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境之夜·火之镇魂歌-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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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车凌飞又岂是寻常将领。自从上次的失败以后，他卧薪尝胆，再次面对修罗王时已经是加倍的谨慎小心。面对日夜不断的小股人马骚扰，他以不变应万变，沉稳地锁在修罗王南下的路上，直到麒麟帅主力前来会合。



不久，自朱诺秘密送来的一批人马加入修罗军，不用说，这自然是盛晓风的手笔。



与之同时，从普隆德拉出发的十万援军，来到了麒麟营中。



“巴哈姆特大人？！”麒麟吃了一惊。



一向坐镇中枢、从未离开过的巴哈姆特，竟然亲自随援军来到麒麟面前。须发皆白的老臣微笑着对麒麟说：“麒麟将军，现在你知道了吧，元首还是一如既往地信赖你，连老臣都被派来给你打下手了呢！”



“不敢当，不敢当，大军师言重了！”麒麟忙请巴哈姆特坐下。在华尔时代，设立了巴哈姆特和风长凌为两位战时军师，人们通常尊称德高望重的巴哈姆特为大军师。



“麒麟将军，不仅是我，这次连元首都打算亲自来呢！”



“这如何使得！兵凶战危，就算我也不敢说此战必胜，元首怎么能以千金之躯，身犯险地呢！”



“那是因为，元首相信你，一定能胜利！”巴哈姆特注视着麒麟。



麒麟深受感动，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巴哈姆特大人，请你放心。虽然不敢言必胜，但我必定竭尽所能。如果修罗王突破我军阵线，真的杀到了普隆德拉，惊扰了元首。请相信，那个时候，我一定已经战死了！”



巴哈姆特点了点头：“麒麟将军，总之，万事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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８月，南方都在炎热煎熬之中，北方却是秋高气爽。今年秋天凉爽，又干燥无雨，正是用兵的时机。麒麟选择此时，开始了一连串的反攻。修罗王及叶寒霜都是统御有方，且战且退，唯有渥巴特的左军，被车凌飞正面攻破。左翼一失，修罗军整体局面顿时急转直下，修罗王无奈，只得撤退。



在艾尔帕兰城南，第三次艾尔帕兰战役，终于展开。与前两次不同的是，这次是修罗军守，梦之国攻了。



眼看盟军局面不利，克苏尔也十分着急，便加大了对人类世界的进攻。华冲算定了他的行动模式，设伏于吉芬，大破兽人，连带着把赶来救援的古城军队也击溃了好几路，获得大胜。华尔十分欣慰，立即下令晋升华冲为中将军。



与之同时，麒麟与车凌飞联袂合作的军事行动也展开了。麒麟别出心裁，把车凌飞曾用过两次的“双头蛇”阵形再次使用，两军一左一右，夹击坚守的修罗军。



修罗军中，同样在召开会议。



“诸位。”修罗王依旧语气冷漠而沉稳，“不用我说，诸位也清楚，现在我军局面不利。以六万对四十万，这其中的艰难，我很了解，诸位的辛劳，在此多谢了。”



“殿下言重了。”几位重臣行礼说道。



“那么，我也不多说了。总之，以白文超的游骑刺探得到的消息称，麒麟、车凌飞已经摆出双头蛇之阵，预备在明天夹击我军。”



“这……会不会是麒麟故意做给我们看的？”文虚点说话声音虚弱，肺中有杂音，“兵法贵专而不贵分，分兵会使我们有机可趁，麒麟不会不明白这点。”



“我想麒麟是有恃无恐吧。”叶寒霜答道，“他们有四十万人马，即便摆成两路，每路也有二十万。以如此之雄厚的兵力，加上名将坐镇，我军是很难占到便宜的。”



“的确，不过话虽如此，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文刃石说道，“殿下，我军不如趁机突进，穿过敌人两军中的夹缝，对敌人施以侧面攻击，或者干脆就此直捣普隆德拉，乱其军心！”



修罗王摇了摇头：“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要穿过麒麟和车凌飞的空当，只怕就算是我或者叶将军，也没那个本事。我倒是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渥巴特好奇地问。



“左守右攻！”修罗王说完，解释道，“白文超已经探明，车凌飞在我军右翼，麒麟在我军左翼，明日将同时展开进攻。所以，我计划让渥巴特领左军，再加上胡大鹏的后军，你们两路人马都是以防御力著称的部队，你们要拖住麒麟的攻势。而叶寒霜、白文超、文虚点，以及我本人，都将倾出全力，击破车凌飞的攻势。在完成之后，再驰援左翼。”



“此法确实凶险。”文刃石喃喃道，“不过事已至此，不兵行险着，也就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修罗王环视众将，许多人脸上都带着决绝之色。



