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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东风-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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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序——以风之笔,论羽之心
 
 
  照你的样子,塑一个你, 

  照我的样子,塑一个我。 

  填入期待和思念, 

  涂上渴欲及谎言, 

  再放入时间的窑里慢慢地烧,缓缓地烤。 

  如风的温柔,倾世间心, 

  如羽的温柔,倾世间情。 

  撮聚情人与知己, 

  配以旖旎和风情, 

  让掉进坑中的读者痴痴地等,苦苦回味。 

  第一段是陶偶里面的经典词句,下面那段是我写来总结对风之羽的感觉。 

  首先~~~祝贺风之羽第十本书的出版!!! 

  大约三年前,风之羽满怀兴奋地跑来跟我说:「dada~~~含羞过稿了!」她之所以会那么激动,是因为之前经历的一些失意的事情令她对自己的文笔失去了信心。为了鼓励她写下去,也为了让时间证明她是个成功的作者,我告诉她,在她出版第十本书的时候,我会帮她写序。现在,终于到了历史性的时刻了! 

  其实,序是谁写的根本不重要,本人也只是个在某地头混的人才可能认识的闲人。重要的是,这篇序是她的里程碑。它能够出现,就代表了读者的支持,代表了出版让的认同,还有代表了她的成功。她做到了!回想起最初在网上写作的她,到现在已经是出版了十本书的作者的她,有感慨,更有千万分的感动。 

  接触到风之羽是透过她的花间辞系列。她的词句华而不炫,从此推测出个人修养很好,丽中带清,可以看得到她的文学修为很高。花间辞里面,最初看的是含羞,最爱的是怀樱,但印象最深刻的,却是银夜和恒夜。虽然是短篇,但其中仅以—寥寥数字便可以动人心魂的那种功力,又有几人能够做到?说到底,故事只要能够牵动读者的心弦,就算情节平淡,也足够精彩了! 

  不过,故事中如果没有令人难忘的人物,就算文笔多好,看多了也是乏味!创造人物,最重要的是作者如何看待这些人物。如果人物的存在纯粹是为了方便作者安排情节,这些人物就难免会落得肤浅俗套。但如果是为了人物而编造故事,这些人物就会有血有肉,还拥有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故事也自然就会更加引人入胜,顺理成章。 

  在花间辞里,我最爱的是流樱和摩诃勒;为了流樱的坚强、为了摩诃勒的脆弱。先前说过了我最爱的是怀樱令,但怀樱却是我翻得最少的故事,只因每次看完后都会因为他们的遭遇而导致出现胸口发疼发闷之类的症状。四季系列里面最宠的是小夏,最想绑架的是冬里。虽然……为什么我家小夏会那么惨,为什么可爱的受冬瓜会变成小攻啊?!唉,能塑造出如此令人无限牵念的人物,风之羽的成功是无可非议的了吧? 

  她的笔,永远带着慈悲,过程无论如何艰难最后也会得到幸福;她的文,行行道出对世事的透彻,永远洒脱却不尖锐;她的心,满盈着都是对这个世界的爱,宁愿受伤不愿无情。最近她的文风更是越加轻松,让人看完如同清风拂脸,心情无比畅快。这样的人,试问又怎么能不可爱?又怎能让人不爱? 

  Daramji 
 
  近黄昏之时,突然自西方卷起一阵旋风。风起得急,带起漫天黄沙,将天空染成一片昏黄。正午还嚣张肆虐的阳光此刻已成强弩之末,没有了半点气焰,只透过沙幕勉强透出一线惨澹的光亮来。 

  这里原本是中原通向西方邻国西夷的必经之路,西夷是有着丰美草原,肥美牛羊之处,可是要到达那里,还要穿越一大片寸草不生的沙漠。虽说离此还要走十余里才是茫茫沙漠,可是这里已是荒芜没落,除了散居着几十户的苦水镇,方圆几十里几乎没有人烟。若真要形容,只怕也只有「荒漠」二字能将将凑和了。 

  西夷跟中原的新唐虽然自古以来便零零星星地争执着,不过近些年来边境倒是安定了许多,商旅也不少,原本这苦水镇应该十分繁华,可是自从五年前,新唐与西夷之间另辟了一条商道,经过苦水镇往来两国的商旅便渐渐稀少,现今已几乎绝迹,这里自然一年比一年萧条。除了老人和孩子,年轻力壮的男女们都纷纷背井离乡,四处讨生活去了。 

  可是偏偏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面向着快被黄沙淹没的官道上,竖着一只又破又旧的酒幡,有些简陋的黄布篷盖下,两张方桌,八条长凳加上一只半人多高的土灶便凑成了一个可供路人歇脚解渴的茶寮或是酒肆。 

  土灶上,黄铜铸的大号茶壶呼呼地冒着白色水气,覆上一层黄沙的方桌上,破衣烂衫小二模样的少年正趴在上面呼呼大睡,破旧的头巾上也聚了一层黄|色,也不知道他趴在桌上到底睡了有多久。 

