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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为男宠:你的江山我做主-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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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放声大哭,终于哭的莫离不忍,扶起他:“我没嫌弃你。”

“那公主为什么不要檀奴侍寝?”

面对一个时常出入酒肆歌坊以卖唱为生,满脑子不健康思想的古代少年,莫离头疼不已,又不得不苦笑着哄他:“檀奴,等你长大了再说吧,你不是会唱曲吗?唱曲给我听也是一样的。”

或许是知道自己还有点用,檀奴终于止住眼泪,就站在哪里,清清嗓子给莫离唱了一曲:

静女其姝,俟我于城隅。爱而不见,搔首踟蹰。

静女其娈,贻我彤管。彤管有炜,说怿女美。

自牧归荑,洵美且异。匪女之为美,美人之贻。

檀奴使出平生本事讨莫离的好,将这首歌唱的清越婉转,情意绵长。

他童音未破,高音低音之间过渡华美流畅,莫离听的入神,可一想到这是首情歌是一个十三岁的少年唱出来的,心里又觉得别扭。

莫离胡乱安慰了檀奴几句,打发他走了方才松了一口气。

文绮殿在外院和内院的交界处,公主府凡有办事走动的人都会看在柱子脸色青紫在那里跪了一天一夜。

春宵帐暖

莫离此举震慑力十足,达到的效果和她预计的一样。不出两天,小道消息在朝野就流传开来,长公主独宠锦墨世子,恨人非议,杖杀家奴。

由此可见,流言是无比可怕的,传来传去面目全非,抑制流言只会导致其更加荒诞不经。

做为一个有争议的公众人物,保持清白很难,难于上青天。

然而莫离也并未想保持清白,她要是仅仅是借题发挥,不引人怀疑地开始办正事。

芙蓉绣幕,景绮丽。瑞脑香消,缭春梦。

几盏红烛照出一室奢靡景象,更兼层层重重的绯色烟罗帐从高处缓缓垂下,半腰处被璎珞松松束着,婆娑起伏间,雕花床上传出几声轻狂笑语,说不尽的暧昧。

越过半遮半掩的纱帐,一男一女面对面各自慵懒地半依半靠在迎枕上,一个低眉敛目,神色端然,一个唇角浅笑,娇语连连。

“锦墨,你手里的老K到底是出还是不出?”

稳重的男声:“公主怎猜到我手里有老K?”

“不止能猜到你手里有老K,还知道你是一付五联牌,加并头的对子,拆开来可惜,若不拆,你又压不住我的钩子,你可想好了,到底要还是不要?”

男声冷凝:“不要。”

“那我出了。”

大红丝锦绣袍用一根金色丝带松松系在莫离腰间,领口半掩,露出白皙纤长的脖颈,每一次抬手,皓腕如雪在烛光照应下划出柔和的光色,明明是香闺旖旎春色无边,可她每一句说出的话都大煞风景。

莫离毫不迟疑地将手里的牌拆开打,一张张出完,得意地耸肩摊手:“锦墨,今夜你又输了,这次的赌注我要你做一件极难极繁琐的俗事。”

锦墨含笑:“今日公主想要我做什么?”

牡丹团花的锦被上雪白纸片撒开,上面用写着古怪的阿拉伯数字,是莫离亲手自制的一付牌。

谁都猜不到长公主莫离夜里召锦墨世子侍寝,原来是关上门,在寝殿里对局打纸牌。

赌局之约

也不知为何,锦墨在别的事上都极聪敏,偏偏这纸牌学了几天都不得要领。

不过他的耐心折实好,输的再多都不急不躁,始终保持温文尔雅的君子之风。

今夜的赌注仍旧和前几日一样,谁输了,听凭赢的人差遣做一件事。

莫离当下不客气,往寝殿中间桌子上一指:“麻烦你把那些账目弄出来,我要知道公主府现在有多少存银,除过正常支出外,可挪用的又有多少。”

锦墨顺她的手指看过去。

昭玥无人不知长公主是乾安帝手心上的至宝,食邑万户赏赐无计,所以桌上账册堆叠如小山并未让他吃惊,仍旧淡笑以对:“公主想知道府内账务收支,为何不直接去问管家刘宇?”

