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都-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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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钟声响起，意味着上午的课程结束，桑丘教授哈哈笑着告别，直到那顶绿色帽子消失在视野中，夏都才回过神来，教室里响起一阵轻微的叹息声，夏都知道这些家伙在叹息什么，因为他此刻也是这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做意犹未尽。

“夏都，去食堂吃饭！”夏绿蒂盯着了过来，夏都几乎没有考虑就点了头，在少女颇具杀伤力的眼神下，夏都“臣服”了。嗯，有人请吃饭……

伯恩斯食堂。

依旧是那个靠着窗台的位置，偌大的餐厅里只有夏都和少女两人，哦，还有那个丰满的女侍应生，夏都注意了到了一点，似乎好几天不见，丰满的女侍应生更加丰满了。当然，夏都仅仅是瞄了那么一眼。

伯恩斯食堂的小老板请客，夏都自然不会客气，这一次夏都直接叫了三份肉食，在少女柔和的目光中一阵狼吞虎咽。

对于少女这样的注视，夏都似乎已经习惯了。

“夏都，你像是一头荒原狼！”这是夏都抬起头来瞬间，少女温和的评价。

“谢谢！”夏都微笑以答。

和少女并肩走在伯恩斯学院，绝大部分家伙的目光夏都直接无视，少女没有说话，夏都也没有主动发起话题。在斑驳树影下，夏都和少女都抬起了头，两人都笑了起来，大概仅仅是因为透过还算不上太过茂密的树叶看到了四月的阳光。

“冬天总会死去，春天也如此。魔药也得遵循这样的道理，在时间面前一切都是浮云！我亲爱的弟子们，请牢记，世上没有一种魔药可以保持永恒的效用！”桑丘教授如同一位诗人在吟唱，他笑着指了指天花板，轻声说：“神明也不可以。”

对于桑丘教授神棍般的表演，夏都并不敢兴趣，至于天上的家伙，夏都基本上不关心，在他看来，天上的那些家伙距离他太过遥远。夏都似乎忘记了，女教授曾经说过，有个家伙从天上来。

打着哈欠看向窗外，没有翡翠鸟的踪迹，夏都有些小小的失望，自从看到少女视他为一只独一无二的翡翠鸟后，夏都就收回了对那只翡翠鸟的偏见。

显然，一只翡翠鸟本来就应该有着足够高的情商！看见了吗，唧唧喳喳是它在歌唱！看见了吗，砰砰跳跳是它在跳起欢快的舞蹈！

“啊！”一声尖叫足以吸引夏都的目光，尖叫来自教室正前方，似乎是那位桑丘教授发出来的，夏都微微皱着眉头，他也不是很肯定。

让比北方森林特产的暴熊还要强壮的桑丘教授发出尖叫？真的有那种东西存在吗？

夏都看见了一只猫，一只从凭空而降的黑猫，它落在桑丘教授头顶上的绿色帽子上。桑丘教授尖叫着，蹦跳着，试图将脑袋上盘踞的那只黑猫给甩下来！

其实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桑丘教授只要脱掉头顶上的绿色帽子就可以了，可是桑丘教授并没有那样做，他似乎不想脱掉头顶上的绿色帽子。

