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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狱亡灵法师-第4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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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章 自然之神
沃阿尔倒吊在天花板上。双掌虚按，仰起头，一声低沉的咆哮自他口中发出。
刹那间，依附在他身上的暗影飞速向外扩张，只是眨眼的工夫，就使得整个大厅里弥漫起一股浓浓的怨气。
高低起伏不定的豹鸣在大厅中响起，强烈的灵魂声波使得卢杰心头一颤。
但他知道，在这种时候，自己绝不能惊慌，即使现在真的是整整一族的月影豹出现在这里，也总归会有解决的办法。
想到这里，卢杰索性不去理会沃阿尔那看似威胁的咆哮，反而仔细地去倾听那些起伏不定、不断回荡着的灵魂之音。
“为什么要诛杀我们的孩子……”
“为什么要毁灭我们的家园……”
“可恶的人类，准备迎接我们复仇的怒火吧……”
在用心去感受之后，卢杰听懂了那些月影豹的声音，那些充满着怨恨与愤怒的吼叫，如同一阵狂风骤雨，冲刷着整个大厅。
“嘶——”卢杰突然倒吸一口冷气，因为他突然感觉到，在自己的体内，竟然有着一个同样的声音。仿佛在回应着那些愤怒的吼叫声。
“怎么会这样？”卢杰心头一惊，赶紧在自己身上寻找那声音的来源，很快他就发现，这声音，竟然来自手腕上的巴伦伦手链！
米兰妮？！
不，应该是魔龙之王伊布拉希莫维奇。
想想也知道，伊布拉希莫维奇为什么会对这些充满愤怒的声音有所反应，因为如今的魔龙之王已经不存在了，而它的灵魂碎片被米兰妮所吸收，成为了一个全新的灵魂。而米兰妮的灵魂，是通过无数个灵魂彼此吞噬、撕杀而生存下来的，在这个过程中，也不知有多少个灵魂最终被吞噬、毁灭。
虽然米兰妮已经有了独立的人格，但是在她的灵魂深处，却是充满了对人类的怨恨。如果不是光明教廷那些可恶的人类，他们绝不可能变成今天这副模样。
想起魔龙之王伊布拉希莫维奇，卢杰的心里又生出一丝歉意，这位魔龙之王曾带给过他巨大的帮助，如果没有伊布拉希莫维奇，也没有今天的卢杰。可是，它现在却连灵魂都已经被吞噬。虽然米兰妮还保留了一点伊布的残留意识，但那位魔龙之王，却已不复存在了。
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米兰妮心中的怨气，卢杰的脑子里突然浮现起一段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
这其中的句子有些在李靖留下的书卷中出现过，而为了完全理解它们的意思。卢杰又专程叫旺财替他讲解过原文。而此时，这句话突然自脑子里冒出来，总该会有它的意义。
特别是在卢杰脑中冒出这句话之后，米兰妮所发出的怨气竟然稍稍出现了片刻的停顿，可见这句话是说中了她的心声。
既然这句“咒语”有效果，卢杰索性屏息凝神，开始在心中默念那些句子，同时，将一滴生命原液滴在巴比伦手链上。虽然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有用，但总不能在大敌当前之下，再让一个米兰妮被那些月影豹给“策反”了。
“天长地久。天地所以能长且久者，以其不自生也，故能长生……非以其无私邪？故能成其私……”
“上善若水。水善利万物而不争，处众人之所恶，故几于道：居、善地；心、善渊；与、善仁；言、善信；政、善治；事、善能；动、善时；夫唯不争，故无尤……”
“……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
虽然原意是为了安抚米兰妮与伊布拉希莫维奇灵魂中的怨气，但由于卢杰此时过于专注，整个人竟然也沉浸到了那些句子的意境之中。
“王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所谓阴阳之道，大道于天。世间宇宙，自然万物，万法归一，都只取决于两个字：“阴，阳”。
灭之终，生之始，生生灭灭，道法不息。
卢杰绝没有想到，自己在战斗之中，居然会突然对这些“咒语”有所顿悟。而在感受着这些“咒语”中的自然之道时，卢杰体内的阴阳二气竟然自然生出感应，开始以他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扩散开始，而卢杰的“喃喃自语”，也随着阴阳二气的扩散而回荡在大厅之中。
与先前的冲撞与吞噬有所不同，此时卢杰所释放出的阴阳二气，中正平和，不带丝毫杀气。可就是这不带丝毫杀气的阴阳二气，却轻易地融入到了沃阿尔所释放的月影豹魂之中，就连大厅边缘处的雷鹰，也在这“咒语”声中逐渐安静了下来。
