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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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教授点头，她面前的食物保持着出初始状态：“我送你回家，还是你自己回去？”

夏都微微思考了一下回答：“我自己回去吧！”

女教授轻轻点头。

叫来侍应生结账，夏都看到女教授扔给侍应生一张湛蓝色的卡片，侍应生面露惊讶接着就更加恭敬了。夏都认为那张卡片应该是贵宾卡什么的。

侍应生向女教授恭敬行礼，接着急冲冲离去，夏都看到女教授起身，似乎没有等待侍应生回来的意思，夏都也连忙起身。

两人在一道道带着特殊情感的目光中离开餐厅，女教授还是让夏都上了她的马车，直到马车行驶到路提尔街道口才停下来。

夏都知道该自己下马车了，他向女教授道谢，在下马车前忍不住好奇问了一个问题：“导师，为什么不拿回那张…那张卡片…？”

“不需要，也不想要。”女教授给出的答案很简单。

夏都哦了一声，就下了马车，站在路提尔街道口看着马车缓缓驶去，有灿烂阳光指路，夏都却不知道女教授的马车将驶向何方……

穿过路提尔，在某种美妙的感觉中，夏都回到了发霉蛋糕的边缘。

诺丁男爵和玛莎夫人并没有过问夏都的突然回来，尽管往常夏都都是在第二天的傍晚归来，尽管这一次没有见到女教授的马车。

他们只是问了夏都是否吃过午饭，没有吃饭可以吩咐厨娘做，毕竟现在的诺丁家已经脱离了财政危机。

夏都拥抱了一下玛莎夫人：“妈妈，导师请我吃了午饭！”

“应该好好感谢你的导师！”玛莎夫人揉理着夏都还算柔顺的头发，她的语气轻柔。

夏都点头，这个时候雪莉嘟着嘴嚷嚷着：“妈妈，我也要哥哥抱抱！”

原来这个小家伙是嫉妒了啊！

笑着将小家伙抱起，夏都忍不住去揉弄小家伙柔顺的头发，让小家伙一阵抱怨：“哥哥，你弄乱了雪莉的头发！”

诺丁男爵和玛莎夫人都笑了起来，夏都注意到，连向来都保持着一张木板脸的老管家也露出了笑容，尽管很细微，不过夏都还是注意到了。

一位值得尊敬的老人！夏都在心里对自己说。

难得清闲的午后春日。夏都躺在草坪上，沐浴温暖的眼光，享受清风的抚慰。雪莉也躺在草坪上，离夏都很近，这一次小家伙没有像上一次那样捉一只蚱蜢放在他的脸上。小家伙闭着眼，露出一脸恬静的微笑，似乎也沉醉在这样的午后。

诺丁男爵和玛莎夫人在另外一边，在长条椅上。玛莎夫人将头靠在诺丁男爵的肩上，不知道是因为阳光的关系还是被的原因，玛莎夫人美丽的脸庞上有一丝绯红的色彩。诺丁男爵端正坐着，他闭着眼，露出一脸淡淡的笑容。

老管家曼尔正在招呼着诺丁为数不多的仆人工作，厨娘玛蒂正在清洗衣物，她的动作力道十足，仿佛是在揉面粉，为她打小手的是女仆莉莉和莎莎，她们的脸上洋溢出青春活力的笑容。至于苍老的侍卫图特，正在院子里唯一的那棵樱桃树下打瞌睡，或许正做着屠龙勇士的梦吧……

这是一幅和谐的画面，没有奢华的城堡，没有华丽的装饰，有的只是几笔春天的色彩，宁静却足够绚烂。

愿此长在……

星期日，夏都不打算将时间花费在温暖的被窝中，晨练必须继续！吃过早餐，与父母打过招呼，走出家门，沿着路提尔，夏都似乎已经完全习惯路提尔街道散发着的发霉味道。又在伯恩斯学院大门前停留片刻。

