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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心为上-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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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轻摆之后,蝉衣将紫瞳叫进了殿里:“如何?”

紫瞳张大了嘴,使劲地点头:“好看,真好看,就好象人舞在月中一样。”

蝉衣听见紫瞳地话,眼中再一亮,双手轻击:“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

“主子想到什么?”

“想到这次的乐舞该如何改!”蝉衣笑着回答着,脸上飞扬的神采看地紫瞳都有些迷了。

“好了,紫瞳你快回去休息吧,我也休息了,明天再想的周全些。”蝉衣说着就回到床边。紫瞳应着从高处取下烛台,然后熄了两支,便退出了殿。

掩上殿门,隔窗看着那殿中的昏暗,紫瞳轻出来一口气,内心感叹着:“小姐,我道这世上只有您的舞绚丽而美,却没料想到灯下之影于窗幕之上,竟是如此的妖娆。她的身段如此轻柔竟和小姐您无差,大王他选出地人,果然不一样,怪不得他会让她操心乐舞之事。我都以为大王只不过为了顾名而用她,却不想她竟是真正善舞地人,看来昔日说她在大殿中听王抚琴与王夜舞,竟是真的了。小姐啊,若是您知道有人与您这般善舞,您定是开心了,这是现下她做了您,要是您知道了,又会怎么想?”

蝉衣从清晨起来就在殿中思索,后来便带着紫瞳去往清溪院与那瞽官商讨后,召来不少舞者比划起来。因为蝉衣想到地是影舞,必须在夜色下才看到出效果,所以蝉衣向大王请意,在获批准之后,也总是在宫门要落锁的时候才回到她的朝阳宫。

这些日子,她白天里先叫舞者们按她设计的动作练习着,晚上就让她们在一间硕大的殿堂内舞起,自己则躲在殿外看着窗影。实际上她叫人去拼接出了一块非常大的白锦幕布来。但是她一想到大王那份凝重的神色,她便没将幕布的事说出来,她希望直到大王亲阅时再表现出来。

蝉衣是一连数日奔波在清溪乐舞的事上,全身心的都忙进乐舞之事中,可这会后宫里却是另一种气氛,所有人的目光不再注意到这个奔波在朝阳和清溪中的蓉昭仪,反而都盯着夜昭容了,因为自从她侍寝之后,大王竟再也不召别人,夜夜点召于她,竟足有半月之久!

……知道大家急不可耐了,明天我们的女主就该想起,她是蝉衣了哦!呵呵!谢谢大家的票票!……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六十章 如梦初醒(一)

蝉衣又是卡着落锁的时间和紫瞳回了宫。一进殿,秋月和秋叶两姐妹就上前伺候,为她换衣净身,洗抹去周身的疲乏。

穿着亵衣半躺在床上,摇曳的烛火里,蝉衣轻声问着宫中一日的变化。

“主子,今日她们都还是去给夜昭容问安去了。”秋月一边给蝉衣捏腿一边回答着。

“还是那些人?”蝉衣眼都没抬一下,依旧闭合着。

“是,较之昨日,今日还多了一位瑶美人。”秋月轻声的回答着。

“呵,一日比一日多。她这般蒙宠大家可是都看在眼里的,想来明日里只怕连锦婕妤都要过去捧场了吧。”蝉衣闭眼说着,唇角轻勾。

秋月摇摇头轻言到:“奴婢倒不这么想,锦婕妤是太后跟前出来的人,一直都由太后在背后撑着,别看挂着的是个婕妤的品,没入了嫔,但是这宫里谁会把她只看成是个婕妤?就算是一直与她不合的柳、叶二人也不过是言辞上斗斗,图个撒气,谁敢真的与她计较去斗?而现如今,大家都知道主子您是太后双手捧着的宝贝,而她锦婕妤怎么也和您是一路的,她若也跑去给夜昭容日日问安,那不等于是臊了您的皮,更是和太后作对了吗?”