沃阿尔的心中惊骇万分，因为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对方不知使用了什么招数，竟然使得他体内的豹魂失去了战意。
在那股庞大恐怖的气息之中，既包含了生命的伟大，同时也有死亡的恐惧，所有的月影豹魂似乎都不愿意与卢杰的阴阳二气发生冲突。自然而然地，它们由攻击变成了回避，甚至由回避变为了亲近。
月影豹魂居然会对一个人类魔法师所释放出的魔法感觉到亲近，这简直有些不可思议。但沃阿尔无法左右月影豹的思想，只能感觉自己的力量正逐渐被削弱，力不从心。
而另一边，弗洛伊德也感觉到苍月似乎也正突然失去战意，即使他不住地催促，苍月却仍不住后退，仿佛不愿再继续战斗下去似的。
与之相反，艾薇儿与双胞胎却是越战越勇，趁着敌人的力量被削弱，他们所释放出的圣光可以说是无往不利，疯狂地收割着雷鹰的灵魂，同时也净化着沃阿尔分身上的暗元素气息。
此时，卢杰的意识已经充斥满整座大厅，阴阳二气在大厅内遁环往返，生生不息。这种感觉，让卢杰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畅，浑身上下的每一个毛孔，仿佛都在呼吸着自然的空气，体内的能量疯狂地增长着。
可是，并不是整个大厅都已归于自然。卢杰始终感觉到有几股气息正不断地与自己的阴阳二气发生着冲突。而当他寻找到这几股有冲突的气息之时，不由得哑然失笑。
原来，这几股不协调的气息，居然来自艾薇儿，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身上。
此时的卢杰，利用阴阳二气，以自然之道使之遁环，只要是使用自然力量的对手，立刻会受到其影响。弗洛伊德虽然为狼王，但是由于他此时附身于苍月的身上，与自然的灵魂有了紧密的联系。可艾薇儿他们三个都是人形天使。是教廷利用非自然手段制造出的产物，自然是感应不到卢杰的自然天道。
想到这里，卢杰的心中竟然一出一丝怜悯——既然教廷的所作所为已违背了自然之道，那他们最终会得到应有的下场。可是艾薇儿、索菲亚，还有罗密欧与朱丽叶，他们的灵魂又将接受怎样的惩罚？
他们本没有罪，但教廷在他们出生之时，便已将这原罪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或许就是因为这样，四个人形天使才全都带有明显的性格缺陷。即使他们的外形是如此地完美，但他们的灵魂，却始终无法正常地融入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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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耀目般炫目的圣光在大厅中继续闪烁着，艾薇儿与双胞胎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兴奋神色。可随着圣光的不断暴发，被卢杰的自然之道所召唤感化的月影豹魂与雷鹰，竟然又开始蠢蠢欲动，怨念一触即发。
“艾薇儿，罗密欧，停手！”
卢杰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艾薇儿的面前，而有了这句“命令”罗密欧与朱丽叶竟然也同时乖乖地停手，朝着卢杰扑了过来。
“你干嘛，让我先干掉他！”艾薇儿试图挣拖卢杰的钳制，左手一抬，准备继续释放出圣光之剑，可卢杰轻轻一挥手，便将艾薇儿释放出的圣光打散。
“乖，别动。”卢杰在艾薇儿的耳后轻轻一吻，柔声说道。
“你干嘛呀！”艾薇儿虽然对卢杰打断她的施法感到颇为愤怒，但是这一吻，却是让她整个人顿时瘫软，再也提不起一丝力气。
此时再看他们的敌人，沃阿尔的两个分身都已消失，重新变为纹身，紧紧地贴在沃阿尔的身上。而他的本体，已从天花板上掉落下来，半跪在地上，以惊骇莫名的目光注视着卢杰。
“塞……塞纳雷傲。”巨魔的口中吐出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在巨魔的语言之中是“自然之神”的意思。这在精灵与兽人之中。也都有与之相应的传说。
法拉利虽然并不信奉自然之神，但是他却知道这位被大多数的种族视为和平使者的自然之神。
而卢杰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自然而然地流lou出一丝微笑。他知道沃阿尔误会了，受到月影豹的影响，他将卢杰当成是了塞纳雷傲的化身。
卢杰利用阴阳二气模拟出来的自然之道，对人类或者巨魔或者不会有什么效果，但是对于那些自然之灵，像是月影豹、像是雷鹰，像是巨狼，却是有着极为强大的影响力。