这将是修罗军最为凶险的一战，胜则生，败则死。



“既然如此，各位就各自回营准备吧。”修罗王低沉地说，“明日，一决雌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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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麒麟、车凌飞两路大军并进，风长凌、巴哈姆特带少量人马留守大营。与之同时，修罗军列开阵势。至正午，双方交战。



刚一接触，麒麟就给渥巴特、胡大鹏的左侧防线造成了巨大的压力。麒麟不愧是用兵的老手，即便双方的差距如此之悬殊，他也一丝不苟，对修罗军整道防线的进攻如同浪潮一般，一波又一波，毫不停息。梦之国军队被编成数个小队，轮番上阵，而修罗军将士只能一直撑到底。对于麒麟的战术，即便是渥巴特与胡大鹏这样的防守专家，也是无可奈何的。



战术，永远只能为战略服务，同时也要视双方的实力差距而定。当战略已经占了绝对劣势时，即便战术再如何精妙，也难以挽救全局。而战术之于实力差距，则表现在，双方的实力相差越大，战术施行的作用便越小。眼下，修罗军已经一面倒地处于绝对的劣势，完全被麒麟压制住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啊！”渥巴特皱着眉头大声说，“如果局面继续如此，等不到日落，我们就要全线崩溃了！”



胡大鹏也沮丧地承认：“麒麟确实不简单。眼下，只有发动突击，强行破解敌人的攻势了。”



看了看麒麟严整的军阵，渥巴特叹了口气：“明知道麒麟一定也安排了对付突击的措施，但除此之外，别无他法了。”



他跃上战马：“胡大鹏，防线就拜托你了！”说完，带领黑铁军，呼啸而出。



渥巴特的反击并未奏效，麒麟预料到修罗军将领不会坐视战线崩溃，早就吩咐特别成立一支分遣队，自开战起便养精蓄锐，就是在等着渥巴特的突击。分遣队成员全部配备了长达３米的长矛，组成密密麻麻的枪阵。在这支生力军的阻挡之下，黑铁军一次又一次地冲击失败，最后只能被逼着又退回防御阵地以内。



“日落之前，攻克敌人的阵地。”麒麟眺望着战场，声音中透着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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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王在右路发起的进攻同样打得异常艰苦。虽然不曾预料到修罗王面对自己的大军会采取主动进攻的战术，因而在开战之初被打得落花流水，但车凌飞同样以其过硬的军事素质和冷静的头脑，稳住了阵脚。



“你！回到队列里去！慌什么！敌人人数很少，我们完全可以挡住！”



被统帅的自信所感染，乱作一团的部队很快镇定下来，勇敢地开始迎击修罗王。黄金军锐不可挡的攻势出现了缓滞。车凌飞使用人海战术，用一层又一层将士的尸骨，硬生生地阻止了这支绝世精兵的继续突进。在黄金军锐气已丧之时，他排出了巨盾之阵，顶着修罗王的凌厉攻势开始了反击。



如果不是兵力上处于绝对劣势的话，也许修罗王此战本不会输。但是，他的对手车凌飞正是利用有效的战术，使兵力上的优势得以发挥。



叶寒霜率领的白银军是奉命自偏路发起攻击、配合修罗王主力作战的，但他的进攻同样因为敌人过多而难以实现突破。下午３点，修罗军的体力终于支持不住，开始出现溃败的征兆。车凌飞抓住这个机会，下令猛攻。



至下午５点，麒麟突破修罗军左翼防线，斩杀甚众。渥巴特、胡大鹏被迫收拾残兵，赶往右路与修罗王会合。



修罗王环视着众将，一言不发。如叶寒霜、文刃石这些精明之士，都是满脸灰败。



虽然早料到成功的希望不大，却也没想到败的如此之快。



“殿下，还有希望的！”叶寒霜努力打起精神，说着自己都不愿相信的安慰，“今晚让将士们好好休息，明天起来，就又是一支虎狼之师！我们一定能打败梦之国的。”



“不可能了。”文刃石和修罗王同时叹了口气，两人随即惊讶地互视一眼。



一旁的文虚点面色发青，但仍然说道：“的确，麒麟、车凌飞的攻势马上就将交会。他们也知道，今天白天我军的体力消耗过多了，而他们还有生力军尚未上阵。所以，他们肯定不会放过今晚这个良机的。”



众人都无语了。



难道，今晚就是修罗军覆灭之时？修罗王的理想，就将在此终结？



“不。”修罗王的声音响起，“文虚点说的对，我们还有机会！”



“殿下？”奇迹一般的，上一秒还认为自己马上要死，但听到修罗王的声音之后，几名重臣的脸上又重新燃起希望的火花。



“传我令，今晚胡大鹏留守主营，尽一切可能迟滞麒麟的攻势。其他人跟我一起，继续向车凌飞发起进攻！”



