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嫁徒记-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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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丫头,你这是干嘛?”以飐忙问。
以桥秀目一撇,瞪着座上的顾黎道:“师父好大的架子,师父好大的威风!师父的爱徒我,现在不知该是中毒躺在濯洲,还是该贴上胡子拽上郁家少爷跟您自首?”
顾大掌门这才想起这出事来,吞着口水对着徒弟硬扯出一个笑容来。
于是乎,顾家三师姐三个月逮师父的计划,在顾黎的大力配合下,还真就得逞了。
53、50。齐安,在逃中 。。。
初夏六月,一场疾风骤雨扫过承山破云寨。雨停后也不知哪来的南风,竟吹开后寨中一株从未开过的无忧花。一树鎏金的火红,瞧着寨中的残屋破瓦笑得花枝乱颤。
所谓事出反常必有妖,此处之妖便是当年扬言再会无期的破云寨大当家顾黎,回来了。
裴彧最先被救,赶来偏厅看见多年未见的故人,却是一脸的不待见,因为全寨的人还都托他徒弟的福中毒未起,连安顿寨中弟兄的人手都没有。
在郁家少爷首先救助的那些人中,云中三侠一见顾黎也不顾什么侠士风范,三人齐齐上阵对着顾大掌门便拳打脚踢起来;双城公子苏栖白则居然一下子老泪纵横,泣不成声;冷一刀冷三七此时还觉得恶心头晕,一听旁边三人的打骂声混着苏老前辈的哭号声,又是一阵目眩吐了一地。
刚刚被安抚了好一阵情绪稍缓的顾家三师姐,就这么生生地被从屋子里逼了出来。
同样被挤出门来的顾以飐这才凑近她身边说道:“丫头,咱俩还是走吧。”
“哎?”皱着眉头的以桥还真没想过这招。
以飐挤眉弄眼,“难道你还想留在这儿,给老头子收拾烂摊子,还有这各种没头没脑的杂碎事?”
“我确实不想收拾你的烂摊子。”以桥把“你”字说的大声,顾家二师兄依旧没心没肺笑得一脸灿烂。
“那咱俩逃吧,这回师兄陪你,绝对比你自己逃的成功!”
刚刚轮到自己登场,午后的太阳像没精神似的昏昏的,一点也不亮。只是抬着头的以桥,有那么一瞬觉得眼前人的笑容温暖到耀眼,而那句话竟触动了她心里此刻最想做的那个小念头——逃吧,就像你以前做的那样。
“可有好多事,师父的事、灏哥哥的事……还有……”还有苏觅跟大师兄的事。
也不待她说完,以飐就一把抓起她的手,往马厩方向走去,边走边道:“那你就陪师兄逃,我可不想被老头子每天念叨,以澍那家伙刚被踢出了师门,那不就是说我要当大师兄了?想想都头疼,还不如把我也一起踢出去呢!”
“我也不要当大师姐。”被拉着的顾以桥忙接了一句话,“可是……还是跟谁说一声吧,要不……”
以飐扑哧笑了一声,“大师姐,什么要不要不的,要不然能怎么样呀?”
以桥一脸阴沉地回道:“要不一声不吭就走了,不是比你当年留书出走还禽兽。”
就这样,“禽兽”的顾家师兄妹一声不吭的下山了,更禽兽的是顾家二师兄居然相中了井灏的青骓马,并成功拐骗其一同下了山。
不过顾黎倒是第一时间知道了二人离山一事,也不是因为多神通,只不过俩人在屋外谋划之时,旁边就站着一直都在的郁家少爷。郁处霆对自己既未被二人看在眼里也没被以桥提及一句之事,哭笑不得。
“顾叔,这当初可确是同我说过娶以桥过门一事?”郁家少爷已经对自己出门的初衷彻底怀疑了。
“哎,要不是那个不争气的东西追了这么些年也没弄出过结果,哪里用我操这么多心。”顶着一块乌眼青的顾大掌门捋着胡子,一脸泰然。
“你不是也见过井家那小丫头了吗?怎么样?不喜欢的话,顾叔再撮合你跟叶家那个,听说也是个有性子的美人坯子,正好叶蓁就喜欢招你爹那样的姑爷,你也肯定错不了。”
郁处霆木然无语,只是心里颠了两个个儿,“那位顾二哥哪里是还没追到,分明是这才开始追吧。”
***
半个月后,大梁国都齐安城。顾家师兄妹大清早就开始排队等着城卫盘查进城。
大梁建国六百年,但齐安为都已余千年。流水的皇帝不动的城,相传当年齐安建成之日,有位过路的道人站在墙头观此城风水,随即放言“屠齐安者天诛之”。此语一出,其后百年果然所应不爽,凡于齐安城内大肆杀戮者未能有一位落得好下场。自此纵战火纷乱之时齐安城也总能得以保全。
牵着马的以桥经过城门洞时,见城门内侧每块砖上都刻有姓名官衔年月,颇感惊讶。
以飐笑回:“你当这城门是怎么建起来的,想上这砖,连脚边那块都要几百两,再多的够全濯洲的人吃上十年都不止。
小丫头听着抬抬眉头,“那头顶的连姓甚名谁都看不见,还不如省下银子就捐脚边的。再说,一块块密密麻麻的,不像供死人也像给等着进城的人解闷子用的。”
以飐大笑,他第一次进齐安时也是这么想的。
“你还没看内城呢,一排排的诗词歌赋,有首《齐安赋》几千字,听说当年那个做赋的,觉得自己笔法好,非要自己写一个字让人往上刻一个,硬是刻了一年半。结果刻完了这赋,那人因为久滞齐安耗尽了旅费,没钱付给工匠,工匠一生气,就把刻他名字那块砖给磨平了。”
顾家二师兄比比划划说得神采飞扬,以桥在旁边听着笑的肚子疼。
“这还不算,那工匠气性还挺大,后来又往这赋旁边刻了好些古今大家的名作,把那篇酸文比得一无是处,最后写赋的一口气不顺就这么死了,不过至死都没人记得他叫什么!”
