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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长偏头痛-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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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加尔:“呵呵是啊是啊=__,=。”

凯撒:“得意什么,都说过,我放水了。”

麦加尔:“嘿嘿,船长万岁。”

第七天,巴基尔和凯撒的预言成真,麦加尔终于能靠着自己的力量扭着腰一蹭一蹭地下地了。当结束了晨会推开船长休息室的大门,凯撒第一眼就看见了趴在他的地毯上摆大字挺尸状的某海象员——说实话,波澜不惊的船长大人被吓了一跳。

他甚至认真回想了一下,今天早上船有没有巨大的颠簸或者巨浪,足够把他走时候还好好趴沙发上的人给掀地上去——在想了三秒之后,船长大人得出的结论是:今天风和日丽。

抱着手臂,懒洋洋地依靠在门边,船长大人面无表情地问:“你干什么?”

趴在地上的人背部肌肉一僵,随即干巴巴头也不回地说:“运动。”

凯撒冷笑:“趴地上运动?”

“不瞒你说,这是我今天爬的第十圈了,这会儿爬累了,休息下不行啊?”

懒得和他废话,男人皱起眉,走向前弯腰,毫不费力地地上的人拽起来扔回沙发上:“伤口没好全就别乱动,老子没心情再照顾你七天,看着就碍眼。”

麦加尔被扔回沙发上,整个人都快疯了。他一回头果然看见男人那双似笑非笑的狗眼正瞅着他,一副看热闹的德行,俩人互瞪了一会儿,最终还是麦加尔沉不住气,他烦躁地扒拉了下头发,手中黏糊糊的触感让他更加暴躁——

“我伤口快好全了,老大,求洗澡,跪求洗澡,快点赏我个热水澡洗洗吧。”

“我还以为我天天亲手伺候你擦身让你很开心。”坐回办公桌后的扶手椅上,男人淡淡地说,“真伤心,原来是演戏么。”

“此时此刻让我们把身体和心灵分开来看成么,”麦加尔抹了把脸,“我享受你粗糙的大手抚摸上我白皙的肌肤时的心是真的;想让干净的水冲刷我白皙的肌肤的心,也他娘的赤诚得滴血。”

船长大人收敛起笑,被恶心了个够呛。

“所以快让我洗澡。”

“当年你语言不通,说话磕磕巴巴什么都说不明白的样子比现在可爱多了。”

“随便吧!让我洗澡!”

十五分钟后,麦加尔泡在了船长浴室宽大的木桶里,热水。

当他把手中的动物凝脂香皂都用掉了半块后,他的脑袋终于能揉出了一点儿细腻的泡泡。头顶上有人拿着木勺子哗啦一下浇下来,黑色的头发乌黑发亮,软塌塌地垂落下来,贴在年轻人几天折腾下来略显消瘦的脸颊上。

“我为什么要在这伺候你?”

挽着袖子手中抓着木勺,口中叼着烟,眯起眼男人含糊不清地问。

“因为我这是工伤,”麦加尔趴在木桶边,忍不住伸手去摸背上的伤口——结的疤已经大部分脱落了,曾经坑坑洼洼的地上现在摸上去只剩下了一条条凸起的手感,就好像是一条条粉色的蜈蚣爬在他的背上一样,“我背上破相了,大狗。”

又是哗啦一声,满满一勺水在海象员背部倒下。男人一手举着木勺,另一只手捏着烟屁股深深地吸了口烟,漫不经心地恩了声,他伸手接过麦加尔手中的香皂,乱七八糟地擦在他的背上。

麦加尔:“我背上破相了啊!”

凯撒:“说什么鬼话,从来就没好看过好么啧,你脏死了,就像从下水道里捞出来的。”

麦加尔:“从我的脏基本可以反射出你平时的擦身工作有多么敷衍了事。”

“少废话。”

随手凑过一条毛巾扔到麦加尔脸上,船长大人十分嫌弃道:“脸擦一擦。”

说完,又好像完全不耐烦等似的,干脆自己一把抓过毛巾,在麦加尔脸上胡乱蹭了蹭——忽略那大得几乎能把人鼻子拧下来的力量,这个动作勉强算温馨。

“其实你还蛮有想照顾人的诚意的,船长。”泡在木桶里,麦加尔笑眯眯地说。

“啊,我曾经养过一只猴子,”凯撒说,“也是我亲自在照顾。”

“猴子?”

“恩,雷克那个垃圾说,养只宠物才比较像一个海盗船长。”

哟,还喜欢小动物?满有爱心的嘛。

“噢——”麦加尔继续笑眯眯,“后来那只猴子呢?”

“死了。”

海象员脸上笑容一僵:“什么?”

“死了。”男人面无表情地说,“海战的时候没看牢,跑到雷欧萨船上,被那个疯子一枪打爆了脑袋。”

麦加尔:

凯撒一顿,看上去就像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然后在黑发年轻人无语的目光中,他低下头,十分认真地说:“我是不是可以期待你的智商会比猴子高一点?”

麦加尔:“想说什么?”

“你没那么容易死吧?”