或许，那是他的秘密。

这个时候，夏都已经认出了那只黑猫，夏都可以肯定它就是请假了的老巫婆的那只黑猫！黑猫归来，意味着什么吗？夏都在想，他的视线不由自主飘向了教室门口。

教室门开了，像是被一阵风轻轻推开。

一只脚迈了进来，以及闪耀着诱人光华的雪白大腿。足以吸引夏都的目光，甚至是绝大部分家伙的目光。

另一只脚也迈了进来，以及同样闪耀着诱人光华的雪白大腿。

夏都有些不管相信自己的眼睛，敢强行闯入伯恩斯教室的突来之客完全超乎了他的预料！她是谁？

艳舞女郎？还是调教女王？夏都更倾向后者。

一位穿着高跟鞋，穿着紧身皮衣，露出雪白大腿的女士走了进来。哦，她的右手似乎还握着一根皮鞭，嗯，皮鞭，大概是这样。

“啪！”地一声，教室里所有人都听见了，绝大部分家伙也看见了，她对着桑丘教授甩出了皮鞭，准确的说是对着桑丘教授头顶上的绿色帽子。

“瞄！”黑猫尖叫一声，一下从桑丘教授脑袋上跳开，显然，它也害怕这位不知来历的女士的皮鞭。

“好可怕！好可怕！”桑丘教授声音如同稚嫩孩童，尖叫两声，躲过皮鞭，比北方森林特产的暴熊还要强壮的身体直接冲出了教室，似乎带着风一起离去。

“我可爱的弟子们，我回来了！嘎嘎嘎嘎！”彷如女王的女士皮鞭一甩，黑猫嗖地一声蹦到了讲桌上，幽暗的目光在教室逡巡。

教室里绝大部分家伙都很疑惑，眼前的性感女士是谁，夏都面色大变，他已经知道了眼前这位女王打扮的家伙是谁了。

好吧，薇薇安，曾经的老巫婆！夏都叹息一声，他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东西能够让老巫婆发生这么大的问题……

（本书属于清淡流，作者是一个懒人，）

第三十章好可怕好可怕

老巫婆带着她的黑猫归来，让夏都感到意外，教室里绝大部分家伙也同样意外，似乎巫婆薇薇安教授的改变稍微大了那么一点。

手执皮鞭的驯兽女郎？伯恩斯学院开始朝马戏团方向发展了吗？尽管黑猫还是那只黑猫，尽管这位暴露着两条雪白大腿的自称是薇薇安的教授在教室正前方来回走动，夏都都尽量保持目不斜视的姿态。

或许，这是老巫婆的幻术？看起来像是性感马戏团驯兽女郎，本质上还是老巫婆！夏都在心中对自己说。

于是，夏都不自觉很认真听着课，以至于少女偶尔向瞄向他的目光，他没有察觉到。少女似乎也仅仅是偶尔觉得眼睛疲劳，想要看窗外的风景，而夏都的位置恰好能够落在少女的视线中。

或许吧，少女可没有写写画画什么，她似乎暂时没有灵感继续侧身像与翡翠鸟的故事。

“伯恩斯的魔药学无疑可以被称之为标准！”薇薇安教授甩动了一下皮鞭，在空气爆出一个耳朵能够承受的爆裂声，让某些精神不振或者精神有些兴奋的家伙瞬间恢复了正常。女王很满意学生的表现，她微微踮起一条雪白的大腿，挽着皮鞭的手放在腰间，她说：“标准不一定由伯恩斯来制定，但是伯恩斯制定的标准一定是最为接近真理！”

“夏都。诺丁山！”薇薇安教授点了夏都的名字，她年轻的脸上看不到一丝皱纹，她正笑着看向夏都这边，如蓝宝石的瞳孔闪烁着某种光芒，不能称之为睿智，或许魅惑要更适合一些。

夏都很自觉站起身来，腰杆挺直，目不斜视，脸色严肃，等待薇薇安教授的问题。

薇薇安教授咯咯娇笑出声，对于夏都的表现显然很满意：“告诉我，你认为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魔药是什么？”

最可怕的魔药？夏都眼珠子一阵转动，这个问题并不好回答，以夏都脑袋里有限的魔药知识显然无法给出正确答案。

或许这个问题本身就没有正确答案？往往带上“最”这样字眼的问题可以归结为最难解答的问题行列。

因此，夏都按照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我知道你不知道！嘎嘎！”薇薇安教授的笑声可一点儿也不像是一位淑女！嘎嘎这样的刺耳的笑声多半是老巫婆的专利吧！