一脸笑意的以桥强绷着脸道:“我不信,你说的话,没一句准的。”
“这才适合进齐安嘛,你待会见了这齐安城的人,但凡长得身形魁梧些的,都敢说自己当年征过荣弥,砍下的脑袋能绕城墙两圈;长得弱气些的,便一定摇着把扇子,穿白着青的三五扎堆卖弄文采;还有街上的小贩,吆喝起来能把一碗浆子夸的跟琼瑶玉露一样。就连路人,甭管穿的好坏,全都一脸的得意……”
还没说完二人已过了城门,霎时间豁然开朗,满城的繁华盈目欲溢,想来软红香土、金楼碧阁也不过如此。街头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果然每人脸上都绽着一脸的光彩,那可是无法伪装、定要过上多年的富足生活才能养出的恬然。
以飐笑道:“来齐安就先要把三大楼里的名菜吃个遍,晚上我再领你去看‘坠月流觞’,这时候正能赶上。”
以桥酸他:“师兄,你到底在齐安混了多久,怎么一进城就跟回了老家似的?”
以飐却拍拍胸脯,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一顺楼、鸿渐楼、通悦楼此为齐安三大楼。三家的店面都开在一条街上,不过这三家一个专烹天上飞的,一家专饪地上跑的,另外一家专做水里游的,可谓井水不犯河水,反倒互相帮衬得格外红火。
日正当空,通悦楼内,顾家师兄妹吃饱喝足,一桌菜以桥爱吃的以飐全不爱吃,而以桥不爱吃的他家师兄一定吃得喷香。所以说,吃到最后是盘子见底什么都没剩下。
小二端着一小碟话梅与一壶香茗问还要不要添点什么。
俩人交换个眼色,以飐暗示掌握钱袋大权的师妹走人结账。
“师兄……你有没有觉得来的一路上,包袱变重了?”
顾家二师兄闻此,立即翻开包袱,果不其然。
“师妹,你别跟师兄说,银子全变成石头了……”
“师兄,从小到大,这是我第一次觉得你这么聪明。”
“师妹,十年才显一次的灵光,师兄可不可以用来猜点别的。”
顾家二师兄伸手接过了小二手里的梅子跟茶水,赶忙打发他离开,因为正如他所想,不知何时,他家那个桥丫头已经把银子都变成自己喜欢的石头了。
“还剩多少?”
“没进门前还有一顿饭钱,现在,大半顿饭钱。
“这么一会儿也能买?”
“刚才你栓马的时候,有个乞丐路过,脖子上正巧挂着块上好的‘墨冻’。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我就给了他点钱,换来了。”
看着以桥一副“赚大了”的表情,顾家师兄也不好说什么。
“丫头,你每天都带着一袋子石头不累?”以飐盯着座旁以桥腰间鼓鼓囊囊的荷包转脑筋。
以桥小时候被卖来卖去惯了,到了濯洲对着顾黎那个老不正经,还是整日担惊受怕住不安生。顾以澍有天送给她几块濯洲特产的赤晶石,告诉她这石头值钱得很,顺便灌输了“将来再有人卖你,你就用石头换钱把自己赎出来”这一思想,从此顾家三师姐收集石头的癖好便一发不可收拾,而且总把她觉得最稀罕的几块石头随身带着。
“顾以飐,你想干嘛?”
