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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传说-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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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邪真道:“三百人已不少了,你又何罪之有?”



杨怒以为傅邪真故意讥讽,心中大为惭愧,道:“属下实在无能,望教主降罪。”



卜得意道:“教主,此事其实也怪不得杨堂主,自与西域武林一战后,圣教一蹶不振,教徒死的死,逃的逃,此处地处偏僻,还算有些教徒留下,像齐鲁等地,各分堂不过数十人而已。”



傅邪真点了点头,道:“杨堂主,我对教务一无所知,刚才绝无见怪之意,圣教复兴,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只要大家齐心协力,何愁大事不成。”



杨怒欣然道:“有教主主持,圣教自是大有希望,这十几年来,我们受尽白道狗贼的鸟气,如今终于可以放开手脚,与他们大干一场了。”



傅邪真皱了皱眉头,道:“杨堂主,我虽是教主,却是年幼识浅,有几句话,想说出来与大家商议。”



卜得意道:“教主有何吩咐,属下无不凛遵。”



傅邪真道:“我读过任教主的遗言,深为他信中之意所感动,任教主独上玉皇顶所为何事?不就是欲与白道暂止纷争,以共御外敌吗?如今西域武林大有卷土重来之势,我们若是再与白道争个不休,岂非重蹈复辙?”



杨怒道:“不是我们不肯干休,实是白道念念不忘灭了本教,这口气我们又怎能咽下?”



卜得意道:“教主此念虽好,怎奈白道贼子毫不领情,在他们看来,外敌事小,本教事大,我们虽想承任教主遗令,先御外敌,后息内争,可惜他们却愚鲁之极,反视我等亲和之意为软弱可欺。”



傅邪真道:“白道中,应该不乏见识超卓之辈,而本教行事的手段,又的确有些招人忌恨,虽说与白道息争止纷非一朝之事,不过只要我们心中存有此念,并非毫无可能。”



卜得意道:“教主有此念,实是苍生之幸,本教何尝不想大家相安无事?只是此事该如何施行,却是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着手。教主不是欲去青城山与拳皇见面吗?教主可与拳皇共商大事,以定下本教宗旨,无论以后行事会多么困难,教主不要忘记,圣教万名弟子,皆是教主的靠山。”



傅邪真大喜,道:“不错,拳皇他老人家见识必定不凡,有他指教,本教必能成就大事。”



他转向杨怒,道:“听卜先生说,杨堂主是拳皇的记名弟子,难怪拳法如此高明。”



杨怒愧然道:“教主过奖,其实属下的那点武功,只怕连师父他老人家的万分之一也及不上,说来惭愧,属下虽是拳皇的记名弟子,却只见过他老人家一面,与他相处,也不过半日光阴。”言来甚有憾意。



杨怒受拳皇半日指点,武功已然不俗,傅邪真想起即将面见拳皇,必定大受禅益,心中对呼应亭之约不胜向往之至。



不知不觉中,已是黑夜来临,杨怒备上酒菜,三人在静室中推杯换盏起来。



卜得意几杯酒下肚,已有醺醺之意,笑道:“教主这么快就重返江湖,实在出乎属下意料,亦是圣教之幸。”



傅邪真想起前事,不由有些脸红,道:“那时我一时想不开,辜负了卜先生与柳飘飘的好意,心中着实不安。”



卜得意道:“教主那时刚被逐出师门,自然彷徨无主,倒是教主那招自杀脱身之计,却让我与老柳出了一身冷汗,害得我们天天在崖下搜寻,生怕见到教主的尸体。”



傅邪真笑道:“实在不好意思,在下敬先生一杯,以赎前罪。”



卜得意道:“教主言重了,教主既为圣教之主,爱做什么便做什么,谁敢道半个不字。”



圣教十八年无主,如今终于盼来教主,人人皆是喜出望外,傅邪真虽是年轻,然而他既是前任教主的转世灵童,又怎能有错。



傅邪真算定与拳皇的约会还有几天,此时离青城山不过一日的路程,倒不必急于赶去,当夜便留在分堂中,准备休息几日,再去呼应亭。



他自从离开川北小镇,一路上风起云涌,受尽波折,从不曾像今天这样精神松驰,是以这一觉睡得甘甜无比。



正文第二十五章



(更新时间:2003…6…2816:39:00本章字数:15872)



子夜时分,傅邪真忽然没来由地惊醒过来,心中隐隐有种不安。



夜色沉沉,分堂中的兄弟想必已经熟睡,但浓浓的夜色却好像变得有了质地一般,压得人难以呼吸。



傅邪真按住狂跳的心脏,惊道:“这是怎么回事,没来由地,我怎会如此地紧张?”