蝉衣抬了眼皮看了秋月一眼,眼中含着赞许的光芒,轻言到:“你想到很仔细也很周到,说的也的确没错。=君…子堂…首…发=可是,此一时却不同,大王如此令夜昭容盛宠独照,难说不是真的迷在她手上,更何况当初夜昭容的一舞可是让大王都看到挪不开眼。如今我和夜昭容,整个后宫里谁不明白我和她是两路。绝不对味。大家自然是要选一方来靠的,而她如此荣宠,大家为保自己无事也该是去巴结的。并不是真地去了,就和我两路了。”

蝉衣说完就又闭了眼,秋月则去细想着蝉衣地话了。

“可是主子,您就真的不生气?”秋叶给蝉衣捏着胳膊,听了两人的话,忍不住歪着脑袋问着。

秋月一听妹妹如此问话。当即就斜了秋叶一夜,责怪她不该乱问。

蝉衣闻言依旧没睁眼,但却笑说到:“秋月你就别怪她了,她可没你那些心思,她这般纯纯地嫁人不也很好吗?”

秋月听到主子这般说,立刻惊讶的应力是。此时蝉衣却睁眼看向秋叶说到:“生气?生气对我来说却是个奢侈的言词。我有什么资格去生气呢?身为王宫妃嫔,无妒便是首要。但试问,谁能真的做到?在乎的永远无法做到无动于衷。只有不入眼的,生死才与之无关。其实我也在乎,毕竟他是大王也是我地男人,如同我的夫。只是我这位夫。注定身边百花常在,千娇不断,我若生气。我若吃醋,且不说他会不会说我妒忌,我会不会背上妒妇之名,只说我自己的心,那怕是要伤到碎裂了。”

秋叶听到蝉衣的话,立刻抱歉地说到:“主子,都是奴婢话多,不该……”

“你不是话多。你是不想在我这里用心眼。当初您能知道怎么噎住珍充媛,可见你也是聪慧的人。只不过正如你姐姐所言,这宫里的事太过复杂又如此不干净,你还是纯纯地好,将来出宫嫁了,相夫教子,你姐姐这心里也就踏实了。”蝉衣说着看了秋月一眼。

秋月抬手抹了眼角,似有些抽泣起来。

“好了,我最见不得人落泪。别在我面前这般,无论好事还是坏事,都把那泪给我憋回去!”蝉衣说着又合了眼问到:“现在宫里除了锦婕妤和梅才人,别人都已经去了?”

“是,不过珍充媛先前还是去了的,可这几日却称病未出了。”秋月赶紧将泪抹净,回答着。

“哦,看来是她是想等我动作了,只可惜我现在根本不想动作。”蝉衣笑言着:“对了,秋月,对梅才人你怎么看?”

“说实话主子,奴婢看不透她,也许她是高人,隐忍着等待,也许她是太过干净想要尘埃不染。”秋月轻声感叹着。

“尘埃不然?”蝉衣睁了眼一笑:“这宫里就是灰尘满处的地界,想要若莲般净,岂不是笑话,就连我这所谓地绝世清莲不也深足在污淖之中吗?”

“主子的意思,她是在等时机?”

“谁知道呢?昔日那一句真言,倒是颇有些傲气,无论她是否有心,我都觉得她是个不简单的人,还是心底留着点意好。”蝉衣说完,摆了手:“行了,你们也去歇着吧,这些日子我操心着乐舞的事,连梦都是舞啊舞地,好似我上辈子就是个舞者一般。”

“娘娘,您别开这样的玩笑,您是金贵的身子,上辈子也是自然是金贵地,那是低贱的舞者可比的?”秋月急忙说着,紫瞳也在一旁点头,但心中却在猜测着这位替身究竟是什么出身。

“是啊,舞者的身份低贱,可是有的时候我想到自己这般爱舞,也有些迷惑,我若不是郡主这等身份,只凭这份爱舞的心思,会不会就会是个低贱的……”

“主子!”秋月紧张地喝止:“您是娘娘,您是郡主。怎的说这些,要是被别人听见说来议论,主子您这曼妙舞姿不就变成不堪了吗?”

