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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吧,飞鸟鱼-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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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爷他……“话筒另一端突然不说了,语气甚是诡异。
  汪萍心里被勾急了,追问道:
  “他怎么了?”
  那电话里的男声又开了口:
  “少爷绕到人家的后院爬了上去,还差点跌了下来,我隐约看到一个女孩子将他拉进了屋内……”“电话里有着窃笑。
  然而,汪萍的脸色却是铁青,完全没有笑意。
  “好了,别说了,你继续跟下去,把那个女孩的身家背景给我查清楚!”
  她欲收线,对方却似乎说得意犹未尽,那男子低声说道:
  “夫人,少爷进了屋子里好一会儿,想也知道发生了什么,消息传出去,对长鹤集团……”
  “你少跟我说这些有的没的!”汪萍赶紧把话说清楚,她觉得以自己的身份,跟这等人说话都嫌脏了她的嘴:“总之你听我的吩咐,你开的数我绝不啰嗦!”
  语罢,她将电话给大力挂上,转身走进卧房内欲盥洗。
  躺在床榻上的傅予丞看了她一眼,别有用意地说道:
  “你还是派人去监视严儿了,是吗?”
  汪萍打开了衣柜,取出睡衣,背对着傅予丞冷冷说道:
  “你全身都糟了,听觉倒还很灵敏……”她的话总像根刺,扎着傅予丞的心。
  傅予丞掀开了床被,靠着枕坐直了身子,道:
  “如果这样的嘲弄,能让你好过,那么你就尽管说吧……”
  汪萍轻解衣裳,她依旧美好的身段在傅予丞的眼中始终是个更大的讽刺。
  她想到了一件事,难得委婉地说道:
  “你请律师来过了吗?”
  “你说什么?为什么要请律师来?”傅予丞刻意别过头,不看她解衣的动作。
  汪萍闻言,只是转身正对着傅予丞,她的双胸在宽松的丝衣中显得幽微一片。
  她坐到了傅予丞的身边,将手探向他的裤头轻揉挑逗……
  傅予丞不堪地侧身躲开她的举动,低喊道:
  “你在做什么?”
  汪萍更是残忍地对他抛以妩媚的眼神,而傅予丞却只能报以滞默的无言。
  她盯着他衰老的身影说道:
  “问我说什么,问我做什么,你有权利问我这些吗?‘我的丈夫’……”
  “不要再说了……”
  傅予丞扯被掩面,汪萍却一把拉开。
  “听不下去了吗?我说得正中你‘下怀’,是不是?让我告诉你,你根本不是个男人,你是个失败者,你的事业跟你的‘那个’一样,永远‘不举’……”
  “你够了!”
  傅予丞一挪身就勒住汪萍的喉头,他尽他所能的最大力量将她推到床边,整个面容胀得火红。
  汪萍似乎还没完,她一边揉着发疼的颈项,一边低呻:
  “你留着这些力量打女人,你怎么不留些力量来‘办事’?”她知道自己又占了上风,假意一阵浪笑。“我不跟你说这些了……说了还是一样……”
  她指出修长的手指一弯,故作心疼地说道:
  “没本事的‘小宝贝’,我认了……”
  。
  傅予丞遏止不住怒气,整个人一动,从床上摔了下来。
  他扶住了床沿,对汪萍说道:
  “你笑啊……你去笑吧!”从那凹陷的眼眶里,他流出了多么衰老的眼泪。
  然而,汪萍显然一点也不怜悯。
  她以丝毫不夹带情感的语调说道:
  “关于遗产的事,你尽早找律师来办一办吧。”
  “遗产?你说什么?你竟然已经想到了我的遗产?”
  傅予丞简直难以置信。
  “没错,我还想到了你的‘遗嘱’。”汪萍突然脸一沉,说道:“你听着,你休想象你妈一样,临死还跟我作对!”
  “对了……”他被她一提醒,倒知道自己手中还有筹码。“我还有我的‘遗嘱’,我会好好的写,绝对不会顺了你的意的。”
  “你敢!”汪萍大喊。
  “我为什么不敢?”傅予丞坐地回道:“我要让我的儿子活得快乐,我绝不让他跟我一样……”
  汪萍一阵无言,而后虚情地将语气放软,说道:
  “你不会这么做的,是吗?”
  傅予丞冷笑,他把这个女人的卑劣看得一清二楚。
  “你错了!我一定会这么做。”
  汪萍知道他说到做到,于是又把语气转为不屑:
  “我告诉你,你爱写几份‘遗嘱’就尽管去写吧,我都,有办法让它不算数。你的遗言最好先交代给我知道,否则我可要额外花费精神去帮你想……”
  “你……你不可以……”
  汪萍一脸笑吟吟地面对他的高分贝,中断他的话,
  “我当然可以。毕竟活着的人说了算,你就趁早人土为安吧……”
  “你……我不会让你这样做的……”傅予丞喘得说不清话语。
  他已然被怒火狂烧,整个人突然剧烈抽抖倒地,脸色只是可怖的苍白。汪萍的笑意显现在他发直的眼里,成了一幕讽刺。
  渐渐地,傅予丞模糊了意识,他僵直地沉伏在一片黑暗里。
  汪萍看见傅予丞倒地,却是出奇地冷静。
  她移近傅予丞,确定了他鼻息渐弱之后,竟像是经过演练般的失声大叫:
  “老爷昏了……快来人哪……”
  如同她所想的那样,第一个夺门而人的便是冈田弘也。
  他跪倒在傅予丞身边,试图摇醒倒地的傅予丞。
  “老爷……老爷!”