  看似八百年也不会有人经过的废旧官道上,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随之卷起的漫天风尘快速地向苦水镇冲来。伏在桌上的少年微微动了动,将头转向马蹄声传来的方向,像是做了什么美梦,在尘幕中看不太清晰的唇角牵出一丝微笑。 

  马儿转眼已到了茶寮前,嘶嘶声响,马上的来客将急驰中的马匹生生勒住,等马儿摇着头上乌亮的鬃毛,打着响鼻安静下来,那人才翻身下马,走进了这个体陋得不能再简陋的茶寮。 

  黑影罩上少年的身上,可是他还是动也不动睡得酣甜。 

  「小哥,你醒一醒。」来客的声音透亮,低沉中带着一丝威严但听起来又似乎有几分温和。 

  少年懒洋洋地抬起头来,背着光,来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在破旧的帆布上扭曲着,暗影中,身形高大的男子容貌并不十分真切,只可看到那如刀削一般深刻五官,黝黑乌亮隐隐闪着精光的双眸。少年手臂一伸,将身体推离了桌子,嘴角自然地弯成了弧度。 

  「客官,要茶吗?」少年清亮甜美的声音穿透了昏黄的阳光,让人精神一振。 

  「是的。」男人的眼睛突然睁大了一些,又转瞬将眼中的厉芒遮去,一双似能看透人心的眼睛眨也不眨盯在少年的脸上。 

  「等等哦,马上就来!」少年眯起眼,微微有些下垂的眼角更添了几分柔和的气息。他站起身来,懒懒地舒展了一下腰身,然后脚步轻盈地走到土灶边,拿出厚布下盖着的粗瓷大碗。 

  细长的白练挟着蒸腾的热气注入碗中,壶、碗以及注水的人都被白色的水气笼着,模糊了边界。男人静静地看着少年稳稳地放下巨大而沉重的铜壶,稳稳地端起滚烫的茶碗,稳稳地将碗放在他的面前。 

  「很好。」男人沉声说着,点了点头。他转身坐下,脸朝着茶寮外面,可以将官道上的情形尽收眼底,也将自己的面貌全然显露在阳光之下。 

  他的眼光犀利,举手投足有一股自然的气势,虽然他隐藏得还算不错,可是却无法瞒过少年的眼睛。看着男人自额头经过眉骨直到下颌的骇人伤疤,少年轻轻一笑。他的五官很端整,如果没了那条看了让人心惊肉跳的疤痕,他应该也算得上英俊。 

  「没什么,做的多了,自然也就练出来了。」少年的声音悠然在黄沙风尘间流动。男人眯起了双眼。 

  虽然是一身破旧的衣服,可是少年的身姿却丝毫未有折损,仿佛他现在身穿的是一件价值千金的锦衣暖裘。虽然脸上沾满尘土,却怎么也掩不住那尘土下温和的笑脸和明澈的眼睛。如果洗去尘土,眼前朴实的少年说不定会成为难得一见的俊美公子。男人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弹动着。 