她湛蓝的眼眸盯着夏都，她笑着说：“很遗憾，诺丁山，我发现了你的秘密！因此，从今天起，每个周末的星期四下午，你必须留下来！大家都知道，我不介意收一个长得还算过关的家伙为亲密弟子！”

在“亲密弟子”这几个字眼上，薇薇安教授的语气明显要重了那么几分，接着教室响起嘎嘎刺耳的笑声。

一束束带着同情色彩的目光飞快汇聚在夏都身上，又很快散去。对此，夏都只能张了张嘴，他想对老巫婆说他已经有导师了，不过当他看到薇薇安教授手中挽着的皮鞭时，夏都就打消了那个想法。

夏绿蒂轻轻敲了一下课桌，夏都望了过去，迎上少女同情的目光，夏都微微一笑，表示被老巫婆盯上也没有什么。

夏绿蒂微微摇头，有一股莫名的叹息，夏都也微微摇头，颇为疑惑看着少女。

夏绿蒂抚摸了一下额头，似乎是在表示她的无奈，夏都并没有明白她的意思！她瞄了夏都一眼，提起羽毛笔，翻开了笔记本，刷刷飞快写下什么，将笔记本推了过来。

夏都疑惑接过笔记本，少女的留言很简单。

一个大大的感叹号！剩下的就只有一句话：

“她非常可怕！”

可怕？对于少女给老巫婆的形容，夏都并不放在心上，在他的思想中，这个世界上大概也只有他的导师康妮女士才有着可怕之名！至于其它的家伙，比如说，吉隆老家伙，古德将军，那条跑得飞起的狗，与可怕之名都还有着不小的距离！

一个老巫婆！尽管她有看起来能够看穿一切的黑猫！尽管老巫婆打扮成了性感驯兽女郎！然而在夏都眼中，都不过是幻术！

幻术之名或是强大之名，绝非可怕之名！这是夏都心中所想。夏都的留言也很简单，是一个颇为工整的问号。

将笔记本推了过去，夏都抬起脑袋，腰杆挺直，带着侵略性的目光向教师正前方的薇薇安教授看了过去！夏都不相信这位出了点问题的老巫婆能够发现自己的秘密！所以，夏都的目光直接射向了薇薇安教授两条雪白的大腿……。

最先感受到夏都侵略性的目光的是趴在讲桌上的黑猫，它没有发出尖叫，只是盯住了夏都，幽暗的目光似乎将夏都完全看透。

可惜的是，夏都的目光完全为薇薇安教授暴露在外的两条雪白大腿所吸引，黑猫被他直接无视了，黑猫似乎还没有发现这一点。

薇薇安教授也发现了夏都的目光，她湛蓝的眸子闪烁着某种光芒，显然她正对着夏都笑，她将暴露在外的两条雪白大腿交织，将美妙的身段以一个颇为诱人的姿势展现。

一瞬间，夏都像是中了魔咒，心脏扑通扑通快要化成春日的蝴蝶飞出去了，而薇薇安教授那两条雪白大腿就是芬芳花丛。

冷静！夏都狠狠在心中对自己说，幻术！一切都是幻术！不要被表象欺骗了！看似性感的驯兽师女郎是皱纹斑驳的老巫婆！

夏都的心脏依旧扑通扑通跳腾得厉害，自我警告失败了，夏都不得不收回他侵略性的目光，再看下去，夏都很难保证他的心脏是否真的会变成一只蝴蝶飞向教室前方那雪白的花丛。

“我发现了你的秘密！你的秘密！”夏都突然听见了这样的声音，是老巫婆的声音！可是他看到老巫婆的嘴并没有张开，她在笑，湛蓝的眼眸正看着他！可是他也听见了老巫婆的声音！