“那里面肯定有‘美人眼’吧,总归要换钱,就挑它吧。反正将来再冲井灏那小子要就是了。”
“不换。”
“那……你就在这儿等着,我去卖了井灏那匹马。”
“……”
眼看着顾以飐起身,以桥忽然有种自己刚才那顿,吃掉的是井灏青骓马的错觉。
“好吧,师兄……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回。”
说罢,顾家师姐便一脸无奈却又大义凛然的模样,抓起旁边的包袱转下楼去。
不过……这一去,直到天黑也没有回来。
“客官?我们要打烊了,您何时结账?”终于小二不耐烦地又问了一遍。
“催什么催,老子在等人呢。”等的人不回来,你让我拿什么结账。
“客官,您等的是中午那位姑娘吧?那位姑娘中午留下些银子,就牵着两匹马走了。”
顾以飐差点闪了舌头。
“我瞧客官也是个常在外的,怎么这么糊涂?我劝您下回吃霸王餐,去些小馆子混个饱算了,何必非要来我们通悦楼。我们掌柜的也是读书人,向来不难为人,那位姑娘留下的银子正好顶您晚饭钱,至于中午那顿,掌柜的说,让您去后院劈柴打下手,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地干上一个月,差不多,就够了。”
顾家二师兄觉得这通悦楼的伙计还真会做生意,连说这话都能客客气气堆着一脸的笑意。
可等他进了后院这才发现,敢情这通悦楼里干杂活的,有一半是吃了饭没给钱的,难怪当初小二见怪不怪。
不过劈了一连两天的柴,连他顾以飐这样的身子骨都累得腰酸背痛直不起身来。
那个所谓是读书人的掌柜,没事就举着一个没刷干净的盘子、或是劈得不匀称的柴火,冲他们念叨什么“善始者繁,克终者寡”,听得以飐头晕心烦。
当然了,在某个角落蹲了两天的顾家师姐,终于也忍不住了。
***
“难怪以澍那个新娘子死心塌地地跟着他,刚才一听说有人给我‘赎身’,我连嫁他的心都有了。”
顾以飐也不管街上人来人往,从通悦楼出来,就站在当街换起了衣裳。皓月方升,齐安夜市华灯初上,不少小娘子放慢了脚步,就为了多瞄路中人几眼,顺便不忘啧啧两声。
不过给他递衣服的人可后悔了,“师兄,你要是跑的有脱衣服的一半快,也不用被人家扣在店里做苦力了。”
以飐撮火,本想狠敲一下眼前的小丫头,不过那手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你凉我一个人在那,我还没跟算账!”
“我以为你铁定会跑呢……”
“还敢说,是谁说‘师兄,在这儿等我,我去去就会’的?”顾以飐捏着嗓子学以桥,气得眼前人小脸通红。
被戳穿之人低声凶道:“我要不那么说,你一准把马给卖了。你还不是一样,明明随时都能跑,非让人逮了去后院劈柴,明摆着没安好心、让人不好过!”说完旁边井灏的青骓马也跟着低嘶一声,像是在表示强烈赞同。
以飐叹气,“是,师兄能碰到一年都难见一次的以桥撒谎,应当感激才是。”说着极为自然地接过包袱又牵了马,“幸好才耽误了两天,我向桥丫头谢罪,陪你去看‘坠月流觞’可好?”
齐安有语云:冬观傲梅泣血,夏赏坠月流觞。
齐安城东有一处泉眼,泉水甘甜清冽终年不断。当年齐安建城之后两百多年,有位大户出资将此泉水引来在自家大宅外兜了个圈,后来大宅因由没了,却剩下宅内玉兰树几十株。这几十株玉兰说来也奇,每年春季从不开花,偏待夏至之后才陆续发芽,七夕乞巧节前才完全开放。
故而每逢此时,便有文人墨客就着地势行流觞之雅兴,更有公子佳人来此盟愿传情,相传待玉兰花瓣凋落之时,将相思之情写于花瓣之上,哪个将其从水中拾出,哪人便是缘定之人。
顾以桥听完此事第一反应就是,这么荒诞的传言也有人信?不过等她跟以飐到了齐安城东,这才发现,这样的传言不止有人信。
以桥:“听起来好像很清雅,怎么看起来却像另外一码事?”
以飐:“大概写在花瓣上,还是有些难度吧。”
小贩:“姑娘,流觞花灯、花船,颜色样式任您挑选,来一支吧!我看您身边这位也是相貌堂堂一表人才,不想被人抢走,不如买一支本店特制的‘千里姻缘’,一线在手姻缘我有。怎么样,姑娘?近来凡买本店特制‘千里姻缘’花灯的,小店还特别赠送玉兰笺一枚,此笺余香三月不衰,保证您与这位公子好合百年!”
望着前面呜泱呜泱拥着买花灯的男男女女,还有放声吆喝卖花灯的小贩们,以桥不禁感慨。
“喂,师兄,其实你在齐安也没混多久吧?”
“嗯,师妹,秋冬春三季,就缺一个夏天。”
若没有这么多人一起在泉边唔嚷,盈白的玉兰伴着水光飘落之时,果真如翩然坠月一般。微风一过,碗口大的白玉兰在风中又落了几朵,树梢上被月色笼过的玉兰花便一片清冷的银白,其下被灯火映过的便一通热闹的灿黄。
他们两人好不容易挑到一处人少些的地儿,顾家师兄便随即捡起一片花瓣往上面写了些什么。
以桥看着被泉水围着的几十株玉兰出神。
“喂,师兄……你重新回通悦楼吧,我又不想赎你
53、50。齐安,在逃中 。。。
出来了。”
“什么?”
本来就不太大声的以桥又把声音压得低了些。
“我没卖美人眼,我卖的是,大师兄给我的第一块石头……”
后半句话被她吞在了肚子里:她本想做个了断,不过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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