众人一愣，胡大鹏说道：“殿下，后军今天也伤亡得很惨重了，到现在后军还能战斗的，不超过三千人。殿下，我们拿什么去挡麒麟的二十万人马啊？”



“尽一切可能！”修罗王冷冷地说。



胡大鹏用复杂、哀伤的神色地看了修罗王一眼，随即低下头说道：“末将明白了。”



“好，传令其他将士，今晚晚餐提前一小时，只许进少量，晚餐之后出发！”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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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修罗王所料，麒麟、车凌飞不用互相联络，就都已经明白：今晚是最佳的决战机会。所以他们二人也就不约而同地做了战斗准备，比如好酒好肉供给士卒，让他们恢复体力，晚上以百倍斗志出发。他们没有料到，世界上就是有那么一种军队，即便不给他食物、清水，不让他休息，他们依然能保持着高昂的斗志及恐怖的战斗力。即便将他们的头砍掉，他们的手依然紧握刀剑。



修罗军，凡塔之狼。



修罗王的夜袭选在了傍晚，恰好是梦之国士兵刚刚饱餐一顿、尚未恢复战斗力之时。呼啸而来的黄金、白银二军只用了一击就占领了梦之国营寨大门，随即对着尚未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的梦之国士兵开始了疯狂的砍杀。不用任何命令，这两支王牌军队自发地组成阵势，以最有效的方式收割生命。随即，以黑铁军为中坚力量的大批步兵队开始挺进大营。残酷的肉搏开始了，而此时车凌飞才刚刚明白了修罗王的用意。



“实在是疯狂……”车凌飞暗自感叹，“但是，也只有修罗王那种疯子，及他的那群疯子部下，才做的出这种事。用军事的常识去猜度他们，实在是一大败笔。”



车凌飞最大的优势就是他的头脑异常冷静，即便当年远征克魔岛、身陷重围之中，他都能以最有效的方式取得胜利，现在突然遭遇了几乎可以称为逆转的局面，他仍然丝毫不乱。一边调兵遣将，他一边思考着修罗王的下一步动作。



“算来，修罗军在第二次艾尔帕兰战役结束之时，所余不足六万人。现在又经历了连场大战，估计剩余的人马应该不足两万了。而我的部队，虽然白天时也死伤惨重，但至少还有十五万人。以两万人马正面硬碰，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吃掉十五万人的，这么说，修罗王必然还有其他诡计。”



车凌飞缜密地把自己的营寨部署回想一遍，在他的脑海中，仿佛立刻呈现出一面地图。



“整个营寨背靠山脉，修罗军应该没那个本事再翻山来偷袭了。那么就只有侧翼。修罗军黄金、白银、黑铁三面大旗都出现在正门，青铜旗是胡大鹏的后军旗帜，他善守，应该留守营地。这么说，侧翼……大概又是那个以奔袭著称的白文超吧！”



“传我将令！立刻于我军营寨东侧营门埋伏马步弓手，及巨盾步兵！”



车凌飞所料不错，距离修罗王的王旗亲自出现在正门之后２小时，白龙旗出现于梦之国大营东侧。迎接白文超的不是惊慌失措、束手待毙的梦之国士兵，而是一阵守株待兔多时的箭雨。在白龙营受到打击尚未恢复之时，巨盾兵从帐篷之间的黑暗缝隙里现身。



巨盾兵所配备的镜盾是梦之国特意为对付修罗军而在军中开始装备的防具。这种盾与人同高，极为厚重，没有力气的士兵根本用不了它。而且这种盾还具有反射魔法的效果，可以说它是骑兵、弓手、魔法师部队的克星。缺点在于这种盾的原料稀少，因而造价极为昂贵，使用起来也很不方便，不可能在军中广泛普及。现在车凌飞军中专门的巨盾兵有一千人，全部是训练精良的十字军战士。



面对巨盾兵，白龙营节节败退。即便白文超拼命地作战同时驱赶士卒向前，也最终难挽颓势。



不久，白文超发现，白龙营战士死伤得已经不剩几个了。借着巨盾的掩护，梦之国弓箭手不断地放箭射向他们，这对于几乎不配备什么防具的白龙营战士而言，几乎相当于变成了活靶子。



白文超仰头向天，眼中两行泪水流下。身上所负的旧伤一直未痊愈，此时情绪激动，更是突然迸裂。顿时，鲜血把白文超的半边身子都染红了。



“苍天啊！难道你真的不佑我修罗军吗！”



白文超猛地喷出一口鲜血，跌落马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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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稳住阵脚之后，车凌飞开始反攻了。修罗军毕竟人数太少，最终难挡梦之国士兵，开始不断败退，很快，就被赶出了梦之国大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