就在这时,窗纸发出嘶嘶的微响,一柄利剑正轻轻地割开窗纸,锋利的剑芒亮得刺目。



傅邪真不惊反喜,忖道:“原来如此,想不到我竟能闻敌而自警,不用说,这定是体内的另一个自我在提醒我了。”



他体内的另一个自我就是任天王,任天王身经百战,对危险的感觉自然敏锐异常。



利刃将窗纸划开,便有一只手伸了进来,无声地拔动窗栓,傅邪真忖道:“我若是惊呼大叫,此贼必定难逃一死,可是我身为教主,又怎能这样无用。”



只是川东分堂戒备森严,尤其是夜间,院中应有不少于十人守夜,这位刺客竟能避过众人的耳目而来,武功着实高明。



这实是个不小的考验,然而傅邪真不但毫无惧怕之意,反而对将要来临的恶战充满期待。



他屏住呼吸,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神经却已绷得紧紧的,一触既发。



忽觉室中微微风起,那名刺客不知用了什么身法,竟轻松地从不大的窗口钻了进来,再一动,已至床前。



傅邪真大吃一惊,此人的轻功怎会这么高明?与柳飘飘飘乎无影的身法相比,似乎也不遑多让。



傅邪真忽地闻到一股檀香之气,与天心大师身上的气味无异,心中暗暗称奇,难道此人竟是佛门弟子?



长剑慢慢地刺来,刺到傅邪真的胸口时,却停了下来。



傅邪真正在称奇,忽听刺客喃喃地道:“少年人,不是贫尼心狠手辣,谁让你是魔教教主呢,只得怨你命苦了。”



声音轻柔婉转,竟是个年轻女子。



此话说毕,长剑急刺而至。



傅邪真手指弹去,正中剑脊,“嗡”地一声,长剑被激飞开去,斜斜刺进梁上。



傅邪真弹剑之时,觉得剑上的内力并不算高,看来此人轻功虽佳,武功却是平平。



刺客大吃一惊,扭身就走。



傅邪真长臂一伸,正搂住刺客的纤腰,刺客惊极,刚想惊呼,已被傅邪真捂住嘴巴。



脂香肤滑,傅邪真心中生起异样之感,此时月光恰好斜斜透入,正照在刺客那张惊惶之极却清秀脱俗的玉容上。



一块黑巾从她的头上脱落,露出一个光光的脑袋来,刺客果然是个女尼。



忽听窗外脚步声响,卜得意焦急的声音传来:“教主,发生了什么事?哪里来的金刃破风之声?”



傅邪真暗道:“卜先生毕竟是圣教高手,来得好快。”



低头望去,怀中的女尼已缩成一团,目中露出绝望之色,令人好不心疼。



傅邪真扬声道:“卜先生,刚才是在下闲来无聊,试演剑招,想不到却惊动了大家。”



卜先生笑道:“原来如此,教主好用功啊,属不不敢打扰。”



傅邪真道:“惊动了大家,实在不好意思,我也该睡了。”



他知道众人绝不敢擅入房门,是以在女尼耳边低声道:“小师傅,祢若叫出声来,我的手下就会冲进来,那时,连我也救不了祢了。”



女尼于绝望中看到一丝曙光,听话地点了点头。



傅邪真暗道:“卜先生耳力太高,我们可不能这样说话。”



他拉过女尼的手心,在上面写道:“无恶意,祢是谁?”



面对傅邪真淡定从容的神情,女尼渐渐平静下来。



她也拉过傅邪真的手掌,纤指划道:“功败垂成,唯死而已。”



傅邪真写道:“与祢何仇?”



女尼写道:“魔教教主,人人得而诛之!”



“何以得知我是教主?”



“日间偶闻,遂下杀心。”



傅邪真轻轻叹了口气,原来日间与杨怒等人的那番激战,已尽落入有心人眼中。



他又写道:“圣教之中亦有好人,姑娘不怕杀错人了吗?”



女尼愤愤地望了傅邪真一眼,道:“你现在虽无过错,日后必定作恶多端。”



傅邪真苦笑摇头,看来与白道息争止纷,比自己想像中还要困难百倍。



他暗道:“我若是连一个小姑娘心中对本教的仇恨都化解不了,又何谈其他。”



他忽地大声道:“卜先生,我有事出去一下,明晨必回,大家不必跟随,更不许出屋窥看,违令者,以叛教论。”



这是他做教主以来,下的第一道命令,可谓荒唐之极,心中颇为忐忑,料想卜得意必定怪话多多。



想不到却传来卜得意凝重的声音:“教主有令,属下严遵。”



傅邪真还有些不敢相信,探头向屋外望去,果然不见一人,就连守夜的人也都消失不见了。



傅邪真大喜,轻轻一搂女尼的纤腰,飞身纵出院外,几个起落后,大院已远远地落在身后。



到了僻静无人之处,傅邪真放开女尼,道:“现在四处无人,小师傅可以走了。”



女尼惊奇地望着傅邪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已身在自由之地。



她咬着嘴唇,沉吟片刻,道:“贫尼想要杀你,你为何却放了我?”