  他的语气满溢着急切,他简直快要失去理智。
  他看着一旁的汪萍,汪萍因那仿若能透视人心的眼神注目而心慌转身。
  她低喊道:
  “你快把老爷送到医院去啊……”
  冈田弘也盯牢那颤抖的娇弱身影,沉声说道:
  “你——把老爷怎么了?”
  他知道事情并不寻常,他的逼问也让心虚的汪萍越显紧张。
  “你问这个做什么?快……快把老爷送医院啊……”
  许多仆从与佣人闻声全进了卧房内,汪萍作崩溃状,一个劲地大喊:
  “快送老爷去医院……你们全出去!让我静一静……”
  冈田弘也也顾不了太多,他知道里头有文章,却还是无暇多问。
  他背起了奄奄一息的傅予丞下楼,一同坐上了救护车,心里全是复杂的头绪。
  老爷!撑着!如果你走了,傅家的未来会变成怎样?
  老爷你不能走,你走不了,少爷还小,他需要你啊!
  冈田弘也眉头盘桓的焦灼与傅予丞血色全无的脸庞成了极端的对比。他闭上双眼祷告,为他的主人祷告,为傅家祷告。
  傅家的仆从与佣人全被汪萍阻挡在卧房之外。
  “夫人,您节哀,不要伤心了……”房外的劝声不断。
  还待在房里的汪萍不时的假意哭嚎,一一瞒过了所有人。但是她害怕冈田弘也背起气绝的傅予丞时看向她的眼神。
  她仿佛被读懂了一丝愧疚。
  然而,她再也无法走回头路了。
  她急着打开傅予丞的个人电脑,却赫然发现有着锁码程式,汪萍试了几次密码全不对。
  忽然,她想到了与傅予丞结婚的日子,无计可施之下,她急急地按了“19631225”,竟然成功地破解了程式!
  汪萍从没想过,傅予丞竟会记得那个日子……
  那是西元一九六三年在日本东京的圣诞节雪夜,她在一群日本企业人士前,披着中国传统的凤冠霞帔与傅予丞完婚。
  那年,她才十九岁,在没有任何感情基础之下,她就被父亲像货物一样丢到了傅家,送给了一个她全然陌生的男人,展开了她华丽却苍白的二十年人生……
  然而,她很清楚没时间缅怀过往了。
  汪萍眼眶微热地开启了一个新文件,以最短的时间写完了一纸遗嘱。
  她将之列印在纸张上,然后取出了檀木书桌抽屉里的傅予丞专用印章盖上,细细密封在一个白色信封里,慌忙地扔置在桌上一个公文夹下。
  在做完一连串动作之后,汪萍的身体仍是颤抖的。
  终于,她看着窗外惨淡的夜色,想起了二十多年前她和傅予丞的婚礼上的那场冬雪……
  她已难忍心中的压抑而哭出悲伤的声音,一串沉重的泪水顺势滑下她白净的脸庞……
  傅严一下课,又跟冈田彻要车跑去找小渔了。
  他不相信一个吻会让她因此对他却步。
  心里只是反复搅着一个念头,他真的想不透,拜托……就一个吻罢了……
  昨夜他糊里糊涂地被赶走,原本计划好的约会都没搞头了。
  他辛辛苦苦地在某个小海滩布置了一个烛光夜烤,搭了一个小篷子预备一起和她看星聊天,没想到仍是没能完成约会。
  虽说他追求的进度来了个大跃进,要到了一个吻,可是却也换来了小渔对他似有若无的抗拒。
  这简直让他不是滋味极了。
  他可不能让两人愈趋白热化的感情状态中断,他反复思量后发现,他惟一能做的,就是“紧迫盯人”
  对!紧迫盯人。
  像打篮球一样,对方愈要问躲偷跑,你就愈要跟得死紧,这才是最佳战术。对待感情上亦是妙用,这点他深信不疑。
  今天他天刚暗就来了,正还想该如何让小渔出门,没想到她却坐在家门前的藤椅上,捧着一本厚厚的书研读着。
  傅严先是倚树探了探,瞧砖屋内并无动静,只有屋前的灯亮。照着小渔低头聚精会神的模样,他心想,难道小渔的父亲不在?