  「我不相信,在这种破地方也会有客商来你这儿喝茶。」弹着桌面的手指在豌沿上滑过,「这只碗,只怕有两三年没人用过了。」 

  少年还是很温和的笑着,看起来很诚恳也很厚道:「怎么会没有人来,客官您不就来了吗?放心,这只碗我洗得很干净了。」 

  「是吗?」男人不动声色,摸着茶碗却迟迟不喝。少年也不催他,只笑吟吟立于一旁看着。 

  天又暗了几分,原本昏黄的夕阳泛出淡淡的血色,有些变了形的圆球似乎还在挣扎着不愿被拉下去。 

  男人盯着茶碗看了好长时间,突然笑起来,端起茶碗将变凉了的水一饮而尽。 

  「真苦。」放下碗,男人皱起又浓又黑的眉毛。 

  「这里叫苦水镇,怎么会有不苦的水?如果你趁热喝,苦味还能轻一点儿。」少年双手抱胸,懒洋洋地问道:「还要一碗吗?再往前走,可就没有集镇可以给你水喝了。」 

  「一碗怎么够?最少再来二碗!」 

  「好。」少年简洁地应声,伸手拿过茶碗再次续水。 

  「小哥,这水要多少钱?」男人的手摸着放在桌上的刀鞘,眼睛专注于少年的背影。 

  「不要钱。」 

  「嗯?」 

  「这水不要钱。」少年将添满热水的茶碗放在男人的面前,脸上依旧笑意盈盈。「只要你把你这包裹里的东西让我看看就好。」 

  少年所指的是男人随身带着的包裹。蓝色的厚布厚厚缠卷着正放在桌上男人的手边。看那外形方方正正,好似一只不小的匣子。 

  男人眼中精光一现,摸着刀鞘的手改为握紧了刀柄。 

  「我知道你不愿意。」少年很诚恳地看着他,「我只是要看看,你何必这么紧张?」 

  「你究竟是什么来路?」男人冷冷地问道。 

  「来路?」少年咧开了嘴,雪白的牙齿映着残阳,亮色中带着赤金的光泽。「我只是一个对什么都很好奇的人。」 

  「好奇?」男人冷哼了一声,「好奇的人往往不长命。」 

  「命不用太长,够过就好。」少年兀自云淡风清的笑。「客官没听说过,朝闻道,夕死亦可。更何况,闻了道又不一定非死不可。」 

  有意思!男人不知在想什么,眼角竟挂了一丝笑意出来。紧握刀柄的手也略松了松。 

  「你这个小子倒是胆大得很。」 

  「过奖了。」少年有些下垂的眼睛弯成了月牙儿。「那,您倒是给看不给看啊?」 

  男人也笑了,不过脸上的那道疤痕还是狰狞得吓人。 

  「小子,有本事你自己打开来看。」 

  看着压在包裹上露出一点寒锋的刀刃,少年叹了一口气道:「我看还是不要自己动手的好,免得一不小心被这把刀子割破了手。」 

  「自己不动手就看不到了。」男人好象很遗憾地叹了一口气。 

  「喝水……」少年端起了茶壶准备给半空了的碗续水。两人的目光在空中相遇,激起一串火花。少年手一歪,男人毫不意外地看见壶里的滚热的沸水向自己兜头浇来。男人向身急退,避开了能把人烫得皮焦肉烂的沸水,伸手就去抓少年的手腕。 

  眼见就要抓上,少年的手腕却突然一沉,右手的铜壶已换来左手,手腕一翻,反而将那男人的手腕抓个了正着。男人心中一惊,按说自己这一抓一般人绝对是避不开的,眼前的这个少年看起来还未到弱冠之龄,非但能轻松避开,还反客为主将自己抓住。 

  「截脉?!」想将手抽回,却发现体内真气滞涩,右手竟软软的没了气力。看着少年搭在自己脉门处的两根手指,男人失声惊呼。 

  「你是西门家的人?」 

  「猜对了。」少年灿然一笑,左手从怀里摸出一只黑色的对象,「既然从截脉手法便可知我的身家来历,不如你再来猜猜这是什么。」 

  「啪!」黑色物体碰到男人的手腕,寒冷的异物让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 

  「情人扣?!」男人的声音更显诧异。 

  「好眼光!」少年笑赞了一声,扣住男人的情人扣的另一端顺手扣在自己腕上。「知道它的名字就该知道你跑不掉了吧。情人扣,天下最难解开的扣,没有钥匙,大罗神仙也打不开它。」 

  笑嘻嘻地看着男人,少年松开抑着他脉门的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手腕上的黑色的环扣下牵着细细的链条,黑黝黝地发着阴冷的光,也看不出是什么金属打制的。男人用力挣了两下,却分毫挣不脱,知道这情人扣可以称得上是公门中的至宝,并非轻易可以弄开,所以也就不再挣扎。 

  「西门世家可以说是六扇门的宗主,听说西门世家年轻一代中最有天分的人名叫西门冬里,不知道你跟他怎么称呼。」 

  「不才区区正是西门冬里。」少年微微下垂的眼角因为眯起了眼睛而现出二道细纹,潜伏于尘土中的俊秀容貌也因此而隐隐浮出。因为手被扣在一起,所以两人的距离靠得不远,就着夕阳的余光,男人可以很清晰地看到他那双温和如春风的眼睛,眼睛下高而挺的鼻梁和一张似笑非笑有着淡淡红晕的嘴唇。男人的心头窜过一阵悸动,仿佛有一股电流自脚底窜出,麻痹感转瞬间沿着脊背漫延到全身。 

  强压下心里的动摇,男人沉声问道:「我既非盗匪,你抓我做什么?」 

  「是吗?」西门冬里伸手挑开了包裹,「那就要看这包裹里装的究竟是什么了。」 

  包裹里,红漆的木盒刺得人眼痛。淡淡的石灰味道飘进鼻中,让人鼻腔发痒。 

  「有血的味道哦。」西门冬里的眼睛似有所指地瞥向表情凝重的男人。「让我猜猜……莫不是……某个人的人头吗?」 

  「那你再猜猜是谁的。」男人叹了一口气之后,语气没半分慌张,听起来竟是承认了。 

  西门冬里眼珠子转了转,突然对男人笑了起来。 

  「我猜对了有什么好处?」 

  「这种事也可以用来要好处吗?」男人失笑,「反正你是一定要看的,也一定会知道的,现在猜一猜只是为了好玩儿。你猜到了我没好处,猜不到你没坏处……」 

  「谁说没好处的?」西门冬里张嘴打断了男人的话,「如果我猜错了,我就放你走……还是说,你不想离开我,愿意一直跟我用情人扣这么扣着?」 

  男人的眉毛动了动。 

  「好,如果你猜对了,我就老老实实跟你走,不会给你找麻烦。」 

  西门冬里的眼睛眨了眨,对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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