“要死也别给我死在那个红毛矮子的枪下就是了。”

“好好活着啊,没我的批准不许死。”

“恩?记得听话,不然给你吃鞭子。”

此时此刻,麦加尔特别想真诚地告诉大狗,关于“变态”和“疯子”这一方面,他和雷欧萨可能真的是如假包换现场赔款十万金币的亲兄弟。

 

56、第五十六章

 

活那么大,从来没谁这么正经八本地告诉麦加尔,他居然被期望着“智商比猴子高一点就好”。

活那么大,也从来没谁这么认真又令人蛋碎地望着麦加尔,告诉他“你敢乱死我就拿鞭子抽你”。

活那么大

麦加尔发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他和凯撒似乎都在把彼此当做宠物在养。

对于凯撒,麦加尔认为他就像养了一只哈士奇——松开手撒丫子就跑了,越在后面叫他的名字丫跑得越快,你恨不得跳上路边的出租车,然后跟司机说“给我追前面那只狗”;开心的时候跟你打个滚卖个萌哄你开心;不开心了,照着你脸就是一狗爪子,要多疼有多疼。

可是他又不无情无义到让你真忍心把他扔大马路上。

这不,当你摔别人的坑里摔疼了,这货就绕回来了,对着你的敌人呲牙咧嘴恨不得一口咬断他的脖子,围着你呜呜呜地卖萌,也不调皮捣蛋了,伺候送报纸叼拖鞋等一系列,恨不得跟你寸步不离地守着你。

等你伤好了心也融化了,这货还是一大嘴巴子呼过来,居高临下地瞅着你:伤好了就麻溜地滚起来带老子去散步,垃圾。

忒特么有挑战性,让人觉得被虐出节奏,虐出快感。

至于凯撒么

麦加尔认为,在他眼里,自己大概就像是那只不幸惨死在雷欧萨枪下的猴子——天天伸着猴爪子挂在他脖子上面当猴形装饰,睡觉吃饭洗澡操练等等一系列动作坚持永不分离。

麦加尔坐在浴桶里,已经完全神展开的思维跑得没了边际,开始掰着手指开始回忆起他那点为数不多的前世记忆:属猴和属狗的配不配来着?

直到大狗伸出狗爪子,啪叽又是一巴掌。

“回神了,大垃圾。”叼着烟,男人懒洋洋地说,“洗完了,自己爬出来。”

结果趴了一个星期保持姿势不动的麦加尔真的用爬的,凯撒叹了口气,不知道从哪找来一张巨大的毯子,把他整个人抱住扛了起来——这姿势吧,麦加尔要是个小鸟依人的姑娘,可能做起来还挺好看的,可是当他是一个一米七五往上的汉子时,就有点像抗死猪。

原姿势被摆回原来的那张沙发上,上面的垫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换掉了。

毯子抖开,照例还是只盖住了他白花花的屁股蛋。

只是这一次,麦加尔被批准穿上了他的花裤衩遮羞。

洗完澡,神清气爽的麦加尔东张西望想给自己找点乐子,然后一抬头,发现凯撒也一样——这里的一样单纯指“找乐子”这个活动。

通常情况下,介于凯撒的凶残程度,麦加尔会选择自娱自乐。但是凯撒不会,比起玩儿自己和玩泥巴,他更加擅长从别人身上找乐子嘴边叼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点燃的烟草,弯弯曲曲的烟从点燃的星火处缓缓往上冒,眯起那双琥珀色的瞳眸,男人抱着手臂站在沙发边,居高临下地盯着麦加尔的背。

盯得出了神。

把麦加尔看得汗毛起立。

“三天后就是知识普及考核了,”凯撒忽然笑了,笑得十分惬意,“你怎么看?”

“我工伤未愈。”麦加尔蛋疼地说,“求放过。”

“不可能。”

“那泄题吧?”

“做梦。”

麦加尔不说话了,他知道凯撒忽然提起这个肯定是有后话。果不其然,久久没有得到回答,船长也不着急,他慢悠悠地靠着沙发坐下来,脸就和趴在沙发上的海象员同志平行——这七天里,每当他们掐架完毕需要冷静一下进行和平对话的时候,船长大人都会摆出这个姿势。

麦加尔心道哪里不对,要不是此时此刻手脚软趴趴的,他恨不得这就窜起来夺门而出。

“想不参与知识普及考核,只有加入怒风号的官职人员队伍。”男人缓缓地说,“你怎么看?”

“我是伟大的海象员同志,官职在手,天下我有。”

“同时也是我凯撒的专属奴隶,在我的船上,我才是天。”

“啧啧,真遗憾,奴隶简直是最需要参加考核的人群之一了。”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慢悠悠地抽着烟,男人假装漫不经心地说,“恩,友情提醒一下了好了,知道怎么样才能让大家彻底忘记你的身份,永远记得你是一名属于怒风号的海盗,而不是怒风号的奴隶么?”

“不知道,”麦加尔说,“但是忽然好像有点不想知道。”

“答案就是——”

“求别说!”