莫离故意叹气:“他是我父皇派来的人,而我想动用府内余银做一件事,不想被父皇知道后没完没了的唠叨而已。”

莫离的确要做一件不可告人的事,她并非忌惮管家刘宇作梗,刘宇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阻止长公主动用公主府的银两。

她最主要的目的却是以此为借口,名正言顺地给锦墨安排事情做——如果继续无聊地滚在一张床上面对面打纸牌,真怕自己受不了秀色可餐的诱惑,生吞活剥了锦墨世子。

锦墨长身直起,浅色锦袍随着脚步起伏掀起一角,墨发拂风,人如清风朗月一般绝尘清雅,却又温和可亲,昔日冷漠如刀锋,慑人之感全然无踪。

莫离盯着他修长笔挺的侧影怔怔地出了神。

锦墨落座于桌前,朝她回眸而望,眸间星闪,满室的橘红通亮的烛火尽为其陪衬。

莫离讪讪:“那些账目不用急着赶,你在寝殿整理也可以,拿回落枫院也可以,总之不急……”

她语无伦次的,锦墨却似听懂了,挑眉含笑:“公主……”语气一顿。

莫离由不住心虚:“什么?”

锦墨凝视莫离片刻,缓缓摇头:“没什么,此处不便,这些账目我拿回落枫院慢慢整理,就不打扰公主歇息了。”

父子嫌隙

锦墨不等莫离答话,缓缓移步,一面走一面抬手轻拉束拢纱帐的坠珠璎珞,一层层帐幔徐徐垂落,遮住他归于沉寂,暗黑的剪影。

莫离静坐在床上,听锦墨击掌叫人,门扇磕动,细碎的脚步声响起又止住,听他吩咐丫鬟:“把桌子上的账册都送到落枫院,再叫阿如进来,伺候公主歇着。”

“是。”

锦墨的脚步声在诸多杂乱悉悉索索的声音中渐行渐远,一会,寝殿安静下来。

殿门关上片刻,又被人推开,阿如隔着层层纱帐轻声问:“公主,可要沐浴?”

“不用,你退下吧。”

虽然这几夜两个人只是在床上对坐打牌,只闲话玩笑几许,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交流,可是锦墨一走,寝殿就显得空旷沉寂难以忍受,莫离怅然,若有所失。

事实上,到目前为止,莫离还没想好关于以后确切的打算。

就象一个人突然进入大雾弥漫的陌生环境中,也许前面是坦途大道,也或许前面是沼泽泥潭,一步踏错就是灭顶之灾。她全然看不清楚,只是凭着本能一步步摸索,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曲折婉转,甚或者原地踏步做一些无用功。

可是莫离深知一件事,不管走到多么慢,但她必须往前走,只有朝前走才有希望,若后退,就意味自断生路。

早就该出现的人终于出现了。

莫离恰好百无聊懒地躺在大床上计划着找点什么乐子,楚王尚世胜登门拜访长公主的消息层层传进来,莫离顿时来了精神。

一骨碌爬起来催促着阿如为她更衣梳妆,一面吩咐其他丫环:“去落枫院请锦墨世子到文绮殿,就说楚王来看望他了。”

丫环应命而去。

此际已是初夏,阿如伺候莫离换上一身妃烟罗宝相纱裙,又准备按着以往莫离要求将她的长发梳理整齐,用一根丝半腰系着,却被她伸手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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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妙心

莫离从几只妆盒里挑出一支镶满珠翠宝石的垂珠金步摇递给阿如:“梳最复杂繁琐的发髻,将这根步摇别上去,再配几样首饰,看上去越华丽越好。”