某种高级魔法？还是某种特殊的手段？夏都不知道，他脑袋里的知识不足以解答这个问题，倒是另外一个世界中小说中某些高手能够使出那样的手段，所谓千里传音之术。

心中惊讶，然而，夏都仍然不相信老巫婆发现了自己的秘密！他在心中警告自己：幻术！这是幻术！

这是老巫婆使的某种手段！夏都认为真相是如此，他不会向一个老巫婆臣服！

“你的秘密！你的秘密！你的秘密！”比苍蝇还要烦人的嗡嗡声在耳朵里想个不停，夏都一头趴在桌上，他捂住耳朵，他觉得自己快要崩溃了！

这可恶的老巫婆！无法反抗，夏都只能在心中狠狠骂着。

苍蝇终于消失了，夏都抬起了脑袋，感觉世界难得的清净。夏都吐了口气，又趴在了桌上，这个时候少女推过了笔记本。

夏都有气无力翻开笔记本，歪着脑袋看到少女的留言：

“现在，知道她的可怕了吧？”

夏都两眼一翻，果断晕了过去，装的。

第三十一章五月

夏都在伯恩斯。

四月的尾巴悄悄从脸颊溜过，是在害怕即将到来的五月。不知道是伯恩斯历史上哪个老家伙说过这样的话。

五月，她来了，带着夏天的味道，踩着青草而来，有清风为伴。

星期三，康妮女士的魔法实验课，上午的课程已经结束，夏都再一次为同桌的少女邀请，去伯恩斯的食堂。

第三次，还是第五次，夏都不是很清楚，对于次数，他也并不关心，反正他喜欢这种感觉。所谓吃白食，并且是一位可爱的如同四月阳光温暖的少女请客。

如果自己是神，夏都有一个想法，如果他是神。他觉得自己应该与少女建立一个契约，比普通的契约有稍微有点差别，也要简单很多。

那个契约应该是这样的，他将守护少女，而少女要做的就是每周请他到伯恩斯的食堂吃一顿饭，嗯，位置最好是靠近窗台那个，并非夏都想看窗外的风景，他只是单纯的喜欢在阳光下的感觉……。

午后的伯恩斯散发着宁静的味道，夏都和少女并没有急着回教室，他们在榕树下。谁也没有主动挑起话题，都静静站立着，夏都闻到了一股好闻的味道，风是从少女那边吹过来的，夏都可以肯定那绝对不是花香，更不可能是眼前这颗上了年纪的榕树的味道。

夏都不知道，少女也不知道，正对着榕树的那栋古老建筑中，某个老家伙的目光穿透阴暗的空间，融入光明之中，直到这颗上了年纪的榕树。

似乎，那是伯恩斯的艺术学院所在，据说，里面有一位教授，一个因为偷偷描绘了皇宫中某位重要人物裸体画像而被逐出皇宫的宫廷画师。

夏都和少女已经离去，阴暗房间的窗帘突然被侧开，风吹了进去，明亮的光线毫不客气涌入其中，一个面容猥琐的老家伙正猥琐的笑着，他的手中握着一只画笔，他猥琐的目光正盯在身前的画架上。

画架上的大概是这个老家伙的作品吧，是一幅油画，有着鲜明的色彩，是夏天的色彩。老家伙的作品看起来并不算复杂，大概脑子稍微正常一点的人都能看出化作的内容。

两个人类在榕树下，应该是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似乎两人是手牵着手的。有些朦胧，多半是这个恶老家伙故意化成这样的！好给人一种朦胧的味道！

这可恶的老家伙！可是为什么这幅画看起来是那样和谐呢？至少不会有头晕的感觉，你看，那是夏天的色彩，榕树是榕树，少女是少女，少年是少年。没有驳杂的颜色，没有混乱诡异的太阳与星辰！没有扭曲的港口！可以肯定老家伙绝对不属于抽象派！

“伟大的画师！杰出的作品！”老家伙毫不吝啬对自己的赞美，他将自己的作品从画架上取下，动作一丝不苟，他视之为珍宝。

收好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