“在身上刺上属于海盗的图腾。”凯撒熄灭烟草,声音听上去平静的毫无起伏,“特别是我亲手刺的。”

果然是这个。麦加尔整个儿爬进沙发里——却被忽然伸过来的大手捏住下颚,强制性地从沙发中抬了起来,他睁开眼,发现大狗英俊的狗脸近在咫尺,他们的鼻尖真正地碰到了彼此的鼻尖,然而这一次,男人没有再威胁他“敢凑近就打断腿”之类恶劣的语言。

“让我替你刺青。”

凯撒淡淡地说。

当他说话的时候,口中吐出的气息还带着方才没有散去的烟草味,他的脸隐藏在烟雾缭绕中,琥珀色的瞳眸中光芒若隐若现——只有亲眼目睹了这一幕的人,才能深刻地理解当一个刚硬得像个石头的男人忽然认真起来想要玩儿把分身术的时候,那基本就是

横扫无敌。

麦加尔被镇住了——要不是他那引以为傲的自制力(并没有)和一颗血红而怕疼的心,他几乎就要点头说“YES I DO”。

“我手艺不错,”一招不成,船长毫不急躁,他慢条斯理,继续深入诱惑,凑近麦加尔微微一笑,“不会把你弄疼的。”

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不会把你弄疼的

求求弄疼。

瞬间化身痴汉勉强还保留最后一丝理智的麦加尔颤抖:“船、船长,不带这么犯规的”

“啊,是么。这不叫犯规,偶尔也会想不守规矩一下。”

轻笑了声,凯撒又点燃了只烟草,他半瞌着眼,将手中的烟叼在唇边。于是在麦加尔的眼中,只剩下了对方亲启的薄唇,还有在粉色水泽的薄唇之后,咬着烟草屁股的牙和那群乱七八糟的死海盗不同,就算长期使用烟草,上帝他老人家还是给凯撒开了一扇后门——

这辈子就没看过比他的牙更白的人了。

白到脑海里就还剩下这口大白牙了。

麦加尔用力地咽了口唾液,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噗通噗通地、有力地跳动着,他抓紧了手边柔软的绒垫子,脑子在疯狂的叫嚣着——

来了,属于大狗的毛茸茸的耳朵伸出来了;属于大狗的蓬松的尾巴摇起来了;他在撒娇,他在打滚,他在求抱抱求举高高——

“我不会弄疼你的。”

“为什么?”

“唔,因为我不像你那么笨手笨脚。”

“为什么非得在老子背上刺青?”明知道对方在故意答非所问,麦加尔倒是不生气。脸贴着柔软的沙发,继续追问。

“大概是因为忽然第一次正式你背上的那些疤痕,”男人声音听上去慵懒而放松,“它们是我留上去的。”

“废话。”

“但是大概总有一天,会因为时间的推移变淡,变浅,最后完全消失不见吧?”

“啊?”麦加尔眨了眨眼,觉得这话怪怪的,想反驳却发现对方此屁有理,于是点点头,“恩,大概会。”

叼着烟,凯撒含糊地笑了。

“所以想做些什么,让它们永远留下来。”

“我给予的,无论是什么,时效期都应该是永远才对。”

仿佛遭遇了一场不得了的劫难,这个世界好像从此再也没剩下任何东西。

周围安静得可怕,海鸥鸣叫的声音,翅膀扑簌的声音,水手们吆喝的声音,甲板上鼓号手们奏乐的声音消失了,统统都消失了。

俩人凑得非常近,近到麦加尔毫不怀疑对方能轻易地听见他动摇的心跳声。在那双笑意渐浓的琥珀色瞳眸中,麦加尔知道自己的解读是正确的,男人志在必得,他知道他在动摇,他就站在终点处,笑着等海象员一步步走向他,然后举起手中唯一的白旗。

带着薄茧的指腹轻轻滑过黑发年轻人背后那些粉红色的、新长出的嫩肉——力度很轻,每当指尖划过一寸皮肤,周遭必定会立起一片鸡皮疙瘩。

最终,那只手指在海象员同志的花裤衩边缘停下。

凯撒笑了笑,嗓音平淡地说。

“来吧,脱掉。”

 

57、第五十七章

 

先不说老子还没答应,现在咱们来谈一谈关于刺青为什么要脱裤子的问题——背上那么大片地方是不够您发挥呢还是我的花裤衩内裤影响了您的发挥?麦加尔抬头去看船长大人,一动不动,整个人放空状。

“刺青刺在肩膀上是女人才喜欢的,”凯撒熄灭了烟,淡淡地说,“男人的图案刺在后腰上,才是正常的位置。”

对啊,不仅正常,而且还痛得要死你怎么不讲?驴谁啊!还没等海象员同志收好他的大白眼,下巴被捏住往上抬了抬,他对视上了那双琥珀色的狗眼,对方的眼睛在烟雾缭绕下显得异常晶亮:“做什么,一副我在骗你的样子。”

麦加尔盯着凯撒,然后非常淡定地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你以为就你怕痛么?”

凯撒:

麦加尔:“好,我错了,让我们进行下一个话题。”

下一个话题就是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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