大门紧闭，伯恩斯学院的教学质量从来不是靠补课补出来的。夏都有些无趣摇了摇头，或许他应该答应同桌少女的邀请，望着湛蓝的天空，夏都开始想象千金小姐们的宴会是怎样的一幅画面。

时装走秀？听着贵妇人讲述某些让人脸红心跳的故事？还是围坐在一起，念起那些诗人们对春日的赞美？……

谁知道呢？夏都突然摇摇脑袋，在伯恩斯大门前迈出脚步，似乎他很多年都没有参加过那些千金小姐们的宴会了。

再次来到康乐大街，以一个游客的身份，悠闲而自在。有了上一次的教训，夏都看见任何让他足够惊讶的事都没有发出尖叫声。

他看到了，张大了嘴，瞬间捂住自己的嘴，大街上有很多游人都做着几乎和他同样的动作，他们都瞪大眼。

艾鲁玛尔？不！显然不可能！

那是一个打扮成艾鲁玛尔的家伙！人们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一个这样的家伙，可是那个家伙显然不是艾鲁玛尔。

因为，艾鲁玛尔从来都不会化那样浓厚的妆，即便是在她的生命渡过六十个年头的时候，艾鲁玛尔依然是艾鲁玛尔，她似乎从来都是那样年轻，以及美丽。或许还有她的智慧。

夏都的惊讶不同于其他人的惊讶，因为这个扮成艾鲁玛尔的家伙他是认识的，算不上很熟，但是印象足够深刻。

那座庞大庄园中的老家伙！除了那个妄想者还有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扮成艾鲁玛尔？毫无疑问，夏都看到的就是那个老家伙，并且老家伙身上那身行头似乎和星期一那天他给老家伙化妆后的效果没有太大的改变。

难道，这个老家伙一周都没有洗过澡？哦！夏都在心中叫了起来，他看着老家伙的表情，苍老的面孔为厚厚的一层面粉遮盖，老家伙的脸毫无疑问看起来带着一丝恐怖的味道，就像是那些才离开这个世界不久的家伙的脸！

人们惊讶，人们愤怒，然而在康乐大街没有人敢叫出声来，没有敢大声喧哗！这是康乐大街自从被命名为康乐大街以来的规矩！一个连帝国君王都得遵守的规矩！所以，这个时候，没有人向着老家伙发出愤怒的嚎叫，只是用他们的眼睛。

套用一句被用烂的话，如果愤怒的目光能够杀死人的话，老家伙已经在通向地狱的大门来来回回进出很多次了！

这不能称之为一个人的胜利，这是康乐大街的胜利，老家伙是一个妄想者，妄想者的思维并不一定混乱。或许他就是利用了这一规则，试图挑战帝艾鲁玛尔忠臣拥护者能够承受的极限！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这是光天化日之下的侮辱！有激进者已经冲向了老家伙，卷起了衣袖，紧握着拳头，将心中的愤慨化作力量以最直接的方式向老家伙挥去！

