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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姑娘-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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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中旬,载着阿真一行人的太白宫船缓缓在码头停靠。

太白宫船,种类繁多,有宝船、马船(快速综合补给船)、座船、战船、水船(储运淡水)、粮船等。

阿真他们乘坐的便是宝船,取‘涤无明於欲界,度苍生於宝船’之意。

太白宫所制宝船,其体型之庞大,工艺之精湛,设备之完善,当今世上无船能出其右。

也因其制造条件苛刻,现于世的,仅四艘,为四国君王所有。

当然,隐在震泽三岛,为太白所有的宝船,世人不知,却另有三艘,配之三岛。

此中其一名为安济者,如今正载着阿真一行人现于世。

宝船安济者,长三十七丈,阔一十五丈,设有九桅、张十二帆,底尖面阔,首尾高昂,首尖尾方,船两侧有护板,船舱为水密隔舱结构。它底尖利于破浪,吃水深,稳定性好,安全舒适。

宝船分三层,上层有正殿、内殿,东西朝堂,下两层有近百个房间,舟身精雕细镂,彩绘金饰,气象非凡。

随着宝船安济渐渐靠岸,原本热闹喧嚣的洞庭码头慢慢沉寂下来,待得宝船稳稳靠岸,码头上寂静无声,众人的心神,皆被此如天外来客般神秘高贵的巨大船只吸引。

忽有见多识广者大喊:“宝船!这是宝船啊!”神情难掩激动。

此言一出,寂静无声的码头刹那间被各种惊呼声充斥,大家纷纷感叹。

“快看呐快看,那就是宝船啊!!”

“宝船啊,居然是宝船!”

“天哪天哪,小宝小宝,看到没有,那就是爷爷说的传说中的宝船呐!”一卷着裤腿背着箩筐的渔家汉子激动得一把抱起腿边的儿子,嚷嚷道。

小宝抱着条大鱼,呆呆地看着眼前富丽堂皇,气势威严的大船,不知作何反应。

“宝船啊,今天老子真是走运,居然看到了比大龙舟还珍贵的宝船!”一戴草帽的粗壮汉子,一把扯下头上的帽子,无意识地喃喃自语,神情比看到天上下金子还要稀奇。

“哎,等等,不是说宝船只为皇家所有吗?难道是皇上出巡?”一书生模样的旅人跟身边的同伴道。

“可是也没看到船上挂着旌旗啊?”同伴也迷惑不解。

正迷惑着,却见众位簪白玉镂空纹花发簪,着黑缘白锦广袖直裾深衣,系白底绣黑丝宝相花纹绦带,配各自品阶玉配的太白宫人缓缓下得船来。

诸位宫人皆神情安和,在杂乱的码头行走却似漫步闲庭,白衣锦履,毫不沾尘,广袖飞扬间,一派仙家身姿,让人不敢冒犯。

嘈杂的众人又安静下来,敛气摒声,神情恭敬而向往。

待众太白宫人的身影消失在码头广场的尽头,翘首而望的众人才回过神来,洞庭码头复又热闹起来,大家各忙各事之余,仍不忘时不时地瞻仰一下停靠在水上的巨大宝船,再回味一下那些宫人衣袂飘飘地仙人之姿,啧啧称奇。

只听先前那书生恍然道:“原来是震泽太白宫人,难怪乘宝船而来!”

又听小宝童言童语:“爹爹,那些穿白衣的是人吗?”

渔家汉子额头冒汗,努力忽视周围众人对他的怒目而视,连声道:“是人,是人,怎么不是人!”

偶有想得多的则是一脸深思:“太白宫人鲜现于世,今如此大张旗鼓,不知所谓何事?”

还有八卦之人,一脸兴味地神秘道:“不知众太白宫人围护下的软轿里坐的是何人?”

方才见多识广者不知何时凑过来,故作姿态道:“难说啊难说!”

