明都纳入其中。。。。。。直到,再不能支持眼睑的越来越沉重。
黑暗的降临,似乎从不容抗争。
当伏在人身前的人终于直起身来的时候,却发现身下的人儿早已失去了知觉。
〃澜?!澜!澜!〃
被帝王焦灼的喊声召唤来的胡福,一进门就看见一条玉带被丢在了朱砂里,像是浸透了鲜血,又像是当下正破出浓云的一弯新月。。。。。。
《天朝史》载:景弘四年,春,太傅请旨变法,废荣荫、行京察、征子粒田税,帝准之,称〃景弘维新〃。
八 君梦谁怜(上)
春天就这样悄然过去,不知不觉中,已有南来的焚风丝丝缕缕透入京城厚重的墙壁,隐隐带来南方边陲渐炙的气息。
朝廷早已表明了态度,绝不会对西百里妥协,却也并未如多数人所预料的动用朝廷大军去镇压,只是令鎏水都督云如海总揽除辖下四营,更兼原南泗驻军军务,并授专阃之权,同时还命附近三郡整顿军马前往支援。
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老百姓暗地里更听说:云孟的郡主娘娘已经启程来京,而慈宁宫内则堆满了勋贵千金们的画像。
更还有他们不知道的:随着子粒田税的开征,国库终于有了充盈之象;而一场严苛而公正的京察过后,当经过种种考验而过关的各级官员们数年来第一次领到了全额薪俸,而不用再以胡椒盐巴等折兑时,终于都露出了欢心鼓舞的笑容。如此,州察、郡察也就慢慢都被提到了议事日程上来;同时,紫金将军瞿濯英则给驻边军队带回了沉甸甸的恩旨和饷银。直到这一切发生,这场倍受怀疑和责难的维新才终于听到了普遍的称赞拥护之声。
但也有不少人将之称为〃劫富济贫〃。勋戚门阀们也依旧采取着各种手段对抗。但好在京察之后,如今各部官员大多精干,作总的内阁辅员又意志坚定、手段霹雳,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一段日子下来,虽内忧外患,整个国家倒也有条不紊,民心安定,并无惶惑。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此间最雷霆万钧的事件便是〃白云巫蛊案〃了。说起此案,竟有段离奇掌故。白云乃是城郊一间道观的名称,地处偏僻,一向少人问津,但近来忽然香火繁盛,据说是因来了个游方道士,有些道行,所以引得不少达官贵人前去。这本是件不相干的小事,却不想近日太傅沐沧澜忽身体违和,一日入宫议事时竟然晕倒于宫中。皇上大惊,留其在宫中静养,但好几天下来都不见起色。圣心甚忧,至中宵惊起,梦见帝师身周白云笼罩,望之不祥。后听郑风如之言,搜查白云观,竟于观内挖出刻着太傅生辰八字的桃木小人等物。皇帝震怒,下令彻查。一时间海雨天风,牵连达上百之众,都是一直带头对抗新政的权贵旧勋。
这一日,内宫之中,沐沧澜睁了眼睛,望着面前侍立的内侍总管:〃胡公公。〃
〃太傅,您可终于醒了。〃胡福忙上前。
沐沧澜抚着沉重的额,打量四周明黄,知是谁之床榻,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轻轻问道:〃陛下呢?〃
〃议事呢,待会儿就回来。〃胡福答,〃太傅身上可好?太医说您是旧伤在身,元气已损,又兼着忧心过甚,积劳成疾,本源已经亏,这才会突然爆发,嘱咐您一定要潜心调养些日子,万不可再劳神。〃说着就让人把药端上。
沐沧澜刚要拒绝,却闻到那药的异香,心念一动,便接了过来,端碗的手不住在颤。
〃太傅,让奴才来吧。〃
〃不用。。。。。。〃他推辞,抓碗的五指白若透明,全无血气。
胡福没有意外的看见碗从那手中滑下,一碗药汁泼在了地上,也不多言,忙叫人收拾了端下去。只见锦绣堆叠中,沐沧澜背倚靠枕,额上薄汗涔涔,力虚体弱倒是一点也不是假装。
沐沧澜闭着眼睛,长睫在消瘦的颧弓上投下深深黑影,又问了遍:〃陛下呢?〃
胡福暗叹了口气,终于说了实话:〃太傅,陛下是亲自督查巫蛊案去了。〃说着便将此案前后经过描述了一遍。
曦儿,你就是这样在。。。。。。保护我?前后一想,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是该恨该怨,还是该感激感动?纵是铁石心肠也不禁有一丝宛转,然千回百折终还是只成了沉沉一叹,脱力的手指甚至握不紧拳,沐沧澜睁开了眼睛,盯着放在明黄锦被上自己苍白的双手半晌,缓缓道:〃胡公公,请扶我去朝阳殿。〃
〃这。。。。。。〃
见胡福迟疑,他不由勾了唇角,笑容极浅宛如梦幻:〃放心吧,陛下看到我不会不高兴的。我去了,才不枉他一番。。。。。。良苦用心。〃
进得朝阳殿,果见群臣聚集,皇帝在座。
见了他,怀曦顿时眼中一亮,喉中一阵似悲似喜,几乎脱口就要唤他过来,但只能全都压在了心底,端坐在御座之上,吩咐:〃快给太傅赐坐。〃
却见沐沧澜摇头拒绝:〃陛下,臣不敢。臣此来是请罪的。〃
〃太傅?〃怀曦心一紧。
只见沐沧澜垂睫,躬身道:〃臣便服见驾,有失体统,请陛下恕罪。〃
怀曦这才注意到他身上穿的,乃是自己悄悄按他尺寸备下的一套雨过天青色的常服。这青衣此刻穿在那病犹未愈的人儿身上,衬得玉肤如脂,潭眸如星,雍容淡雅中更透出丝秀致荏弱,见所未见,惹人心头撞鹿,一阵咚咚,忙道:〃太傅不必多礼。〃
没料沐沧澜竟索性跪下了:〃陛下,臣此来还有大罪要禀。〃
怀曦看见他慢慢抬起头来,多日未启的眸子静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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