可怜的家伙！夏都飞快闭上眼，然后飞快睁开眼，一声尖叫声，伴随着无数的出气声！果然不出夏都所料，那个试图化身为守护艾鲁玛尔的勇敢好青年被老家伙一只脚踢飞了！

夏都从一开始就知道了这场与尊严无光的争斗的结果，是的，老家伙是一个深度妄想者，可是他同样也是一位剑术大师，甚至还有可能是一位拳术大师！还有可能是一位大魔法师吗？

夏都不敢肯定老家伙是不是大魔法师，他可以肯定的是，老家伙无疑就是活在他的世界之中的神，仅仅从实力上来说远远超越那位声明远播的堂吉骑士。

堂吉骑士曾向巨大的风车发出挑战，因为他将风车视为巨人！而现在老家伙正向整条街，甚至是整个帝国艾鲁玛尔的忠实拥护者发出挑战！

老家伙挑战的不是一个人！是一群人！一大群人！

还记得关于艾鲁玛尔的那句吗？一个艾鲁玛尔可以干掉一个基努斯大队！那么，这个患有深度妄想症的老家伙呢？

第二十三章马背上的女骑士

康乐大街禁止喧哗，这基本上是帝都人都知道的规矩。比如说现在发生的情况，那个试图守护艾鲁玛尔荣耀的好青年被打扮成艾鲁玛尔的深度妄想者一脚踢飞了。

好青年发出了一声算得上惨烈的叫声，在其它地方这或许仅仅是一个很小的问题，然而这里是康乐大街。

很不辛的是，挨了揍的好青年被卫兵请去喝茶去了。

人们心中愤愤，然而也只能面对这样的现实，便将怒火全部转化为几乎开始燃烧着的目光盯向了老家伙。

老家伙不以为意，他铺满面粉的脸上露出的是看起来勉强能够称之为圣洁的神情，他做了一个动作，可以说是年轻时代艾鲁玛尔的标志性动作，这样做的结果是又一个好青年冲向了老家伙。

可怜的好青年得到了与先前那个好青年基本上相同的结果，被老家后一脚踢飞，在空中发出一声尖叫，当坠落在地时候，两个卫兵已经出现在他的身旁……

手持长剑，对着七十五度的天空挥出！这就是艾鲁玛尔年轻时候的标志性动作，据说是为了某种纪念。到底是什么纪念，绝大部分帝国人都不知道。

老家伙的手中并没有长剑，可是此刻围着老家伙的人们都知道那个动作的模仿的是谁？因为在帝国广场那座奢华的喷泉之前，一个雕塑就做着那样的动作。

一个无面的女性雕塑。所谓无面，并非没有面孔，事实上那件雕塑除了面部之外的其它部分都堪称完美的精细。只是因为某系原因雕塑的面孔才模糊一片。而在帝都人眼中，那个无面的女人就是年轻时候的艾鲁玛尔。

一个无面的女人，骑在马背上，以七十五度角将长剑指向天空。

老家伙无疑很精准的模仿出那个动作，绝大部分人们都愤慨着，然而经过两个好青年的试验，再也没有一个家伙试图上去搞定这个在他们看来玷污艾鲁玛尔荣耀的家伙。

“这是对艾鲁玛尔的侮辱！”这样的声音夏都已经不是第一次听见，尽管那些家伙说得都很小声，可是处在绝大部分都是艾鲁玛尔的忠实拥护者中，夏都不想听到那样的愤慨都很难。在他看来，老家伙并非是在侮辱艾鲁玛尔，或许真如老家伙自己说的那样，他仅仅是想扮演艾鲁玛尔……。

老家伙依旧沉醉在美妙的妄想中，夏都决定不去打扰一位老人，他准确离开了，老家伙的实习很强大，老家伙的身份也很不简单，应该没有人能够伤害到老家伙吧！毕竟老家伙算得是他的雇主，夏都得靠着他来解决诺丁家的财政危机，所以，夏都在准确离开前还是替这位多金的雇主考虑了一下安全。

结果是很安全！所以，夏都真的准确离开了，他已经向后挤出了一个位置。突然有一声马嘶响了起来！

是的，一声马叫，高昂的叫声在禁止喧哗的大街上响了起来。

谁有这么大的胆子？这应该是绝大部分家伙的想法，他们都转移了目光，向发声点看去，夏都也不例外，他同样好奇并且惊讶什么样的家伙才有这样大的胆子，竟然敢在康乐大街上骑马？