傅邪真道:“祢想杀我,只是因为我是圣教教主,可见祢与我无仇,只是与圣教有仇罢了,而圣教以前所做之事,的确不该,小师傅有杀我之心,亦是可以理解的。”



女尼更是惊奇,道:“听到你这样说话,真让人无法相信,你竟是那个天杀的魔教教主,魔教的教徒好奇怪,他们为何会立你这样的人做教主呢?”



傅邪真笑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也许他们知道小师傅会来行刺,故意想害我吧。”



女尼扑嗤笑道:“我想杀你,也只是一时性起罢了,他们怎会知道,你不要胡说了。”



声音娇脆动人,语音更是天真烂漫,傅邪真暗叹道:“连这样一个天真可爱的小尼姑,心中也充满了对魔教的仇恨,由此看来,想与白道群雄尽弃前嫌,实在不易。”



只是越是不易为之事,越能激起傅邪真的决心,这个志向他既早已立下,又怎能因为困难重重而放弃。



他道:“小师傅,祢恐怕不是一个人来的吧,祢的师傅长辈们在哪里,我能不能见见她们?”



女尼摇了摇头道:“你还是不要见她们的好,她们的武功可比我高多了,若知道你的身份,绝不会放过你的。”



傅邪真心中一动,听女尼之话意,竟有维护自己之心,此女的善良天性一览无遗。



傅邪真心中灵光一闪,忖道:“是了,白道之所以为白道,就是因为他们中的人大多心地良善,是以,只要我教从此之后一改前非,她们慢慢地会相信我们的诚心。”



女尼道:“是了,今日中午,我在酒楼上等师叔她们,见到你与川东分堂的人动手,你的武功明明高过他们,为何却一味地退缩?”



傅邪真道:“那时我身体蕴有剧毒,举手就能杀人,他们与我无怨无仇,我又何必害死他们。”



他努力回忆,果然想起今日在酒楼中时,的确曾见过一个女尼,只是那时茶楼上热闹喧哗,自己又怎能注意。



女尼点了点头,道:“看来你这个教主的性子,的确与众不同,哎,为何你却要是什么魔教教主,不当不行吗?”



夜空中忽地传来衣袂带风之声,有人在低声呼唤道:“静观师妹,祢在哪里?”



女尼脸色一变,转向傅邪真道:“你快藏起来,我的师姐来找我了。”



傅邪真道:“那好啊,我正想见见她们。”



静观急道:“你这人好不知好歹,她们见了你,又怎会手下留情。”



傅邪真微微一笑,暗道:“我若连几名女尼都对付不了,又有何资格做什么教主。”



两名黑衣女尼瞧见这边有人影晃动,立刻飞纵下来,一名女尼急道:“师妹,祢怎会在这里,师叔可急坏了。”



静观望了傅邪真一眼,道:“我只是随便逛逛,让师姐们担心了。”



一名脸上生着白麻子的女尼抬头瞧见傅邪真,心中生疑,叱道:“他是谁?”又回头望着静观,神色渐厉。



静观不知所措,惊慌地道:“静月师姐,他是,他是……”



出家人向来不打诳语,然而傅邪真的身份实在特殊,又怎能让师姐们知道,静观一时不知该如何措辞,神情大为狼狈。



傅邪真微微一笑,对静观道:“今天若不是小师傅援手,只怕我就要死在魔教川东分堂的手下了。”



静月神色渐和,对静观道:“原来祢与魔教贼子交过手了,何不早说,这又不是见不得人的事。”



傅邪真道:“我猜静观师傅是为善不欲人知罢了,这份侠义心肠,在下敬佩之极。”



静观绝想不到这么复杂的事情,被傅邪真轻轻道来,竟是天衣无缝,不禁莞尔一笑,暗道:“毕竟是魔教教主,谎话张口就来,也不怕死后进拔舌地狱。”



静月道:“夜已深了,师叔也等急了,师妹,我们还是快回去吧。”



她转向傅邪真,道:“这位施主,魔教的人好不凶恶,你以后还是少招惹他们的好。”说罢拉着静观,转身就走。



傅邪真道:“我可不能就这样走了,救命之恩,当终生图报,我虽不能替师傅们做什么,好歹也要面见师傅们的师叔,好当面谢过。”



静观吃惊地道:“你要随我们去?”



傅邪真道:“当面道谢,那是一定要的。”



静月道:“你这人好没道理,捡了条性命也就罢了,还谢个什么,我们峨嵋派一年不知要救多少人,若都像你这么麻烦,那还得了。”



衣袂振动处,三尼的身影忽地已在十丈开外,再一闪,又在二十丈开外,傅邪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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