蝉衣见秋月这般认真掩口一笑:“好好,我不这么说了,说到底我们这些内命妇还不是为了讨帝王一笑,竭尽所能,别说是舞,你看看我们这些人,哪个都是不简单地,想来只怕真是应了梅才人那话,千娇只为伴龙床啊!”

打发了她们下去休息,蝉衣便也睡去,渐渐入了梦。

梦里地她依旧是舞步翩跹。在丝竹与磬缶的相伴下,她自己穿着红衣舞衣在一片夜色中旋转,静摆。时而似蝶,时而若花。她是那么地千姿百态。

忽然一人将她紧拥入怀,复尔抱起,立时便有大声的宣告:“婀娜,孤就要她了!”

心鼓声声,舞步飘散,只有一个下巴在眼前晃悠,不,还有一抹有些欣喜带着淫色的双眸,那周身散发的气息却是那般的令人紧张。

是谁,是谁这般称孤而抱着自己?他喊的婀娜又是谁?他是谁?

一张披风包裹了她自己,还有金铃的声音随风而飘。倒地,委身,她缩在轿辇塌下,足却被人捏在手中,那人的指就盘旋在脚踝处的梅花之上!

第二卷 黑白交错 第六十一章 如梦初醒(二)

有轻微的触感是纱帐随风轻拂脸庞,那般的细腻,微微的痒。

有酥麻的感觉是手指在梅花上摩挲,那般的勾撩,颤抖的麻。

那一双不屑的寒冷的眼,带着戏谑笑看着那白脂上洒金的红梅。

是怎样的心情啊?是激动的未知等待,是希冀的人生期许?只有心鼓声声和满腔的意念,在提醒着她自己,这是她的机会,鱼跃龙门的机会。

金色的大殿,他那双不屑的眼,还有他的手,将她的衣衫凌乱……只是为何他突然离去,走的绝然,没有一丝留恋。那镜中如此妖媚的自己,此刻却不值得他迟疑半步。

是失落?是担忧?是害怕那已经在手中的一切都转瞬即逝了吗?她迷茫着,仓惶中却听到他的声音:“你,想要出人头地,不甘人下,孤给你机会让你去争出一片人上人的路来,不过……不是在孤的王宫,而是在邻国的王宫,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她呢喃着,难明就里。可是眼前的一切都变了,没了金色的大殿,没了那双高高在上的眼,更没了那等待答案的人,有的是一件空荡破旧的屋子,有的是自己窝坐在一堆柴草上,无奈的哭泣。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在这里?为什么?为什么她们吃好的穿好的,我却要打水抹地?为什么?为什么我就要做这些!不,我也要跳舞,我也要穿好的,吃好的,我不要这样,不要!”

叮叮咚咚,有清脆的声音在响。=君…子堂…首…发=似金色的铃声在飘荡。翻身从柴草上起来。偷着窗棂的缝隙看着园中那色彩的人群。

旖旎绚烂地色彩,逶迤连绵地仪仗,花团锦簇般的飘动。

她,又是她,她一定可以改变我的命运,一定可以!

带着眼泪飞奔而出,看着前方的路,她偷身藏在廊下。直到她们近了再近了,便冲到角落开始哭。

抽抽嗒嗒,眼泪就是短线的珠子,滚滚滑落,莫名的伤感啊,就在心头绕啊绕。

“为什么,为什么我要做活路?为什么,为什么我不可以跳舞?我也喜欢跳舞。我也想舞啊!”她哭嚎着,似乎像是被夺走了心爱的玩具一般。不,是她想逃离这样的生活。

这时,她听到一个好听地声音。柔柔地响在身后:“你也想跳舞吗?”