大家见他话里颇有后文的样子,连连催促。

只听他慢条斯理地清清嗓子,方捻着美须道:“咱们先不说人,单单说那软轿,便是天下无双啊,说句不敬的话,便连宫里的皇帝都坐不起啊!”

“真的假的?”众人俱咂舌,纷纷回忆起刚才那软轿的形样来。

软轿为木质,无盒形坐箱,使用开放平台,平台上有低矮雕花木栏,顶上则以白锻华伞遮阳,四周垂以重重平绣云纹纱幔,wωw奇Qìsuu書còm网纱幔下摆缀以特制青铜小铃铛,铃声清脆可爱。

但是这种软轿样式很是常见,不足为奇。

“看样子很是普通啊!”于是有一个砸场子的道。

众人皆投之以责备的眼神,心里知道就好,说出来干嘛呢?万一他不接下去说怎么办?!

那见多识广的人见有人如此直白地怀疑他的话,气得咬牙切齿,手一抖,几根仔细保养的美须便不小心扯了下来,当下就狠狠磕了那人一个脑瓜子:“不懂就听着!”

“哦……”砸场子的人倒也不恼,只缩了缩头,应了一声,乖乖闭上嘴。

“嗯,”见多识广之人满意地哼哼,又开讲,“你们可知道那看起来普通的白纱是顶级冰蚕丝织就,你们可知道那雕花木栏由珍贵金丝楠木制成,而那平台底座乃是由罕见紫金檀木所制?”

见众人愣神,他又道:“我也不说那宛若天家之物的冰蚕丝了,单单说那紫金檀底座,檀木本来就生长缓慢,非百年不得成材,你们说说,那么大的一整块木料,该是多少年了啊!”

他痛心疾首道,“就算是皇家,对于一般的紫檀也是非常看重的,更不用说紫金檀了,可那太白却用来做软轿底座,浪费,真是可耻的浪费啊!”

回过神来的众人一脸悲愤地点头,败家,实在太败家了!

不过他们对软轿内若隐若现的身影愈发好奇了,该是身份多么尊贵之人,才能得太白宫人护卫,坐如此无双的轿子啊?

各位看官想得没错,那轿内之人正是阿真,一个说穿了一点也不尊贵的人。

其实她原也没想如此高调的,她乘坐高调的宝船,一是因为宝船安全,毕竟太阿附近水域险象环生;二则是因为西华新皇登基,因为子微长老与西华渊源颇深,太白派宫人道贺,她也就顺路跟着了。

可不想她昨日因为船驶入洞庭,一时贪看洞庭风光,遂在甲板上待到很晚,又兴致过高,多喝了点酒,今早起来便头晕无力,混混沌沌,却是受了寒。

她的身子这些年虽调理得不错,却是很忌讳受寒的,况内陆日夜温差要比海上分明,是故虽然紫桐已精心照顾,却还是病了。

她原本打算的扮作宝船杂役下船的计划也就被取消了,由负责此次朝贺的大宫人安排,选了清越城洞庭湖边一处太白门人的宅子入住,清静调养。

大宫人自己则带着太白宫人浩浩荡荡前往西华皇城道贺。

宅子的主人是清岳城中第一酒楼云梦楼的东家云老板云伍柏的。

病情好转的阿真背靠着被细心的紫桐拍得松软的枕头,斜倚在雕花木床上,看着立在她面前的一大早便过来请见的云伍柏。

这云老板一身蓝缎员外服,倒是显得和蔼可亲,只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方流露出他身为成功商人的精明。

阿真淡淡一笑,开口道:“云老板不必客气,”她微微躬身道,“倒是阿真麻烦云老板了。”

云伍柏微微侧身,连连摆手:“四姑娘如此,老夫担受不起!”(众太白门人称阿真为四姑娘,意为排行于无本无源无休三人之后,与宫人之小宫主之称不同)

阿真看向立于云伍柏身后一步的年轻男子,又道:“料想如此文雅儿郎便是云老板贵子了?”