于是阿如使出浑身解数,足足用了一个时辰才梳了一个让莫离满意点头的发式。

期间莫离从妆盒里捡了几只缧丝金镯戴在手腕上,并在纱裙腰侧系上两只连环玉佩,对着镜子里贵气雍容的身影瞅了半天意,又将一对宝石耳环带上方才满意。

丫鬟进寝殿禀报:“禀公主,奴婢去落枫院请锦墨世子,但他说今日身子不虞,就不去书房见客了,请公主恕他不敬之罪。”

锦墨明显是推脱不愿见楚王的意思。

莫离愣了一会,满心狐疑去了文绮殿。

一进大殿,一个身穿紫色蟒袍的中年魁伟男人殿侧座椅上缓缓站起身,朝莫离抱拳,朗声笑道:“长公主,臣不请自来,还望长公主莫要怪责。”

这就是锦墨的父亲,传说中野心勃勃觊觎帝位的楚王尚世胜了。

莫离含笑打量他,果然是经过沙场征战的悍将,虽养尊处优多年,目光忽闪之间仍旧有隐隐森利的锋芒,粗粝的皮肤上几道皱纹没有让人觉得他廉颇老矣,反而昭然其人心机。

和威武粗糙的楚王相比,锦墨就显得太过俊逸,甚至五官都不大像,或许锦墨更像他的母亲白妙心吧。

楚王妃白妙心当年貌美绝伦,是昭玥朝倾城倾国第一美人。

二十年前尚世胜还是烈骑大将军,平内乱,驱外敌功勋赫赫,征战凯旋回朝时引京城无数闺阁仕女竞折腰,金銮殿上他受封赏,乾安帝曾笑言:“爱卿为我昭玥立下汗马功劳,有什么要求只管提出来,朕无有不满足的。”

尚世胜三拜九磕些君恩,只说了一句话:“微臣不要封官加爵,不要金山万两,只求京城第一美人眷顾,请陛下金口赐婚,此生足矣。”

乾安帝沉吟很久,道:“准卿……之愿。”

楚王行贿

如此,尚世胜迎娶白妙心,英雄美人共结百年之好。

莫离一直期待与这位英雄见面,想问问锦墨在公主府做客多日,他这做父亲的为何迟迟不来搭救?

文绮殿是公主府正殿,殿中布置偏之阴柔失之端庄,玉烟生香,纱帐婆娑,屏扇锦绣。

殿正中阔椅鲜艳的软垫堆叠,侧面下首几张椅子亦是雕花繁复,加上莫离一身华丽丽的打扮站在殿中间,越发显得奢华绮丽。

莫离倨傲地拂袖,笑睨楚王:“楚王客气,请坐。”便毫不客气地抬莲足,缓缓走前。

楚王尚世胜冷目一眯,凝视莫离摇曳生姿的背影,露出几分不屑,又很快收敛起来。

等莫离慵懒地半坐半斜窝进殿首的阔椅上,他才在殿侧下首正襟危坐,双手置膝垂目望砖,神色恭敬。

阿如领着丫鬟们悄无声息地上茶,静静退到一边。

莫离乜斜尚世胜:“楚王今日来,不知有何指教,莫非……”她语气一顿,半开玩笑道:“是来问罪的?”

尚世胜似乎没想到莫离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尴尬地抬头:“臣不敢,公主多心了。臣只是特意送一件玩意给公主解解闷,还望公主笑纳,不嫌弃才好。”

尚世胜示意身后的一个侍卫便将一只锦盒呈上。

阿如接过锦盒,弯腰递到莫离跟前。

锦盒十分的精致小巧,暗香浮动,在边角处镶着金饰宝石,光看这锦盒就所费不赀,里面的东西岂不是更为不凡?