她转头,如愿的看到了那华贵的衣裳,那迷离的眼眸。那鲜亮的红唇。

“是的,我想要跳舞想要歌唱,我不想在做个每天在柴房和水房里做活的丫头。”她认真的说着,将她身后还沥沥啦啦着地不少人模糊了去。

“啧啧。”那有着鲜亮红唇的女人转了头看向身边的一个老婆子:“她的容貌身段不差啊,怎么……”

“回公主地话,她来时额头上有疤,奴婢就把她留在柴房想等她疤落了后再看,可是这一忙倒忘了。”那老婆子是这做院墙里最大的人。是个嬷嬷。哦,蓝嬷嬷。

“哦……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不记得我叫什么,他们总叫我喂。”她在问自己的名字,可是我自己叫什么呢?怎么我不知道?谁来告诉我?

“呵呵,哪有人叫这名字地,这样吧,你就叫……蝉衣吧。”

蝉衣……蝉衣!

“蝉衣,你要记得,你此去不单单是为孤,也是为了你所在的钥国,你是钥国的臣民,你要尽心尽力为钥国去谋取一切!记住了吗?”那一双眼中似动荡着滂湃的情绪,那眼中的闪光,令她激动。

“蝉衣,你是钥国的臣民,如今钥国需要你去潜伏到谰国去争去夺,为孤做一枚藏身在谰国的棋子,你,可愿意?”

你,可愿意?

红色的纱在夜风中飘荡,那魅惑地姿态便在夜色中妖娆。

愿意,我当然愿意,哪怕是棋又如何?只要让我不要再被饿,只要让我穿着华丽地衣裳过着舒适的日子,做什么,我都愿意!不就是棋吗?我做,我做!

“呼呼……”蝉衣忽然睁眼坐起,口中只有粗重地呼吸。砰砰的心跳声,贯穿在耳膜里,她有些失控般的起身,冲向了那菱花镜。

镜中的自己素颜秀美,镜中的自己肤白颜玉。伸手抓了旁边的笔,沾了胭脂点点,她在一边的脸上细细的描绘。

当镜中终于出现一半的梅妆时,她丢了笔,有些哑然般的笑了,而后她轻声的吟唱到:“月下花开邀蝶舞,一曲霓裳君子慕,千娇百媚何以妖?蝉衣醉卧饮凝露。”

蝉衣,原来我就是蝉衣。

她心中是沉重的答案,这一刻是想起自己的欢欣还是背负上棋子的命运?她不知道。

起身走在殿中,穿着亵衣的她空摆着胳膊,轻扭着细腰,慢行躅步,飞跃上桌凳而轻抬一腿伫立的时刻,泪竟从眼中滑落,滚落下一滴落在了桌面上。

她想起了大王买下她的那一刻,那冷冷的眼,那对自己是具尸体才感兴趣的话语,让她的心在一片寒冰之中。

“什么我对你而言是不同的?我当然不同,因为我不过是个替代品。”蝉衣的口中轻喃着,放下了足,收了她伸展的手臂:“你是我的主人,我不过也是你的棋,只是……很不幸,我这个棋没了棋的心,如今只有委屈了你将我陈列于此,还要假装呵护。”

蝉衣的眼前划过了大王那温柔的星眸。她的唇角勾起了笑,带着无限的怨色:“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的手轻轻抚摸上肩头,嗤笑道:“呵呵,若不是我稀里糊涂挡了一下,也许此刻,你已经将我捧起,准备让她们来要我的命了吗?”

“罢罢罢,这一生逃不开棋命啊!”蝉衣苦笑般的回到镜前,镜中的红梅被泪水冲划出一条血色的痕迹,将那妖容变得有些可怖。

蝉衣看着镜中那描绘着半面妆的自己,她伸手抚摸掉已经不再美丽的梅。

“流颜,我竟然会梦到你,还想到你的梅,只不过……为何那夜是你来偷盗于我?不,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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