云伍柏点头称是,示意自家儿子上前,恭敬道:“四姑娘若不嫌弃,唤他七郎即可。”

阿真勾起的嘴角微抽了抽,七郎?!

一旁抱剑侍立的苍梧淡淡开口:“太过亲近,有损姑娘清誉。”

阿真诧异极了,她看看苍梧,心道,我有清誉这种东西吗?我怎么不知道?

毕竟,太白男多女少,她可以说从小就在男人堆里厮混……

云伍柏连连称是,颇为苦恼地道:“只是……小儿单名郎,排行七。”

阿真又抽了抽嘴角,还真是七郎。

面上却是正经道:“无妨!”

云伍柏似乎松了口气,又道:“不知姑娘对小儿之事意下如何?”

一旁的七郎一脸迷茫,想是不清楚他的父亲所说何事。

其实他今天早上刚刚回家,便被父亲拉来客房,给这位不知从哪冒出来的,脸上还带一丝稚气的少女请安。

他此时抽空打量懒洋洋地靠在床上的少女。

舒展的纤长身子裹着雪白平纹中衣衬裙,肩上搭着件同色衬袍,一头墨色的青丝由一根雕工拙劣的发簪松松簪起,鬓边散着几缕发丝,随着她的动作微微飘扬;

婉约的美人脸上五官精巧,细致的眉下是一双半敛的眼,似乎还没完全睡醒而显着困顿,长长的睫毛有些无力地半掩着,让人看不透她的眼神,脸色带着点病弱的苍白,肤质倒是很好,清透细腻。

七郎觉得,从相貌来说,她旁边侍立的两位女子中的任何一个都与她有得一比,甚至还略胜她一筹;从气质来说,那名好像叫紫桐的女子比她更适合做大家闺秀。

但她们三人站在一起,却能让人轻易知道另外两位皆以她为中心。

七郎有些疑惑,这却是为何?

毕竟三人举止皆高贵优雅,最多她比较潇洒不羁一点。

正疑惑着,却见那人半掩的睫毛轻轻抬起,似看非看地瞥了他一眼。

七郎精神一震,却是不自觉地避开她的视线。

原来如此。

她竟拥有那样一双眼睛!

墨色深邃的凤目,高贵宛若神明,带着悲悯俯视红尘,让人不敢直视却依然心生敬仰,偶尔波光流转间,仿佛夜幕里闪现点点星光,光华流转,异彩纷呈,夺人心魄。

七郎心下暗叹,如此女子,绝代风华!

忽听她低低一笑,轻柔道:“七郎,不知汝意下如何?”

七郎抬头,见她懒懒轻笑,嘴角勾起的弧度如此美妙,便迷迷糊糊道:“甚好,听姑娘安排。”

于是便听到一旁叫灵儿的精灵女子噗哧笑出声来,声音清脆,宛若银铃。

只见她边笑边道:“阿真阿真,你看他都脸红了!”

原来她唤阿真,如此朴实的名字。

七郎摸摸自己的脸,脸红?