莫离不禁好奇,抬腕打开盒子,扑鼻冷香让她精神一振,低头细看,却是一只华光盈彩龙眼大的珠子。

公主府不知有多少的珠子,莫离并不稀奇,只是疑惑尚世胜为何把它当宝贝一样的送给她。

见莫离不以为然,尚世胜欠身赔笑:“公主可将珠子攥在手里试试。”

莫离依言,霎时间一股凉气从肌肤蔓延开来,燥热天气,竟似冰块置手,通身清凉;暑气顿消。

麒麟宝珠

莫离诧异的表情尽收尚世胜眼底,他道:“公主,这是臣家传之宝,且有解毒的奇效。此种宝贝只有大富大贵的人方才镇的住,臣无福不敢消受,想着除了公主之外,再没有人配用它,因此就送过来了。”

家传之宝?尚世胜好大方!莫离瞥他一眼,挑刺:“我父皇就不配使它么?”

“臣不是这个意思,此乃阴寒之物,怕是对陛下的痼疾不利。”

莫离“哦”了一声:“这珠子可有名字?”

“此物名唤麒麟珠,集天地精华所成,世上只此一颗,臣的祖上也是无意间得来,怕宝贝折福,所以数年收藏在密室,轻易不敢示人。”

莫离大大咧咧地将珠子放回锦盒,交给身后的阿如:“楚王一片心意,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尚世胜的眼角微微抽了一下,干笑:“谢公主赏臣的面子。”

既然收了人家的礼,莫离少不得放下点架子,笑道:“楚王今日来,就只为相赠麒麟珠吗?”

尚世胜沉吟一瞬:“公主既然相询,臣不敢隐瞒,不错,臣今日来的确还有一件事想问问公主的意思。”

终于到正题了。

说实话,莫离十分佩服尚世胜沉得住气,长子锦墨被禁锢在公主府多日,他当父亲的竟然能做到不闻不问,他究竟打的什么主意,莫离迫不及待地想知道。

“楚王请说。”

“犬子锦墨……”

果然。

“月前犬子锦墨至公主府上做客,臣想着他必然与公主言谈投机,才未曾急着返家。”

莫离打哈哈:“嗯,是啊,我和他很投机。”

尙世胜吞吞吐吐:“犬子在公主府如此长的时间……”

莫离心突地一跳,极力沉住气:“楚王要接锦墨世子回去么?”

“公主不逐客,臣断不敢有此意。”尙世胜欲言又止:“只是如今朝野上下都在谣传一些对公主不利的污言秽语,公主未曾成亲,女儿家名声受损毕竟不是好事……”

忽然提亲

长公主留锦墨侍寝的谣言人人尽知,尙世胜说的隐晦,点倒即止,大家都是明白人,不用打诳语。

莫离当然不会否认,只似笑非笑瞥他一眼:“哦?竟有这种说法,看来锦墨世子也被我牵连了吧?”

“臣不敢责怪公主。”尚世胜垂目,又很快抬起来:“只是公主乃昭玥储君,迟早要临朝登基,坐享天下天下之大成。到时候若有人借机作伐子,扰乱公主临朝听政未免得不偿失,史书上记一笔,公主的脸面更不大好看。因此,臣想着要怎样不因犬子的缘故连累公主才好。”

听尙世胜拿史记舆论来压她,莫离脸皮厚不在乎,轻笑道:“楚王提醒的对,要不然,我将锦墨世子送回楚王府,可好?”

尚世胜微愕:“这个……怕是不妥,悠悠之口难堵。公主,事情到了此种地步,臣少不得也要为犬子锦墨说几句公道话。”

“你说。”

楚王神色渐郁:“公主将犬子留在府中数日,不给个交代又送回去,可想过以后让他如何抬头做人?以锦墨的性子,必然是不堪受辱宁愿自戕的。”

莫离沉下脸:“楚王方才还说不是来问罪的。”

“公主,臣的确不是问罪来的,可公主也要体会臣的苦楚。试问天下,哪一个做父亲的不为自己儿子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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