视线飘了过去，夏都看到了一匹高大的骏马，只看了一眼，他的心中就是一凛，只觉得脑袋后有一股莫名的寒意。

高大的骏马身上披着厚重的铠甲，脑袋也没有放过！一根尖利的如同传说中独角兽高傲的独角以大约四十五度角的姿态邪立，在温暖的阳光闪着寒光。

可以想象，被这个家伙用脑袋顶一下的下场！

这个看起来有些恐惧的家伙不是夏都最害怕的，他害怕的是这个恐惧家伙背上的人。或者说是骑＇奇·书·网＇士。

一个骑士，一个应该是女骑士的家伙！

骑士并没有穿铠甲，一身纯白与血红色镶嵌的戎装，让骑士看起来有一股既高贵又可怕的味道。

骑士并没有掩藏面孔，是个短发骑士！面孔也很精致，夏都在第一时间并没有判断出骑士的性别，当他将目光移到骑士高挺起的胸膛时，他基本上肯定了骑士的性别！

一个女人！一个女骑士！夏都在心中大叫起来，一个让他觉得脑袋后面冒着寒意的女骑士！

行人让道，他们不由自主为女骑士让道，很快女骑士来到了老家伙面前。

“刺！”地一声，女骑士拔出了长剑，声音足够响亮，这应该也算是一种喧哗吧！女骑士将闪着寒光的长剑指向老家伙，她居高临下。

“我敬爱的祖父，很高兴能够在这样的情况下见到您！如果您不介意，可以和我打一场吗？”

女骑士的花语，无疑让整条街的人都愣住了，夏都自然也在其中。

他们听见了什么？他听见了什么？女骑士说这个老家伙竟然是她的敬爱的祖父！神明啊！是您不小心睡着了吗？这个侮辱艾鲁玛尔的家伙怎么可能生出这样具有魅力的女骑士？

夏都第一时间想到的是他的耳朵出了一点毛病，所以他挠了挠耳朵，耳朵还没挠完，他就听见了老家伙颇为疯狂的大笑声。

“啊哈哈！我可爱的孙女！你终于想起了我是你敬爱的祖父了吗？好吧，看在你是我孙女的份上！我答应和你决斗！小玫瑰，输了可不要找你的奶奶哭鼻子哦！”

老家伙的话让绝大部分家伙都不得不承认，这个敢在康乐大街骑马的女骑士确实是侮辱艾鲁玛尔家伙的孙女！

夏都也不得不在心里点头，停止了挠耳朵，目光灼灼盯着前方，不出意外前方将发生一场争斗，一场剑术大师之间的争斗！夏都绝对不允许自己错过这样的机会！

争斗开始了！

打扮成艾鲁玛尔的老家伙身体突然窜了起来，他的手中并没有长剑，可是他直接冲向了高高在上的女骑士！

骏马嘶叫一声！是女骑士拉起了马头！骏马高高的扬起铁蹄，毫不留情向冲上来的老家伙践踏去！

周围的家伙连忙散开，他们可不想被波及！如果不小心被恐怖战马的铁蹄踩到，以他们不算强壮的身板结果显然只有一个。

夏都目光灼灼，他看得清楚无比，不论是老家伙还是女骑士都是来真的，从他们的表情就可以看出来！夏都相信自己的眼睛，此刻他的右眼正闪烁一丝微不可查的紫色火焰！

老家伙迅捷无比躲开了恐怖战马的践踏，只是有些可惜的是，老家伙似乎忘记了他穿的去裙子，而不是戎装或者其它。

老家伙发出狂妄的大笑声，可是下一刻老家伙一声尖利的撕裂声响起在康乐大街。

老家伙腾起的身子一下子狠狠落在了地上！像是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扯到地上的！

可怜的老家伙！夏都摸着自己的额头，女骑士闪着寒光的长剑已经放在离老家伙脖子不足三厘米的地方，老家伙输了。

夏都没有想到老家伙竟然这么快就输了，其他家伙也有些意外，不过很快他们就露出了灿烂的笑容，因为老家伙确实输了，看到侮辱艾鲁玛尔的家伙向一条死狗趴在地上他们自然高兴。

只能说，老家伙今天的运气太倒霉了！夏都也笑了起来，老家伙今天最大的失败就是穿上了长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