弗洛伊德也与苍月分开来，他不解地望向卢杰。
他当然知道卢杰不是什么自然之神的化身，但苍月却在告诉他，在卢杰的身上，有着自然之神的气息。
开玩笑，有着雾夜鬼王之称的卢杰，怎么可能与天性爱好和平的自然之神有着什么联系，说他是死神的化身到还有人相信。就更不用说在他的灵魂深处，还掩埋着凯撒这样一个亡灵君王的灵魂。
不过，看到强大如沃阿尔这样的敌人，此时虽然也被迫跪倒在地，与之有着同样感受的弗洛伊德识趣地没有选在这个时候去拆穿卢杰的把戏，他到是很想知道，卢杰到底是用什么方法，可以同时让巨狼与月影豹，还有那些雷鹰都同时相信他就是自然之神。
其中那股生命的力量，显然是与卢杰滴在巴比伦手链上的那一滴用来安抚米兰妮的生命原液有关，而那死亡气息，则是直接用大厅内饱满的暗元素所改造。但即便如此，这两种力量也与自然之神的力量有着截然不同的区别。
弗洛伊德看着不断与卢杰表示亲近的巨狼苍月，心里觉得有些吃味。这到不是什么不满的情绪，只不过觉得有些奇怪罢了。能让苍月感觉到亲近，这已注定了弗洛伊德乃至整个狼人一族，永远不可能与卢杰成为敌人。
“现在怎么办？”弗洛伊德指向跪倒在地面的沃阿尔，眼下这个巨魔可是斗志全无。即使他有心再战，附在他身上的月影豹魂也不会让他这么做。明白沃阿尔此时处境的弗洛伊德索性直接将问题抛给卢杰。
“当然是杀了他！”艾薇儿恶狠狠地说道：“居然制造出像血肉爬行者那样恶心的生物，这些巨魔统统都该死。”
“不。”卢杰摇了摇头，说道：“能够与自然之灵达成灵魂契约，成为月影豹祭魂的人，是绝不可能制造出血肉爬行者那样的邪恶生物的。所以，他不会是我们的敌人。”
“你的意思是……”艾薇儿皱了皱眉头，听卢杰的意思，好像是要放过这个巨魔？
正在这时，从侧面的走廊中传来一声尖啸，听声音，应该是一只雷鹰所发出的。
跪在地上的沃阿尔脸色一变，再也顾不得其他，飞身朝着那条走廊奔去。而留在大厅内的雷鹰，也全都不约而同地飞向那条走廊，仿佛那里正发生着什么可怕的事情。
“过去看看。”卢杰说道。
有阴阳二气模拟的自然之道，这两个使用祭魂的巨魔都不会是他的对手。即使他们要与他为敌，他们的祭魂——月影豹与雷鹰也都不会同意。
四人尾随沃阿尔奔入走廊，却发现走廊的两侧的墙壁上竟然涂满了鲜血。而那些鲜血的痕迹拼出了一道道诡异的符号，就仿佛正从墙里慢慢向外渗出。
“加莱，你怎么样！”沃阿尔奔向他的同伴，此时，另一个巨魔正半躺在走廊尽头的地上，那只长有粉色翎毛的雌性雷鹰正在他的头顶上空惊慌失措地叫嚷着。
“血肉爬行者！”
眼尖的艾薇儿立刻看到，就在那个巨魔的身旁，还躺着一只血肉爬行者的尸体。
没有一句二话，罗密欧与朱丽叶抬手一记圣光，便将那具血肉爬行者的尸体烧得干干净净。这已是之前的战斗中养成的习惯，像这样的怪物，就连一丝的血肉都不能留下，否则的话，只会引来更多的恶魔。
“那里……”加莱指了指侧面的一个房间，沃阿尔立刻飞奔进去。
卢杰望了一眼躺在地上的巨魔加莱，发觉他并没有受到恶魔的影响。由于已经将灵魂献祭给了整个雷鹰一族，加莱灵魂深处的恶魔便无法被唤醒。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只是受伤，而没有变成怪物。
加莱也望了一眼卢杰，与沃阿尔一样，受到雷鹰的影响，他也将卢杰视为了自然之神塞纳雷傲的化身。仅管当下敌我未明，他也无法再对卢杰产生哪怕一丝的敌意。
走廊尽头的那个房间里，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数十个陶制的大罐子，每一个至少都有两米来高，罐身上用鲜血绘制着封印的图案。沃阿尔此时正趴在其中一个罐子上向下张望，眉头紧紧地皱起。
艾薇儿可没那么好的兴致去爬陶罐，她抬手一记圣光弹，直接击中了一只陶罐。只听得“咣当”一声巨响，陶罐应声而破，暗红色的血液顿时撒满整个房间，一具尸体从里面滚了出来。
“斯里兰卡！”罗密欧与朱丽叶同时叫了起来，而卢杰的眉头也因此而皱起。
那具尸体显然属于一位圣骑士，可是他现在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
在他的胸口上，一只尚未完全成形的血肉爬行者正缓慢地蠕动着，不断地吞噬着那位圣骑士的血肉与灵魂。卢杰右手五指一收，将那个恶心的怪物直接吸入手心，三道阳气堆叠而起，将那只血肉爬行者直接烧成灰烬。
弗洛伊德索性打破了其他所有的陶罐，每一个罐子里都是一具尸体。
有的是人类，也有鱼人、兽人，甚至还有精灵。而每一具尸体都已被破坏得不成原形，有的上面还趴着尚未成形的血肉爬行者，而有的则没有。看来，他们在这一路上所遇到的血肉爬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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