忽觉得有人冷冷地盯着自己,疑惑地看去,却是方才开口的抱剑侍立在她床边的冷俊少年。

第八章

二月十二是百花节,又名花朝,乃游春赏花之时。

当然,彼时暖风熏人,游人如织,香车驽马,亦是年轻男女相识相知之日。

七郎与她心爱的姑娘东哥儿便是在前年花朝节上认识,郎有才,女有貌,互生情愫,私定终身,约定待七郎科考之后即前去迎娶,结秦晋之好。

然天灾人祸,猝不及防。

东家之前与云家一样,俱是商贾之家,却不料被族人连累,男子流放,女子为奴。

东哥儿美貌远播,终被卖入妓家红袖招。

可怜东哥儿一夕间家破人亡,却不得不卖笑为生。

七郎科考顺利,得中举人,光宗耀祖,衣锦还乡。

正待前去迎娶心爱之人,却被告知如此惨事。

悲痛之余,依然抬着花轿前去红袖招。

孰料,东哥儿却将他拒之门外,于门内泣言,人生若只如初见……

七郎黯然销魂,整日里流连在脂粉堆里买醉买笑,日复一日。

云老板怒其不争,又怜其哀痛,无可奈何。

恰太白宫人前来借宿,便提出此事,寻求帮助,愿望七郎开颜。

阿真心下虽然怜惜,但她前世与今世,皆未体味过爱情的滋味,怕弄巧成拙,倒是不敢答应。

看着云伍柏失望而去,那落寞背影,募然思及前世的父亲,遂整晚辗转反侧,以求良策,却仍是无果。

今早起来,脸色便有些憔悴,被紫桐好一顿念叨,同时忍受阿默无数责备的眼神,和苍梧的冷气攻击。

这种时候,就显出灵儿的好来了,她最多只会幸灾乐祸地取笑。

看云伍柏带着儿子前来请安,阿真心里轻叹。

七郎怎可如此不孝?

即便是强颜欢笑,也好过让父亲如此忧心。

她再不忍拒绝,打算走一步算一步。

这第一步嘛,就是去红袖招逛逛。

此时洞庭湖上群花争艳,热闹非凡。

听灵儿讲原是清岳城各青楼连同其他三国沿湖城镇的各大青楼一起,正在举行盛大的,跨越国界的赏花会。

所以说,此时不去,更待何时?

况且红袖招作为清岳第一大青楼,名满西华,此次赏花会肯定齐聚各色美人,苍梧已经打听清楚了,东哥儿因为弹得一手好琴,加上貌若空谷幽兰,成为红袖招四大美人之一,作为主力出席。

如此倒是不用一一找寻了,阿真愉悦地想。

阿真站在镜前,任紫桐细细为自己打理黑底白缘绣云纹蚕丝锦广袖直裾,见她要为自己加上颇有厚度的外袍,忙伸手阻止,紫桐幽怨地瞥她一眼,倒也不强求,却是仔细叠好,包了个小包袱拎着,随身携带,以备不时之需。

阿真无力地叹气。

灵儿连跑带蹦地进来:“阿真阿真,七郎来了。”

“嗯,”阿真点点头,道:“走吧。”

边说边率先往外而去。

灵儿阿默苍梧紫桐四人落后一步跟着。

“四姑娘。”等在前厅的七郎见她出来,微微躬身问安。

“七郎多礼。”阿真亦躬身回礼。

“姑娘是否换身衣裳?”七郎见她一身古朴锦袍,虽是直裾,却丝毫不掩女儿玲珑曲线,仿若她即将前去的不是烟花之地,忍不住提醒道。

却见她淡淡一笑:“七郎多虑,如此甚好!”

清风吹起她的广袖衣角,风度翩翩。

七郎亦是一笑:“倒是七郎迂腐了。”

阿真闻言,回看他一眼,赞道:“好七郎!”

落后她半步走在她身侧的七郎,听得她的称赞,心里一暖。

还记得儿时,父亲在爽朗的笑声里,一把抱起他,连声的称赞:“好七郎,我的好七郎。”

心里便有些歉疚,有多久,没听到爱笑的父亲那爽朗的笑声?

赏花会的舞台建在洞庭水中央,由四周一圈小舟固定,周边矮栏上插以各色亮丽绢花,三面临水,后接一华丽大画舫,供众位参会美人休憩更衣。

临水三面则停满各式舟舫,错落有致,供宾客观坐。

正面有一双层画舫,供花会裁判落座。

此次花会,除清岳副城主外,另有裁判五人。

红袖招前任当家,名满天下的歌妓含彤,她的舞艺也是受人推崇的;

清岳城公认的风流才子卫子寒,天下歌妓以得唱其曲为荣,其书法造诣亦颇为深厚;

清越棋院的院长,德高望重的子棋先生,此次花会能够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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