  傅严偷偷地、不发声响地绕到小渔一旁,突然一把抢过她的书。
  “我来了!我们怎么那么有默契呀,你知道我会来,在这儿等我啊?”
  他的嘻皮笑脸看在小渔眼中却有些微的不同,她只要一见他就想起昨夜那个动人心魄的吻。
  “怎么不说话啊?”傅严见她不语,又瞧了瞧屋内说道:“你爸不在?”
  小渔只是静静作声:
  “他去找酒伴……”
  “那好!”傅严理直气壮地拉起她的手说道:“我们也去喝酒,我们喝红酒……”
  “我不能出去……”小渔拒绝地说道:“我要为我爸等门。”
  见小渔又搬出理由,傅严却无欲理会,他直言:
  “你爸不在,你就不能有借口了。昨天你拒绝了我,今天不能再来一次……”
  说完他就拉着小渔直往来路走去,小渔无力招架,只好说道:
  “可是……我穿得这么邋遢,你要带我去哪儿?”
  “不会啊——”傅严将她上下看了又看,一身素净装扮的她,顶多是要将头发束整,其它并无不妥之处。
  他诡异说道:
  “你好极了。不要再说了,跟我走就是了……”
  傅严拉着小渔踏进漆黑的林中小道,只有一弯新月隐约透出凉爽的微光。他紧抓着小渔走在前方,觉得此刻他俩像在森林冒险一般。
  小渔只能被动地踩着他踩过的脚步。
  她心想自己就这么跟他出来,那么父亲回来该怎么办呢?她不能避免去想这些!她的心一向不能随心所欲、自由自在。
  此刻,她随着傅严在林里乱闯一通,她觉得很荒谬、很惶恐,她不敢相信下一刻她会遭遇到什么?
  然而,这分耽虑,却因为傅严紧紧握牢的手而感到一股依靠。
  她在夜里凝视着那个厚实的臂膀,突然生出了深深浅浅的依恋。
  这个男人,活得如此自由自在,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所向往的,他都拥有。那么,她可以去拥有他吗?可以去拥有这样一个他吗?
  这些杂乱的思绪不时打进她的心底,她觉得有很多疑问都没有答案,自己只能任由那些疑问在心里深处愈埋愈深。
  她边走边想着这些,一个不留神,撞上了傅严止步挡在前方的宽肩,小渔整个人差点滑倒在离她不远的烂泥沟中。
  傅严连忙扶着她说道:
  “哇,好险啊,你差点跟我上次一样成了‘小黑人’……呵!不过那也不错……”他又逗她:“我们可以一起‘夜泳’……”
  “你再说一次,我就走人……”
  小渔气他每次都拿“裸泳”一事寻她开心。
  “我不说我不说……”傅严笑着看向前面只有一尺宽多的坑洞,说道:“你先上吧……”
  “为什么要爬这个洞啊?”小渔不解地问。
  “要说这个洞的故事要说好久呢……等你爬了我再告诉你。”傅严交换条件。
  小渔也颇为配合,撩起裙摆轻易地出了洞口。
  傅严也轻松地过了洞。他随手拔起一根芒车送给小渔。
  “每次找你都要过这个洞,不然不知道怎么到山里头去……”
  “是吗?你专走这些‘旁门左道’,真不磊落……”小渔试图放松心情,嗅着夜里海风的气味,拿过了芒草管搔着傅严的脸。
  傅严躲了开,揽住了小渔的肩,他认真说道:
  “我没说过自己磊落,我偷窥、裸泳、闯民宅,样样都在行,惟独不会追女孩子……”
  小渔怕又落了他话里的陷阱,故意不回话。
  她走近傅严的车,傅严绅土地开了前座门,凝着她的脸说道:
  “你是我第一个女朋友,我也是你的初恋吗?”
  傅严设下圈套,就等答案,她说了就成了他的“女友”了。
  “你们男人都在意‘数字’问题,我拒绝回答。”
  小渔有些狡诈地逃过了,她关上了车门,在车内望着傅严的苦笑。
  ‘
  傅严只是不甘地坐上车,发动了引擎。
  突然,他出其不意地俯身一个浅吻,看着小渔脸颊的腓红笑道:
  “我们‘心知肚明’这一切,不用答案,不是吗?”
  小渔听着他言语的霸,气感受他对于爱的掌控的蛮横,那股莫名的害怕又涌上了心头。
  车子开过了一段又一段的山壁转折,终于离开了海岸。
  小渔第一次离家那样遥远,她应该觉得快乐,然而多么矛盾,她却对家有着一丝奇异的眷念。
  她这才知道,原来浓密的山林,早就成了她的保护色。她已经被眼前的这个世界摒除于外了。
  小渔冷静地看着平整的道路、异样的街景,人显得更为沉默。傅严却不疑有它,认为她只是接收不了这么多复杂而新奇的讯息。
  他笑着说道:
  “跟山里很不同吧?”
  “是很不一样。”小渔诚实地说道,她又补了一句:“可是我不喜欢。”
  “你过得太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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